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止後退幾步,用手擋住風沙,來個精神病院怎麼有種闖倩女幽魂蘭若寺的感覺?
醫院的規模比外面看起來還要大,擁有一個巨大的操場,周圍是一間間供精神病患者們用來活動的房間,通過房子佈局結構,肖止不難看出這家醫院其實是由學校改建而成的……
迎面走來一個女護士,正想呵斥,但看清肖止的臉時,不由得面頰升起一絲紅暈說道:“先生,請問你找誰,有預約嗎?”
肖止看着周圍說道:“我是一個……作家,打算寫點關於精神病人的故事,咱們周圍就屬重光醫院最大最專業,所以想過來看看精神病人是怎麼生活的……”
他說着伸手在帶來的揹包裡摸索一會兒,遞過去一個粉紅色的小錢包:“我知道沒預約很不禮貌,但我不能欺騙你們,這是我的一點真誠歉意,希望美麗的小姐你能通融一下。”
在這個年代,雖然能說會道的人很多,但同樣的事情不同人做出來,效果是有區別的。帥的人打鏟屎,像在打高爾夫球,而醜的人打高爾夫球像在鏟屎……
真是造孽呀。
護士紅着臉接過小錢包,她看到上面的牌子,眼睛亮一下,這牌子有點小貴呀。
她低頭輕聲說道:“沒關係的大作家,我是這裡的護士長,你想要看精神病人就隨便看吧,不過要千萬小心注意了,有很多精神病人發病起來是會傷人的……”
肖止笑道:“好,我會注意的。”
他在一個房間門口通過上面的小玻璃窗往裡面看,只見精神病人們正在各玩各的,有人將桌子拼起來當做舞臺,站在上面拿掃帚當吉他表演!有的人拿着粉筆在黑板上寫出一個又一個複雜的公式給其他精神病人講解着物理……
這個講物理的讓肖止眼睛一亮。
因爲講的還蠻有道理的,有些地方雖然有些大膽但也很符合邏輯性。
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leon的身影沒看到,但在最末間的房間裡有個精神病人引起肖止的主意,那是一個綁着髮髻的老頭子,他似乎被特別照顧,其他精神病人可以自由活動伸展筋骨,只有他衣服兩個長袖口是綁在一起……
這是很普遍的束縛。
能有效防止病人做出一些危險事情。
肖止推門走進去,在這髮髻老頭身邊坐下問道:“他們爲什麼綁着你?”
髮髻老頭盤腿坐着,聽到身邊有人說話,他緩緩睜開眼皮上下打量着肖止:“這位緣主,我們似乎並不認識……”
看老頭的樣子應該是信道的,肖止也盤腿:“道講機緣巧合,相遇就是有緣,是否曾經認識又有什麼要緊呢,你說是嗎?”
老頭目光亮了些許,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難得難得,在如今浮躁的生活裡,居然還有像緣主這樣擁有道心的人存在,好,好呀!你問我老道爲被綁束縛着無法自由,那是因爲老道在外面驅邪捉鬼的時候殺了一個厲鬼……”
肖止嗯了一下,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老頭驚訝道:“緣主真是與衆不同,別人聽到這裡都會罵我神經病,唯獨你平心靜氣耐心的聽我講述,嗯,我猜猜,如果你不是神經病的話,那應該是遇到真鬼了……”
肖止心裡驚濤駭浪,撿到寶了!
老頭說話很沉穩,也沒什麼邏輯上的錯誤,有很大概率是道家高人……
他連忙雙手抱拳說道:“大師,我的名字叫肖止。老家在大陸,目前在這裡一幢大樓裡當保安,誰知大樓有人死,並且在回魂夜裡回魂現身鬧的人心惶惶,肖止懇請大師幫幫忙指點一二降服那鬼魂……”
老頭兒聽到大陸二字幽幽嘆氣道:“唉,我也是從大陸來的,本想用積攢下來的香火錢在這裡蓋個道觀再找個根骨不錯的徒弟傳下衣鉢,將道家文化弘揚光大。
誰知,道觀剛建好,就巧遇大白天厲鬼當街害人,老道出手除鬼,誰知那鬼狡詐惡毒在魂飛魄散之前將一個無辜路人推倒摔死在路邊的水溝裡……”
肖止捕捉到重要的信息,這老頭擁有不傷害人的前提下消滅厲鬼,至於死去的路人,被厲鬼推一下倒黴掛掉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老頭說道:“普通人無法看到厲鬼,只能見到老道舉着木劍當街揮舞,然後有個路人被‘嚇得’後退幾步掉進水溝死掉,自然而然將責任推在老道頭上!無論如何說捉鬼就是沒人相信,最後雖然沒有進牢房,但卻進了這精神病院……”
肖止猶豫一下幫老頭將袖口解開,老頭並沒有做出過激的動作,他這才鬆一口氣說道:“大師您是有道法在身的人,無論人們多麼愚昧、您隨便施展一下道法給他們開個陰陽眼什麼的,見識一下鬼魂存在,說服力不就有了嗎?”
老頭苦笑道:“緣主知道法力嗎?沒有法力就無法施展法術,如同人沒有力氣就無法提起水桶一個道理。
老道三歲被師父老人家收養,苦修道法七十幾年,本該無懼任何厲鬼冤魂!但如今卻已經和廢人沒有什麼區別,因爲捉鬼死了個人,老道被憤怒的圍觀人們打罵了一頓,正好有個肥胖女人高跟鞋踩到老道小腹,造成內出血,女人屬陰,極陰破體,我的丹田出現裂痕無法存儲法力,修出一點流逝一點,現在是一點法力也沒有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村過後,柳又暗。
肖止不死心道:“那就真的沒有辦法能對付大樓裡的鬼魂嗎,無人降鬼,會血流成河呀?”
老頭猶豫了下說,他的桃木劍被精神病院不知道收哪裡去了,不過在他的道觀裡有從大陸帶過來的行李,裡面裝着十幾張蘊含法力的符紙和一個八卦鏡,如果肖止想要的話就自己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