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蟾招財,文昌壯祿
“你小子做起我老師來了?真是倒反天罡!”許父覺得自己的父權受到了威脅。
許甲卻越發拱火:“正所謂達者爲師,我改得如何,爹你看過再說話!”
隨即拿筆,沾了紅墨,便批了起來。
“你看這裡破題,雖然沒有問題,但略顯力道不夠,不能言之有物,便略有空泛,如何言之有物呢,便要借用典故,當然破題在精而巧,那麼化用典故則必須用經,書,之中截取的,來和題目對應。”
“接着承題這裡,則略顯生硬,若要絲滑,則要筋骨相連,正論,反論,一題兩面。四五散句,就要抓人眼球,因此要語出驚人。”
“再根據上面的正論反論,進行小講。論點清晰,論據明確,這裡也要夾一個典故,但不能再從四書五經取用了。”
許甲畢竟前世擁有弟子數千,也是錄製過“講課視頻”的。
如今雖然不是講風水,講內丹,講道德,但三教思想在藍星早已經統一,號“國學”。講起作文章來也是侃侃而談。
加上許甲悟性不錯,有那些輔導書做打底,取其框架構造,去糟粕,存精華,眼界已經有高度了,又有進士文章靈性智慧點化,如今自覺普通舉人水平還是有的。
當即將許父秀才水平的酸臭文章,加點調料,添些火候,搶救一下,達到勉強可以入眼才停了下來。
“你看我改得如何?”許甲轉頭問道。
“好!”“好!”“好!”
卻見許父耳朵已經憋紅,然後連說了三個“好”字。
真是羞惱上頭了。
但偏偏無可挑剔,但還是有父權被威脅的羞惱感。
許甲見他快爆炸了,暗暗控制着火候,正巧小紅來尋:“少爺,給您熬的粥已經做好了。”
許甲起身,不再撩撥羞惱的許父:“這也就是我的個人意見,若是父親另有高見,或者這是過去的水平,不是現在的水平,也可以說出來,不過我現在餓了要去吃東西去了,等會再聊吧。”
許父沒有作聲,等着許甲走出書房,這才抓起修改過的文章,按照許甲的思路,腦海已經構建了一篇文章,提筆便書。
過了半個時辰,文章作好,許父看了看,和之前做的文章,果然“進步”許多。
“這小子!”
許父長嘆一口氣:“達者爲師,好個達者爲師,這誰能管得住他?”
隨即自嘲笑笑:這就是仙凡之別麼?
他從許甲的文章思路之中,確實看到了一股“靈性”。
就如同古人看到了李白的詩,便認之必是“謫仙”,文字之中的仙氣,不似人間景象。
許甲當然沒有李白那種感覺,但兩界歷史自秦時便不同,除卻先秦文章,到了後面大楚,此界便興“楚辭”,和藍星漢朝“漢賦”相對,故而文章歷史脈絡不同,便文理有些差異,乃有“新意”。
也就是說許甲甚至可以“文抄”。
但許甲修的是“真”,不應作假。而且許甲在地府,可是知曉許多藍星的古代帝王將相在陰司任職,比如曹操,便是酆都北陰太傅,比許甲在地府的官職還要高。要是抄了他們的文章,將來只怕有些“不妥”。
這邊許甲吃了東西,又吩咐着小紅:“現在可以採買一些松子,芡實,蓮子,黃精,山藥,葛根,茯苓,蜂蜜……,要花錢就找我爹,讓他出錢,量越多越好。”
“啊?”小紅聽着已經驚了:“公子你又買這些東西要幹嘛?好些樣呢,我得仔細記住了才行”
許甲拿筆給她寫了條子,一邊開口道:“我要養病,常吃的一方丹藥,叫做五行丸,需要這些來配。”
“這五行丸,需要金谷藤實,木谷樹實,火谷禾實,土谷根實,水谷玉實,或蒸或煮,或炒或炸,或陰乾,或曬乾,有些需要九次反覆,有的需要六次反覆,一一製備好後,研磨成粉,以蜂蜜煉之,成丸,放入罈子裡儲存。”
“每日吃上一些,用黃酒運化,吃上個一兩年,什麼病都要好了!”
“好古怪的方子!”小紅撓撓頭,他也沒見過這種。
許甲煉的其實不是養身子的丹藥,煉的是修煉用的“餌”。”
道教方術之中,便有一門,名爲“服餌”,也是“外丹術”的源頭。
服此餌,以五穀精粹養五臟,是“煉精化炁”之必備。
這還是“低配版”,只能當做是仙俠小說裡面的“辟穀丸”,當個飽用。
真要煉製外丹,需要達到大周天後,神魂也能離竅出體,巡遊法界,才能以鉛汞硫磺等物,煉製“外丹”服用。
但這玩意,煉起來太危險,一不小心就中毒。
許甲在前世煉製外丹,乃是採用了“藏藥佐太”的法門,當然也培育“六一泥”,但就不是“煉丹爐”了,是“工業焚化高壓爐”了。煉出來的丹藥別說,還挺管用的。
只是並非真的吞服,乃是含於舌下,以內息沖刷,將其中的“丹炁”取用,丹渣還是要吐出的。
丹炁又唯有黃金能鎖住,故而丹成後,用金箔包裹,放入玉盒之中保存。 小紅拿着許甲寫下的條子連忙去找許母,畢竟管家中支出的是她。
許母在佛堂禮佛,看了單子,這些東西都不稀奇,至少沒有人蔘靈芝燕窩蟲草之類的。
雖然要的量大,但都是穀物果實之類,單價並不算貴,又聽聞是調養身子的方子便批了下來,況且上次李大夫都說許甲的方子沒問題,於是點頭答應道:“讓他折騰去吧,只是要買多少?”
“少爺說越多越好。”
“那就除卻蜂蜜先買個兩斤,其它每樣先買個十斤,不夠再說。”
這些果實,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卻也不算便宜。而且產出季節不同,一時要收集全了,還得耗費些功夫。
這邊許甲將參片又含了一片,這參是好東西,可惜只剩下半段了,得叫小胖墩再從家裡掏些好藥材,畢竟他家就是幹藥材生意的。
含着參,許甲便又到書房中去。見着許父一邊喝茶,一邊看文章,便張口道:“爹,那庫房的金條我拿個三根哈!”
“什麼?”茶水噴了出來“你拿那東西做什麼去?”
“我拿去打一枚金蟾,做個風水法器,給咱們家旺旺財運,順便我還要再弄一個文昌風水局,在你這書房,勾一些文運來,好叫爹你文思泉涌,看看能不能相助你考舉人。”
“不是花了,是打成金器啊。”許父聽見這個,這才放心下來,畢竟這也不算用掉了,只是加工了,隨即道:“青田鄉沒有打金的作坊,姑娘家做出嫁的首飾,都只能去縣裡的寶慶坊,那裡有銀匠金匠,會打些珠寶首飾,收些工費便是,你去他們欺生,我代你去吧。”
“正好我拿這篇新作的文章,找人品評一二。”
許甲看了看他新作的文章,努努嘴,這也叫你新作的?這不是我的思路麼?
還有,你是怕我貪了你的黃金麼?不放心我?
不過許甲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吩咐道:“這金蟾需要三足,需要實心,萬萬不能空心,口中要留一個位置卡口,正好叼一枚銅錢,所以這金蟾重需要八兩八錢,不可多,也不可少。”
“至於文昌法器,則需要一尊九層高的小金塔,只需用六兩六的黃金,塔需中空,來放符籙,同時爹你要去找木匠,用桃木,雕刻一尊九層寶塔,約莫一尺高就行,塔底需要可以打開,用來裝藏黃金文昌塔。”
“此外,若有一些蘭草,雅竹之類的盆景,一併買回來,那副靠山圖還是暫時放在我房間,書房背後可以換成一副獨佔鰲頭的畫。”
許父好奇:“這有用麼?”
許甲道:“死馬當活馬醫,若是爹你文章一直如此,我又不是文昌帝君,怎麼保你考舉人?”
“你若聽我的,能夠一點一點進步,反而還有幾分希望。”
許父摸摸鬍子,已經看穿了許甲的激將法,當即問道:“我若都聽你的,就能考上舉人,我給你供起來都行。”
他從二十多考到四十多,除卻自身水平不行外,多多少少覺得是運氣問題,纔會懷才不遇。
許甲之前擺的那個風水陣,他確實覺得不錯,舒心多了。剛剛許甲露了一手文章水平,已經超過他許多,不服不行,確實達者爲師。
“這風水之道,信則靈,不信則不靈。”許甲道:“而且風水陣也只能作輔助,真正還是要看自己,爹,你好好爭氣,考上舉人,最好還能考上進士,混個官做,完成你學而優則仕的理想抱負!說不定還能做出一番事業,名垂千古!”
“您現在纔是四十不惑之年,最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到時候一年升一品,十年就做宰相!”
許甲給許父加油打氣,增強他的信心。
“考得中再說吧!”許父也聽樂了。
隨即先拿着文章,便出了書房,去拿黃金去了。
許父拿了三根五兩金後,琢磨了一下:“給他娘也打件金首飾吧!”於又拿了一根,足足二十兩。
此方世界的“度量衡”,源自於秦始皇的統一,後面朝代多有變化,卻也基本沿用。
故而此界一斤約莫三百克左右,一兩就是三十克,一錢則是三克。
這二十兩黃金,在許甲那個時代,就是六百克左右,換算起來,也價值三十萬了。
這還僅僅是風水法器,效果作用一般,許甲在整理陰曹地府整理資料的時候,可是收集到過“飛劍”的祭煉辦法,需要採集一萬件上過戰場的兵刃,取其刃,熔鍊精英,乃作“萬刃鋼”。
這一萬件上過戰場的兵器,那是真沒辦法收集,除非挖掘古戰場,而且只取其刃,迭打鍛造成鋼,也要親自動手。
這花錢都難辦到,只怕要成有兵權在手。
故而家財萬貫,學仙立散。
拿完黃金後,許父便乘乘坐着驢車,便往縣城去,身邊還跟着兩個僕人,他雖並未財露於外,卻也需要有人護着。
他要去縣中先找幾個秀才點評文章,心中有數後,再去找本縣舉人請教鞏固。
他雖覺得許甲的思路不錯,但還是要外人確認一下。
打金器只是順便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