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紀鬆趕緊轉身出去,不過半分鐘就握着腦袋跑回來,哭哭啼啼的說道:“大師兄,白哥它打我!”
劉長虹的好奇心更大了,這隻鳥到底是什麼來頭?難不成是一隻純種靈寵?
如果真是的話,它的價值可謂是稀世珍寶啊!自從末法時代開啓後,靈寵的數量飛速下降,導致馴寵師這一職業的沒落,現在一隻血脈不純的靈寵,在黑市上也難以見得,每次一但出售,價格就高的嚇人,基本上夠小型宗門兩三年的開銷了。
洛塵好奇的詢問道:“不是吧,你是不是惹到它了?也不對啊,如果你惹它,它肯定會追着打你,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我也要出去看看。”
剛準備離開呢,一個小光斑瞬間撲向洛塵,然後再變成本體模樣,趴在洛塵肩膀上一頓抽咽。
“白飛,你這是什麼情況?”
在場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洛塵肩膀處的白飛,只見白飛緩緩的站起來,用顫抖並僵硬的四肢做動作。
劉長虹不解的詢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都看不懂?”
洛塵解釋道:“白飛的意思是,剛纔它在外面閒逛,無意間發現一隻很漂亮的鳥,結果人家看不上他,覺得他太憨,所以才哭哭啼啼的躲在門外,擔心被我們發現它這副憔悴的模樣。”
聽完之後,劉長虹徹底說不出話來。現在他已經徹底相信洛塵的言語,這沒個十年默契根本看不出來,自己一個老頭子都瞧不出來,這小子怎麼能敲出來呢?肯定還是默契原因。
洛塵安慰它說道:“你也別哭哭啼啼了,能不能振作一點?像個爺們一樣的站起來。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啊!下次我帶你去找好看的,別哭了別哭了,再苦我瞧不起你。”
白飛終於停止了哭泣,開始迴歸正常模樣,趴在洛塵的肩膀上,翅膀往外一顫後,小腦袋來回扭轉幾下,便發出酣睡聲。
劉長虹再次沉默不語,良久之後他纔開口說道:“我最近有個安排,你想不想聽?”
“師傅您說吧,無論是上刀山下火海,徒弟我在所不辭。”
一旁的凌紀鬆“嗯”了一聲,這是他曾經的臺詞啊!怎麼會從大師兄的嘴中說出來?然而被洛塵一記暗踢,踢的他不敢開口說話。
“對於你私自下山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的身份將變成十年前被我派去調查嗜血魔道的大徒弟,近日纔剛剛回來,你意下如何?”
“我肯定願意啊!”
“話說師傅,你咋知道我和嗜血魔道的修士有來往?就算您料事如神,這點肯定猜不到吧?”洛塵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蚊子嗡嗡一樣。
其實他不怕師傅知曉這件事情,而是怕師傅誤解。在一般人眼中都是這樣的,魔道象徵着邪惡,而正道象徵着正義,二者宛如水和火,永遠不能相互融洽。除非二者互相轉化,比如說正道修士心術不正,魔道修士改邪歸正,但後面的一說幾乎是不存在。
人們寧願相信永遠的正義,也不會輕易相信改邪歸正,潛移默化就將其判定爲壞人,因爲“魔道”二字就是他永遠的標籤。
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他應該不擔心我被帶壞,就怕他把克魯魯當成壞人。
劉長虹把雙臂關節部分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抵在頭上,慢悠悠的說道:“這是你二師弟給我說的,嗜血魔道的破事我還是知曉一些的,近些年來內部分裂嚴重,有許多人都死於權術上。我不怕你收的那個小弟會帶壞你,而是怕你沾染上權欲,這個東西誰也沒有辦法拿捏把控。”
凌紀鬆突然渾身一顫,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洛塵,情不自禁的往後挪動下椅子,與洛塵的距離慢慢拉大。
“假如說我有一天成爲縱橫天下的最高統治者,此時的我必然會被‘帝王心術’所蠱惑,到時候我自己都不清楚會變成什麼模樣。這些道理你明白就好,反正你也不是什麼蠢人,稍微留意一下即可。”
洛塵聽完後也開始陷入沉思,師傅所說的這個問題確實有待深究,聽起來還頗有道理。克魯魯在嗜血魔宗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心狠手辣自然不用說,極高的悟性會可能會讓他經不住權利的誘惑,從一個外門弟子一路摸爬滾打到現在,現如今已經是長老的位置,也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
以自己的判斷來看,克魯魯到現在爲止沒有對自己說過一次,那些所謂的奪權事件,而且他並沒有對自己談到過權利,一次也沒有,就像往常那般一樣。
仔細推敲揣摩後也是如此,洛塵根本看不出什麼倪端來。於是他詢問道:“師傅,我仔細思考一陣子,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問題啊。”
“凡事我從來不下定論,因爲任何時候都會有轉機。”
“話說師傅,有木有這樣一種人,他在外面心機深重,整日沉迷勾心鬥角之中,在自己人面前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洛塵從來不會質疑劉長虹說過的話,親師傅肯定不會帶偏自己。再者就是,師傅已經活了那麼長時間,再險惡的人也見過,再善良的人也見過,說出去的話都很有道理,也都值得信任。
劉長虹回答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我見過,肯定存在這類人,不過之後的發展就要看他本身了。我並不是說不讓你們來往,你就算是放到壞人窩裡生活,你也能保留本心,正所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洛塵輕微的點點頭,他也明白師傅的含義。假如說自己被權欲所薰陶,恐怕到時候肯定會成爲一具行屍走肉,沒有靈魂只有一個空蕩蕩的軀殼,這肯定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
“凌紀鬆你先出去一趟,我和你大師兄商量一些事情,最好別給我偷聽,不然後果很嚴重。”這時劉長虹突然開口,凌紀鬆聽到後立刻撒丫子跑路,生怕洛塵過會兒動手打他,並且留下一句話:
“大師兄我先走啦!我準備回屋睡覺去,你的房間還是原來那個,都沒有人動過呢,記得簡單收拾一下,估計裡面堆滿了灰塵。”
洛塵還沒來得及喊他呢,這小子就竄沒影了。
我靠,他是不是怕我再動手打他?這小子也太慫了吧,如果真動手還能讓他跑了?本來還想喊他收拾屋子呢,現在看來將就一下得了,大不了明天好好清理一番。老話說得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劉長虹和洛塵討論了半天,大概過了三炷香的時間,才終於徹底收尾。
此時洛塵腦袋一片模糊,但還是有一個大致主線,估計某些細節是記不得了。管他那麼多幹啥,大不了到時候臨場發揮,現在還是先回屋吧,時間也不早了。
洛塵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懶洋洋的對劉長虹說道:“時間不早了師傅,我先回屋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啊,明天按照咱們的原計劃行事,放心吧有我呢,肯定夠給你弄的漂漂亮亮的。”
劉長虹微微一笑,隨後開始收拾起桌子上的餐具。
“師傅,我幫你一起收拾吧,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走到門檻處的洛塵突然回頭說道。
“要你走就走,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我一把年紀了不能動彈動彈?趕緊滾你屋裡睡覺去。”
洛塵沒有辦法,只能一步又一步的往外走,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險些掉下去,真是嚇死個人。
收拾完東西后,劉長虹躺在太師椅上自言自語道:“和他交代了這麼多,洛塵這小子估計都要裂開了,讓他先回去休息吧。”
路還是熟悉的路,但裝修卻大不如從前,洛塵繞了大半天險些把自己繞暈,終於回到曾經那個住處,一瞬間許多感受涌上心頭。
回來了,就不走了,既來之則安之。
結果剛把門推開一點,洛塵就像觸電一樣後撤一步。定睛一看,雙手落滿灰塵……
此時的他腦補出接下來的一幕,剛推開門,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落灰塵的。遍地都是蜘蛛網,各種蚊蟲雜生,怪味熏天……
太可怕了,這波必不可能不走,溜了溜了。
現在問題只有一個,到底是去哪兒睡覺呢?算了找凌紀鬆吧,他應該也是住在老地方——隔壁位置,途中相隔了一個庭院。
不管這次他睡沒睡,直接闖進去奪過被子用力一扯,閉着眼就睡,晾他也不敢對我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