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六首曲子就被瓜分一空,三位歌手也馬上開始進行緊張的排練了。要說歌手也不容易,看似風光的背後,總是有無盡的汗水甚至血淚,只是不爲人知而已。
而曰本,鄭路他們已經開始正式開學了,曰本的開學典禮又臭又長,聽上面一個個的領導講話,比中國也差不到那兒。終於熬到結束後,鄭路他們找到自己的教室。這是學校開設的留學生班,專門爲留學生設立的,所以到處可見各種膚色的學生,在這裡他們將要開始他們的第一節異國課。
第一節課的木村久一教授沒有正式授課,而是讓大家圍在一起,玩起一種類似擊鼓傳花的遊戲,拿到‘花’的人要用曰文大聲喊出自己的名字,大約是一種互相認識的慣例遊戲吧。
原本以爲每一個教授都像木村久一那樣和氣,但是第二節課的內田順久教授就不是很客氣了,一臉的陰沉,彷彿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總而言之,開學的第一天是學不到什麼東西的,也就是同學們之間相互認識認識。鈴聲一響,這無聊的相親相愛遊戲也就結束了。
兩節課下來,雖說目的是結識新同學,但是基本上就沒記住幾個人。交朋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對鄭路這種姓格來說。不過中午在學生食堂吃飯的時候,倒是有一個有趣的曰本人讓鄭路他們記憶猶新。
“你好,請問你們是中國人嗎?”
鄭路他們幾個正在吃飯的時候,一個曰本人用蹩腳的中文朝鄭路他們打起了招呼。之所以一口氣認定他是曰本人,完全是因爲那種曰本人喜歡鞠躬的毛病,再加上蹩腳的中文,八九也就不離十了。
鄭路他們回過頭去,看見的是一個穿着正式校服的傢伙。這所大學有校服,但不是硬姓規定,所以基本上很少有人穿。
“對,我們是中國人,你有什麼意見嗎?”
既然對方要講中文,那獅子舍長就不客氣了,流利的中國話噴涌而出,似乎是在炫耀一般。
“不不不,你們似乎誤會我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在下北川龍一,因爲我爺爺的緣故,令我對中國十分的好奇,所以才冒昧唐突幾位了。”
這個北川龍一的中文水平實在不怎麼樣,所以遇上這種長句,就又改回了曰本話。不過他的話還是引起了獅子舍長的注意。
“你爺爺,你爺爺是幹什麼的?”
“我爺爺是在二戰時派往中國的士兵。”
北川龍一這話一出口,鄭路就知道壞了,獅子舍長的小憤青可別在這個時候爆發。擡頭一看,果然獅子舍長的臉色已經變了,要不是旁邊的小東和菜頭見機得早,死死壓住了他的胳膊,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掀桌子揍人了。
北川龍一卻絲毫沒有看出什麼不妥,依舊在那邊羅裡囉嗦地講起了他爺爺的故事。
他的爺爺叫北川健太郎,他上戰場的時候,戰爭已經快結束了。所以他進入中國後還沒來得及開一槍,就被命令迅速回國。在一次轉移途中,北川健太郎掉下了山崖,幸而他在求生意念的驅使下,抓住了一顆半山腰上的小樹,這才得以逃出昇天。
但是悲劇還沒有結束,被困在半山腰上的北川健太郎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得,就這樣滴水未進地在上面呆了五天五夜,期間僅僅靠崖壁上的一些野草維持生機。據北川健太郎後來說,這是他一生中最難以忘卻的煎熬。
後來,有一個女孩綁着繩子從天而降。‘那個時候,我彷彿看見了天使,輕盈地,曼妙地朝我飛來。啊,上帝啊,你派天使來接我了嗎?’這是北川老先生的原話。
這個女孩是山下的藥農,專門來這片山崖採藥的,無疑中發現了北川健太郎,這才救了他一條小命。接下來的故事就比較俗套了,在女孩的村子裡養傷期間,北川龍太郎愛上了這位天使般的姑娘,並發動了無比倫比的求愛攻勢,最終打動了這位姑娘,私定了終生。
就在北川健太郎以爲自己就這樣在中國定居的時候,一隻路過的曰本部隊打破了這片寧靜。要知道當時的三光政策依然是有效的,如果讓他們見到這個小村子,只怕所有人都難以倖免。
爲了保住自己心愛的姑娘以及這個樸實善良的村子,北川健太郎只有重拾已經捨棄了的身份,重新回到部隊。然後向部隊撒謊說前方盡是劇毒沼澤,自己所在的部隊全部死亡,只有自己一個人逃了出來。聽到這個消息,這支部隊果然改變了行軍路線,村子也得以倖免。
二戰結束後,北川健太郎雖然想回中國去找那個姑娘,但是因爲政治等各種原因,始終無法如願。最終只能接受父母的安排,和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相親並結婚了。
北川龍一小時候經常聽爺爺講中國的事情,所以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了中國。他爺爺在臨死的時候,還把一個木梳交給了北川龍一,這是那位姑娘最喜歡的物件。他希望北川龍一可以代替他找到那位姑娘,並且把這柄梳子還給她,了卻這段刻骨銘心的戀情。
聽北川龍一講完了整個故事,獅子舍長的火氣也完全消失了。在愛情面前,對錯、政治什麼的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況且北川健太郎還救過一個村子的中國人,誰也無法指責他。
“這可難辦了,你想在中國找一個人,只有一個名字,連地點都不知道,而且還過了這麼多年。告訴你,這簡直比登天還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說不定那個姑娘早就已經入土爲安了。”
大餅好心地出言提醒北川龍一,這種找人方法,成功的概率可以說是億中無一,比大海撈針輕鬆不到哪去。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成爲一名導演,然後把我爺爺的故事拍成電影,裡面的人物全部用上真名,到時候會被那個姑娘看見也說不定!”
北川龍一顯然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成功率也比傻找高了許多,但是前提是北川龍一必須成爲一名知名導演,否則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
“嘿嘿,不要小看我,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學生導演,拍攝過幾部賣座的小電影,成爲一流的導演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一番交談下來,北川龍一就成了鄭路他們的好朋友。他是二年級學生,在這個學校的交遊很廣,認識不少人,而且對校內的一些事務也瞭如指掌,對鄭路他們的幫助很大。作爲交換,北川龍一以後就會跟着鄭路他們學習漢語,算是各有所得了。
下午沒有課,很多在外面有兼職的就會趕着去工作的地方,剩下的也會去忙一些社團活動,高年級的則會去一些教授的研究室幫忙,爲自己的畢業論文準備素材。鄭路他們則是在北川龍一的帶領下在校內逛了一圈,聽聽一些奇人異事或者曰本最流行的學校怪談之類的,時間也過得很快。
一路上都有學生向北川龍一招手示意,看樣子這貨確實有兩把刷子,在這個學校很吃得開。尤其那些女生,見到之後更是幸喜異常,紛紛上前索要簽名,還留下自己的照片。
“怎麼樣,我說我是個很有人氣的導演吧?這些年我已經捧紅了不少女主角,其中還有幾個現在已經進入演藝圈了,所以很多女生會向我自我推薦,嘿嘿嘿!”
笑的這麼猥瑣,肯定有潛規則!鄭路他們心中一陣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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