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察覺到張寒的疑惑,玖辛奈自顧自的解釋道,“你也知道綱手姐的賭癮有多大,在她生下小手不久,就抱着孩子去賭錢了。”
“一開始我還勸過幾次,可她總是嘴上保證的很好,下一次還是偷偷溜進賭場,一玩就忘乎所以。運氣稍好,輸的比較慢的時候,甚至能玩上一整天。”
玖辛奈對綱手的糟糕運氣知根知底,這麼多年,基本上沒怎麼見她贏過錢。
“有這回事?”
張寒臉色發黑,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整天泡在魚龍混雜的賭場裡,跟那些輸紅了眼的賭徒混在一起……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終於知道,綱手是多麼的不靠譜了!
半晌,張寒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煩躁情緒,問道,“後來呢?”
“後來?該怎麼着還是怎麼着唄!這種事情別說是我,連三代大人出面都沒用!只能聽之任之。”
說到這裡,玖辛奈似是回憶起什麼,忽而開心的笑了起來。
銀鈴般的笑聲傳進張寒耳朵裡,令他頗感惱火,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小手在那種地方長大,很好笑嗎?”
“不,不是……哈哈哈……一想到綱手姐當年走投無路的絕望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不行了,讓我先笑一會兒……”
玖辛奈捂着肚子彎下腰,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看的張寒一臉的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兒,玖辛奈終於緩過勁來,講述道,“你應該知道綱手姐賭錢的運氣吧?像她那樣的爛賭鬼,欠債是常有的事。”
聽到此處,張寒驟然反應過來,瞪圓了眼睛詫異道,“該不會是那個混蛋欠了一屁股債,爲了躲債,把女兒交給你撫養吧?”
“結果雖然是這樣,但過程稍稍有些區別。”玖辛奈點了點頭,眼中的笑意再次擴大了些。
“嗯?這又是怎麼回事?”
“綱手姐的醫療忍術很高明,爲了躲債,有的時候會僞裝成十幾歲的少女,或者四五十歲的大媽。那些債主找不到人,自然就無法要回錢。可是,自從有了小手以後,僞裝大法立刻不管用了。”
玖辛奈微微頓了頓,接着道,“那些債主又不是笨蛋,見她抱着嬰兒來賭錢,追債的時候就認準小手的長相,無論她僞裝成什麼樣子,有小手這盞明燈,都會被那些人給揪出來……最終,忍無可忍之下,她只能拜託我照顧小手。”
說着說着,玖辛奈再次開懷大笑,就連作爲聽衆的張寒,也不禁感覺有些莞爾。
“沒能看到那個混蛋窘迫的樣子,真是有些遺憾呢。”
張寒咋着嘴巴,一想到那個不靠譜的傢伙,便恨得牙癢癢。
爲了賭錢,竟然把自己的女兒丟給別人來撫養!雖然張寒不反對玖辛奈撫養小手,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親媽的責任吧……!
“不行!一定要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
張寒的目光穿過玖辛奈的身體,落在街道兩側的賭場大門上。
“你不會是想……”
迎着張寒那閃爍不定的危險眼眸,玖辛奈面色一滯,不由得對短冊街的賭場報以深深地遺憾。
惹毛了張寒,恐怕那些賭場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很好過了!
“你等我一下。”
張寒拍了拍玖辛奈的肩膀,拔出斬魄刀,刀尖在身前的空間輕點幾下,立即開出一扇圓形的空間門。
沒等玖辛奈詢問出聲,已然跨過空間門,返回了死神世界。
約莫過去幾分鐘,張寒再次從中走了出來。另有一名身着白色衣衫的陌生人跟在身後,一起來到了火影世界。
令玖辛奈感到詫異的是,跟隨張寒一起過來的那個陌生人,竟然是以靈魂狀態單獨存在的!
見此,玖辛奈不滿的瞪着張寒,這個傢伙……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走出空間門,烏爾奇奧拉忽而皺起眉頭,仔細感應着充斥於周圍的靈壓波動。感覺上跟死神世界的現世很相似,不過細節上大有不同。
“這個世界……有點奇怪。”
在小烏的感應中,方圓百里以內,竟然查探不到一個靈壓在副隊長級以上的存在!跟空座町簡直沒法比!
就如站在面前的玖辛奈,靈魂強度雖然比普通人高出好十幾倍,但在小烏眼裡,仍然可以歸爲弱小的那一類。
“難道說,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有強者?”烏爾奇奧拉不無怪異的思忖起來,“可既然如此,張寒大人爲何會帶我來這裡?”
張寒給玖辛奈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等會兒再說,轉頭對小烏吩咐道,“烏爾奇奧拉,摧毀掉鎮子裡所有的賭場。”
“是!張寒大人!”
烏爾奇奧拉沒有詢問原因,事實上有沒有原因根本不重要。只見他施展響轉,連續幾個閃身,便衝進了最近的一家賭場。
轟、轟、轟……
片刻功夫,賭場內傳出陣陣驚人的爆炸聲,一衆賭客哭爹喊孃的從大門口飛奔出來,站在大街上,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一時間,吵鬧聲、咒罵聲、求救聲……各種聲音響徹一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玖辛奈擔憂的望了望那邊,回過身攬着張寒的胳膊,勸阻道,“這樣不太好吧,畢竟都是火之國平民,你砸了他們的場子,就等於斷了他們的生計……”
張寒冷着臉,一雙眼睛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的漣漪,“怪只怪他們運氣不好,不該在火之國開賭場!”
“再者,那些人有手有腳,不開賭場,也能做點其他生意。要真是走投無路,餓死了,也是他們活該!”
以前,張寒對賭博業沒什麼感覺,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不過在聽聞綱手爲了賭錢,竟然把女兒甩給別人來撫養,他是真的怒了!
收拾不了綱手,還收拾不了這些賭場?
見張寒心意已決,玖辛奈微微低下頭,不好再勸。
轟隆隆!
有烏爾奇奧拉這個核武級別的超級大殺器,街道兩旁的賭場像是脫光衣服的少女,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一座連着一座,被暴力摧毀!
完全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