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已經大亮,卯之花烈帶着四番隊隊員,開始巡視救治所,治療受傷的病患。張寒呆在隊長辦公室裡,靜靜的凝視着窗外的風景。
院子裡,陽光灑落,斑駁的樹影伴着微風,輕輕搖曳。
“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深夜拆掉了中央四十六室,讓那些屍體暴露了出來。
藍染若是還想要假借中央四十六室的名義發佈判決,就必須呆在那裡,時刻保持鏡花水月處於始解狀態。
“既然藍染被困在那裡,這個時候,應該是接觸市丸銀的好機會了吧。”張寒呢喃道。
對於三番隊隊長市丸銀,張寒並未像仇恨藍染和東仙要那樣仇恨他。不管怎麼說,當初被藍染取走部分靈魂以後,還是依靠市丸銀留下的靈力,才得以活命。
而且,原著裡面,市丸銀本身並不壞,跟隨藍染的目的,便是爲了殺死他,奪取崩玉,用來補全松本亂菊失去的那一部分靈魂。
對於死神來說,靈魂不完整的影響是非常嚴重的。
就如松本亂菊,與市丸銀同期進入真央靈術院,直至死神完結,一百多年都無法修煉出卍解,根基不全,天賦早就已經被定死了!
張寒也是,擁有森羅萬象這樣強大的外掛,整整四十年,也才觸摸到隊長級的邊緣,天鎖斬月和大紅蓮冰輪丸都是構建出來的。
自身的斬魄刀梟姬,到現在還看不到卍解的影子。
好在,回到死神世界以後,張寒幸運的察覺到了靈魂的所在,將之取了回來。否則,對付藍染這種事,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
張寒略略感應了一番,披上斗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四番隊,向着三番隊所在的位置趕去。
一大早,三番隊隊員在副隊長吉良井鶴的帶領下,搜尋旅禍的蹤跡。此時的三番隊駐地空空蕩蕩,見不到幾個人影。
隊長室內,市丸銀安然的跪坐在主位上,面前,一抹黑影悄然現身,靜立在身前。
“哎呦,真是好久不見呢,張寒君!”
市丸銀抿了一口茶水,一雙眼睛眯成了兩道縫隙,似乎對於張寒的現身,一點也沒有感到訝異。
“果然和藍染隊長猜測的一般無二,你的斬魄刀,擁有抵抗虛化的能力!真是一把絕妙的斬魄刀,連我都要羨慕了呢。”
張寒擡手取下頭上的斗篷,笑了笑道,“市丸隊長的神槍也很厲害,我可是一直都很羨慕這樣出手便飲血的斬魄刀。”
“哦?看來,張寒君對我很是瞭解呢。”市丸銀笑容一滯,嘴巴咧的更大了些,看似在笑,語氣卻帶着一絲淡漠和冰寒。
在張寒的感知裡,對面端坐着的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盤曲着,伺機而動的毒蛇。只要自己稍不留神,便會電閃而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市丸隊長,收起你的敵意,我來這裡,可不是找你打架的。”張寒並未在意對方身上隱晦的靈壓波動,直截了當的道,“其實,我們可以合作的。”
“合作?”
市丸銀左手摩挲着刀柄,奇怪的道,“張寒君是在說笑吧!當初,偷襲你的三名隊長裡,東仙要已經死在你的手上了,接下來應該是我和藍染隊長吧。既然已經是敵人了,合作根本無從談起吧!”
整整一天沒有感覺到東仙要的靈壓了,從看到張寒的第一眼起,市丸銀便萬分肯定,東仙要絕對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裡。
同時,市丸銀心裡非常疑惑,張寒是從哪裡瞭解到自己的情況的?如若不然,也不會放心大膽的跑來求合作了。
這一百多年裡,自己一直潛伏在藍染身邊,市丸銀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人知曉自己的目的,可是,眼前這個傢伙,爲什麼會如此篤定呢?
連張寒都能知道自己的目的,那麼,藍染也有所察覺了嗎?
這一刻,市丸銀的心,亂了!
這個混蛋,老子好心好意跟你談合作,不答應也就罷了,反而隱隱放出靈壓,做出一副隨時暴起傷人的架勢……嚇唬誰呢?
張寒冷哼一聲,“市丸隊長,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目的,既然我們的想法相同,目標一致,便有合作的基礎。”
“老實說,即便當初被你捅了一刀,但是我一直沒有將你當成敵人。希望市丸隊長好好考慮我的提議,時間不多了!”
市丸銀面色一滯,嘴巴蠕動了下。
有那麼半秒鐘,他的心裡,有種答應張寒,一起對付藍染的衝動。然而,理智告訴自己,這樣做的話,戰勝藍染的機率,無限趨近於零!
“這樣堅定的眼神,凌厲的氣勢,除了靈壓低了一些,你其實已經具備挑戰藍染隊長的資格了。”
市丸銀站起身,背對着張寒,莫名道,“可是,你不該來這裡,不該來找我,更不該莫名其妙的跟我談合作!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話還未說完,就見一道白光刺破了隊長羽織,電射而來。
“什麼?!”
當市丸銀的話語略略停頓的時候,張寒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大腦還未反應過來,雙腳已經奮力跺地,身形急速暴退。
即使生死之間練就的強大反應能力,仍然沒能躲過神槍的偷襲。關鍵時刻,張寒擰腰偏轉身體,左肩被閃電般的白色微光所洞穿。
同樣是神槍,同樣傷到了左肩,與三十年前如出一轍!
張寒略微僵硬的偏轉過頭,延伸出去的神槍,不知何時被市丸銀收了回去,刀刃上滴落着殷紅的鮮血。
血,紅的驚心!
像是一面鏡子一樣,映照着那張令人悚然的笑臉。
“呵、哈哈……”
不知爲何,張寒忽然低聲笑了起來,笑到後來,愈加的放肆和張狂。
“三十年了,我如野狗一般逃離屍魂界,苦心修煉,只爲這一刻的復仇!說到底,我還是太天真了!什麼狗屁合作,就如你所言,果真是異想天開!”
張寒放肆的大笑着,笑到最後,語氣陰沉了下來。
“做好準備了嗎?從你拔刀的那一刻起,無論你是何意,我們都只能做敵人了!既然是敵人,便要做好賭上性命,賭上一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