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銀蘿髮絲凌亂,姣好的身軀被人縛住,嘴中發出羞憤難當的聲音。
雖然只是切磋,但她沒想到真的被紀清竹全方面壓制了,無論是神通法門的對轟,還是貼身近戰搏殺,全部落入了下風,最後更是被恥辱的壓在身下.
悲!
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渡了個假的真聖劫。
紀清竹趕緊安慰了一番,不然銀髮精靈御姐那充滿幽怨的眼神真心有些遭不住。
不知不覺間,幾人已經在滄溟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個人都有所收穫,道行大爲提升。
“這次水到渠成的破限,用了十幾年,提升得幅度還行,可以和真聖勉強扳扳手腕了。”紀清竹露出些許喜悅之色。
她在力壓銀蘿的嬌軀後,就知道自己現在強得可怕。
這些年來,她沉下心在鑽研各種神通,參悟陰陽大道,甚至還主動接觸溟海中異變的道韻,沒有給她造成什麼麻煩,反倒提供了助力。
“不知不覺間,已經快過了二十載,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古人誠不我欺啊,修爲越高,隨便一次閉關便是數十上百年。”紀清竹輕嘆。
這次閉關,她再度梳理了自身的道途,法力和元神領域在這個過程中有所變化,和肉身修成的大道真體共鳴,也帶上了相似的特質。
肉身是渡世寶舟,承載一切大道,修成大道真體後,法力和元神自然也隨之蛻變,一縷法力似星河澎湃,一道元神同樣蘊含無窮變化。
肉身有八億四千萬微塵。
法力可蘊含十萬八千縷星河。
元神亦能分十二萬九千八般變化。
紀清竹有些不平靜,再這樣下去,滴血重生根本不是夢,或者說,已經快要被自己實現了。
她本就有種種恢復法門,還有朱雀不死和時空逆轉之神通,再加上滴血重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死了。
當然,同境界之中,估計是沒什麼人可以打出她的第二階段。
快樂的閉關時間就此結束,紀清竹等人也升起了探索滄溟之海的心思。
陰陽鱗羽劍在泡進海水前告誡過紀清竹,此地道韻生出異變,雖然近乎死寂,但仍潛藏着莫大危機,有些地方不可深究。
不過這可阻止不了他們。
修士最不缺乏的,就是探險和作死的精神。
可惜的是,他們兜兜轉轉幾個月,也沒有見到一隻活物。
“好大一塊石碑,直插溟海之中。”
一日,紀淵終於有了些許發現,一面巨大的石碑出現在衆人面前,千丈、萬丈不足以形容其高大,完全就是斬落一顆大星煉化而成,高達數萬裡之巨。
就這還是石碑斷裂後的高度,半截殘碑上,只留下一個“溟”字,可以想到,另一半應當就是“滄”字了。
這是滄溟之海的界碑。
“我們這是來到了滄溟深處,還是跑到了近海?”顧思然問道。
“我覺得應該是深海,界碑是對着我們的。”紀淵摸了摸鼻子,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是近海,這裡有絲絲縷縷的生命波動,可能棲息着強大的生靈,也許感應到了我們,都小心一些。”紀清竹瞥了小老弟一眼。
“.”
紀淵:已乖巧,不說話。
到了近海,異變的道韻開始削弱,一些被虛空亂流意外捲入的生靈有可能存活,至於那塊界碑,完全就是被打斷隨便插在那裡的,並沒有什麼作用。
“來了!”銀蘿也察覺到生命波動,開口提醒衆人。
她話音未落,一道烏芒飛快衝來,像是一隻飛鳥掠過天際,又像是一條大魚撕開浪潮,留下一道黯淡的烏光衝了過來。
“來的好,這麼久了,終於看到一個活的。”紀淵渾身氣血涌動,砰的一聲,一巴掌就拍死了這衝過來的生靈。
他控制好了力道,沒有將其打成一團血霧,反手提住這東西的尾巴,打量了一番,看到了其真面目。
這是一個似鳥似魚的生靈,沒有尖牙利齒,翅膀舒展開時,更像是某種寬大的魚鰭,看上去宛若一隻長有皮與骨的大風箏。
渾身都是烏黑一片,呈現扁片狀的鰭翼鋒利如刀,閃爍着幽幽暗芒,長達十幾丈,森寒的滲人。
“全身皮包骨,看上去不能吃啊。”紀淵有些嫌棄,隨手將其丟下。
但他擡頭一看,嘴角頓時抽搐起來,遠處密密麻麻,烏泱泱的黑潮涌動,一大羣詭異可怕的魔鬼魚正朝着他瘋狂衝來。
“怎麼這麼多?”紀淵皺眉,感到有些不安。
這小東西單個實力一般,他一巴掌能打死一羣,但就好比是食人魚,一隻兩隻不算什麼,成羣結隊起來,時間長了,絕對能夠造成一定的威脅。
“我們走。”紀清竹赤足踏着虛空,腳下有神秘的紋路蔓延,頃刻間連成一片,凝成一座傳送法陣,帶着衆人消失在原地。
在他們走後,鋪天蓋地的黑芒淹沒了整片天地,根本不計其數。
旬月之後,紀淵嘴中怒罵連連,因爲他回過頭才發現,之前那種黑色的魔鬼魚估摸着算是溟海中最溫順的生靈了。
這詭異的溟海,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是越靠近外圍的生靈越厲害。
這幾日他天天都要和各種強橫的不知名生靈對決,有的格外強大,足以媲美準聖,且比他還要高几個小境界。
他雖然無懼,但也不敢大意,這也是一種考驗,阿姐她們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或者說,除了紀清竹和銀蘿外,其她幾人全都在和溟海生靈大戰。
這些溟海生靈,大多是從外界被虛空亂流意外捲入,沾染詭異的道韻之水,產生了異變,法力大增,血肉筋骨也變得極其強橫,就是神魂變得渾渾噩噩,像是蛻化成了兇獸一流,只憑着原始本能廝殺。
突然間,像是有一掛天河從天而降,恢宏壯闊,垂落九天,卷向紀淵他們。
紀清竹反應神速,伸手朝着當空一點,無形的波動瀰漫而出,周圍的時空在此刻驟然靜止,避免了這偷襲的必殺一擊。
在與歲玄、無量兩位至尊的道痕身交過手後,她對於時空之道的理解大爲提升,只要不是逆轉時間,都不再需要消耗自己的壽元,時停也不過是多消耗一些精力罷了。
她擡頭看去,那道天河竟然是一根長長的舌頭,不免感到有些惡寒。
舌頭的主人,是一頭似蛙似蟾的巨物,高達萬丈,身子從溟海之中立起,宛若是一座巨大的太古魔嶽,通體綻放輝光,氣息強得驚人,絕對可以比肩三次破限的真聖。
“噁心!”
紀清竹並指如劍,狠狠朝着頭頂一揮,像是陰陽鱗羽劍依舊在手,劃分開陰陽,更是蘊含着時空秘力,劍光沖霄而起,直接斬斷了魔蟾的長舌。
長達數千丈的舌頭落下,砸在溟海中,如同一座大山從高天墜下,一羣被真聖氣息所震懾的生靈遭了大難,悲愴的成爲舌下亡魂。
未等那魔蟾發起反擊,紀清竹輕哼一聲,修長的身姿倏忽消失,像是化作一柄離弦的銀色神箭欲要射破蒼穹。
她的速度太快了,一步踏出,便是咫尺天涯,簡直就像是一道太初之光劃破昏暗的天地,所過之處虛空斷裂,溟海被一併截斷,如同一尊銀色的神祇降臨於世。
魔蟾心頭巨跳,口中斷裂舌飛速再生,一記巨舌鞭撻粉碎真空,不曾想根本追不上紀清竹的速度,空有聲勢,抽打了個寂寞。
“吼!!!!”
魔蟾仰天嘶吼,狀若太古神魔復生,張開吞天的大嘴,吐出一掛星海,化生出星雲混沌撞向紀清竹。
“小道爾。”
紀清竹不躲不閃,纖長白皙的玉手蓋壓而下,五指如龍,逆衍五行,交織出大五行寂滅神光,將這片混沌星海盡數磨滅。
若是以蠻橫肉身碰撞,她或許還會忌憚三分,但神通法門的對轟,那她可就來了興致。
“十萬八千鱗羽劍!”
紀清竹伸手一揮,滄溟之水化作十萬八千柄神劍呼嘯而過,她隨手握住一柄,又施展出白虎殺生劍典的絕世殺招,殺伐驚世,另一隻手結出劍印,五行劍光化作一道劍輪劃破虛空.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天崩地裂,可破碎蒼茫古域,儘管她不是劍修,但任何一個劍修要是看到這幅場景,都得頭皮發麻。
滄溟之海不斷炸開,魔蟾身形踉蹌,倒退十萬裡,頭破血流不止,差點跌倒。
“轟!!!!!!”
紀清竹得勢不饒.蟾,素白的小手一拍,高達萬丈的天地法相豁然浮現而出,殺向魔蟾,一拳打出,蘊含種種異象,海上生明月、星辰耀九天、錦繡山河等齊出,全都加持在這破天一拳上。
“呱!!!!”
魔蟾頭都被打歪了,肚皮朝天,飛出去不知道幾十上百萬裡。
“神志不清,空有境界而無相應戰力,無趣。”紀清竹低語,言語之中帶着一絲失望。
魔蟾從溟海中爬起,狀若癲狂,陷入到了某種狂暴狀態,殺意凜然,即使是在一旁掠陣的銀蘿也不由得心頭一跳。
紀清竹雙眸淡漠,高大的天地法相隨着她的意念而動,雙手演法,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像是又多出千百隻手臂,伴隨着種種奇景,有青龍橫擊三千界,有朱雀振翅裂九天.還有諸神在頌唱,更有開天闢地的景象!
每一隻手臂打出的攻伐,都蘊含不同的神通道則,是她修行的法與道的體現,千般神通,萬般術法,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威力都奇絕無比。
時空在此刻再度凝滯,揮動千拳所用的時間被壓縮到了一瞬,而後同時打出,迭加,爆發,全都落在了魔蟾身上。
“噗!!!!”
一隻足以比肩真聖的魔蟾身體轟然炸開,成爲一團血霧,鮮血染紅了溟海。
魔蟾殘存的元神和意志想要在血海中重聚身軀,可惜它沒有那個機會了,一方陰陽大磨出現在血海之中,徹底磨滅了魔蟾元神,就此神形俱滅。
“吾姐清竹有無敵之姿!”紀淵急忙跑過來,抱緊自家阿姐的大長腿就開舔.吹捧起來。
不舔不行啊,那魔蟾不管怎麼說,肉身也是真聖那一檔次的,要是阿姐一個不開心,想起了之前那回事,給自己邦邦兩拳,他再怎麼抗揍,也不得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甚至有可能是缺一塊少一塊的
“嗯?”紀清竹鳳眸微挑,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看的紀淵頭皮發麻。
“呵,臉色怎麼這麼白?年輕人有點虛啊,這可不行,去收拾收拾,把魔蟾血精煉化了,好好補補。”
紀清竹用最輕蔑的語氣說着最溫柔的話,可把紀淵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就說阿姐不可能老惦記着那回事,他果然還是阿姐最愛的崽!
紀淵剛一轉身,就被紀清竹從後面踹了一腳,直接跌落血海中,而後她繡口一吐,神火羽化飛仙迎風便長,直接把血海連帶着紀淵給煮了。
“暫且忍一忍,這樣才能不浪費精華。”紀清竹溫聲說道。
“有點.燙啊。”紀淵只覺得自己快要熟了,按照他的體質,就算在大日恆陽裡泡澡也無事,但在神火羽化飛仙之中,就算是銅頭鐵臂也無用,聖器都能熬煉成汁水。
報復,這絕對是報復!
“別動,你動一下,我就打你一下哦。”紀清竹幽幽的聲音傳到他耳中。
“我身如鐵,堅不可摧。”紀淵立馬保證道。
“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弟弟,這樣的毅力,我認可了。”紀清竹對紀淵的反應比較滿意。
“把你的鼎拿出來。”
紀淵只得照做,取出四四方方的八荒鎮神鼎,可以看到這尊方鼎缺失了四個鼎足。
正好,當初紀清竹從神域離去的時候帶走了鼎足。
至尊器重聚,威壓寰宇,直接盛起那方血海,紀清竹以此鼎配以神火熬煉紀淵體魄。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吾弟紀淵,有至尊之姿!!”
紀淵全身赤紅,腦袋都是嗡嗡的,元神亂顫,哪裡還能聽得清楚紀清竹在說些什麼。
一旁的顧思然和銀蘿等人親眼目睹這一切,心裡只能默默爲紀淵祈禱。
誰知道紀清竹回眸就看向她們,道:“你們也進去洗禮一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