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
陳蓉猶豫了一下,回覆到:“我一會聯繫看他怎麼說,我覺得還是我去吧,按照項宇城那種人的性格,你去了難免還會跟你發生衝突什麼的。”
18:42。
鍾天正說:“這有什麼,無冤無仇的,再說了,我一個警校的人,還幹不過他麼?”
19:00。
陳蓉發來消息:“崽崽我出發了,就在教學樓那邊,如果快的幾分鐘就好了,你要是有時間,等我一下也可以。”
19:18。
陳蓉出事的消息傳來,鍾天正瘋了一樣從學校院系報告廳跑過來,在天台看到了讓他後悔的一幕。
原本按照計劃,鍾天正是想陪她一起去的,結果中途一個學生跑過來說,院學生會在學術報告廳搞一個活動,讓他去做一個現場發言什麼的。
鍾天正尋思着,也沒什麼事情,所以也就答應了,誰知道眨眼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事情,陳蓉竟然出事了。
回憶到這裡,鍾天正的視線從檔案上收了回來。
“當年來宿舍叫我參加發言的那個學生,是誰來着?”鍾天正皺眉回憶了起來。
那個學生自己也不認識,說話的時候他還一直半低着腦袋,好像不願意自己認出來一樣,再次回想起來,好像有點熟悉。
這個人...
鍾天正大拇指摩挲着食指與中指,眉頭擰到了一塊:“是...”
“姚威強?!!”
鍾天正恍然大悟,腦海裡突然就想到了姚威強,好像就是這個人,跑到宿舍裡來跟自己說的。
當時學術報告廳的那個活動,讓自己去發言,其實是可有可無的,爲什麼就恰恰那麼巧,卡在這個時間點來通知自己?而不是提前告知?
姚威強。
鍾天正在心裡默默的把名字記了下來,翻動檔案繼續往下面看。
按照檔案的描述現場,事發現場再次在腦海裡呈現。
受害人陳蓉,身上有三處刀傷,分別在大腿,手臂以及腰上,腰部的傷口很深,也是最致命的一刀,行兇者對其行兇時,應該是處於極度激昂且下狠手的狀態,這一點,從傷口的形狀以及現場血液的噴灑痕跡可以斷定而得。
由於是晚上,教學樓裡都是在上自習的學生,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情況,天台的鐵門原本是處於關閉狀態,但是事發時,鐵門打開且門鎖處於完好的狀態,應該是有人特地打開,把這裡作爲第一案發現場。
現場除去一把遺留的匕首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線索,包括受害人的手機,翻看之後,也並沒有獲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最後警方破案的依據是:根據受害人男友的線索,受害人事前有跟人聊過天但是事後又被人刪除了,這是一個疑點,第二,學校裡有過關於項宇城喜歡受害者類似的傳言,最大嫌疑人項宇城被他們帶回局裡審訊。
“看的如何?”
朱常亮朱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鍾天正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到:“這個案子,但是偵辦起來,沒有太大的困難,所以的線索都很直白。”
鍾天正搖了搖頭說:“你能跟我說說,斷定項宇城是兇手的依據是什麼麼?”
“人,當時是我跟我師父從學校裡親自帶回來的,我們去學校找這小子的時候,這小子已經不在學校了,請假回了家。”朱常亮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很清楚,這小子的心理狀態很差,當我們上門的時候,他的神情就已經不正常了,臉色蒼白,身體直打哆嗦,看着就是非常膽小的人。”
帶回所裡以後,我們對其開展訊問。
“他的心裡素質很差,或者說他事先沒有計劃好,當我們問及事發時他在何處時,他編造出來的說法漏洞百出,根本禁不起我們的質疑。”
朱常亮說起來也是有一點奇怪:“我就搞不懂了,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非常斯文且內心素質不夠強大的人,怎麼就敢在學校這種場所,對受害人進行行兇?而且就連一個完整的計劃都沒有,這一點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嗯。”
鍾天正點了點頭,示意朱常亮繼續說。
既然他們都知道有點不合常理,但是警方能結案,那肯定是證據確鑿的,拿證據說話。
“我們注意到,項宇城從一開始,就有意的把自己右手進行遮掩,然後我們查看了他的右手,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切割痕跡,且刀口較深,是新傷。”朱常亮翻動着案件檔案,指着一張照片:“你看這個傷口,傷口的痕跡跟兇器有點類似,事後我們在現場,也提取到了他的血液。”
“這是最直觀的證據,也就是根據這一點,我們對他繼續進行訊問,漏洞百出的他最終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坦白了自己對陳蓉行兇的過程。”
“案發當天,他把人約到教學樓的天台,再次進行表白,但是卻遭到了義正言辭的拒絕,所以內心脆弱的他對陳蓉實施了作案,至其當場死亡,隨後逃離了犯罪現場,留下了兇器。”
鍾天正眉頭緊蹙:“我還是那個問題,他的哥哥項宇飛...”
“我已經說過了,他的哥哥事發時不在國內,這一點我們當時也進行了驗證,確實沒有問題。”
朱常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你之所以執着於此,是因爲時候項宇飛在學校裡散佈了陳蓉一直對自己的弟弟曖昧不清的謠言對吧?”
“你也是個有經驗的警察了,他這麼做的原因很好理解,就是對自己弟弟被抓有些不滿,所以編造謠言以爲項宇城開脫嘛。”
“嗯。”
鍾天正點了點頭,不好再做什麼解釋,但是腦海裡,卻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內心生出懷疑。
他覺得,這件事遠沒有這麼簡單。
雖然證據確鑿,但是項宇城不像是最佳兇手,因爲他的犯罪心理不對。
再者,如果真的沒有什麼疑點,那個匿名者,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陳蓉的事情揪着不放,還把自己往裡面推。
他深深的掃了一眼案件檔案,整個案件都已經被他記入腦海裡了,接下來,他就是要尋找每一個跟案件相關的人。
這件事,長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