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汁兒國內訂單猛增。
很快我就得到反饋信息，正如我所料，通過國內商販銷往了國外。
這是北部地區情況。
然而，南部的並非如此。
二級批發站所面臨的下游客戶，基本上都是當地的商場超市，甚至是個體商販攤位。
這些平民百姓，哪裡有什麼海外關係，即便是有，也不一定能喝得起我那昂貴的椰汁兒。
南部的訂單並沒有大批量增加。
跟我當初想象的不太一樣，我的這一招在南部沒有奏效。
對這事兒我並不死心，我要加一把火，讓這曲線救國的外交策略通達起來。
我把何花依舊當作是關鍵人物。
採摘園。
見何花不忙了，我故意悄悄告訴她建設好了網站的事兒。
“我想把咱的椰汁兒打入國際市場。昨天總部那邊連夜建了一個銷售網站，外國友人看到，一定大感興趣。我相信咱這椰汁兒很快就能在國際市場紅火起來。”
何花對此饒有興趣。
“陳總真是高瞻遠矚，我等望塵莫及。快快快，告訴我網址是什麼，一睹爲快！”
我把網址告訴她。
何花登錄網站，笑眯眯地欣賞起來。
見她看進去了，我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陳總，定的這價格是不是有點高了？那外國人可也不傻呀！這麼高的價格他們會買嗎？”
果不其然，她對這價格也抱有很大懷疑。
“會的，一定會的。”
我沒做任何解釋，淡然一笑，然後藉口有事兒，我離開了採摘園，奔往濱州大廈去了。
還沒到濱州大廈，車開到半路，我接到了何振生的電話。
“陳老弟你這是玩的哪一齣啊？閨女打來電話，說這椰汁兒要漲價了，而且漲的還很多。如果我那些朋友們再要，我怎麼跟人家解釋呀？”
何振生來電，在我的預料之中，這就是我計劃的第二步，沒有他的關注，我的計劃將會落空。
我將寶馬車靠邊停下，很認真地給他答覆。
“何總啊，我猜何花跟你說的是那網站上的報價吧，不知道到老哥看沒看，那是對海外的報價，不是對國內的，國內的價格仍舊不變。老哥的那些朋友啊，你該怎麼答覆就怎麼答覆，不必有任何顧慮。若是因爲價格問題，老哥實在是不好回話了，可以諮詢我，小弟隨時恭候。”
問清情況，何振生這才放心。掛了電話，我擦了擦腦門子，竟然有少許汗水。
自己心裡清楚，這招棋其實夠險的，成功的機率並不大。但是何振生過問了，那我這招棋就算是走對了。
我剛到濱州大廈的停車場，車還沒有停穩，何花來電了。
“陳總，又來大單了！”
電話裡我都能聽出何花的興奮與高興。
“多大呀？”
我坐在車裡偷着笑。
“1000箱！”
我着實嚇了一跳。
到目前爲止，包括整個北部地區，還沒有哪個商戶一下子訂購1000箱椰汁兒的。
見我沒有馬上應聲，何花電話那端好像有點着急了。
“陳總，咱是不是沒有那麼多貨呀？”
“咳咳！”
我乾咳兩聲，平復一下心頭的激動。
“貨肯定是有的。你告訴我是誰定的？”
“怎麼？陳總想直接跟買家籤合同嗎？是不是不需要我這個編外業務員啦？要是那樣，這事就算了，只當我沒說。陳總你忙吧，我先掛了。”
她要掛電話！
我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倒有意見了。這麼大一筆買賣，我怎麼着也得先問清楚啊！
“別別別……別掛！你這個編外業務員還是非常需要的嘛！這事兒就靠給你了，你親自去跑！”
“好嘞！”
何花這回可是真的掛了電話。
我聽得出她特別特別高興，可是她還沒有告訴我買家是誰。
想一想，這買家我早晚知道，肯定又是何振生的某個朋友。我也就不急着再問何花。
我吹着口哨，進了濱州大廈。
剛上二樓，聽到有吵鬧聲。
“你們公司是怎麼回事兒？這價格說漲就漲，而且漲得那麼離譜。你們也不提前告知一聲！楚經理才走幾天？我這商場以後還能賣嗎？”
一聽就是喬匯的聲音，來自主管辦公室。
主管辦公室，挨着經理辦公室，給馮東昇準備的。
“喬總，你彆着急呀！那網站你自己看過了沒有？那是應對國際市場的，國內價格沒有說變呀！”
馮東昇耐心解釋。
“喬總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沒弄清情況就來興師問罪了。是不是故意爲難我們新上任的馮主管？”
我一進門兒，便責問喬匯。
“老同學，你可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看來喬匯是真的沒有自己看網站上的說明。
我讓馮東昇打開網址，邊指給喬匯看，邊說道：
“老同學，是我的手下通知你的時候沒說清楚嗎？這個網站是對外的。”
“噢！”
喬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說清楚了，說清楚了，是我理解錯了。昨天晚上喝的有點高，迷迷瞪瞪的。網站我確實沒看，這怪我，與馮主管沒任何關係，你千萬不要責怪人家。”
喬匯趕緊解釋。
“我沒有責怪馮主管呀，我說的是你呀！”
“哈哈哈哈！”
我故作認真地回答，引得喬匯反而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他再一次跟我盯對了國內的椰汁兒批發價格。
他終於放心了。
“楚經理什麼時候回來？”
他突兀的問話，我和馮東昇同時投去詫異目光。
“楚經理……”
我剛要說楚經理正在忙化工集團的事兒，忽覺得這事不可輕易泄露，連忙改口。
“楚經理休完假就回來了。”
“啊！？”
喬匯稍一愣神，藉口有事，便下樓去了。
馮東昇解釋。
昨天晚上，他就正式電話通知了喬匯我們已經建成海外網站的事兒。當時喬匯回答的確實是含含糊糊的，也許正如他所說，喝了不少酒。這事沒聽太明白。
在瓊洋市區，我的熟悉的人中，何振生人脈廣泛，有朋友可能接觸海外友人，另一個有這種可能的，就屬喬匯了。
這段時間以來，跟喬匯雖有很多接觸，對於他的社交圈，我知之甚少，對我來說還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我跟馮東昇聊了會天兒，瞭解了一下他這幾天來的工作感受。
馮東昇還算是能夠勝任，楚香怡沒有看錯人。
時隔不久，喬匯又回來了，有點神神秘秘。
“老同學，我想訂點貨。”
我一指馮東昇。
“具體業務跟馮主管談，我就不干涉了。”
然後，我去了楚香怡給我安排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