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有人都在嫌棄你,他們只所以不表現出來,不過是因爲在僞裝人性。”
“誰,誰在說話?”林冰四處張望,目光所及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是我在說話。”
“你,你是誰?”
“我是住在你心裡的鬼。”
如此坦白卻又讓人聽不明白的介紹,讓林冰一陣發愣,直到和這個說話的聲音聊多了,她在真正的明白過來。
住在心裡的鬼並不是什麼隱喻,而是人家的真心話。
這個聲音不斷的告訴他,所有人都帶着面具在僞裝,根本不在乎她,雖然林冰並不相信聲音所說的話,但不得不說,她最後還是受到了影響。
她開始懷疑,雖然依舊不願意相信,但卻不敢去賭,她怕結局真的就如同那個聲音所說的那樣。
直到今天,看到凌天的出現,心中的懷疑纔有了一絲的鬆動,而看向凌天的眼睛深處甚至還透露出那麼一絲的渴望和擔憂。
“冰冰,相信我們這些朋友,特別是我,難道你覺得我會怕鬼不成,又不是每個人都是何以。”
想到一晚大家講鬼故事時何以的反應,林冰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然後臉色馬上掛上了一絲擔憂。
“何以,何以他還好嗎?”
“不太好,因爲擔心你移情別戀,這段時間過得傷心至極,你看我陪他喝酒都喝得浮腫了。”
“他敢懷疑我移情別戀?”林冰提高了聲音,隨即臉色大變:“剛,剛纔那個聲音又說話了。”
凌天一愣,他就站在林冰的身邊,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
“它說什麼?”
“它還是在說,沒有人值得相信之類的話。”
“別信它的,讓它有本事和我說話。”
“我不會信它的。”林冰先表了一個態,隨即閉上了眼睛,彷彿正在和自己心中的鬼進行交流。
等了幾分鐘,林冰奇怪的搖搖頭:“它不理我了。”
“你看,就是一個欺善怕惡的種,冰冰,拿出你當年的彪悍。”
林冰白了凌天一眼:“我不會上當的,故事裡說過,這些鬼最擅長蠱惑人心了,不過我現在怎麼辦?”
“先找到源頭再說。”
凌天當着林冰的面和馬嘯聯繫了一下,兩人共同確定,整個事情的源頭就是林冰的表姐,那個叫做李梅的女警。
給何以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來陪林冰後,凌天就快速的前往了警察局。
他需要和馬嘯匯合,然後共同去會會這個叫做李梅的女警。
雖然他們都知道,李梅估計也是受害者。
不多時,凌天趕到了警察局,馬嘯已經等在了門口。
“曉龍,我讓李梅在幫我整理資料,那間辦公室只有我們三個人,但是要控制聲音,畢竟現在都還沒用下班。”
馬嘯一見凌天就小聲的說了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整個警察局大部分的警察都已經被那顆女人頭感染,雖然不知道被感染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但這一點任何人都不敢賭,一旦出事,極有可能就是大事。
凌天點點頭,在馬嘯的帶領下,快速的走到整理資料的辦公室裡。
辦公室因爲堆集了太多的資料,而顯得有些雜亂,就在一大堆的資料中,一個年輕的女警正彎腰收拾着。
曲線優美的身材在制服的包裹下顯露無疑,再加上那算得上7、8分的俏麗臉龐,這絕對是女神級別的存在。
沒有想到,林冰那樣的身材竟然還能有這樣的親戚,感覺就像是基因變異一般。
感覺到了有人進來,李梅急忙擡起了頭,看到凌天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將目光落在馬嘯的身上。
“馬隊,馬上就要收拾好了。”
“哦。”馬嘯隨口應了一聲,和凌天一同從資料堆中拉出倆張椅子,並排坐在靠近大門的位置。
奇怪的一幕讓李梅有些莫名其妙,將手中的資料放下:“馬隊,這是幹什麼啊?”
“哦,沒什麼就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下。”
“哦,沒事,您說。”
李梅笑着點頭,走到馬嘯的面前。
“你的病是誰傳染的?”
“我的病誰傳染的?馬隊,你在說什麼呢?”李梅笑了起來,但很快看到面容嚴肅的馬嘯兩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尷尬的搖搖頭:“馬隊,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從嘴裡長出的頭髮,刮鬍刀,肚子裡的聲音......。這下你總能想起一點什麼吧?
李梅沉默了下來,很久之後一屁股坐在一邊的資料堆上,絲毫不顧及牆上的標識和房間中的情況,自顧自點燃一支香菸。
“馬隊,沒想到您已經知道了,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我們很快就會被發現的,一旦被發現恐怕就是送去切片,只是,我真心捨不得這份工作啊。”
說完,李梅望向凌天:“您是特殊部門的同事吧,您看能不能讓我把今天上完,再帶我走。”
李梅的話語和悲切的表情,讓凌天,馬嘯兩人是面面相覷。
半晌,馬嘯哭笑不得的道:“你小說看多了吧,行了,你想要上班,那麼今天就加班吧,另外,你知道你是怎麼染上這種怪病的嗎?”
李梅沒有猶豫,將自己遇到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聽到那證物袋中的頭髮,凌天和馬嘯對視一眼已經明白過來,這應該纔是一切的源頭。
只是這頭髮是在孩童虐殺案的現場找到的,難道這兩個案子之間還有什麼關聯。
而更加讓凌天想不通的是,李梅竟然沒有聽到那古怪的聲音。
其他的人沒有聽到,凌天當時還以爲是時間問題,現在明顯時間在林冰前面的李梅也沒有聽到,這讓他很是想不通。
不過現在並不是要處理細節的時候,他在馬嘯的帶領下,快速的前往證物室。
現在是大白天,證物室的燈並沒有開啓,連窗簾也拉得死死的,只有透過走廊傳過去的光亮,能夠能到大門口站着一個人。
門內沒有聲音,貼着磨砂玻璃,也看不清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馬嘯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過去:“米恆,是你嗎?”
回答馬嘯的是十分細微的聲音,聽起來就如同相隔很遠的刮鬍刀。
看了一眼身後的凌天,馬嘯一腳將大門踢開。
本來還擔心大門上的玻璃破碎,卻沒有想到,門根本就沒關,被馬嘯這一腳,整個大門直接洞開。
走廊的光亮從大門口照射了進去,當看到裡面的場景時,無論是馬嘯還是凌天都愣住了。
整個房間全部被黑色的頭髮鋪滿,連他們看到的人影,都頭髮所組成的。
無數的頭髮,將整個辦公室都變成了由黑色組成的恐怖畫卷。
而唯一的聲響,正從米恆所坐的位置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