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一步步地向對方靠近,同時不忘防備周圍的情況。
這些機關獸雖然圍了上來,但並沒有什麼攻擊舉動,空洞的眼窩裡發出陣陣聳人的綠光,目標似乎只是君謙手上的禽類機關獸。
“這麼多,怎麼打?”君謙給秦筱遞了個眼色,話卻是對小蕊說的。
“數量太多了,剛纔就控制一直獸人型,我就已經差不多盡全力了,這後面好幾只獸人呢,我看還是開一條路跑了吧。”小蕊仔細想了想,“之前那個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安全的呢……”
君謙聞言,笑了:“據說傳送點應該是安全的。”就網遊來說的話。
“……也好。”秦筱似乎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就先回之前的傳送點。這裡能解決幾個就幾個。”她摸了摸儲物手環,裡面物資很充足,但靈符數量到底有限。
三位未曾謀面的北門導師,在他和君狂的婚禮上送了如此一份大禮,卻至今沒有露面;而今靈符用了近半,剩下的還不知道夠不夠用,他們怎麼說也該露面了。
心一橫,她拿出幾張靈符捏在手中。分別是凍氣符、輕身符和隱身符。仔細想了想,又將隱身符收了起來,隱身大概沒用,機關獸判斷他們的動作似乎有特殊的辦法——羽族大多使用更加高等的幻力,想要隱藏蹤跡絕對遠勝靈脩和玄修;上古時期留下的羽族訓練場,怎麼可能連這種漏洞都沒有填補?
“小蕊,控住退路上這幾隻。”君謙沉聲說。
“我架個冰橋,我們就從上面過。有遇到機關鳥,君謙哥哥就把他們揮到一邊去。”秦筱說。
君謙瞭然地點了點頭,扛好火箭筒,對着走廊猛轟一炮,這一炮出去之後火箭筒就消失了,體面生出無數黑色荊棘,硬是將擋在退路上的機關獸排開兩邊,並且有效地進行阻擋,好似兩排柵欄。
“好像在圈養機關獸……”君謙撇了撇嘴。
“如果是君上,肯定會做這種事情的。我們火候不到家,做不到君上那麼強大,能跑掉就好。”秦筱用一張凍氣符假設了一個蜿蜒的冰橋,冰面十分光滑,她在自己和君謙身上各用了一張輕身符,運轉玄力讓腳下發熱導致冰面微微融化,拉着君謙上了冰橋。
小蕊就坐在君謙肩頭,看着兩人在冰面上急速滑行:“真好玩!等出去以後,我們再玩一次!”
“不要上來就給我樹死亡Flag……”君謙無奈地笑着,“不要想得那麼長遠,現在能逃掉再說。”
“死亡什麼?”小蕊不解。
“就是說,你別總說這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一樣的話。”君謙嘆了口氣,“不是經常有一些豪傑人物,在某次出征之前和心愛的女人說‘等我回來,我娶你’之類的話嗎?結果這人多半是回不來了,所以這樣的話會被認爲不吉利。”
小蕊對此嗤之以鼻:“那都是他們還不夠強大,沒能力活着回來。”
“你可別忘了,我也不夠強……”
“倒是。”小蕊頗爲嫌棄地睨了他一眼,“你看你修煉這麼長時間也沒見突飛猛進的,還不如我呢,每天睡覺就可以增長修爲。”
“……你吃的可是我的修爲,我的修煉成果要分你一半,你每天像鹹魚一樣還要鄙視我修爲進展緩慢,我……”風太大,咬舌頭了。
小蕊笑得前俯後仰,一不留神看見後面冰面在以肉眼可見的快速損毀。損毀冰橋的元兇,就是那羣機關獸。它們似乎擁有一定程度的智慧,能夠判斷究竟什麼是逃跑的手段並且懂得去優先破壞這種手段。
“橋!冰橋!冰橋!!”
“我有數。”秦筱微皺着眉,“就是因爲這樣,我纔要拼命地跑,可沒時間像你們兩口子這樣打情罵俏秀恩愛。”
“我們怎麼是兩口子了!”“……以後會注意的。”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秦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搖了搖頭。看到這麼沒緊張感的兩人,她眼前有一張臉一閃而過,她用力甩了甩頭,將雜念拋諸腦後,更加快了行進速度。
後面機關獸已經追了過來,離他們不過丈許遠,有幾隻禽類機關獸,已經飛到他們身邊,虎視眈眈地準備攻擊帶頭的秦筱。
“君謙哥哥!”秦筱沉聲說。
“收到!”君謙心念一動,圓球變成一柄長槍。他挽了個槍花,瞬間便將其中一隻打落在地。
那隻機關獸落地之後,滾了幾圈撞在牆壁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想必是撞到什麼關鍵位置了;而牆壁紋絲不動,想來應該是實體。君謙如法炮製,將另外幾隻也往牆上抽,無奈效果並不如先前那隻。
明顯,之前的成功是誤打誤撞的結果。
無法動彈的機關獸很快便被回收,君謙數了數數量,似乎並沒有減少。一旦有一隻被打傷,其他的機關獸便會遞補上來。
“神凰遺蹟到底有多少機關獸?”他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應該有很多,數量絕對不止幾百。”秦筱說,“當年神凰只是帶着忠誠於自己的一個分支的人來到此處繁衍生息,便能夠跟專程整備來開拓幻界的水族相抗衡,明顯翎族個體不止強大而已,用來訓練的機關禁制強度也非比尋常。就咱們這樣的,都值得觸動這麼多機關獸,想必儲量不是一般充沛。”
“也是……”君謙大概明白,爲什麼神凰遺蹟不是說進就能進了。
怕是根本不擔心修爲低的人闖空門,反而是擔心那些頗爲傲氣的世家子弟,拉幫結果想要證明自己。
“快到了。”說話間,已經可以看到先前的房間。冰橋也到了盡頭,秦筱拉着君謙跳下冰橋,揮手將最後一截冰橋打碎堵在門口。
很快,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先到的機關獸在刨擊冰橋,企圖衝開門口的堅冰。
“它們應該衝不進來吧……”這時候,君謙才鬆了口氣,抖了抖發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