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篇 47

作爲一個替身,艾爾法放棄自己的名字,只留下這麼一個代號。

他不在乎這麼一個稱呼,卻是很惜命的。

在冰庫裡呆着的兩天半,可以說是他畢生難忘的悽慘回憶。好在小命保住,但全身凍傷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關鍵是他還必須裝作正常人一般。

如果沒有老爺子專門指派的資深藥劑師,他保不齊要全身痛癢難耐,最終混到日子過不下去。

事後,他回憶起來,覺得那兩天半的時間,比過了兩年半還要漫長,他甚至不止一次在黑暗中放棄生存的希望。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此時在冰庫裡藏身的替身,終於聽到了他很想聽到的好消息。

在外界安靜了半天之後,開始有人沉不住氣了,當然也有人站出來指責此人破壞他們的計劃,但同樣也有同樣想發聲卻不敢做出頭鳥的。於是,一場關於走還是留的論戰就此展開。

開始是一方勢力的內訌,後來發展趁每個勢力都分成兩派,且每一方勢力都打算在對方分裂的時候趁機殲滅,在幾個小時以後終於發展成爲羣體鬥毆。

雖然他們並沒有動用槍械,一羣人肉搏在一起,每個人身上肯定也沒少挨老拳,有的時候拳頭還可能是殺紅眼的自己人揮過來的,打到誰算誰倒黴唄。

外面的大動作,讓躲在冰庫裡的替身精神一震,他似乎找到了可以快寫離開該死的冰庫的機會。

可外面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下來,從羣體鬥毆發展到派代表打鬥論輸贏博彩頭,從一開始的內訌到後來玩得起勁,這羣人的適應能力還真是強。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希望之火,又被無情的現實反覆打擊,奄奄一息。

“喂!你怎麼樣了?時間久了會凍傷的,你要記得活動一下。”耳機裡傳出捲髮美女的聲音。

替身已經懶得回答了,反正對方也不過是隨便關心一下。如果少爺真的關心他的死活,而不是更在乎全局,恐怕早就派一羣人前來救援,哪怕是挖地洞現在地洞也開到冰庫門口了。

可偏偏外面這麼大的聲音,這麼好的機會,卻沒有人善加利用。

他也只能苦守在冰庫裡,等待着本來就沒有什麼希望的救援。

兩天的時間,非常漫長,他手中唯二的光源就是手電筒,從外面撿到的那個本身就已經電量不足,再進入冰庫一段時間之後,就漸漸失去正常的亮度,沒用幾次就電池電量告罄。

替身無奈地丟開舊電筒,決定自己帶來的強光手電筒也要省着點用。

照這個情況,他起碼得在這裡呆滿24小時,或者有可能更長,這讓他心裡很沒底。

那羣人似乎最終玩累了,相互之間也沒有了起爭執的心思,當然最終也沒有發展成械鬥,他們非常有默契,看起來就像是相互關聯的組織一樣……

‘相互之間有關係?’替身仔細想理想,還是通過耳機,將現在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捲髮美女。

“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難怪少爺那麼器重你,覺得你肯定能完成任務,不需要太多幫手。”捲髮美女興高采烈地說,“我馬上就把這件事反映給少爺,少爺應該會調整戰術。”

“我只求自己變成冰雕之前,你們能來救我。”

“相信我,一定會的,因爲他們也不忍心你糟蹋冰雕這個詞。”捲髮美女開着玩笑,聽起來心情不錯。

替身沉默了,因爲他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起夜方便的。

從這個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中,他推斷出外面依舊有很多人,但是也同樣分了一部分出去找人,算是大半留守。

這也就意味着,憑他一個人,是無法走出去的。

“替我向上彙報,他們有一部分人派出去到四邊找人了,只有差不多一半人留守。讓來找我的人留點心,千萬別暴露了。”

這一次回覆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聲音相當刻板,有一種不好說話的感覺,但責任心很強:“我馬上彙報,具體措施還需要你的配合。”

“沒問題。”回覆完這句以後,替身再次陷入沉默,他開始思考跟自己的出路。

也正因爲他的報告,所以兩天半的時間,君謙派來的人都不敢輕易接近。只能遠遠地觀察。

剩下最後半天時間,替身已經覺得十分煎熬。精神彷彿在承受着難以言說的壓力,整個人都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事實上,因爲有其他人在用點,導致電路過載而形成小範圍的停電,很不巧冰庫就在這個範圍內,冰庫內的通風系統是需要電力支持的,因此沒有了空氣交換的冰庫,氧氣濃度隨着時間推移急速下降,最終到了一個讓人幾乎不能承受的地步。

耳機裡不斷有人說話的聲音,但替身已經完全癱軟在地,缺氧讓他腦子混沌一片,一旦有人說話便覺得耳邊嗡嗡作響,震得整個頭都生疼。

到了最後,就連替身也覺得自己死定了。

他雙眼睜開一條縫,看着鉛灰色的天花板,心想外面的天空是不是也這個顏色,與其被悶死在這裡,他是不是應該主動出去投降?

這樣想着,外面突然嘈雜起來,有不少人慘叫的聲音,還有一些吆喝撤退的聲音,但卻始終沒有聽見槍械的聲音。

‘外面什麼情況?着火了?’從這些人零碎的言語上,他只能聽出這麼點信息來。

替身不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但大概明白自己沒什麼活路了,他不想自己死得太難看,推倒了堆在周圍的冰凍食品,將自己埋起來。 Wωω .тт κan .¢○

“唉唉,還活着沒?”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喚回了替身的神智,他忽然覺得周圍的氧氣多了起來,眼皮子也能睜開了。

有人把壓在他身上的冰凍食物移開,周圍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好似外面是炎炎夏日一樣。

竊聽器不知什麼時候壞掉了,現在他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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