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李易天天早上和老頭老太太們練練五禽戲,太陽毒辣起來後就跑去後院,搬個躺椅抽着煙,濃濃的毛尖泡一杯,悠悠閒閒的刷着手機耗時間。
本地新聞裡說了張老總在醫院突發腦溢血死了,不過卻沒有張家別墅兇殺案的傳聞,左等右等也沒見警察過來,看來張戈把事情處理的很到位,當然也可能是功德兌換起了作用。
李易不清楚這次兌換究竟花了多少功德,不過根據鬼差令上顯示自己的功德只剩下了十二點。白院長和老金都說過,自己乾的那幾件事情賺了不少功德的,現在只剩下這一點,只能認爲是處理這事兒花光了。
不過功德和錢一樣,花光了可以再賺,平安無事纔是關鍵。
“大師,什麼時候幫我報仇啊?”小偷魏六問道。
“嗯,你的事兒不太好辦,”李易說道,“畢竟事情過了太久了,根本無從查起啊。”
“不用那麼麻煩,你直接把那個警察弄死就行了。”魏六說道。
“弄你個頭啊,殺人不犯法嗎?”李易沒好氣的罵道。
“那,那……”魏六結結巴巴。
“你這事兒我尋思過了,最好的辦法還是先幫你洗脫冤屈。”李易說道,“首先得找到那兩個作案的傢伙,然後讓他們自首了把那個案子說出來,那個警察就少不了要受到懲罰了。”
“那不行,就算查清了也頂多是免他的職,我可是死了的!我得讓他償命纔可以!”魏六嚷道。
“行啊,那你去弄死他好了,不用麻煩我了。”李易沒好氣的說道。
“呃……”魏六一臉難堪,他要有那個本事,何至於在廁所裡躲了二十多年?“大師,我是急糊塗了,我全聽你的,我可全指望您了。”
“你要相信法律,只要查清了真相,該怎麼判,由法官說了算。”李易說道。
“嗯,那咱們怎麼開始呢?”魏六說道。
“先找到你那兩個同夥啊。”李易說道。
“當年事發後,那個警察也找過他們,不過人跑了,他才把我定爲主謀,那兩個當成從犯,後來也發了通緝令,不過這麼多年了也沒抓到,估計是已經換了身份,隱姓埋名了,我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他們。”魏六說道。
“二十多年了的確不太好找,回頭我請警方幫忙查查好了。”李易說道,“反正都二十多年了,你也別急,反正早晚幫你把仇報了。”
魏六苦着臉沒轍。
李易卻一拍腦門說道:“對了,你埋的東西有沒有容易腐壞的?這都二十多年了,鈔票也會漚爛的。再說了現在你也看到了城市發展日新月異,萬一你埋東西的地方開發改造,東西被被人挖跑了怎麼辦?要不你先給我說說地點?”
魏六臉色更苦了,這是要自己先付款?可問題是萬一自己把東西給他了,他不幫自己報仇怎麼辦?雖然一般活人坑鬼的後果很嚴重,到了下邊報告給判官,最低也得扣他幾年陽壽,但這傢伙好像下邊有人啊……
“切,你還怕我拿了東西不認賬?那你這破事兒我乾脆不管了!”李易撇嘴說道。
“別,別,大師,我的東西都埋在人民公園,晚上我帶你過去。”魏六說道。
“你倒是會找地方。”李易吧咂一下嘴說道,二十多年來,市區內大概也就剩人民公園沒被拆了重建過了。
尋思了一下既然要去挖寶,少不了要準備鎬頭和鐵鍬,鐵鍬養老院裡就有,可鎬頭得買個新的,於是出了養老院,徑直過了馬路去了小超市。
宋揚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可根據老道的說法,他這次傷了真陽,那方面的能力大受損傷,最少也得小半年調養。
老道開的湯藥素來昂貴,半年的湯藥可不是小數目,李易分給他那十萬塊差不過剛好夠用,說白了他還是一分錢沒賺到。
不過李易一進門看到櫃檯後坐着個小姑娘,二十出頭的年紀還算漂亮。
“這是找着媳婦了?”李易朝坐在旁邊玩手機的宋揚嚷道。
小姑娘的臉噌的紅了。
宋揚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說道:“別瞎說這是我招的營業員,省得以後跟你到處跑的時候沒人給我看點。”
“合着你還沒過癮,還想跟着我跑?”李易笑道。
“跑,怎麼不跑,跟着你跑可比看小說過癮多了!”宋揚嚷道。
“那走吧,晚上我叫你。”李易說道。
“又有活兒了?這回是……嗯,晚上說,晚上說。”宋揚嘿嘿笑着瞥了一下營業員,知道有些問題不能說給外人聽,立馬轉換話題省得她多想,“小美,你記住這傢伙買東西被給他打折,也不能賒賬。”
“我靠,別埋汰我,我啥時候賒過賬!”李易沒好氣的說着,掏出十塊錢要了一盒紅塔山。
李易向來不賒不欠,沒錢了就摳一點,熬熬就能過去,以至於連人情都輕易不願意欠。
抽着紅塔山買了一把鎬頭,外帶兩把軍用鐵鍬,這玩意兒雖然小了點,但攜帶方便。雖然挖東西是半夜行動,人民公園裡指定沒人,但也得注意着點,免得被人發現。
“二十多年前人民公園這邊可冷清的多,除去南門外邊有棟三層樓是副食品公司的門市部,北門外還是一片莊稼地呢。”魏六一路上看着高樓林立,燈火輝煌的街道,由衷的感慨道。
“別扯那沒用的,埋東西的地方離那個門近?”李易問道。
“東門。”魏六說道,“那時候我家就在東門外的新華路上,那時候我家住的是筒子樓沒地方挖坑,不然我怎麼會把東西埋在人民公園裡?”
現如今的城市公園不收門票,可大門還是有的,車輛進不去只能停在路邊,人也拎着鐵鍬翻牆頭——大門口鐵定有監控,李易倒不是爬被當小偷拍下來,而是怕自己和宋揚兩個大男人半夜進公園,容易讓人多想……
好在公園所謂的圍牆並不高,說白了就是一圈一米五的柵欄而已。
魏六帶着二人左轉右轉的走了好大一段距離,撓撓腦袋說道:“不對啊,當初這邊應該是一顆大梧桐樹,怎麼現在變成花壇了?”
“我靠,合着你找不到地方了?”李易氣道。
“幸虧你先讓他給錢了,不然等咱們辛辛苦苦忙活完了,卻拿不到錢,那可就虧大了。”宋揚點了李易從邢大師哪兒收繳的牛眼淚,一路上更是早就被李易告知了這趟出來是因爲什麼了。”
“不會,不會,我肯定能找到的……”魏六急慌慌的說着,又從旁邊找了一顆大叔當做參照物,一邊回憶着當年的情況,一邊挪動着腳步。
“找到了,就這兒!”魏六說道,“我記得當初那棵大樹的位置!”
“你確定?”
“確定,錯不了……應該錯不了。”魏六的聲音也有點虛。
那還說什麼?先刨吧,可幾鐵鍬下去,李易心裡“咯噔”一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