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屆宗門大會?怎麼這麼突然?你們誰有內幕消息?這次是又爲了什麼啊?”
世家大會剛開始,就有世家之主忍不住抱怨道。
“上一次是因爲我們侵蝕了混元宗的管理層,搞得華副宗主束手無策,才驚動的秦宗主,這次,不會又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亂伸手了吧?”
有着前車之鑑,立刻有人提出質疑道。
此問一出,頓時,在場的所有人立刻搖頭否認。
“怎麼可能?秦宗主都親自過問了,我哪裡敢?”
“沒有,絕對沒有。”
“上次秦宗主警告我們之後,我們都知道了混元宗是秦宗主的禁臠,我們哪裡敢隨便伸手。”
“我早就看開了,可不敢有其它妄想。”
在衆人紛紛否認時,這時,有人開口了。
“我聽聞,今天向南一脈的來了洛京,其中就有秦宗主的兩位嫡親的兄長。”
其實,這個消息,在場的哪個不知道,只是,不明白對方提這個,是因爲什麼?難不成,秦宗主還會爲了向南一脈的,專門召開宗門大會?
那人接着說道:“我知道各位都知道這個消息,但是,我不知道你們否知道,他們在聖山腳下時,造到了刺殺?還是秦宗主神通廣大,親自出馬,才得以平安。”
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頓時一片譁然。
“什麼?竟然有人膽敢刺殺秦宗主的兩位兄長?太不可理喻了。”
從秦家軍召來向南一脈的所有子弟,顯然已經表明了秦翌要重用向南一脈,在這個時候,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動手啊。
而且,還是聖山腳下,在秦翌的眼皮子底下。
另外,向南一脈只是渭水秦氏最小的支脈,除了秦翌,他們連一個越過後天境的武者都沒有,就算秦翌重用他們,短時間內,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
何必出手刺殺呢?
這完全是得不償失啊。
簡直不可理喻。
會議室裡所有的世家之主全部否認出手,讓這樁刺殺案,更顯得撲朔迷離。
“既然不是我們,那就是秦氏或封氏出的手吧。”
“秦氏不至於,秦翌有心培養向南一脈,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阻止?甚至刺殺?封氏的話……”
封氏,他倒是拿不準。
畢竟,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啓元帝,並不是崇明帝,他們說熟悉也熟悉,說不熟悉還真的不熟悉。
畢竟不是一輩兒人。
之前,他們還以爲啓元帝爲人仁善,登基二年不管不問,一心經營他的小朝廷,結果,不明則矣,一鳴驚人。
閉關兩年之後,竟然真的讓他創出了領域境秘法,擁有了領域,成爲了天下第二人。
剛出關,就算計死了崇明帝,接着,就開始出臺一系列的限制宗門發展的政策。
結果,半個多月了,秦翌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讓他們瞬間聞到了非同一般的味道,立刻開始收縮勢力,停止發展,擔心成爲啓元帝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擁有領域的啓元帝的態度非常重要,天下第一人秦翌的態度更加重要。
在明白秦翌的真實態度之前,他們全部採用了最保守的策略。
啓元帝來勢洶洶,還真的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就在不少人若有所思的點頭是地,卻有人立刻開口爲封氏辯解道:“啓元帝就算擁有了領域,又能如何?他會是秦宗主的對手嗎?他出臺的限制宗門發展的政策,但是,若是仔細分析的話,其實非常的剋制,根本就請觸及到我們的底細,直接削弱宗門。這說明啓元帝還沒有瘋,他還是很顧忌秦宗主的態度的,啓元帝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通過刺殺秦宗主的嫡親兄長這種事,觸怒秦宗主呢?此非智者所爲。”
立刻又有人點頭,認爲對方說的有理。
衆人商量來商量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向南一脈被刺殺的事了。
最後,主持會議的人總結道:“好了,根據我們的討論出的結果,此次宗門大會,最有可能的是關於向南一脈被刺殺的事,既然都不是大家做的,那麼,也不用怕,秦宗主不是那麼不明事理之人,不過,明天的宗門大會時,大家還是剋制一些,就算秦宗主有氣,衝我們發火,也不要因此亂來,害了大家。”
……
皇宮,乾元大殿。
端坐在龍椅上的封瑜,一邊把玩着龍璽一邊大殿中央躬身傾聽的周博遠道:“聖山腳下行刺秦翌兄長的勢力,確定不是我們的人嗎?皇武宗那些人呢?也確定不是他們?”
周博遠立刻稟報道:“陛下,已經確認了,不是。”
封瑜點了點頭,扭頭看着混元宗的方向道:“秦翌親自出手,應該留有活口,只是怕活口本身就是其它勢力設下的一個陷阱,想要給我們潑髒水。”
周博遠遲疑片刻,開口道:“根據我的分析,其它世家的可能性,應該也不大。”
他們已經上了秦翌的船,就算對秦翌有所不滿,也不至於刺殺秦翌的族人啊。
封瑜對此也是一頭霧水,搖了搖頭道:“那就是類似提燈人的隱秘組織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膽敢招惹秦翌,那真是活到頭了。”
以封瑜對秦翌的瞭解,對他在乎的人出手,絕對是一手最爛的棋。
既觸及到了秦翌的逆鱗,也不會對秦翌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這麼做,何苦呢?
除非是那些對秦翌有着血海深仇的勢力,纔會做這麼費力不討好的事吧。
只是,秦翌才橫空出世兩年,行事也有章法,他還來不及搞出血海深仇的敵對勢力吧。
算了,不想了。
封瑜揉了揉太陽穴,對周博遠道:“明天的宗門大會,你去吧。”
周博遠愣了一下,片刻間腦子轉了不知多少個彎,最後,保險起見,還是不由的開口問道:“還請陛下指示,微臣是以什麼身份去的?”
封瑜本來想說是代替他去的,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麼,擡頭看了一眼皇宮上空的氣運,又看了一眼混元宗上空的氣運,沉吟良久,纔開口道:“我封你爲皇武宗的副宗主,你同時接替父皇,任混元宗的副宗主,由你全權代表皇武宗出席此次的宗門大會。”
這是因爲,王不見王嗎?
還是,因爲氣運?
留意着封瑜說話的語氣和動作,周博遠若有所思。
不過,表面一點也不顯,封瑜的話音剛落,就立刻的恭敬行禮道:“是。”
……
宗門大會還沒有開始,大量的人已經集中在了會場之上。
很多弟子是第一次參加宗門大會,看起來非常的激動。
“終於可以看到宗主了,我加入混元宗之後,還沒見過宗主呢。”
“宗主是什麼人?那可是天下第一人?我們什麼身份地位,哪裡可以隨便見到宗主?”
“我聽說,宗主一直在閉關,鮮少管事,其它的兩個畫宗主都是掛個名,根本沒有實權,實際管事的只有華副宗主。”
“這算什麼新聞,不是一直如此嗎?”
“聽說,上次的世家大會,就是那些因爲那些世家子弟太過分了,華副宗主管不住,才驚動的宗主,讓宗主破例出關,親自出手,整治他們的。”
“嘁,那些世家都有自己的宗門,在混元宗任職本來就是榮譽性的,是虛職,他們還真的想掌實權,真是不知所謂。”
“對,混元宗本來就是我們這些武道家族和平民百姓的宗門,他們那些世家竟然想要染指,活該有此一劫。”
這時,有人注意到了周博遠,遠遠的指着對方,問身邊消息靈通的朋友道:“那個人是誰啊?好像不是世家之人,怎麼坐在了世家裡頭,還是最前頭。”
世家之人,皆有特製的衣服,衣服上有族徽,好像深怕不知道他們是世家子弟似的。
而此人的衣服上卻顯示的沒有任何世家的標記,這才引起了一些細心之人的好奇。
“他好像是啓元帝最寵信的大臣,周博遠,此人是黎陽學院出身,據說在所有人都接受了崇明帝的官職,接受了啓元帝死了之後,整個黎陽學院兩百多學員中,只有他堅信啓元帝還活着,找了整整二十也沒有放棄,最後終於讓他等到了啓元帝,啓元帝感其忠心,將其收入府中,成爲心腹,封秦王時任長史,封太子時,任太子府詹事,任皇帝時,短短兩年,更是不斷加封,現在已經是朝廷重臣了,可以說,他出席的任何公共場合,說的每一句話,都代替了啓元帝的態度。”
“也就是說,他代替着啓元帝來的?當年崇明帝可是親自出席大會的,怎麼到了啓元帝,竟然派了一個人代爲參加,這也太不尊重宗主了吧?”
“我聽說庶務堂的弟子說,也不是代爲參加,周博遠是以皇武宗的副作主的身份,直接接替崇明帝,成爲宗門的副宗主的,已經留了檔了。”
“嘖嘖,啓元帝這是要做什麼,先是出臺限制宗門的制度,現在又讓周博遠代替自己入駐混元宗?他這是看不起誰呢。”
“哼,這啓元帝行事,怎麼比崇明帝還激進。”
“好了,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一個個的都少說兩句。”
……
時辰到了。
秦翌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高臺中央的高椅之上。
事個會場爲之一靜。
秦翌掃視了一圈,緩緩的開口道:“這次宗門大會,我只說三件事。”
秦翌指着站在他身旁的秦棟和秦楹道:“第一件事,我的兩位兄長將入駐混元宗,分別擔任左、右護法一職,護法一職,位同副宗主,分別掌管護法隊和供奉堂,護法隊級別和供奉堂並列,互不統屬。”
秦翌的任命,自然沒有人不遵從。
雖然有些破格,不過,畢竟是秦翌的嫡親兄長,也可以理解。
倒是秦棟和秦楹二人,本來第一次參加宗門大會就站在秦翌的身旁,就已經很緊張了。
結果,沒想到秦翌沒和他們提前通氣的情況下,當場宣佈了他們的任命,讓他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頓時就懵了。
護法之職,位同副宗主啊。
他們何德何能,能夠擔任天下最大的宗門的副宗主級別的高層?
秦棟和秦楹雖然想到了秦翌會重用他們,但是,他們還以爲,會一步步的鍛鍊他們,經過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才能走到高位。
沒想到,剛開始,就讓他們坐到了這麼高的位置。
真的是,讓他們受寵若驚啊。
不過,此時,不是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們就算有千言萬語,也只能將其強行壓下,一切都要等會議結束了再說。
秦翌瞥了秦棟和秦楹一眼,看到他們竟然只是表情微變,沒有當場失態,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第二件事,半妖顯蹤,中原將亂。”
“據我所知,半妖有秘法可以避開風水大陣的限制,潛入中原。”
“他們的實力很強,戰力和法相境相當,天賦神通更是詫異非常,請大家保持警惕。”
說到這裡,秦翌掃了一眼世家之主所在的方向。
“各世家隱藏的法相境高手,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該派出來巡邏的就派出來巡邏,別被人摸到了家門口,都不知道。”
在場的所有人對這個消息,都非常震驚,只是因爲秦翌在,纔沒有亂起來。
不過,眼神交流不斷,就連世家之主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來。
秦翌接着開口道:“第三件事,也是這次召開宗門大會的主要目的,公開氣運武道。”
說着,秦翌隨手一拋,一枚龍璽升到混元宗的上空三十丈左右的半空之中,隨後,以龍璽爲中心,一道金色龍影出現在混元宗的半空中,栩栩如生,鮮活靈動,好像真的金龍降臨塵世。
衆人一臉震驚的擡頭看着宗門半空中游弋着的金龍,腦海中迴盪着秦翌最後說的那句話:“公開氣運武道。”
事隔兩年多,繼公開《混元功》和《風水之術》之後,秦翌說話算數,再次借混元宗,公佈新創的武功秘術了。
氣運武道?
和氣運有關?
周博遠聞言大驚,看着高臺上的秦翌,臉色前所有凝重。
很快,各大世家之主也反應過來了。
氣運武道?
氣運?
難道,和啓元帝自創的皇武之道有關?
他們多方打聽,對於皇武之道又多了一些瞭解,知道領域境秘術似乎和一種名爲氣運的東西有關,只是,他們對氣運的瞭解很有限,而且看不見摸不着的,無法理解,甚至有人認爲,這是啓元帝故意泄漏,用的以假亂真之計。
當秦翌開口說出氣運武道之時,他們才真正確認,氣運之說,只怕是真的。
而且,更加讓他們驚喜的是,秦翌不僅研究透了氣運,更是創造出了氣運武道,甚至要將其公之與衆。
是不是,他們也可以和啓元帝一樣,藉此研究出新的領域秘術了?
果然不愧是有文聖之心秦翌啊。
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氣運武道,僅限混元宗弟子修習,職位越高,可以調動的氣運也就越多。”
“修習之時,需要觀想氣運金龍,以身份令牌爲媒介,煉化氣運,化爲己用。”
“甚至,施展氣運秘術時,也可以以身份令牌爲媒介,消耗貢獻值,強行調動未經煉化的氣運。”
“具體的修煉之法,已經放入傳承塔,有心修煉的人,可以去兌換。”
秦翌說完,掃視了一眼四周眼中滿是激動,蠢蠢欲動的衆人,沉默片刻道:“好了,三件事說完了,第二屆宗門大會,結束。”
說完,秦翌的身影瞬間消失,離開了會場。
隨着秦翌離開,會場頓時一片譁然。
世家之主尤其激動:“地位越高,可以調動的氣運越多,哈哈,這不就是專門爲我們這些人所創造的功法嗎?”
“尤其是氣運武道的潛力,那可是可以讓人擁有領域的神秘力量啊。”
“原來我還以爲這個長老虛職,沒什麼用,沒想到,竟然這麼有用,哈哈……是我誤會秦宗主了。”
“怪不得秦宗主一上來就破格直接給他的兩位兄長專門設置了一個位同副宗主有實職卻又非常清閒的護法之職呢,原來在這裡等着呢。”
“看來,半妖應該就是刺殺向南一脈的兇手了。”
“嘖嘖,沒想到事隔兩年,妖族再次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衝着秦宗主去的,這次,只怕是來者不害啊。”
“妖族,什麼時候善過?不過,這些半妖,倒是真的好強啊,每個都有法相境的實力,也不知道妖族有多少半妖。”
“只是怕是少。”
“以後的形勢,怕是有些嚴重啊。”
“放心吧,有秦宗主在,半妖要是現身,只是很快就會被秦宗主發現誅殺吧。”
“呵呵,從半妖出現到秦宗主趕到,總有一個時間差吧,若是半妖全力出手,嘖嘖,法相境戰力,造成的破壞……可想而知。”
“中原,以後只怕是要亂了。”
“我們還是守好宗門和宗族吧。”
“應該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秦宗主纔會將氣運武道公之與衆的吧。”
“看來,秦宗主終於意識到我們的重要性了。”
“走,快快去傳承塔,兌換氣運武道,早點修煉。”
“氣運,終於要揭開它的神秘面紗了,哈哈……”
周博遠一臉複雜的看着激動的交流着的各世家之主,轉看頭向青玉王府的方向,眼中盡是憂色。
雖然周博遠還沒有看過氣運武道,不過,以他對氣運的瞭解,只怕隨着氣運武道的普及,不用秦翌費心,全宗上下所有人都會擴張,再次掀起一股侵蝕朝廷的風潮。
好不容易壓制住的各大宗門,也將再次失去控制,開始和朝廷爭鋒。
院長和他耗時兩年的謀劃,怕是要落空了。
甚至……
“秦宗主,果然利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