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九劍好笑地看着小戟,擡手也去揉他的頭頂,被敏捷地躲開。
被君狂揉了一次後,小戟也有點警惕心了,九劍想得手就不是那麼容易。
知道九劍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小戟衝他做了個鬼臉,腆着臉問君狂要好吃好玩的。在君狂看來小戟這樣的年紀,確實年幼,不管對方想要什麼,都一併應允,表示有機會就給他弄來。
三人不急不緩地走着,很快就到了梨香嶺。小戟先前受傷被九劍撿回去,此後幾乎一直在泱京修煉,沒有什麼長見識的機會,如今就像個好奇寶寶一般,滿心滿眼的亂看。
一路上沒遇到多少本地人,倒是有些人行色匆匆,看見三人也沒留意,不然九劍脖子上的項圈非得暴露不可。
“君上,不去人皇故居嗎?”九劍小聲問。
“師尊那兒可是什麼都沒有,我看他們都快刮地三尺了,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興致了。”君狂微微一笑。也不知道秦筱用的什麼手段,人皇故居外面的禁制竟然沒有阻攔她。不僅沒有阻攔,就連“主角”都跟進去了。
九劍本來還想勸勸,見君狂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心想這貨肯定有打算。他給了小戟一點錢,讓他去買想吃的東西,自己則跟君狂並排走着。
“有話就說。”君狂睨了九劍一眼,“我這兒什麼時候有了說句話還得瞻前顧後的規矩了?”
“君上……”九劍確實想到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但他確實很擔心說出來掃興,“我覺得,我們好幾天沒回泱京,別是回去以後有什麼變故。”頓了頓,他又說,“既然您的影使可以日行千里,不如讓影使回去主持大局?”
“你我都被那些老迂腐煩死了,整天不是勸我勤勉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想把自己家女兒往我宮裡塞。”君狂眼珠子一轉,斜睨着九劍,“你不會是在幫那些個老頑固打邊鋒吧?”
九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吃多了,幫他們,給我什麼好處?”
“別怪我沒跟你打招呼,我看說不定他們早就私下裡合計,給你把二三四五六七奶都配齊了。”君狂似笑非笑地看着九劍。
“您就別危言聳聽了。我總覺得有事,蓮素一個人在宮裡八成也應付不來,快點叫影使回去看看吧。”
君狂淡淡地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眼見小戟回來,他才又開口:“不用影使回去看了,恐怕現在宮裡秀女人數沒有一百也幾十了,各個都是有點底子的。”
“那……”九劍看了看君狂,“您說遣散後宮,還是真話?”
“那是開玩笑的。”
聞言,九劍剋制不住地在心裡狂比中指。在他腹誹的當口,小戟抱着一大堆吃的回來了。九劍還沒開口教訓他買的太多,就被各種油紙包塞了滿懷。
“小蘿莉出來了,我們過去迎迎。”君狂笑眯眯地加快腳步,只一個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九劍知道人皇故居的方向,拉上小戟也趕了過去。
不過一息時間,君狂就已經站在人皇故居的禁制外,他擡眼看了看兩株參天的巨木,樹木枝幹相互攀纏,正是所謂的連理枝。
“君上。”九劍也趕了過來,正看見秦筱出來。
君狂給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話。
“好巧!小少爺,你看咱這緣分近的。”見秦筱出來,君狂笑臉相迎。
“我怎麼瞧着你好像專程等在這裡?”秦筱挑眉,看着君狂。這個冤大頭,被訛了三次了還敢往上湊。俗話說事不過三,這人不是腦子有坑就是另有所圖。
君狂“噗”的一聲打開摺扇,極其風雅地扇了兩下:“這你就錯怪我了。”他用眼神示意九劍的方向,“我不過隨便溜溜罷了,看見小少爺從裡面出來,纔在這裡等着。”
“那你找過來,是想還瓷器的債嗎?”秦筱狐疑地看了君狂一眼,攤開手掌向上舉着,擺明了就是要錢。到底也是個孩子,她還是剋制不住地被零食吸引,目光有意無意地往九劍那裡飄。
看見九劍脖子上的東西,秦筱愣了,連舉着的手都開始放下了。
“小少爺,這是打算大人大量放過我這個窮人了?”君狂嘴角一抹挑釁的笑容。
“少來,你沒錢那天下得是餓殍遍野。”秦筱冷哼一聲,“看不出來,你們有錢人竟有這種愛好。”
突如其來的一句,搞得九劍和小戟面面相覷。小戟以爲秦筱誤會他是君狂的小相公,於是連忙開口辯解:“不是……”
“沒說你。”秦筱毫不客氣地打斷小戟的話,“我說你旁邊那個跟班。”
“我怎麼了?”九劍不解。
“我說你是不是傻?!”秦筱一步步地向九劍逼近,“你主子叫你戴項圈你就戴項圈,是不是還要給你發個食盆,每天讓你趴地上吃飯?”
項圈?食盆?!
九劍無端將之前君狂贈予戰族和悍雷霧狼的禮物聯繫起來,他將懷裡的東西塞回給小戟,自己擡手摸了摸。
“摸什麼?上面還刻着你主人的名字呢!”秦筱幾位同情地看了九劍一眼,擡手在他肋骨部位拍了拍,如果不是她身高不夠,她是想拍拍肩膀安慰一下九劍的,“做人得爲自己考慮,不要什麼都聽主子的,沒個主見。他叫你去死,你就去死麼?”
“……我想我會弒主。”九劍覺得自己太陽穴在突突的跳。他就想,一向懶得要死的君狂,怎麼那麼勤練親自去調解兩族紛爭……
“還不拿掉?”秦筱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小腦袋微微搖晃,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反觀君狂就顯得有點侷促,明顯是心虛了:“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這種用途……抱歉了……”
“不過,我覺得這東西挺有意思的。”秦筱微眯着眼,眸子裡全是算計,“也給我一個?”
“你要這個?”君狂下意識地去看“主角”,指望這個壓根沒什麼存在感的傢伙能夠勸勸他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