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青明顯是不知曉自己這個名字的來由,聽得這個名字,十分有逼格,感覺有些氣運,也是咧嘴憨笑。
隨即又道:“上師,雖說我放下前世,但是我前世腹中胎兒並沒有放下,他因爲被剖腹祈雨而死,便執意化作“火中精”,經常寄居在燈盞油星之中,一旦有人疏忽,他便從油燈中跳出來,縱火燒去一應東西。
“如今它就蟄伏在您家中。”
許甲驚詫:“我家非請勿入,它怎麼進得?”
青牛精道:“只因我被上師降伏,他覺得不憤,念及我們母子情分,要爲我報仇。”
“府上門口總有懸掛燈籠的時候,他便跳入燈籠火芯之中,等下人換油的時候,便潛入了進去。”
“別的倒是不要緊,只是他自胎盤之中帶出來一件寶貝,乃是一枚芙蓉旗,這旗捲曲莫名,微微揮動,便能助燃火勢,若是木頭建成的,頃刻之間便能濃煙滾滾,燒成一片。”
許甲想想,這種燈花燭火之中的小妖精有兩種,都是童子形象,一個是“燈花童子”,只在節慶歡喜的日子裡出現,是燈火光明吸收了人炁和許多歡喜快樂之念凝成的,代表着“幸運”,傳聞看到燈花童子會有好運降臨。
另外一種,則是“赤幟童子了”,這個童子則是“熊孩子”,是縱火犯,喜歡在深夜出沒,拿着小旗子揮動火勢,往往還沒有開始救火,就燒成殘骸了。
每成功縱火一次,他的神通法力便會增加一些,傳聞是“火精宋無忌”點化了他們。
宋無忌是春秋時期的方士,被稱爲“火仙”,便是因爲他喜歡喝“火油”,他修煉的服餌之藥,類似於“石油”。
他尸解之後,便成了天庭的火官,當然比起“祝融”來說,只能說是小官,大概跟風神座下的十一陽神差不多。
傳聞項羽一把燒了阿房宮的時候,便是宋無忌在上親自指揮,將三百里阿房宮,燒了個乾乾淨淨,連綿數月依舊有殘煙。
宋無忌主的便是“災火”,主燒人房屋,財帛。
許甲聽聞這個牛精竟然有個“紅孩兒”,微微點頭:“對上了,這個頑童,你能勸他回頭麼?”
夔青點點頭:“前世我爲其母,今世他認我爲父,那年我覺醒宿慧,逃了出來,也是他幫忙縱火,我才能頂死前世冤家。”
“對了,還有一樁事!”青牛精道:“我那前世屍身,已經發生屍變了,正在變成旱魃。”
許甲嚇了一跳:“旱魃?哪種旱魃?赤地千里的旱魃?”
“那倒是不至於。”青牛精道:“可能是火殭屍之類,也有一些異相,出之則有大旱,能汲地下水脈。”
“原來是小旱魃。”許甲鬆了口氣,要是像是“黃帝之女魃”那樣的凶神降世,許甲轉身就跑,帶着老爹老孃遠走高飛。
但只是火殭屍,小旱魃之流,只要挖出來了,再將其“打生樁”,建一座橋,打入橋墩地基之中,再在橋上做法,便可以消除旱情。
這種殭屍,雖然比普通殭屍多了一些威力,但不難對付。
“他們倒是真作孽啊!爲了祈雨,將你們剖腹求雨,上天震怒,乃下了些雨,可是一個化作青牛精,一個化作火中精,這樣還不算完,屍體還要變成旱魃……父母作孽,子孫代代償還。”
許甲感慨了一聲,便對着金蟾道:“這修橋鋪路的事情,就交給你做了,另外儘快將夔青的身體滋補起來。”
金蟾多寶笑嘻嘻道:“這本來就是他自己要求的,不過我肯定會好好給他補一補的。”
旋即又道:“許師什麼時候打下德興,我打算去那發展呢,那裡纔是一塊寶地,金礦,銀礦,銅礦,我要是可以到那裡去,很快就能變成真正的財神。”
“等着吧!”許甲道:“你也要小心貪求魔,你現在越來越貪婪了,難道忘了我說的取之用之麼?”
“沒忘沒忘!”多寶連忙辯解:“這完全是財神本能在作祟,我肯定是利民的!”
卻道:“我現在都給窮人放低息青苗貸,雖然不多,三五百文,但能夠讓他們買得起種子,秋後得糧了再還錢,還有布帛,我們也收的,當錢用,他們織了麻布也好,葛布也好,我都收的。”
“如今正欣欣向榮呢,那些乞丐,懶漢,賭鬼,如今一個個改造成了新的模樣,也源源不斷創造價值,有家庭的,我讓他們迴歸家庭,沒有家庭的,我也積極幫忙組建家庭……這叫做先成家,後立業,有了妻兒老小,就有了牽掛,就好踏踏實實跟我幹活了。”
“便是之前狐仙堂,那些神漢,巫婆,我們也照顧到了,像是劈棺的,幫忙開了壽材香燭鋪子,做木工活的,幫忙介紹了城裡的富戶,做媒的,給開了媒合館,治病祝咒的,每個月有草藥補貼……”
金蟾道:“只要是我想得到的,肯定方方面面都做好,金花他雖然拿了壓錢,但他太良善,太保守,做不得事業,我不一樣了,我大膽,求新,道德底線靈活,這纔是可以幹大事的,況且這也是您教我的,當初發家的時候,不就是從坑這些懶漢賭鬼出發的麼?化邪財爲正財,如今還在化邪的過程,許師放心吧!”
“對了,坎陰五那個傢伙,也被我收拾了一頓,現在老實許多,之前一直偷偷的往自家帶東西,現在不僅東西吐出來了,便是他那些老鼠子孫,有些靈智機巧的,也一併被我收編了。”
許甲點點頭:“你能把握其中個度,我便放心了。”
許甲旋即對着胡阿貴道:“你先回去吧。”
胡阿貴唉聲嘆氣:“要人家的時候,說我要你助我修行,不要人家的時候,就說伱回去吧,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用完就丟!”
許甲:“?”
許甲道:“我現在要回家。”
“我不能一起回去麼?”胡阿貴露出可憐小狗的表情,好像路邊沒人要,又努力討好的樣子。
許甲無情拒絕:“我家是莊嚴淨土,容不得腌臢東西進入。”
“哼!”胡阿貴被氣得不輕,化作一陣香風離開了。
許甲隨即獨自回家。
回到家中,便先將“蠹魚”放入書房之中。
許母見許甲回來,不由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事情辦得如何了?”
“先生已經答應作保,考秀才是穩穩過的。”許甲將身上外面的納衣脫下來,交給小紅。
小紅接過衣裳,忽然聞了聞:“少爺,你身上怎麼一股女兒家的脂粉氣息?”
“你聞錯了。”許甲面無表情:“如今那邊製作丸藥如何了?”
小紅本不想放過這個蛛絲馬跡,但問到正經事上,倒也不含糊,她如今月銀漲到了二兩銀子,除卻在許家這邊做事,還要到牛家藥鋪去指點製作丹藥的小作坊,將丸藥成功煉製成功,那些藥工,都不如她,只她一次性就做成了小五行丸,牛大富那邊的藥工,不是這裡出錯,就是那裡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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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上了正軌,有一個專門檢查藥材的師父,藥房兩個炮製的學徒,一個白天曬日的,一個晚上曬月的,我就是過去看看,沒幫上什麼大忙。”
“那也好,你是我的人,他們是牛大富的人,現在我們倆家合夥,我出方子,他出工,出藥。”
許甲道:“別浪費了這些藥就好。”
“小胖墩呢?最近都沒有怎麼見到他往這邊跑。”
小紅笑道:“他現在怕了少爺你了,老是說讓他鍛鍊膽子,我已經聽說了,少爺一腳把他踹進蛇窩了,現在他晚上做夢都是各種各樣的蛇,現在看見繩子都怕。”
許甲沒想到,之前蛇王廟這麼一踹,把他幹出陰影來了。
不由暗道:不會親手幹廢了這個弟子吧。
於是道:“你明日去見他,便跟他說,我這裡有一件法術要傳他,很是厲害,可以操控雷電。”
“真的啊!我能學麼?”小紅期待道。
“不能,你就學老農功吧,現在練得怎麼樣?”
小紅臉紅撲撲的開口道:“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練這個練得那個都不怎麼愛來了。”
“正常,這是在補漏,你之前身體虧空太大了,補漏之後,現在你是不是經常感覺身上暖洋洋的,也沒有手腳冰冷的毛病了?”
“是誒!”
許甲點頭解釋道:“這要是想來那個,就停一段時間不練,自然就來了,據我所知,有些坤道修煉之後,普遍會從每月一次,變成一個半月,甚至兩個月,又或者三個月才排一次,這是漸漸斬赤龍的過程,斬了赤龍,便會容顏不老,輕身體健,長生久視,同樣也會少上許多七情六慾。”
小紅啊了一聲:“那我還沒有生過孩子呢!”
“這不怎麼影響生孩子,只是懷上的時候,不要練功,免得胎兒被煉化,雖然好像許多陰丹派就是這麼做的,用來延壽綿長生機,況且你還沒有婚配,哪裡來的孩子,你若想要練,就繼續練,想要不練,就不練,這個看自己的,畢竟這只是一門壯大力氣的法門。”
這是一門“內家拳”,養生之極,也能增長力氣,能調理周身氣血,滋養五臟,是人仙修煉之法,說是“武道”不如說是“命功”。
許甲沒有傳授給小紅“性功”,修煉了性功,大量消耗精炁,用作滋養魂魄,便不會有此煩惱了。
“原來是這樣。”小紅思考起自己來了,許甲提醒道:“給我燒些熱水。”
小紅應了下來,也沒問剛剛那股香氣是哪裡來的。
倒是許母好奇:“你在外有女孩子了?”
許甲吐槽道:“我在外面養女妖精養女鬼的概率都大過於女孩子。”
旋即對着許母問道:“孃親,最近家裡有什麼怪事?”
“我不是聽你的法門,在佛堂唸咒持密,要提防無形陰魔,從黑暗處鑽出來,所以便在佛堂菩薩像前供奉了兩口小缸,缸中供奉清油,點燃成長明燈。”
“前些日子都還好,近來兩日,卻總是噼裡啪啦作響,那火光,一下子小,一下子大的,你之前說佛堂裡面是沒有鬼的,陰魔也是怕光明的,可這東西,我坐下唸佛就噼裡啪啦作響作怪,我起身,它就又安靜下來了。”
許甲當即便知曉,這必然是之前夔青所說的他前世的孩兒,今生轉世爲火中精靈,只是他想要到許甲家中縱火,卻誤入佛堂光明大海燈之中,許母又在其中修持佛法,於是被“治住”了。
“走,我們一併去看看。”許甲拉着母親的手,並排走進佛堂。
佛堂供奉着一尊陶瓷觀音像,有些慈悲氣韻,手中拿着淨瓶,這瓶子,許甲之前拿下來過擺風水陣。
又有兩盞海燈長亮,分明火焰不大,可照得此處有陽光透徹之感。
這處佛堂,已經是菩薩道場,方便傳法之宣教寺廟,自法界觀之,一尊觀音菩薩的法相,就在內裡,只是面容和許母幾分相似,正是許母的“成佛因緣”。
很多人,總是被人說有“佛相”,有“慈悲相”,便是內外修持如一,倒不如說是,菩薩佛陀,跟你長得越來越像,畢竟佛本無相,是衆生相,每個人都有成佛的可能,甚至天魔也會成佛,比如波旬,波旬在未來成佛,便是“妙住得法光如來”。 除卻這尊菩薩外,尤可見兩口大海缸之中的長明燈,化作兩顆柔和的“小太陽”。
其中一顆太陽上,便有一個童子,這個童子長得奇怪,周身紅彤彤的,兩個小角,光着腳丫,手中有一杆三角旗,微微卷曲,像是荷花的花瓣一樣的形狀。
他要想離開這處大海燈,卻有一道半透明的光明結界將他籠罩住,似乎像是佛門的“胎藏界”,胎藏界乃是“大日如來”的慈悲世界,乃是由如母親的子宮一般,包含儲藏保護着衆生的佛性,代表衆生心中有具足成佛的潛質,故而將此佛性包藏涵養,直至成熟,纔會誕生出來,一旦誕生,便是“佛陀降世”。
胎藏界與金剛界是一體兩面,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空性。
許母以此光明供養,加上外念觀音心經,內持密字真言咒,心中慈悲佛性受到胎藏世界感召,便一直在孕育佛性。
恰好這個火中精靈,鑽入了大海缸燈火之中,便被困在其中,繼續受到胎藏世界的供養,祛除本身惡劣頑性,直到完成淨化,才能出來。
許甲見之便笑:“這是好事,這燈中出現了一個精靈,年母親你每次唸經,便是在向此精靈進行法佈施,這是大功德。”
“精靈?”許母恍然大悟:“這火焰之中也有精靈?”
許甲指着燭火燈芯上顯露出來的“靈芝狀”炭化物:“這小東西便盤坐在上面,正如佛陀菩薩盤坐在蓮臺上一樣,只是它性子好動,火性又烈,聽不進佛法,需要多多約束,孃親你沒事,便修剪修剪這裡的燭火,便可成了,說不得往後還能是焰中仙人呢。”
“原來如此。”許母道:“我最近持觀音心經,忽然之間,得了一點靈光,好像領悟了一項小神通,可是我還沒有達到持咒十萬遍啊。”
“那是因爲孃親你修持了密宗真言咒,之前的持咒法,並非密宗所持,沒有不可思議威力,主要功效在於啓發佛性,現在持了真言咒,便有外禪內密的特性,比較容易修出小神通,不過神通即是佛障,不可過多依賴,不知道孃親你領悟的是什麼神通呢?”
“好像是夢中成就,就是我睡着了,好在也是在佛堂之中念持經咒,而且偶爾還有一位上師突然出現替我解惑,我如果有什麼疑惑,他就立馬出現,爲我作解,最近他要求我通讀金剛經,說金剛經能解我一部分疑惑。”
“上師?”許甲驚覺起來:“什麼上師?我們家我此前佈置了結界,設置了壇場,杜絕一應陰質進入,若是夢中傳法的陰師之類,絕對進不來的,還是孃親你最近請了什麼佛門法器回家?”
許母搖搖頭:“沒有啊,那位上師看不清面容,或許是菩薩化身也說不定。”
許甲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掐算了一二,掐算不出究竟是什麼存在。
於是道:“金剛經可以讀,此經算是佛法入門必讀經典,觀音心經百字雖然精闢字字珠璣,但若能通讀金剛經,便有更深刻的認知,更有見性成佛的智慧蘊含在內。”
許甲對金剛經也有了解,這是他看過的第一本完全完整的佛經,印象深刻,此經全稱爲金剛般若波羅蜜,金剛爲“金剛性”,即和道家的“金性”對應,是不朽的,最爲堅固的。
般若則是“智慧”的意思。
波羅蜜則爲“到達彼岸”。
此經乃是是佛教大乘經典之一,是記錄佛陀世尊與其弟子須菩提的對話的經典,故而開章便有:“如是我聞”四字。
內裡深入闡述了關於“空性”。而空性正是成佛的必要特質。其中“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便是此經名言,後面變成了許多學過一兩天佛的人用來裝逼的話語。
除卻這些佛理,金剛經中也有實修應證,如何“降服其心”,如何不被幻象所迷惑。
許甲隨即便拿着經文,跟着許母先講解了一個大概,許師公三教通,雖然說不上樣樣通,樣樣精通,可也算不得樣樣通,樣樣稀鬆平常。
許甲肚子裡是有貨的,本來回來是要排查火災隱患,如今許母要學經典,許甲自然不會推辭。
許母還是有些天賦的,竟然這麼短時間內,便擁有了“夢中成就”小神通,能夠夢中學法,或許那不是夢,許母是意識來到了佛界淨土,又或者是菩薩顯化。
許甲講了一個時辰,那邊小紅便道:“少爺,水已經燒好,放好了。”
許甲這才停了下來,這才發現歸綾高又在這裡偷聽,不僅是他,戰鷹也在那裡搖頭晃腦的。
這兩個小妖精,一個在傢什麼都不做,一個有事做卻一心要摸魚。
許甲當即命令巽太子,將戰鷹給抓下來。
巽太子一直站着許甲肩膀上,只是它是“風質”外人看只感覺到一陣風,當然要顯露身形也是可以的。
他一飛沖天,隨即便兩個爪子抓住了了戰鷹,將戰鷹驚得砸砸叫:“救命啊!殺鳥了!”
直到落在許甲掌心,纔可憐兮兮道:“大仙,有什麼事情,你叫我就是了,怎麼還用抓的。”
許甲捏住她的翅膀根,審問道:“這些天干什麼去了?”
“五去德興幫大仙監督那個什麼法王去了啊!”
許甲:“哦?發現了什麼沒有?”
“沒有,那法王霸佔了一座寺廟,就不怎麼出來,只是過段時間,會送一個女孩子進去,但是這個女孩子又不見得出來,我懷疑是死了。”
“看來我要更快一些了。”
旋即將戰鷹放了出去:“將你那些鳥兄弟都召集起來,好好監督,我要修煉一門大法,短則三日乃成,長則七日,七日不成,我也要到德興去。”
許甲旋即便去沐浴去了。
沐浴更衣是修煉很多法術的前步驟,代表淨身,無有污穢,同時代表對神靈的恭敬。
許甲沐浴之後,便換上了一身舊衣裳,依然將百納衣穿在外面。
開始開壇繪製符籙,許甲要修煉的正是“天罡大聖內景雷法”,修成此法,便可以祭煉外雷,這外雷火藥,乃是破三條孽蛟所用。
但以許甲所知,用來炸人,也是可以的,前世抗戰之時,各種土法炸藥包,土法地雷,威力照樣不低,使得日本鬼子聞之色變。
許甲自認在此界暫時造不出槍來,但是這種已經相對技術成熟的神雷子,自己親自做,親自祭煉,用得也是放心。
到時候和法王鬥法的時候,直接一顆神雷炸去,直接轟他個斷手斷腳。
他的內景天罡,要修煉內水火,匯入腎樞穴,然後激發雷電,化作天罡炁,許甲則需要雷煞,雷煞是自然雷霆落下之後,在雷擊之地留存的煞氣,前世說是一種“磁場”,因爲閃電的能量,被大地之中富含“金屬”的部分給吸收了……
但是這裡不是一個講科學的地方,許甲繪製的符籙,正是“天罡大聖符”。
閭山諸大法之中,也有“火器法”,比如法器“五雷神火銃”,就是手槍。
風水對局之中,也有直接用“大炮”,對着對面建築,以“破”對方風水的說法,大炮本身就是強煞。
許甲繪製了天罡符,又繪製了三道“閭山召雷符”。
閭山派也是有“雷法”的,畢竟祖師“許遜”自身就是雷部大神。
只是這雷法,並不是直接勾一道天雷落下,當然,許甲要做的就是這件事情。
閭山召雷符籙畫完,許甲便恢復調息,靠自身法力修爲畫符,總不比用前世法力畫符來的靈活。
好在這些符籙都有靈光。
現在許甲就要出去,準備採集雷煞,修煉雷法了。
許甲這邊出門,便見着淨持帶着已經“煥然一新”的汪敏通出現了,這老頭被淨持拉去滌垢泉洗滌,如今已經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沒有之前老乞丐一般的邋遢猥瑣感。
他見了許甲,便破了功,吵鬧起來:“那狐狸精呢?不會又要抓我回去吧!”
“我拿了一件佛寶袈裟把你贖了出來,你說呢?”許甲沒好氣。
汪敏通笑嘻嘻:“佛門能有什麼好東西,不如我們天師府的天師法衣,你要加籙天師,做了法衣沒有?”
“不必了,這件百納衣夠了。”許甲倒是不執着那些。
“也是。”汪敏通又瞧許甲一副出門的模樣,眼睛咕嚕起來:“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修煉雷法,好劈死你。”
“雷法?嗯,要不你給我五百兩銀子,我把天師五雷籙一併傳你,這回不能用欠條糊弄了哦!”
許甲如今有金蟾這個財政大臣,對這個五百兩銀子還真覺得沒有什麼感覺。
於是道:“可以。”
“你可以去金蟾債當支取五百兩銀子,或者其他等價之物。”
許甲還真對天師五雷籙好奇。
“這不還是欠條?”
“不一樣,這是支票。”
這老頭明顯沒聽過什麼是支票,但見許甲寫了一個條子,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還是道:“算了,相信你一回!”
卻是又拿出一張符紙來。
許甲一看《龍虎劾神秘咒:五雷篇》。
上面寫就了五位雷神的名姓,配備多少兵馬,什麼兵器……
這五位雷神,許甲一個也沒見過,感覺不像是神話之中的雷部大神,或許是大神座下的小雷神,又或者是龍虎山內部契約的雷神名單。
許甲心中唸了一遍,隱隱有些感應,便知道是正法。
於是道:“你難道真的是龍虎山三十六代天師身邊的法官?怎麼會墮落成現在這個模樣?”
“怎麼叫墮落,我只是享受我現在失敗的人生,拋棄了一應名與利,你境界達不到,這是莊子至樂,懂個屁,況且我七十多了,孔子怎麼說,七十而從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