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地上鋪着厚實的地毯,蔚唯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但心中的痛卻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今天來只是通知你,只要生下孩子,你我之間一筆勾消,我不會讓你賠償,你可以天高海闊任你飛,你考慮清楚了再讓人告訴我。”裴錦逸說完大踏步離開。
蔚唯看着裴錦逸的背影,聲音擲地有聲的道:“裴錦逸,你就死了這條心,我絕不會拿孩子來換我的自由,你那麼喜歡做挖別人祖墳的事情,你就挖吧,我絕對不會向你妥協。”
裴錦逸轉身,目光悠遠從容,臉上帶着掌控一切的自信,“是嗎?那就看看是你的骨氣硬,還是我的手段硬?”
“砰……”一聲,房門被用力關上,震得蔚唯心口更加疼痛。
蔚唯雙手抱着腿,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爲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可以突然變得這麼可怕無情?
她該怎麼辦?
真的要坐以待斃,讓他一手遮天,把她入土爲安的爺爺奶奶和爸爸的墳墓挖了?
作爲他們的女兒和孫女,連他們存在世間的最後一方土地都保護不了,她還算什麼女兒孫女?
可是,讓她生下孩子,交給他們撫養,她更是做不到。
那是她十月懷胎,流着她骨血的孩子,她怎麼可能不要?
以前覺得裴錦逸溫柔的不像話,讓她像做夢一樣不真實,如今看來,這的確是一場夢,只是這一場可怕的噩夢!
做夢?對,她一定是在做夢,只要一覺醒來,這個荒唐可笑的夢就會結束。
極度茫然無助和疲倦的蔚唯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她躺在牀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彷彿只要睡着,這個可怕的噩夢就會結束一般。
書房裡,裴錦逸坐在書桌後,電腦裡播放的是時尚節目《綻放你的美》,是蔚唯上臺解說設計作品的畫面。
這是蔚唯第一次擔當設計師設計的花仙子系列,她穿着一襲白色及腳裸長裙,頭戴一個花環,美麗得讓人窒息。
看着屏幕裡那張完美的臉,裴錦逸的目光越來越深邃,這樣完美的一張臉,讓他解開了封存十年的心愛上她,而她,卻一直在騙他,把他當成地主家的傻兒子耍得團團轉。
裴錦逸看着屏幕上蔚唯那張笑容明媚的容顏,眸光迸射出濃濃的冷意,“那就讓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好好陪你玩一玩!”
…………
蔚唯早上醒來,只覺得頭痛眼脹,渾身都不舒服,昨天晚上裴錦逸說的話一句句在她腦海裡響起!
原來那不是做夢,那是真實發生的!
蔚唯洗瀨後,打開房門,一個長相眉清目秀,二十出頭的女子站在走廊上。
“少夫人早上好,我叫舒安,裴總派我過來貼身照顧少夫人!”舒安聲音清脆的道。
舒安,人如其名,給人非常舒服乾淨的感覺,只是,她是裴錦逸派來的人,蔚唯知道她是來監視她的人,自然對舒安沒有什麼好臉色。
蔚唯走到樓下,李媽已經做好了早餐,見到蔚唯關心的道:“少夫人,早餐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吃飯吧!”
“不用了,從今天起,不用給我做飯!”蔚唯說着走出客廳,來到歸一苑的院子裡,跑起步來。
舒安站在鄧慄身邊,“少夫人每天早上都要晨跑嗎?”
看蔚唯的身影肌肉,舒安知道蔚唯並不是一個每天鍛鍊的人。
鄧慄看着蔚唯奔跑的背影,奇怪的道:“至少這兩天,沒有看到少夫人晨跑!”
“算了,不管少夫人有沒有晨跑的習慣,我們看住她這個人就好了。”舒安道。
就這樣,一個女保鏢一個女保姆外加六個男保鏢,八個人站在公園裡看着蔚唯在若大的院子裡晨跑,直到一個小時後,蔚唯還在跑步。
李媽見蔚唯跑得滿頭大汗,走上前拉住蔚唯,“少夫人,鍛鍊身體是好,但是過度就不好了,你先停下來,吃了早飯,好嗎?”
蔚唯目光淡淡的道:“李媽,從今天開始,不用給我做飯,因爲我不會吃!”說着推開李媽的手繼續跑。
這下,人們算是看出來了,蔚唯想要幹什麼?
她想要把自己累死!
三個小時過去了,不管李媽,舒安和鄧慄等人勸,蔚唯就是累得一步一顫慄,她也沒有停止奔跑。
舒安見狀,擔心的道:“鄧慄,怎麼辦?少夫人根本就不聽我們的勸,你還是給裴總打電話吧?”
鄧慄有些爲難的道:“可是裴總說了,沒有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要給他打電話。”
“少夫人都累成這樣了,還是不肯停下來,又不肯吃東西,這不就是在尋死嗎?還不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嗎?鄧慄,我求求你,快給先生打個電話。”李媽目光乞求的道。
看着走一腳身體都在發抖的蔚唯,鄧慄拿出手機拔通裴錦逸的電話。
“什麼事?”電話裡傳來裴錦逸冰冷的聲音。
“裴總,少夫人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不肯吃東西,一直在院子裡跑步,已經跑了三個多小時,你要不要回來看一看?”鄧慄恭敬的道。
“我說過沒有出人命的事情,不要打擾我,她喜歡跑就讓她跑,再給我打電話,你就到訓練營再闖一關。”裴錦逸說着掛斷電話。
鄧慄看着掛斷的電話,想到在戰獅訓練營時的殘酷可怕的訓練,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裴總怎麼說?”舒安問。
“他說以後在沒有生命之危的情況下再給他打電話,就讓我回訓練營再闖一次關。”
舒安臉色一驚,腳步不由向後退了一步,那個雄獅訓練營本就是一個極其艱苦之地,闖關的設計更是慘絕人寰,稍不留神,就是讓你斷手斷腳丟了性命,舒安是裡面唯一一個闖關成功的女使者。
一出營,接受的保護任務就是蔚唯。
只是沒想到,蔚唯是一個看起來如此倔強的女子,居然想以死來反抗裴錦逸的決定。
難道她不知道裴錦逸是一個狠起心來多麼冷酷的人嗎?
…………
‘咚……’一聲響,裴錦逸的黑色定製手機摔在包廂地板磚上,頓時摔成幾瓣。
裴錦逸拿起飯桌子上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坐在他旁邊的喬臣軒看着裴錦逸清冷生硬的線條,眸光擔憂的道:“她不肯妥協?還是堅持要和你離婚?既然你這麼愛她,就好好哄她,女人嘛,都是需要哄的,只要你態度真誠,她一定會心軟的。”
“愛?誰說我愛她?我怎麼可能會愛一個把我當成地主家傻兒子的心機女?現在不是她離不離婚的事情,而是我想要好好懲罰她一下,讓她知道地主家傻兒子發起火來,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讓她知道什麼是吃一塹,長一智。”裴錦逸英俊的臉上,散發着濃濃的憂傷,深邃的眼眶一片通紅,顯示他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是的
,昨天晚上,裴錦逸在辦公室一夜無眠,滿腦子裡想的都是蔚唯那一句話。
他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個給她還債務,當靠山,繼續過衣食無憂日子的地主家傻兒子!
她對他的一切只是利用,讓他這些日子對她付出的愛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而他,卻還是因爲她的話心痛了一夜,喝了一夜的酒,對公司的事也不聞不問。
直到喬臣軒趕過來把他揪到這家飯店來吃東西。
“你我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就不要騙我了,如果你不愛她,也不會想出逼她給你生孩子的方法,你這不就是變相的把她留在你身邊嗎?還有,拿人家家人的遺體威脅一個女人就範,你這招是不是太損陰德了?”喬臣軒目光擔心的看着裴錦逸。
看着喬臣軒的目光,裴錦逸聲音低沉的道:“關於宋彥,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嗎?”
見裴錦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出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喬臣軒疑惑的問:“宋彥是誰?我和她很熟嗎?”
處於似醉酒似清醒兩朦朧中的裴錦逸重重點點頭,“你們何止很熟,你們還是結婚三年,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的夫妻。”
“什麼?我背叛過宋心,我結過婚?爲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過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聽到自己曾結過婚,喬臣軒表情驚詫的問。
“你別急,聽我慢慢向你道來,這件事情大家都瞞着你,但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一切,也許這樣對你的記憶恢復有幫助……”裴錦逸一邊喝酒一邊慢條斯理的講述他所知道的宋彥和喬臣軒的故事。
喬臣軒身體有些微微顫抖,“所以你威脅蔚唯的方法還是跟我學的?我纔是那個損陰德的人?”
“嗯,當時看到你對宋彥做的那些事情,覺得你的確挺不男人的!”裴錦逸如實道。
“我和你不一樣,我威脅挖她媽媽的墳是讓她給宋彥道歉,你卻是讓人家給你生孩子,你都要和前女友在一起了,還威脅現任妻子給你生孩子,你不僅損陰德,你還損陽德。”喬臣軒嫌棄的道。
“這是她咎由自取,若怡被她害得不能生育,而我作爲裴家唯一的男丁,有責任和義務爲裴家開枝散葉,而她的顏值,是生孩子的最佳人選。”裴錦逸聲音清冷的道。
看着裴錦逸的表情,喬臣軒有些心疼蔚唯遇到裴錦逸這麼一個一手遮天的男人,以蔚唯的能力,恐怕是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不過喬臣軒對於宋彥,還是非常的好奇,“那我愛不愛宋彥?”
“這個你還真沒有說過,從一開始你娶她就是爲了替宋心出氣,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是她應該愛你,否則,也不會留下你的孩子。”裴錦逸大舌頭的脫口而出,一說出這句話,裴錦逸就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從醉意中清醒。
喬臣軒目光震驚的看着裴錦逸,“你說什麼?宋彥懷了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
“沒,我喝醉了,我是胡說八道的!”裴錦逸目光堅定的看着喬臣軒。
“你騙我,你總是自以爲是的覺得只要認真的看着對方的眼睛,不管你說的什麼話,對方都會信以爲真,卻忘了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你這樣的把戲我早就看穿了,宋彥一定是懷了我的孩子!”
他們太過熟悉,熟悉到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瞭解,裴錦逸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見裴錦逸沉默,喬臣軒可以確定自己真的有一個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孩子!”喬臣軒口中喃喃的重複這兩個字,最後目光堅定的道:“我一定要找到她!”
站喬臣軒說完這句話,站起來就要走,裴錦逸連忙問:“你要幹什麼?”
“我去找她,我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喬臣軒聲音堅定的道。
“找到孩子後,你準備拿孩子的母親和親心怎麼辦?你不是說你現在最愛的女人是宋心嗎?”裴錦逸目光擔憂的看着喬臣軒。
“既然從一開始我愛的人就是宋心,現在也不會變,宋心爲了我吃了那麼多苦,只要她不離,我絕不會辜負她,但是我的孩子,也必須要留在我身邊長大成人,因爲他將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絕不會給任何人。”喬臣軒眸光冰冷,神色堅定的道。
看着喬臣軒離開的背影,裴錦逸用力敲打了幾下自己的頭,心裡充滿了自責和懊惱。
真是喝酒誤事,他居然把隱藏了幾個月的秘密說了出來。
宋彥,對不起,希望你躲的隱密一些,不要被喬臣軒這個失憶瘋子找到。
…………
整整跑了六個小時,蔚唯再也沒有力氣癱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不停的喘着粗氣。
看着這樣的蔚唯,李媽心疼的道:“少夫人,我知道你和先生這些天一直在鬧彆扭,可是你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你再這樣下去,身體一定會跨掉的,快吃點東西吧。”
蔚唯休息了一會,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李媽,謝謝你的關心,我沒有胃口。”說着推開李媽的手走進屋裡。
蔚唯走到客房,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牀上,肚子裡傳來的飢餓感很折磨人,但一想到裴錦逸的話,她又充滿了絕食的意念。
昏昏沉沉中,身體極度疲倦的蔚唯睡着了。
這一睡,沒有持續幾個小時,醒來時,是晚上九點!
李媽端着熱飯走進來,對蔚唯苦口婆心的勸說,但蔚唯都像聽不到一般,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實在支撐不住,就躺下睡覺,醒了又坐起來看天空發呆,如此反覆重複,一晃眼,兩天過去了。
而在這兩天的時間裡,原本就瘦的蔚唯更加瘦弱了,臉色蒼白,蓬頭垢面,雙眼空洞無神,渾身上下散發着死氣沉沉的感覺,從前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子一下子變了個模樣,讓人看着心疼不已。
見蔚唯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人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沒有生機的模樣,讓李媽心疼的直抹淚。
舒安也沒有想到第一次出來接受任務,就是這樣的一個任務,不管她怎麼勸,蔚唯就是不肯吃東西,看着蔚唯的變化,她也很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鄧慄,你快給先生打電話讓他回來看看少夫人吧,再這樣下去,少夫人真的會沒命的。”李媽擦着眼淚道。
看着李媽的苦苦哀求下,鄧慄滿臉猶豫,按照一個人的身體情況,滴水不進三天時纔會有生命之憂,而蔚唯是兩天滴水未進。
“我來給裴總打,有什麼事情我擔着,少夫人這些天能運動就一直在運動消耗體力,不能按普通的時間算計,裴總派我們這麼多人保安少夫人,可見少夫人對他還是很重要的,若是真出了人命,我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舒安伸手問鄧慄要手機。
“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讓你一個女人替我擔事,我給裴總打。”鄧慄說着拔通裴錦逸的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便接通。
“裴總,少夫人已經兩人滴水未進,又做了大量的運動,現在身體情況十分危險,你看是不是要把她送到醫院?”
“不用!”
簡單的兩個字電話便掛斷!
“先生說了什麼?”李媽緊張的問。
鄧慄搖搖頭,“他只說了兩個字不用。”
舒安清秀的臉上表情一驚,“李媽,我們還是進屋勸勸少夫人,讓她吃點東西吧?”
“只有這樣了!”
推開門,李媽走到牀邊,看着閉着眼睛的蔚唯,聲音心疼的道:“少夫人,你這是何苦呢?夫妻之間哪有過不去的坎,爲什麼一定要這樣自我折磨?先生雖然不對,但他並沒有不讓你吃東西啊,他派這麼多人照顧你,可見他對你還是很關心的,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折磨自己?你和我女兒一樣的年紀,看到你這樣,李媽心裡真的好難受。”
蔚唯知道李媽是真心關心她的,但她和裴錦逸之間的恩怨,除了離婚,沒有其他解決的方法。
而裴錦逸不肯離婚,她就只有一死。
蔚唯聲音極其虛弱的道:“李媽,謝謝你對我的好,你,你不……”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
“錦逸,是不是關於蔚唯的電話?已經兩天了,她還是不肯吃東西,不肯同意生孩子嗎?”慕若怡目光緊張的問。
裴錦逸輕輕的點點頭!
讓蔚唯生一個孩子,不是裴錦逸的主意,而是慕若怡的主意!
慕若怡在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後痛不欲生,一心想要尋死,覺得她不能給裴錦逸生下一兒半女,她留在裴錦逸身邊也不能安心。
裴錦逸爲了安慰她,便說可以找人代孕做試管嬰兒!
慕若怡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不能生孩子的秘密,便提出讓蔚唯替她生孩子的想法。
想裴錦逸想着蔚唯對他的利用和玩弄,爲了報復蔚唯,他同意了慕若怡的提議。
慕若怡一臉心疼的道:“不如就算了吧,讓蔚唯給我們生孩子,這的確很爲難她,很讓她傷心,我們還是找別人代孕吧!”
裴錦逸目光冰冷嗜血,“不需要,是她害得你不能生育,她理所應當替你生孩子,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讓她答應這件事情,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她還能硬撐到多久。”
“錦逸,你也不要太逼蔚唯,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實在不行,我們再物色其他合適的。”慕若怡關心的道。
“好!”
裴錦逸離開後,慕若怡帶着微笑的臉上頓時變得冰冷嗜骨。
這時,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拿着保溫瓶走進來!
“若怡,我實在想不通,你好不容易纔回到裴錦逸身邊,爲什麼還要讓蔚唯當代孕母體?你就不怕他們兩個又舊情復燃?”高燁疑惑的問。
慕若怡臉上露出冰冷的笑容,“高燁,這就是你對女人的不瞭解吧?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諷刺莫過於她在心愛男人的心裡只是一個替身,而裴錦逸不僅回到了我這個替身主人身邊,還讓她替我生孩子,你說這對一個深愛那個男人的女人來說,該是多麼的心痛和絕望?我知道裴錦逸心裡深愛着蔚唯,但又因爲蔚唯說的那些話,讓他覺得顏面掃地,付出的感情被玩弄,正處於盛怒氣頭上的裴錦逸,爲了懲罰蔚唯對他的玩弄,一定會答應這個條件,而蔚唯不管怎麼掙扎,一定不會逃出裴錦逸的手掌心,最後一定會妥協,而從她接受這個無比傷人的條件開始,她和裴錦逸之間的未來就徹底破裂,我不用出手,就可以報蔚唯捅我的一刀之恨,還可以徹底解決她和裴錦逸的未來,這一食二鳥的好事,我爲什麼不用?”
自古以來,相愛相殺最傷人,魚網已經撒好了,她就坐等看好戲,看他們一對相愛的人是怎麼激裂撕殺,最終兩敗俱傷。
看着慕若怡臉上得逞的笑容,高燁聲音淡淡的道:“若怡,那一刀究竟是不是蔚唯捅你,害你不能生育的真正凶手,你心裡應該更清楚。”
慕若怡臉色變了一下,目光警惕的看着高燁,“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蔚唯那個賤人捅我,我難道我不顧生命危險捅自己嗎?”
“若怡,這麼多年相處,我太瞭解你了,裴錦逸選擇了蔚唯,要送你離開濱城,這一刀,是扭轉全局的重要一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一天就算蔚唯不來,你也會打電話約她見面,這一刀,你終究會挨。”高燁聲音雲淡風輕的道。
慕若怡臉色變了變,隨後眸光冰冷的道:“沒錯,是我捅自己刀子嫁禍給蔚唯的,爲了能夠留在錦逸身邊,我已經吃了太多太多的苦,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看着慕若怡偏執的表情,高燁有些心疼的道:“若怡,你不覺得善惡到頭終有報嗎?你這一刀雖然傷到了蔚唯,卻也讓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值得嗎?”
慕若怡表情冷洌,聲音堅定的道:“反正我只有一顆腎,醫生說我的體質不適合懷孕,懷孕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對孩子本就沒有什麼感覺,能不能生孩子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我要的是裴錦逸,我要的是一世無憂。”說着見高燁面露失望之色,她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高燁,看在我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相依爲命這麼多年的份上,你一定要幫我實現願望好嗎?”
看着慕若怡乞求的目光,高燁心裡雖然有對蔚唯的不捨,但還是點點頭,目光溫柔的看着慕若怡,“只要你想要,我都給!”
聽到高燁的回答,慕若怡滿意的笑了。
…………
裴錦逸回去的時候,身後跟着一個醫生,醫生在給蔚唯檢查了一下後,給蔚唯注射了營養針。
李媽看到裴錦逸,聲音哽咽的道:“先生,我知道你心裡還是很愛太太的,否則,也不會任由太太這麼鬧,也不和她爭吵,但女人都這樣,喜歡被哄着,等太太醒來,你能不能先低個頭,讓太太吃點東西。”
看着躺在雙人牀上,一張精緻的臉清瘦不已的蔚唯,裴錦逸眸光深邃,聲音清冷的道:“都出去!”
“先生!”
“再多說一句,明天不要來上班了。”裴錦逸聲音薄涼無情。
舒安給李媽使了一個眼神,拉着李媽走出房間。
房門關上,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裴錦逸輕輕的坐在牀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蔚唯的臉。
兩天不見,變了很多,不再有之前的靈魂與溫暖,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冷冰冰的死亡氣息。
裴錦逸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蔚唯,輕輕觸摸她那熟悉的容顏。
“爲什麼明明已經變得這麼醜,在我眼裡,你這張臉還是那麼勾人?”
裴錦逸坐在牀邊,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維持同一個姿勢,只有那一雙桃花眸在風起雲涌,不變發生變化!
第二天,蔚唯醒過來,看到窗外明媚的陽光。
想到昨天的一幕,蔚唯心裡一驚,她沒有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