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熱鬧的靜靈廷安靜了下來,除了幾名一邊打瞌睡,一邊巡視的死神外,其他人俱都陷入了夢鄉里。
高逾千米的巨大冰柱如同燈塔一般,孤零零的佇立在那裡,似乎在告訴衆人,屍魂界持續了數百上千年的安逸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吧!
隊長會議開了整整一下午,散會以後,一衆死神便得到消息,總隊長命令靜靈廷處於戰備狀態,允許各番隊隊長和副隊長在靜靈廷攜帶斬魄刀,必要的時候,可以解放斬魄刀。
如此情景,再遲鈍的人,也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下水道里,全身裹滿了繃帶的黑崎一護痛哼了一聲,掙扎着坐了起來。一旁,山田花太郎急忙擡手阻止道,“黑崎先生,你傷得很重,還是躺下來休息吧。”
“謝謝你,花太郎!”黑崎一護捂着胸口,艱難的道,“你不是死神麼?爲什麼要救我?要是被人察覺到,恐怕會連累到你吧。”
山田花太郎沉默了片刻,才道,“你那招,是月牙天衝吧,我曾經見寒大人使用過。我想,作爲寒大人的弟子,你應該不是壞人才對。”
“什麼?寒大人?”
黑崎一護呆了呆,才反應了過來,“你說的是張寒那個傢伙吧,他其實什麼也沒有教給我,只是訓練了我十天。不過,那十天的訓練,比教給我武技招式更加重要。”
對於張寒,黑崎一護心裡極爲感激,若不是他連續十天不間斷的高壓式戰鬥,自己恐怕不會有現在的實力。
若是讓一護知道,張寒此舉只是爲了滿足毆打主角的惡趣味,不知道心裡會有什麼感想……
“對了,你怎麼會認識張寒?而且還稱他爲寒大人?”黑崎一護一臉古怪的看向花太郎。
提起張寒,花太郎便一陣自豪,“寒大人曾經是我們四番隊的席官,整個靜靈廷有名的鬼道天才,我在進入四番隊的時候,寒大人對我很照顧……”
“還有,最近幾十年,四番隊地位提升了這麼多,都是因爲寒大人創造的回道螺旋丸……”
花太郎將張寒曾經的事蹟,略略修飾了一番,講述了出來。
黑崎一護越聽越震驚,沒有想到,那個傢伙還有如此天才的一面!
另一邊,張寒藉着黑夜的遮掩,悄無聲息的摸進了四番隊的駐地。
白天的戰鬥,令久疏戰陣的死神們狼狽不已,輕傷的簡單包紮了下,便各自回家。重傷的則擠進了四番隊救治所,如今已經人滿爲患了。
張寒繞過了前面的救治所,穿過訓練場,來到了隊長室。令他訝異的是,隊長室的燈還亮着,透過窗戶,隱約可見花姐的身影。
張寒沒有遲疑,走上前去,推開了房門。
“是勇音嗎?這個時間點,應該沒有需要急救的傷患了吧……”卯之花烈以爲是自己的副官虎徹勇音,擡起頭來,卻驚訝的發現,失蹤了整整三十年的張寒,出現在了辦公桌前。
“小寒,是你?!”卯之花烈站起身,嘴角微微彎起,眼睛浮現出絲絲笑意。
張寒一失蹤,便是整整三十年之久。三十年,對於死神來說,不算太久,但也已經不短了。
曾經,卯之花烈派人仔細排查屍魂界各個角落,試圖尋找蛛絲馬跡,最終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如今見張寒安然出現在了面前,一顆心終於可以放回肚子裡。不過,緊隨而來的,便是重重疑惑。
張寒爲什麼會回來?爲什麼是在這個時間點?他與入侵屍魂界的旅禍是什麼關係?與東仙隊長的失蹤,有沒有關係?
如此這般,繁雜的思緒涌上心頭,就連招呼張寒坐下,都被她給忽略了。
“花姐……”
原以爲,見到卯之花烈以後,自己會有許多話要說。可是,當真正見到了她,心情激盪之下,反而什麼也說不出來。
卯之花烈繞過辦公桌,來到張寒面前,擡手撫摸着他的臉頰,笑道,“離開了這麼久,變帥了不少呢!嗯,靈壓變得陌生了許多,不過跟那道冰柱的靈壓相同,想必,你的失蹤,應該和東仙隊長有關吧。”
“而且,你出現在這裡,說明東仙隊長已經死在你手上了。”
“東仙要只是一個狗腿子而已,我真正要對付的是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張寒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殺一個隊長級強者,沒什麼好炫耀的。
卯之花烈稍稍一愣,轉而拉着張寒坐了下來,“既然你深夜跑來見我,應該有說服我的理由吧。若是無法說服我,我可是會將你綁起來,扭送到總隊長那裡去的呦。”
說到最後,卯之花烈已經輕笑出聲,不過目光很是嚴肅,顯然不像嘴上說的那般輕鬆。
張寒一頭黑線,才見面就威脅自己,果然不愧是花姐。
“這件事其實說來挺簡單的,花姐應該很清楚,百年前平子真子等人虛化的事件……”
足足用去了近一個小時,張寒纔將藍染曾經的所作所爲大致講述了出來,順帶着也把鏡花水月的能力解釋了一遍。
卯之花烈越聽越心驚,儘管對於張寒失蹤一事,感覺疑點重重,卻沒有想到,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整個靜靈廷數千名死神,絕大多數被藍染催眠過了,沒有受到催眠影響的,都是些低級的雜魚,影響不到大局。
在此之前,諸如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等隊長,已經感覺到了屍魂界的種種不妥,卯之花烈亦有所察覺。否則的話,他們不會任由黑崎一護等人在靜靈廷胡鬧。
原著裡,直到後來越鬧越大,逼不得已出手的隊長裡,除了涅繭利以外,其他人俱都對旅禍手下留情了。
此時聽着張寒的講述,在結合自己察覺到的線索,卯之花烈心裡已經相信了七八分,沉吟了半晌,道,“事關重大,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根本無法扳倒藍染。”
“證據?”
張寒翻了個白眼,“有證據又能怎樣?在鏡花水月的催眠下,我便是拿出來了,你當真看得到?”
“再說了,我這次返回屍魂界,就是爲了殺死藍染,有沒有證據,其實一點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