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媽呢?”我站在媽媽幹活的飯店門口,問飯店裡的爆肉師傅。
他笑嘻嘻的說“等着我去給你找”他剛轉身。媽媽就走了出來。
“下班了?吃飯沒有?”媽媽走到我跟前關心的問我。
“不餓,媽?給你買的藥你吃了麼?”
“吃了,這幾天胃口也好了,也不迷昏了”媽媽像是在給藥廠做廣告似得說。
“哦,那就好,媽?我先回宿舍睡覺去啦?剛纔去巴黎廣場溜達溜達”巴黎廣場只是是個買衣服的商場。那裡晚上會聚滿喝酒吃烤肉的人。
“回去吧,明天天黑就別出來,老師在宿舍呆着,這幾天聽說縣裡可亂了,知道麼?”媽媽嚴肅的叮囑着我,生怕我出來遇見壞人。
“嗯!媽我走啦?”我對媽媽揮揮手,邁開大步回到宿舍。
今天雪迪請假回了家,店裡的人手不夠,張姐讓我接替雪迪的班,中午休息時間我想該去幫他把手機取回來了,這幾天一定修好了。
我頂着然然烈日來到手機店,終於修好了,我把我那天給他買的新手機卡裝到手機裡,嗯,趕緊給他送回去吧!他一定很開心。
想到他開心的模樣我忍不住裂開嘴巴笑,興匆匆的去找他。
站在男寢門外,我猶豫的不知該不該敲門,這時候他們應該也在午睡,我來打擾確實不怎麼好。
我站在門外猶豫了很久沒有敲門。“你找誰?”一個長的瘦瘦的男孩站在我身後問我。
“哦,我找曹俊棟”我不好意思的輕聲說。
“進去吧,裡面就他自己,別的服務生都出去了”這個男孩善解人意的衝我笑笑就下樓去了。
他自己?噢!他自己我怕什麼?我輕輕的推開門,一股汗臭味並夾雜着菸草味道刺激着我敏感的鼻子。
這房間真是亂,上下鋪大概七八張牀。他正躺在靠窗的牀鋪上酣睡,唉!他也沒醒,我悄悄的把他的手機放在他的枕邊,等他醒來一眼就能看到手機了,他應該很高興,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輕笑。
他熟睡的模樣真好看。一綹頭髮擋住他的另一隻眼睛。這房間太熱他的鼻翼處已經滲出絲絲的細小汗珠。
真想給他擦擦汗,但那樣他一定會醒來的,他每天這樣的忙碌一定很累,晚上還要出去陪我溜達,根本沒時間好好休息。
我輕輕的推開門,悄悄的走了出去,我輕輕的關上門正準備下樓。聽見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音。他睜着大大的眼睛趴在門口看了我一眼就匆匆的關上了門。
呵呵,他醒了,那我回去吧,進去和他說幾句話再走。
我笑呵呵的推開門,一剎那間我怔愣住,錯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腦子轟轟作響,心情掉進了無底深淵。我震驚着,慌亂着,呼吸都變得困難百倍,全身的神經都繃緊着,我怵然的站在那裡,眼睛睜的大大的。
不!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他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我愛的男子,一個善良俊朗的人怎麼會這樣子?這就是他的癲癇病發作的時候。
他躺在牀上抽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里發出痛苦的哀嚎,手腳都伸得直直的,腿因抽搐而向上直立着。手臂來回顫抖着,打的牀板咯咯直響。
他的摸樣極其恐怖,又極其痛苦。那樣的慘叫了,讓我不知該怎麼辦,我不能動,只能站在那裡流淚。
天!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都怪我不該來打擾他,都怪我忍不住來給他送手機,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害他發病,都是我,我真該死,我真該死,我怎麼忘了,他睡覺的時候最怕別人突然喊他,雖然我剛纔聲音很小,但是一定是他知道我來了,一着急就發病的,否則不會這樣。
我幫不上他什麼忙的,別說是我就算是醫生在也做不了任何措施。
我就這樣的站在門口處流着眼淚,看着心愛的人躺在牀上痛苦的哀號着。我無能爲力,即使心被撕裂般的疼痛,仍舊無濟於事。
天哪!你讓我怎麼辦呢?你讓我怎麼辦呢?我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我會瘋掉,我會撲過去用力搖醒他,可是我不能那樣做,那樣只會使他越來越嚴重。
我推開門飛的跑了出去,眼淚順着嘴角流到脖頸處,涼涼的潮溼的,就像我的人生一樣,悲涼,悽楚,無助!
外面雷聲隆隆的響起,剛纔還晴空萬里熱得不得了,這會已經烏雲密佈,是不是老天也在爲我們哭泣呢?
噼裡啪啦的大雨點打落在我的身上,我慢慢的走着,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只有急促行駛的車輛來回穿梭。
雨混合着我的淚水淌在我的臉上,一直滴進我的心裡。天哪!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爲什麼要讓他承受這樣病痛的折磨?爲什麼?老天不公啊,天理何在?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