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並沒有出現的人，在陳周波的口中卻擔任要職，這不合理的一幕立馬引起了凌天的注意。
只是要查找一個沒有現身的人，並不是凌天和鬼魂能夠做到的事情。凌天在第一時間將事情告訴了馬嘯。
藉助警察局的力量，很快找到了這個叫做陳宇的人。
令凌天沒有想到的是，陳宇是陳周波老家的親戚，從小就得了病，雖然比陳周波還大上兩歲，但智力只相當於3歲的兒童。
這樣一個人，爲什麼頻頻出現在陳周波的話語裡，或許這就是迷霧中隱藏的大門。
很快，經過梳理，衆人發現一個讓人驚訝的事實，這個只有三歲智力的陳宇竟然放高利貸，並且借出了近5000萬的鉅款。
“有意思的發現。”馬嘯在電話中開口：“陳周波老丈人雖然生意做得不錯，但全部身家也不過3千萬左右，其中大部分還是不動產。”
“陳宇明顯只是某人的掩飾。”
“是的。曉龍我這邊沿着陳宇進行調查，儘快申請對他的資產進行凍結，5千萬的鉅款明顯不是陳周波能夠承擔的，他肯定會想其他的辦法，甚至狗急跳牆，你隨時做好準備。”
馬嘯命令一般的語氣讓凌天一陣膩味，心中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幫助了：“好，不過你們能夠凍結？”
“高利貸一直是我們打擊的重點，更何況陳宇明顯沒有行爲能力，放心。”
掛掉電話，想象着陳周波那張和藹可親的臉，凌天重重的吐出一口唾沫。
“大爺的，不行抓不住你的狐狸尾巴。”
馬嘯的動作很快，陳宇的資產被凍結，因爲都是流動資產，凍結的效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這幾天，陳周波的臉色都帶着一絲疲憊，和人打招呼都變得有氣無力。
凌天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帶着了一抹壞笑，他打算做一些計劃之外的事情。
陳周波吃過早飯，摸了摸女兒的頭：“在學校乖乖聽老師的話。”
“嗯。”女兒乖巧的迴應。
林慧一邊給女兒整理書包，一邊擔心的看着陳周波：“我看你這幾天精神不好，要不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行啊，公司的事情太多了。”
陳周波疲憊的伸了一下懶腰，剛要起身，目光就被門口的人影吸引。
只見林中誠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直到林慧和小孫女看過去，才勉強擠出一絲小笑容。
“爸，你怎麼來了？”林慧奇怪的打着招呼，自從將公司交給陳周波後，林中誠便和一羣老友天天釣魚下棋，很少這麼早來自己家裡。
林中誠點點頭：“我有點事給周波說，林慧，你快送孩子去上學吧，不然遲到了。”
林慧還想說什麼，陳周波也幫腔讓林慧離開，林慧只能帶着滿肚子的疑惑，牽着女兒離開。
等到林慧走遠，林中誠臉上的笑意短時消散，一臉嚴肅的坐在陳周波對面。
“爸，你吃早飯沒有？”
陳周波有些討好的詢問，卻換來林中誠一聲冷哼。
“哼，陳周波，你幹了什麼？”
“什麼？我沒幹什麼啊，天天都公司家裡兩頭跑。”
“沒幹什麼？”林中誠一聲冷笑，目光死死的盯着陳周波，作爲白手起家的人，林中誠的目光極爲銳利，彷彿可以看入陳周波的內心。
陳周波一臉淡然，目不斜視的看着林中誠：“爸，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聞，這裡公司接了一個大單，的確惹得很多人臉紅。”
“放屁，你還想要騙我？周勇是我的老兄弟了，他因爲週轉差一點錢，你竟然放他高利貸，好手段啊，短短半年，老周辛辛苦苦大半生的廠子差點都到你的手上了。”
“爸，冤枉啊。”陳周波苦笑一下，滿臉的真誠：“周叔叔找我借錢，你也知道當時我正在談這個大單子，哪裡有閒錢？但周叔叔他又一定要，最後只能介紹了一個做這行的朋友給他，當時我就說了，那個朋友我不熟。”
陳周波搖搖頭，接着說：“我的確沒有想到周叔叔竟然這麼困難，連高利貸也敢借，再說廠子的事要不是我，早就被人拿去了。”
“所以你還是好人了？”林中誠斜眼看着陳周波：“可我在郊區的工廠怎麼被抵押了？”
“抵押是因爲這單生意，爸，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要那邊一匯款，立馬就能解押，你可以問問馬行長。”
林中誠看着陳周波，很久之後才點點頭：“希望你不要騙我，另外，款子下來後借給老周，讓他把高利貸還了，我給老周說過了，這錢啊，不收利息。”
“行，本來就是爲了這單生意，沒想到反而不小心害了周叔，錢一下來我馬上通知周叔叔。”
林中誠點了點頭，雖然發現了一些不對，但也只是以爲女媳求財心切，敲打敲打也就是了，但他沒有發現，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陳周波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殺氣。
很快，陳周波恭敬的站起來，將林中誠送了回去，開車去往公司的路上，拐了一個彎停在了一邊的小巷中。
拿出電話撥通，不等那邊人說話，陳周波就語氣陰冷的開口：“怎麼回事，錢怎麼會被凍結，老東西已經懷疑了，那單生意我說過兩個月就能搞定，你可別讓我在老東西和其他人面前食言。”
“不是，波哥……。”
“閉嘴。”不能對方說完，陳周波打斷了對方的話：“儘快給我搞定，另外不要管利息了，把那些到期的錢都收回來。”
“波哥，那些到期沒還的，都是暫時有困難的……。”
“我特麼現在就有困難。”再次打斷對方的話，陳周波的語氣變得更加陰冷：“立馬，馬上辦，要錢的方法不用我告訴你吧。”
“是。”
掛斷電話，陳周波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方向盤上，錢估計是能夠收回來一些，但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這是他做生意的秘訣。
很快，陳周波的臉上掛上了和藹的笑容，拿起電話，再度打了起來。
凌天返回了濱海市三天，就在陳周波打斷電話的第二天再度返回了林縣，只是此時，他並不是一個人。
劉強一臉興奮的開着車，馬嘯一副職場精英打扮坐在凌天身邊，而從來對自己的穿着沒有要求的凌天此時西裝革履。
這樣的裝扮很配現在的車，一輛限量款的勞斯萊斯。
隨便找了一個大富豪已經死亡的父親，凌天很容易的借到了這一生行頭，並且藉助大富豪的身份，開始了自己的成功之路，雖然按照他的預計，這樣的生活只能過10天。
車輛開到林縣最大的度假山莊，劉強如同狗腿一般搶在一個禿頂中年人之前打開了車門。凌天走了出去，對着禿頂中年人露出了一個笑臉。
“馬行長？”
“哈哈，是黃總吧，你好你好。”
馬行長急忙伸出雙手用力的握着凌天的手，上下搖晃。
凌天點點頭，在馬行長殷勤的招呼中踏入了度假山莊，至於一邊一臉獻媚的陳周波，只是在余光中看了一眼。
菜品很豐盛，各類富有文化氣息的菜品擺了整整一桌，但桌子上只有三個人，除了凌天和馬行長外，便只有一直端茶倒水的陳周波。
等到三人落座，馬行長迫不及待的讓陳周波端起酒杯：“黃總，這是啓靈工業的陳周波，陳總，也可是我們林縣首屈一指的企業家。”
凌天沒有起身，端起酒杯向陳周波示意了一下，低頭淺淺抿了一口：“馬行長，我聽我伯父說了，就是這位陳總打算融資吧，啓靈工業的發展很好，我的伯父很看重，所以專門讓我跑一趟，如果行就直接開始，免得下面的人彙報浪費時間。”
臉上的笑容漸濃，凌天哈哈一笑在陳周波興奮的目光中將酒一飲而盡：“伯父欣賞林總的爲人，在和林總通話的時候，林總似乎對你有些……咳咳。”
凌天說到一半，彷彿被酒嗆着一般咳嗽起來，讓陳周波的心都提了起來，生怕自己岳父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該死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