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整片天空劇烈的震顫着,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塌陷下來。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高,視野中的物體大都扭曲變形,顯得極不真實。
大地上溝壑縱橫,交錯而往,一道道猶如深淵煉獄,猙獰可怖。
原來的冰川和沙漠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被高溫炙烤變形的火紅巖漿與熔岩。
不斷有熔岩被滾滾烈焰灼燒着,氣化成黑煙。地面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轟鳴劇震着,不時有失去支撐的熔岩塌陷下去。
天上地下,俱都是一片赤紅之色。身處其中,彷彿置身於炎熱地獄,充溢於空氣中的炙熱和高溫,令人幾近瘋狂。
戰到這個地步,山本重國心知,自己的殘火太刀面對張寒的卍解,根本佔不到任何一點優勢,若非還有上千萬度的高溫威懾着對方,甚至有可能已經落敗了。
眼看着張寒將圍攻他的火焰骷髏盡數斬滅,山本重國暗下決心,縱使毀掉整個虛圈,也要拉對方一起陪葬!
“殘火太刀?北,天地灰燼!”
收斂於刀刃中的爆炎,與體內磅礴的靈壓結合在一起,伴隨着揮斬,恍如大日金輪般升騰而起,誓要將眼前的一切焚燬殆盡!
刀光所過之處,空氣、灰塵、碎石……一切的一切都好似被白色的畫筆輕鬆抹去,悄無聲息,變成了死寂一般的真空。
張寒在消滅火焰骷髏的時候,便時刻提防着山本重國的殺招。此時見白金光芒侵襲過來,想也不想,拼命鼓動體內的靈壓,一道月牙天衝迎了上去。
遠遠望去,黑色的月牙與白色的太陽是那麼的涇渭分明,狂暴與死寂的力場,又是那麼的鮮明對立。
在這熾烈蒼茫的天空中,彼此彷彿一點也容不下對方。
言語的蒼白,難以形容畫面的震撼與決絕。
然而,就在烈日與黑月即將碰撞的瞬間,一道清冷空靈的聲音突兀的迴盪在兩人之間,
“卍解,皆盡!”
黑與白的對撞中,一抹鮮紅的血水自虛空而生,爲這單調的畫面平添了一分色彩。
緊接着,血色的畫面驟然鋪展開來,變作數不盡的血色刀芒,急如狂風驟雨,不分軒輊的轟擊着烈日與黑月,試圖化解兩人的攻擊。
然而,對攻的雙方一個是成名數千年的死神第一人,一個是超越了死神極限的強大存在,單憑那弱小的卍解,插足於兩人中間,簡直就是在找死!
“花姐!”
聽到聲音,張寒面上大驚失色,嘴裡不由自主的驚叫出聲。
透過刀芒向內看去,卯之花烈一襲隊長羽織,曾經編在胸前的麻花大辮早已變成了披頭散髮,整個人透露出兇猛肅殺的狂暴劍意。
然而,面對兩人的夾擊,劍意再怎麼熾烈,也擋不住越來越近的刀芒。血色刀光在殘火太刀與月牙天衝的夾擊下,一點點被碾壓擊潰,散落成靈子,重新融入天地。
她怎麼會來這裡?又爲什麼插足自己與山本重國的戰鬥?難道不要命了嗎?……
這一瞬間,無數個念頭自張寒腦海中閃過,最終化作一縷堅定的信念,無論如何,也要保下她!
念及此處,張寒強行驅動斬魄刀,牽引着黑色月牙,堪堪擦着卯之花烈的嬌軀,斬向另一側的天空。
與此同時,山本重國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卯之花烈再怎麼胡鬧,也是自己的下屬,四番隊隊長,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死在自己的刀下。
也是因爲兩人同時收力,才終於在危急時刻,保下了卯之花烈的性命。儘管如此,與死神擦肩而過,仍然令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張寒飛到近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收刀還鞘,同時伸手攬着卯之花烈的纖腰,徐徐落向地面。
“花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張寒擡手擦掉對方額頭上的香汗,語氣稍顯怪異,帶着淡淡的責備。
剛纔那一瞬間,無論誰夾在兩人中間,都有可能直接被狂暴的攻擊碾壓成渣。卯之花烈的舉動,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卯之花烈心有餘悸的拍了拍飽滿的胸脯,那盪漾而起的波浪,看的張寒一陣眼熱,兩人相處這麼久,頭一次發現花姐的魅力一點也不比漢庫克來的小……
“那些傢伙,竟然瞞着我進攻虛圈,若不是我及時發現不對勁,趕來這裡,你們是不是真要拼個你死我活?”
卯之花烈微側着螓首,不滿的瞪着張寒。見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羞羞的地方,不由沉下臉,挺了挺胸道,“好看嗎?”
清冷的聲音帶着絲絲惱火,將張寒的思緒重新拉回現實。
“好看……哦,我是說我沒有……”
張寒一臉尬笑,結結巴巴的解釋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卯之花烈笑意吟吟的瞅着他,那溫潤中帶着捉黠的目光,令張寒大感窘迫,嘴裡支支吾吾,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風度。
爲了消除尷尬的氣氛,張寒急忙攤開雙手,辯解道,“我來這裡是爲了斬殺藍染,可沒想過會跟總隊長戰鬥。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先是浦原喜助暗算我,後面又來了一大堆隊長圍攻我……”
說道後面,張寒心裡閃現出無數個MMP,要不是因爲森羅萬象擁有吞噬任何異種能量的能力,今日很有可能會栽在這裡。
事到如今,張寒與屍魂界對立的局面已成定局,只不過他不想再打下去了,纔會選擇給花姐面子。
連續與藍染和山本重國大戰,張寒體內的情況糟糕到了極點,一身戰鬥力發揮不足五成。此時此刻,只想找個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至於屍魂界和浦原喜助,等自己調節好狀態,再慢慢跟他們算賬!
張寒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小心眼,誰特麼敢暗算自己,都要承受他的怒火。屍魂界、浦原喜助,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卯之花烈白了張寒一眼,與他相處過幾年,大致能猜到張寒心裡的想法,對此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雙方再想和平相處,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