“你竟然報警了?”方亦航察覺到了外面有腳步聲, 突然警覺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兩個人。
“你也一直盯着我,我哪裡有機會報警啊?”程兆森冷笑了一聲, 他覺得方亦航這麼多年已經瘋了, 和他說什麼, 都是無用的。
“難道是有人發現了我們?”方亦航這時候把手移動到上衣口袋, 然後掏出一個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你別以爲你的□□到時間纔會爆炸, 我這裡還有遙控器呢,如果我不開心,我會和你同歸於盡呢。”
“你即使和他同歸於盡了, 葉軒也再也回不來了。”季斐然突然走了出去,陸易傑想拉住他, 但是沒有成功, 警察頓時也急了, 但是這個時候如果警察出去了,不敢保證方亦航會不會突然引爆炸藥。
“小然, 你怎麼來了?”程兆森看到季斐然的出現,吃了一驚,但隨即想到,可能就是小然報警的。
“逝者已矣,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你還放不下?怪不得葉軒不會喜歡你, 給了誰, 都不會喜歡你。”季斐然沒有理會程兆森。
“小然, 你別激怒他。”程兆森急了。
“我也有一個深愛的人, 但是他開始並不喜歡我,我是用自己的努力一點點讓他愛上我, 你覺得你對葉軒的感覺這叫做、愛麼?你最愛的不過是你自己罷了,我已經調查過了,當初將那消息散佈出去的人,就是葉軒自己,他希望的是,大家都知道了以後,阮強叔叔就會答應他,他根本沒想到,會造成那樣的後果,家裡的壓力太大了,學校還要他退學,他覺得這樣的苦果只有自己來吃,所以他選擇了自殺,阮強叔叔只是拒絕了他,並沒有什麼錯,程兆森叔叔就更沒錯了,你爲什麼用這個事情來折磨了二十年,你覺得這二十年你快樂麼?”季斐然很鎮定的說完了這些話,並且瞟了一眼程兆森懷裡的定時器,還有十分鐘,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儘快說服方亦航。
“不,你胡說,小軒怎麼可能會自己散步消息呢?”方亦航已經接近於崩潰了。
“因爲在葉軒叔叔原來的鄰居家裡,我發現了這個。”季斐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的錄音機。
“這個錄音機就是。”程兆森想起來了,當初就是這個錄音機將葉軒對阮強的表白錄了下來。
“我見過這個錄音機,當時我看到過葉軒在擺弄它。”阮強睜大了眼睛。
“對,沒錯,但是這個錄音機的主人並不是葉軒,而是他隔壁的那個叔叔,那個叔叔告訴我,他那是考了滿分,他爸爸獎勵給他這個錄音機,80年代末這種東西是很稀奇的,我覺得全校也不會出現第二個吧,但是那個叔叔說他直借給葉軒用過,而時候,學校就是發現這個錄音機裡錄下來葉軒對阮強叔叔的表白,這個錄音機是葉軒自殺以後,葉家人整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並歸還了的。”
身後的陸易傑也驚呆了,他怎麼沒發現季斐然把這個錄音機裝起來的啊,對,一定是趁自己去廁所的時候。
“爲什麼,爲什麼?”方亦航哭着倒在地上,原來他恨了這麼多年的兇手,竟然是他最愛的葉軒,二十多年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這樣的結局。
這時候警察們趁着方亦航哭倒在地的時候,趁機將他制服,阮強也被送去醫院了。
程兆森站了起來,準備將炸彈交給拆彈專家,突然,季斐然看到方亦航要按下遙控器。季斐然離程兆森最近,但是已經來不及阻止方亦航了,
“叔叔,快,領着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季斐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將程兆森手中的炸彈奪了過去。這時候押送方亦航的警察也察覺到了,趕忙阻止他,但是隻來得及將他手中的遙控器打了出去,遙控器從開着的窗戶飛了出去。
“小然。”程兆森被推了出去。
“季斐然。”陸易傑大叫一聲,就要往裡面衝,卻被程兆森一把拉住,他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發生,這時候轟的一聲,身後一陣熱浪將自己掀翻,而程兆森將陸易傑牢牢地固定在身下,陸易傑推開程兆森,看到了會議室裡火光熊熊。“季斐然。”陸易傑哭叫着就要往裡面衝,卻被程兆森一把拉住在場的警察都傻眼了,這一幕就在他們眼前發生,剛纔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現在就在熊熊烈火之中,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他。”陸易傑拼命的要掙脫程兆森對自己的桎梏。
“那裡太危險了,別去別去啊。”程兆森看到季斐然因爲自己陷身火海,他只有拼命的保護他愛的人。
“都是你,你把斐然害死了,我纔不要聽你的,我要過去。”陸易傑哭喊着要掙脫程兆森。
這時候準備着的消防員和醫護人員也趕了上來,拉着陸易傑就要走。
“不,我不走,我要去找他。”
這時候會議室裡傳來一個消防員的聲音。“我找到他了,他還有呼吸。”
尾聲
三年後,陸易傑順利從L大畢業,他拒絕了張總的邀請,因爲那裡是他和季斐然從前工作過的地方,他回到那裡,會覺得睹物思人吧。
“我來了,今天怎麼樣?”下班後,陸易傑直接奔往醫院,陸易娜坐在病牀前搖了搖頭。“哥,我回去了,明天我有課,看看你能不能找誰來啊。”
“那我明天請假好了。”陸易傑將自己的衣服放在季斐然牀頭上。他還在沉睡,自從三年前那次事故以後,他就一直昏迷不醒,因爲爆炸的衝擊波讓季斐然的大腦受到了損傷,醫生幾次勸他們停止治療,把錢都耗在一個植物人身上,還是一個不一定會醒來的植物人身上,太不值得了,但是程兆森和陸易傑一起發怒,把醫生嚇壞了,從此再沒提要停止治療的事情。
“哥,那我回去了,記得一會兒給他翻翻身,活動一下身體。”
“好,這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怎麼還提醒我啊?”陸易傑笑了笑,自從季斐然出事以後,她就很少看到自己的哥哥再笑了。
“你怎麼還不醒啊,今天我們公司裡發生一件很好笑的事兒啊,有個同事啊,他拿錯了別人的卡,早上打卡的時候,就替別人打了卡,而被他替的那個人啊,今天就沒有來,你說他虧不虧啊。”陸易傑仔細的給季斐然擦着身子,自從季斐然出事昏迷以後,擦身子的事兒從來都是他親自來做,季斐然身上從來沒長過褥瘡,都歸功於陸易傑的細心。
“你快點醒來吧,你不醒來,元峰和阮森就不去國外結婚啊,他們好不容易纔在一起,你就不讓人家小兩口結婚啊?”三年前那件事情以後,阮強想通了,就原諒了自己的兒子,正式同意了兩個人在一起,但是現在兩個人說,如果季斐然一天不醒來,他們就一天不去美國登記結婚。
陸易傑又把季斐然的身體側過來,然後開始給他按摩一側身體,並且繼續給他說着白天發生的趣事,白天他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照顧季斐然,所以就晚上過來。
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已經快十二點了,陸易傑去洗了洗,然後掀開季斐然的被子,和他待一會兒,陸易傑有自己的陪護牀,但是他還是喜歡每天和季斐然睡一會兒,再去自己牀上睡。
摸摸季斐然的身體,陸易傑偷偷的笑了笑,不知不覺他就睡着了,夢中,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初遇的時候,季斐然不僅坐在自己的身上,還捏自己的臉,好痛,別捏了,好痛,真的好痛。
陸易傑是從夢中痛醒的,一睜眼睛,就看到一隻手在捏自己的臉。
“你醒了?”陸易傑一下子坐起來,剛纔的睡意完全沒有了,他清楚的看到季斐然睜着眼睛看着他。
“且,且。”季斐然含糊不清的發着音,三年沒說話的他,發音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陸易傑很清楚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陸易傑含着淚摟住季斐然的脖子,三年了,終於再次擁有了眼前的這個人。
季斐然剛醒,又沒辦法發聲音,費了很大勁兒才把手擡起來去捏他的臉,這個時候他被陸易傑抱在懷裡,也嚶嚶的發出了哭聲。
“不哭了不哭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麼?”
季斐然用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