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餘的樣子,孫老臉上的希望之色漸漸暗淡下去,而孫世嚴像是沒事一樣,反而笑呵呵的安慰沈餘:“小友還年輕,遇到治不了的病還很正常。”
沈餘點點頭,面帶歉意的說道:“對不住了孫老,我沒看出病症所在,不敢貿然行醫。”
孫老搖搖頭,像是在安慰沈餘,同時也安慰自己:“沒事沒事。”
“對了。”
孫世嚴放下茶杯,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沈餘:“診金可不能少。”
沈餘急忙推脫:“這我不能要,孫家主,我並沒有治好病人。”
孫家的錢,豈是這麼好拿的?
旁邊的孫老笑呵呵的說道:“你能看出老爺子體內的東西,說明醫術已經出神入化了,相信不久,你就能開始治療,這些,算是定金。”
他說這話完全出自真心,這也算是對昨日沈餘救治他的小孫子的報答。
沈餘見推脫不過,只好收下銀行卡。
幾人寒暄了一陣,沈餘就提出要走,孫世嚴也是笑眯眯的派人送走沈餘。
等沈餘走後,孫老和孫世嚴坐在涼亭內喝茶。
“他已經很了不起了。”
孫世嚴喝口茶,食指輕輕摩擦着桌面。
這是他從小就有的習慣,每當他思考的時候,就喜歡磨食指,時間長了,孫世嚴的食指上指甲直接脫落,永不再生。
他看向孫老,組織了一下語言:“當年老爺子健壯的時候,我們孫家,可是京城內的家族,雖然算不得一流,但京城二流家族的勢力已經不容小覷。”
“後來,老爺子得罪了王家,一夜之間,我京城二流家族,墮落成青州第一家族。”
在別人看來,京城二流家族聽起來肯定不如青州第一家族,畢竟大家想的都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但京城是整個華夏最強勢力的聚集地,其中的二流家族含金量要比其他市區的一流家族強的不止一星半點。
就算是京城三流家族出面,財力,勢力方面完全碾壓普通市區的一流家族。
孫世嚴嘆口氣:“我等後輩兒孫不爭氣,孫家的勢力還在連年萎縮,到了咱們孫兒那一代,估計要墮落成青州的二流家族了。”
“這個年輕人,並沒有把過脈,他是一眼看出老爺子病症的,而且他還能看出老爺子腦袋裡有個字。”
孫世嚴笑了笑:“之前我花了二十億,請四大聖手之一的張先生探了個脈。”
孫老在一旁咕嘟一聲吞下口水。
二十個億啊,就探一下脈。
他也是見過錢的,但是就摸一下脈門就值二十億,這也是華夏四大聖手的身價。
“你猜怎樣?”
孫世嚴一臉古怪:“和沈餘診斷的一模一樣,他也看不出那個字。”
“並且張先生是探過脈,而且是湊到老爺子腦門前才能看到那個字,今天這沈餘,三米開外診斷,他的未來,不敢想象吶。”
他搖搖頭,轉而說道:“我孫家得交好他,將來他要是真正成長起來,很有可能……”
“不,絕對會超過四大聖手。”
孫老在一旁震驚的看着孫世嚴,許久,他才喝下杯中茶。
沈餘居然能得到孫世嚴這麼高的評價,要知道,孫世嚴當年可是京城排上號的富家少爺,眼高於頂的存在,就目前來說,整個青州,除了沈餘,沒有一人入他的眼。
孫世嚴並不知道孫老心中的想法,自顧自說着。
“老爺子之前在一個地方存有三百噸金條,如果能取出來,我們孫家一定可以殺回京城。”
“可是啊,老爺子得了這種病。”
孫世嚴自嘲的笑了笑:“老天捉弄啊。”
他是見過孫家巔峰時期的,如今的孫家雖然貴爲青州第一家族,但勢力早不如從前了。
比如,殺個醫生還得僞裝成車禍現場。
……
沈餘還是坐在路虎車上,被那兩個保鏢帶着往山下趕去。
路過一個下坡的時候,那個女司機似乎有意放緩車速。
沈餘透過窗戶,看到一輛白色的寶馬撞在柏油路旁的樹幹上,而在寶馬車的一旁,一個戴眼鏡的青年倒在血泊中。
那青年穿着白大褂,但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
旁邊的救護車上,司機把頭探出來,看了一眼,直接開走。
說明人已經沒有搶救機會了,當場死亡。
路虎車內,那個戴着墨鏡的保鏢突然開口:“那個人,好像就是昨天在醫院找你茬的醫生。”
“你們……”
沈餘一噎。
他本來有預感,就知道孫家不會放過他,但沒想到孫家做事這麼霸道。
“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而已。”
墨鏡保鏢淡淡的說了句,升起窗戶,示意前面的女司機開快一點。
沈餘深吸一口氣,雖然說對方和自己打賭輸了,但自己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從來沒想過要他的命啊!
孫老看起來和藹慈祥,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他暗暗想到,年輕醫生的死亡,可能是孫家給了兩個信號。
一層就是向沈餘展示實力,暗示沈餘如果能治好老爺子卻不出手的話,他們有能力這麼做掉沈餘。
二來就是討好沈餘了。
不管哪層,沈餘都不想過多招惹孫家。
他剛剛生出羽翼,和孫家這種家族綁在一起,容易夭折。
而且孫家這種做事方法,外面肯定仇家無數。
兩個保鏢直接把沈餘送到安家別墅門口,沈餘光着上身,站在別墅門口按門鈴。
開門的是潘梨花,看到沈餘光着膀子,不由得退後兩步,隨後怒罵道:“你死哪裡鬼混去了!衣服都混丟了!”
說話間,潘梨花一把從門後面拉出掃把,指着沈餘鼻子:“我不打死你!”
旁邊的安家豪正在喝水,忙拉住潘梨花,看着沈餘光着膀子,胳膊夾着一個錦盒,深吸一口氣,慍怒的看着他:“沈餘,你怎麼搞的,衣服都弄丟了,你不會揹着安靜,在外面偷人了吧?”
“我……”
沈餘話還沒出口,就被潘梨花粗暴的打斷:“好啊你,長本事了啊,你個窩囊廢都能偷人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別、別、別。”
安家豪連忙抱住潘梨花,把她往屋內拉,他用腳踢關門,對沈餘說道:“沈餘,你等一會,我勸勸你媽。”
說完,別墅大門“砰”的一聲關掉。
“你攔我做什麼?”
潘梨花氣呼呼的丟下掃把:“這種窩囊廢還敢出去偷人,我打不死他!”
安家豪笑眯眯的看着潘梨花,把潘梨花看的發毛,她不自信的看了看自己:“你在看什麼?”
“這是個機會。”
安家豪看了一眼別墅大門,壓低聲音:“你我都清楚,沈餘老實忠厚,不會去偷人。”
潘梨花一聽有道理,氣頓時消了一半,但還是沒好氣的說道:“那也難保他三年不碰安靜,能忍住不碰別的女人。”
“你傻啊。”
安家豪一拍大腿,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咱們可以拿這個事做文章,逼沈餘和靜靜離婚。”
“那葉家的長子,葉冠斌,不一直對靜靜情有獨鍾,他家資產可是上十億,要是攤上這麼個金龜婿,咱們下半輩子還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