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導出秘境之後,就被分流了。”
秦翌站在彩鳶秘境之外,看着被分成六股的細了一圈的能量通道,若有所思。
“龍聖擔心神性集中起來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要分割成六份進行處理?”
龍聖打算如何處理這些神性?
就算分成六股,也不是那麼處理的吧?
秦翌選擇其中一股分流,跟着飛了過去。
突然前面的環境一變,秦翌來到了一處地下河。
“北狄的地下龍脈多礦,南蠻的地下龍脈多水,這些地下河在南蠻地下,真的好多。”
秦翌打量着這個地下河。
河面長着許多發光的藻類,河岸長着許多蕨類植物,植物叢中似乎有昆蟲在活動,河裡有魚不時的遊動着,吞食河面的藻類。
“這裡處於地下三百多丈處,依然還是濁靈之氣的範圍,不過,靈氣和煞氣的比例,卻和地表反了過來,這裡的煞氣多,靈氣少。”
無論煞氣還是靈氣,都是超凡力量。
而且這裡的很多動植物已經適應了環境,完全可以吸收這些煞氣和靈氣組成的混合之氣,化爲己用。
“這裡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生態,此地應該是地下河的外圍,就已經有了這麼多練氣境的小動物和一些地表沒有的靈植,若是再往裡走,估計實力更強。”
秦翌打量着地下河兩邊石壁上刻畫的“壁畫”。
這些“壁畫”變得越發抽象。
不過,依然可以看出,與彩鳶秘境的“畫”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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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壁畫”的走向,秦翌繼續向着地下河往下游走去。
果然,越往前走,河面越寬,河水越深,裡面生存的動物就越大,實力也就越強,甚至已經出現了築基境的實力。
“此地的實力和個頭成正比?”
秦翌發現這一規律之後,搖頭笑道:“好像不只這裡,就算是地表,島嶼等蘊靈之地,好多動植物也都遵循這個規律。”
秦翌一直走到底,到來了一下龐大的地下湖。
秦翌看着這個地下湖上方的石壁處。
“這裡是一箇中轉站,神性在這裡又進行了分流。”
秦翌四下張望了一下道:“不過,也有一部分神性,流落到了這裡。”
秦翌看向地下湖深處。
“那裡有一隻金丹境的水生動物,應該是此地的霸主。”
任何一個封閉的生態圈,必然階級分別,有霸主級別的存在。
“不過……”
秦翌轉頭四下打量着掛在石壁上的長着一雙肉翅的怪魚。
“似乎這些怪魚,並不服從這隻湖中霸主的統治。”
正在這時,湖面出現一圈圈的漣漪,突然,一個數丈長的巨大的猶如蠑螈的怪物彈射出水面,張開巨口,吞向掛在石壁上的飛魚,幾隻落腳點較低的飛魚來不及反應,就被猶如蠑螈的怪物吞了下去。
剩下的大部分飛魚頓時被驚的飛了起來,盤桓在地下湖的上空,規模達到一定程度後,似乎形成了共鳴,一個巨大的模湖的鳥形虛影,出現在半空之中,鳥形虛影長鳴一聲,落向水面的蠑螈般的怪物撲殺過來。
蠑螈般的怪物似乎也知道打不過對方,加速落到湖水中,剩下小半在外面,被鳥形虛影抓傷,沒入水中,消失在了湖裡。
鳥形虛影也在猶如蠑螈般的怪物消失後,也隨之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天上盤桓着的飛魚也隨之重新落在石壁上休息。
“有趣,那些神性造就了這些飛魚,讓這些飛魚有了對待這個地下河霸主的實力,在這個封閉的生態圈中形成了一個新的平衡。”
秦翌擡頭看向那些“壁畫”。
“在這裡,神性又進行了分流,還是分成了六股,有趣,我倒要看看,接下來,它又分流到了哪裡。”
秦翌選擇一個分流,追了上去。
秦翌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似乎。
……
“南疆大捷!”
羅洪快步走到芍藥的桌前,詳細記錄這次大戰的情報,遞給了芍藥。
芍藥對此並不吃驚,批閱完了手中的這份公文,才接過了羅洪遞過來的情報。
展開,仔細的看了一遍,看到中間,身體一頓,擡起頭,笑着對羅洪說道:“主上出手了。”
“對,聖皇出手,再次將入侵的妖族打敗了。”羅洪顯然已經看過這份情報了,激動的附和道。
芍藥看完之後,微微搖頭道:“秦棟的水平,還是差了一些。”
蠱師的實力顯然超出了秦棟的預估,不是鎮妖司可以對付的。
就算有着蠱師得到妖族幫助,恢復實力這個前提,不過,這體現了秦棟思慮的不周全之處。
從鎮妖司發出緊急信號開始,其實秦棟的戰略就已經輸了。
只是後面秦翌出手,纔將這個局面圓了回來。
羅洪搖頭失笑道:“秦棟纔多大年紀,畢竟是第一次指揮如此大規模的戰爭,有些許紕漏,也屬正常,更何況,這還是妖族現身這樣的超出他能力範圍的因素,芍藥,你對秦棟的標準,實在是太過苛刻了。”
芍藥擡頭看了羅洪一眼道:“北疆戰爭上,主上就沒有現身,秦昀不是照樣取得了勝利。北疆的戰鬥一點也不比南疆差,無論是規模還是妖族投入,甚至比南疆還要強一些,可是秦昀還是贏了,不用主上現身就贏了。”
羅洪打量着芍藥。
直接拿秦昀和秦棟比,這還不夠苛刻嗎?
“秦昀當秦家軍的實際上的大帥,當了多少年?十二年。秦昀早就已經將秦家軍完全掌控在手了,而且一直將北狄作爲假想敵,時刻做着準備,這纔有了這前北疆的大捷,秦棟纔多大?去了南疆纔多久?他接過南部的軍隊才長時間?可以這麼快的掌控軍隊,並且打出這麼漂亮的一仗,已經非常驚豔了。”
誰看到秦棟的這個戰績,也不能違心的說一聲打的差。
芍藥搖了搖頭,將手中情報放在了一旁,道:“秦棟既然和秦昀的職位相同,兩大戰役一前一後,自然可以拿到一起比較。”
羅洪不再理會芍藥,接着說道:“要說,還是聖皇的眼光好啊,會用人,直接任用秦昀和秦棟爲南北兩大軍團的大帥,一前一後打下了這麼大一個勝仗,嘖嘖,現在民間的情緒高漲,甚至有人喊出了打出中原,南征北伐的口號呢。”
芍藥繼續低下頭處理宗門事務,一心二用的隨口說道:“主上的識人用人之能,豈是等閒之人可比?”
羅洪無奈的看了芍藥一眼,餘光瞥到走進來彙報工作的胭脂,趕緊拿起情報,走到了一旁。
胭脂衝羅洪笑着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笑着向芍藥彙報道:“各地的聖廟大部分已經建好,並投入運營,各地的反響良好,看來,這一步,我們走對了。”
芍藥接過胭脂遞上來統計數據,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很好,胭脂你的這個聖廟的提議非常好,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胭脂挽了一下頭髮,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也只是由家廟想到的,沒想到竟然真的可行,民間的接受程度很高,我這也算是誤打誤撞,運氣比較好而已。”
芍藥搖了搖頭道:“能力就是能力,說什麼運氣,對了,接下來,你還有什麼打算?”
說到正事,胭脂立刻收起了之前不好意思的模樣,從容自信的說了起來。
“聖廟成功之後,我打算還以聖廟爲主,作文章。”
“哦,聖廟不就是公開祭祀的場合嗎?這有什麼文章可作?”芍藥笑問提問道。
胭脂雙眼炯炯有神,好像在發光似的認真的開口說道:“聖廟可以做的事有很多,這些人既然會來聖廟上香,那麼自然就是信仰聖皇或者潛在的信仰聖皇的人羣,我們可以以聖廟爲據點,將他們組織起來,讓他們的信仰更加純粹,更加堅定。”
芍藥聽後沉吟道:“將他們組織起來,也沒是不行,只是,將他們組織起來,做什麼?若是沒什麼事做,只怕反而會事得其反。”
胭脂心中顯然早就已經有了預桉。
“吟誦《道經》,讚一讚聖皇的豐功偉跡,鼓勵書寫有關聖皇的文章,鼓勵修習仙道相關的制符,法術等修煉相關的事宜,還可以召開內部交易會,讓他們互通有無,甚至可以在聖廟中建立和宗門類似的貢獻值體系。”
芍藥前面眼中皆是滿意之意,甚至還頻頻點頭,不過,聽到最後,芍藥的眉頭微微眉起,似乎有些猶豫。
“最後一點,豈不是聖廟變成了另一種宗門?不可!”
芍藥本能的察覺到這麼做的危險,立刻否決了最後一點。
胭脂對此似乎早有預料,不然也不會最後才提了這麼一句。
不過,她的眼神中依然難掩失望之色。
“最後一點,的確是我欠考慮,聖廟本來就背靠宗門,照搬宗門的制度,有着天然的優勢,所以我就心存僥倖的加了這一條進去……”
芍藥看着情緒低落的胭脂,先是笑着安慰道:“胭脂,你的提議都非常好……”
等胭脂的表情緩和之後,芍藥隨之鄭重的叮囑道:“我之前忘了給你說了,這次,我專門的說一遍,胭脂,你要記住,聖廟,只能是聖廟,它可以擁有一些組織能力,拓展一些必要的功能,加強信衆的信仰,但是,絕對不可以超過那個度,不能形成固定的組織機構,成爲類似宗門和進行的存在,聽明白了嗎?”
胭脂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胭脂離開後,羅洪也跟着離開了。
看着心情不好的胭脂,羅洪跟了一路,等到了胭脂辦公的地方,只剩下胭脂一個人後,羅洪想了又想,還是開口道:“胭脂,你知道,芍藥爲何如此堅決的不讓完善聖廟的組織機構嗎?”
胭脂擡起頭,看了羅洪一眼,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怎麼,你知道?”
羅洪盯着胭脂的眼睛,嘆了口氣道:“你其實已經猜到了,對吧,不過,你這樣藏拙,也挺好的,這樣以來,我就放心了。”
羅洪傳音入密道:“不過,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說我的想法,雖然不知道和你猜到的是否相同,不過,但願對你有所幫助。”
接着,羅洪不等胭脂開口,就接着說道:“芍藥之所以如此反應,是因爲聖廟雖然是宗門建立的,但是它建立的初衷和現在的宗門,從根本就完全不同,宗門是爲了對抗朝廷而存在的組織機構,它可以算是另一種形態的朝廷,但是,人族只能有一個主流的組織機構,所以朝廷和宗門從一開始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只能興盛一個。”
“而聖廟,從開始就只是爲了聖皇而存在的,它從一開始,就和宗門格格不入,是不可能完全融入宗門之中的,芍藥怕的是什麼,怕聖廟藉助宗門的名義坐大,成爲宗門中的另類,甚至威脅到現在宗門的組織結構。”
“宗門現在還在初期,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現問題,不然,之後宗門和朝廷的對決,可能會出現變數,芍藥是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胭脂詫異的上下打量着羅洪,在羅洪被胭脂看得不自在的時候,胭脂才用傳音入密的方式,開口道:“你什麼時候,想的這麼深,這麼透徹了?”
羅洪衝胭脂翻了一個白眼道:“我主管了那麼長時間的情報,跟過兩個加起來有八百個心眼兒的主公,你說呢。”
羅洪的資質不差,這是慢慢的歷練出來了。
尤其是經過了封瑜之事後,羅洪的成長,非常明顯。
其實,胭脂她何嘗不呢?
若是封瑜還活着,她絕對不會想這麼多,做這麼多,那麼渴望擁有自己的力量。
胭脂挽了一下頭髮,露出了一個嫺靜的笑容道:“之前,是我心急了,放惦吧,這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了。”
羅洪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胭脂一眼,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一臉複雜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