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姝家離市中心近,交通堵塞,光紅綠燈就過的讓人焦躁。夏風到她家裡已經快10點了,太陽已經老高。
夏風知道她有早起的習慣,所以特地吃飽喝足了才往這兒趕,和她想的一樣,姚舒姝在家裡素面朝天,頭髮也只是簡單扎一下,沒有那天那麼精緻,倒也有幾分凌亂的美感。
她家裡就她一個人,收拾的挺乾淨的,還有很多個人趣味的小擺設。
“你吃了嗎?”
“吃過了。”夏風點頭回答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手辦,是個什麼人物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這不是姚舒姝喜歡的類型,不過好幾年不見了,她的喜好變了也不一定。
夏風在她家呆了一天,下午四點纔打算離開,正要出門,姚舒姝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打來的是個男生,隔着電話,聲音有所變動,不過夏風一下就聽出是那天相親的——何清。
“你有空嗎?”這話是何清說的,聽他的意思,恐怕是看上姚舒姝了!
大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夏風開始好奇姚舒姝會怎麼回他,說不定又是一場大戲!不過姚舒姝沒有令她如願:“沒空。”她回答的很迅速,似乎根本沒有考慮,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看的夏風都替那哥們兒悲哀。
夏風活到現在,別說表白了,連個關係好的男生都沒有,再看看人家,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憋回去了,差距,這就是差距。
“相親那小子?可以啊你,改了個名字都能把基佬掰直了!”夏風酸裡酸氣的,遭到姚舒姝的一記白眼:“你要?讓給你?”
夏風老臉一垮:“滾滾滾,你不要的男人,老孃不稀罕!”
“話說回來,你幹嘛拒絕啊?不喜歡?我覺得這哥們兒還可以啊。”
姚舒姝沒有立刻應答,她上前開門,率先走進樓道。她家住在三樓,不需要坐電梯,走樓梯就行。
“我不是對他有意見,我就是不太想找S大的。”她這麼一說,夏風也想起來,之前她相親的時候好像就對S大滿肚子意見的,還差點惹惱了何清。
“可能是厭屋及烏吧。”姚舒姝講到這裡神色黯淡下來,頗有幾分惆悵的感覺。
事情說來話長,姚舒姝的前任,也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男友就是S大的學生。高考落榜以後她回到D市復讀,兩人就是在復考班上認識的。
姚舒姝很看中這段感情,打算趁着今年過年把他帶回家見父母,正要把這個決定告訴他,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邀請。
約她的是個女生,姚舒姝本不是隨便的人,但因爲是他班上的同學,所以沒有拒絕。那女的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遞給她一張化驗單——孕檢。
縱使再傻,也明白個大概了,姚舒姝二話不說立馬打電話給他提出分手,她以爲他至少也會說句對不起什麼的,但是沒有她只收到了兩個字:哦,行。
語氣居然還有種解脫的感覺!
尼瑪我虐待你啦!
講到這裡,姚舒姝的眼裡滿是嘲諷和厭惡。夏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事情以前也沒遇到過,她是不是應該安慰一下?
想了想,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鑰匙去開地下室的門,鑰匙圈上五六個鑰匙,她也不知道哪個纔是,只能一個個試。
一連試了三個,但都沒有打開。姚舒姝等不下去了,一把奪過鑰匙圈,把夏風晾到一邊去。鑰匙到了她手裡就不一樣了,一下就把門打開了,而且用的就是她剛剛握着的那把。
夏風嘴角一抽,難道現在連鑰匙也這麼勢利?見色忘我?!
打開門,姚舒姝沒有立刻把鑰匙插/進去,她把手放在車坐墊上,說:“我一直都很不理解,那個時候爲什麼他是那種語氣?我也不是那種很作的女生啊。”
夏風靠在門上,雙臂環在胸前,盯着她的臉,每一個動作和眼神都不放過。“電話裡說的,沒準是你聽錯了,何況他只說了兩個字。”
姚舒姝搖頭否決:“不,他雖然只說了兩個字,但是語態還有呼吸頻率都很容易察覺。”她看着夏風,又繼續說:“其實也不難理解,畢竟腳踏兩隻船,而且已經穿幫了,分手了對他也是解脫,但是,上個月那個女的又找到了我。”
“她找你幹嘛?”
姚舒姝推車走出地下室,“渣男甩了她,她把孩子打了,找我是來給我道歉的,其實我並沒有生她氣,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細講起來,她還是個受害者。託她的福,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分手的時候他是那種反應了。”
說到這兒,姚舒姝的眼睛裡就只剩下嘲諷了。她推車出了地下室,這件事也剛好講完,至於到底是爲什麼她沒有說,也不需要說,因爲夏風已經完全瞭解了。姚舒姝一直是個傳統且保守的女生,就算三年不見,這種思想和觀念也不會變的,這一點從言行舉止上完全可以看出來。
她這種女生,說白了就是能看不能吃,基於此點,答案結果可想而知。
夏風知道爲什麼姚舒姝不生那個女生的氣了,換成是她也氣不起來。
“空有其表,就好比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談吐得體,陽光帥氣,你怎麼知道他不好色?”
夏風腦子響起那天姚舒姝在火鍋店說的話,這話那天她聽完笑的不行,但是現在一點都笑不起來。
“沒事兒,大不了我倆搭夥過日子。”姚舒姝哭笑不得,一個白眼翻過去:“滾滾滾,跟你搭夥過日子我還得養你,給老孃坐好!”夏風站在後座,兩手搭在姚舒姝的肩膀上,這姿勢雖不至於翻車摔倒,但是絕對不安全,回想她當年的駕駛技術,夏風立馬乖乖坐好,緊緊抱着她的腰。
抱妹子的感覺……格外很爽!
夏風很享受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她又不滿意的開口:“爲什麼騎的不是自行車?那樣多帶感,電動車一點意境也沒有。”
姚舒姝:“……”
“還有,你就不能騎快一點嗎?騎的快拉風也很……哎別停啊!”
被嫌棄的姚舒姝:……→_→
被嫌棄的電動車:……→_→
某紅綠燈:-_-||怪我咯!
夏風還在那裡怨天怨地,沒發現其實姚舒姝是故意停下來的。
又輪到了綠燈,姚舒姝仍然沒有動的樣子,夏風這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她站起來趴在姚舒姝耳邊,姚舒姝用下巴指了指東北方向馬路對面的位置,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但是夏風聽到了聲音。
“相親男?”
“好久不見,聽力未減吶!”姚舒姝咂了咂嘴。
這邊路口,何清電話還未掛斷,完全沒有察覺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
“行啊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居然半點口風都不留!”何清耳朵裡插着耳機,坐在環保自行車上,聽到電話裡單青說要帶女朋友見見他跟陸言升,直接把耳機拔了下來。
“你相親那天,隔壁房間的。”
何清炸毛了:“我相親那天,你泡了我隔壁房間的妹子?!”
夏風差點噴了姚舒姝一臉口水,相親那天,隔壁妹子,那可不就是石旋嗎?
有緣人啊!
“所以……你相親的對象的好哥們兒和你高中同學的大學室友好上了?”
“……也就是說,我媽實際上撮合了我同學的同學和我相親對象的同學,然後我只是個打醬油的!”
“哎~此言差矣,你頂多是個羣演,我纔是主演旁邊那個打醬油的,畢竟吃火鍋這件事情是我提出來的。”
所以,誰纔是紅娘?
單青夏風已經見過了,倒是何清她還沒有見到正臉,比較好奇。回到宿舍,石旋也講了這件事,可以說基本上已經敲定了,不過時間並沒有定。
夏風沒有參與,她現在沒有時間閒心八卦,她登上作者後臺,才一天不見,評論區居然炸了!
下翻三頁全是讀者在撕/逼,評論貼近二十個,沒有一個是在評論文中的情節。夏風又往下翻了翻,找到了讀者撕逼最源頭的評論。
這是一條罵她的評論,內容跟文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純罵:
垃圾文筆,狗血劇情,噁心的作者,噁心的作品,也只能爛成這樣了,這種水平,小學生作文都不如,換誰都不能寫出這樣的東西,果然噁心的人就配這種噁心的玩意兒……
雲墨中文網每一章只能評論一次,但是讀者可以回帖交流,上面的十幾條評論都有很多回帖,但是都沒有這一條回帖多。
夏風稍稍看了幾眼,都是罵這個人的,具體撕的內容她沒有看,只會越看越氣。
挑事兒的人ID名叫地子,這人在雲墨的作者圈非常有名,夏風也在別的文裡見過,可以說是個熟面孔。事實上這黑子不是一個人,很多作者都懷疑這是一個羣體,在各種文下面黑文黑作者,各路作者都憤懣卻無計可施。
夏風知道,像這種專業黑子,罵回去除了能在心裡爽一下根本沒有什麼作用,但是能爽一下也是很不錯的!
夏風眼睛一眯,擼起袖子開幹,她在地子的每一個評論下面都回了一句,這樣還覺得不甚解氣,她打開後臺存稿,把原本在作者有話說裡寫的東西全部刪掉。
以往作者有話說除了公佈一些消息、寫一寫男女主角的小段子,夏風偶爾也會賣一下萌,她一直希望自己是個萌妹子,雖然在現實中沒有實現,但在讀者心裡倒是塑造的非常成功,然而此時她只想宣泄心頭之恨。
下手前夏風在腦海中組織了無數語言,但都一一否決,不是有傷大雅,她構思的全部無關髒話,即使剛剛在評論下面她也沒有說很過分的話。低俗的言語駁論那叫罵街,高尚的撕/逼從來都叫辯論賽,她要是認真起來,光是講道理分析對方語言都能單獨發上一章,但她沒有這麼做。
作者有話說:
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被罵,恭喜我,祝賀地子。
開玩笑,雲墨的名人,能注意到她也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