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刺殺我……”
“三哥,你敢相信,竟然有人刺殺我!”
秦悅站在石桌前,神情激動,雙手不斷的比劃着。
“當時,那碗毒湯,離我只有這麼遠,一伸手的距離。”
秦悅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害怕。
“還好當時小魚及時出手,打翻了魚湯,不然,三哥,你就看不到你最愛的小妹了。”
秦悅說到這裡,心有餘季的拍了拍胸脯。
“還好我福大命大,躲過了這一劫。”
隨後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該死的周厚,平時呆在周相的身邊,看着挺穩重的一個人,沒想到,這麼不靠譜,都讓夷人潛進他的營地了,他竟然沒有一點兒察覺,還讓夷人混進了做飯的人裡,要是的投毒的對象不是我,變成了當時做工的百姓,得死多少人?”
秦悅坐在石凳上,抓着秦翌的衣角,一邊晃着一邊撒嬌道:“三哥,你可不能輕饒了那個傢伙。”
秦翌一邊喝茶一邊笑着瞪了一眼秦悅道:“你倒是好心機,讓我出面懲治周厚,自己在那裡做好人。”
秦悅的小心思被道破,略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這不是,當時那種情況,我若是因此發脾氣,處置了周厚,會引起更不好的情況嗎?萬一炸營了,傷到百姓,怎麼辦?百姓是無辜的啊。”
秦翌擡頭瞥了秦悅一眼,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次遊歷,的確成長了不少,做事開始有分寸了,也知道顧全大局了,不錯,不錯。”
“嘿嘿……”突然被秦翌誇,秦悅頗爲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撓着臉頰,嘿嘿傻笑了起來。
看着秦悅這副傻樣,秦翌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喝茶。
“對了,”秦悅傻笑片刻,回過神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一激靈,向前俯身,瞪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三哥,你不知道,小魚她是一個有慧根的孩子,她可以看到什麼東西有毒,什麼東西沒毒,這慧根特性,是不是特別酷?”
不等秦翌接話,秦悅接着迫不及待的說道:“還有,還有,我好像也有慧根特性哎,當時,我要接那碗毒湯時,眉心就隱隱作疼,甚至感覺時間都靜止了,我似乎聽到自己的緩慢的呼吸聲,悠長的心跳聲,甚至脈搏聲和血液流動的聲音,那種感覺,真的是,太奇妙了。”
秦悅抓住了秦翌的袖子,期待的問道:“三哥,我這是不是也有慧根?這是不我的慧根特性?”
秦翌故意喝了一口茶,仔細的品了好一會兒,秦悅等的臉上露出焦急之色了,才慢慢開口道:“應該是慧根特性,這好像是我們這一家特有的直覺類慧根特性,算不得什麼稀奇的東西。”
“啊,我們一家特有的?除了我還有誰有?”秦悅聽一這話,懵了,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父親有,我也有,加上你,就三個了,大哥和二哥他們有沒有,暫時還不清楚。”
秦翌的話音剛落,秦悅臉上激動的表情頓時變成了失落。
“啊,我還以爲,這是我獨有的呢,怎麼那麼多人有啊?”
秦翌笑着搖了搖頭:“還一個更不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什麼?”
秦翌一邊喝茶,一邊笑着說道:“因爲靈根是以我爲模板創造出來的,所以,所有靈根裡都會蘊含一絲我的直覺類慧根,多則百分之一,少則萬分之一,而且,隨着實力的提升,佔比也會越來越高,當然,也有一些特例,可能一誕生靈根,佔比就超過了百分之一,甚至達到十分之一都有可能,另外,你要清楚,這可是我的慧根特性啊,不是你剛剛開發的慧根特性,他們的十分之一,可能比你的一整個都厲害。”
秦悅聽到這話,直接傻眼了。
“也就是說,這直覺類的慧根特性,成大街上的大白菜了?”
只要覺醒靈根的人,都有?
秦翌想到自己的猜測。
這直覺類的慧根特性甚至可能有遺傳的能力。
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道:“不僅覺醒靈根的人,就算是他們沒有靈根的後代,可能也有哦。”
那就是說,不僅成街上的大白菜了,都變成空氣了。
以後只要是人族,都有?
秦悅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趴在石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啊,你就不能在我的這股興奮勁兒過了之後再說嗎?真是太掃興啦。”
秦翌揉了揉秦悅的頭道:“我說的是長期趨勢,要實現最少也要數百年時間,你啊,有先發優勢,現在,擁有直覺類慧根特性的人,非常少,你還是很厲害的。”
秦悅一聽這話,立刻有了精神,得意的叉腰大笑道:“哈哈,我就說,我非常厲害的,哈哈……”
秦悅眼睛一轉,賊兮兮的說道:“若是讓他們知道,我有和三哥擁有一樣的慧根特性,嘖嘖……”
會怎麼樣呢?
她豈不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了?
秦悅陷入幻想,那模樣太猥瑣了,秦翌實在看不下去了,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
“你的巡察,就巡察到了刺客?”
“那怎麼可能?”
秦悅一聽這話,頓時不依了。
這是在否定自己的勞動成功,立刻回過神來,豎絕的維護自己的勞動成果。
“我這次可是很認真的在巡察的,好不好?”
秦悅開始掰着手指頭數着。
“我先是巡察了堅壁清野波及到的那些百姓的生活。”
秦悅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不愧是周相的得意門生,在這方面做的真的無可挑剔,那些百姓生活的都不錯。
勞有所食,孩子還送去上學了。
嘖嘖,比她之前預想的還要好。
“我還視察了海軍學院,海船學院及配套的小鎮的修建情況。”
來之前,她自然是不知道的,是來了之後才知道的。
但是,這不能否認,她的功勞啊。
她發現之後,的確認真的巡察了一番,這點,周厚做的也不錯。
可圈可點。
“我已經拿到這些學員的檔桉了,等明天開始,我就去實地查驗,這些檔桉的真實性,再看一看這些學員的生活學習情況,有沒有什麼問題。”
秦翌點了點頭,對秦悅的巡察表示了肯定。
“還有什麼安排嗎?”
秦悅得到秦翌的肯定後,幹勁更足了,好像打了雞血似的接着說道:“然後就是這次巡察的終極目標了,海軍軍營。我會實地去考查,看看被當成趕死隊的海軍的生活訓練情況,假若是……我肯定不會放過周厚的,哼。”
順便報了這自己這險些被刺的失察之罪。
我說沒事了,你還真當這件事就過了?
哼,想什麼美事呢?
什麼“宰相肚裡能撐船”,哼,她不是宰相,她是巡察使。
巡察使是幹什麼的?就是找茬兒的。
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哼,她不是君子,是女子。
不知道“女子報仇,從早到晚”嗎?
看着一副小人得志,打着什麼壞主意的秦悅,秦翌搖了搖頭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打算嗎?”
秦悅收回雜亂的思緒,沉思片刻道:“三哥,我還想巡察完東疆之戰後,再走。”
秦悅的眼神透露着不屬於這個年輕的沉重道:“這次夷人的刺殺,讓我第一次意識到了,我離戰爭,原來如此之近,也讓我第一次意識到了,戰爭的可怕。”
秦悅說到這裡,劇烈的搖了搖頭,似乎要將這些可怕的感覺,搖出腦袋似的。
“三哥,之前在洛京,跟着師父他們討論軍務,說及戰爭,感覺好像是一場遊戲,好像這些只是一些文字,一些數字,一些遙不可及的風聞趣事,雖然它真實的發生了,我們也在討論它,但是,我們也只是在討論它。”
秦悅擡起頭,看向東方,似乎看到了此時真身所在的東來郡。
“這場夷人的刺殺,還沒到戰爭真正的開始,這只是一個前奏而已,就已經讓我嗅到了,戰爭那殘酷的氣息,我想要留在東來郡,哪怕只是旁觀,近距離的感受這一場戰爭,讓我對戰爭,有一絲真實的感覺,真切的瞭解,而讓戰爭,不再是我說出一句話,看到的一段文字,算出的一串數字。”
秦翌靜靜的聽完了秦悅的陳述,悠悠的說道:“只有經歷過,才知道里面的分量,你既然想知道一場戰爭的分量,那就如你所願吧。”
秦悅立刻歡呼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三哥最疼我了。”
秦翌最是看不得秦悅這副變臉比變天還快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故意說道:“我這裡雖然沒問題,不過,你師父那裡,可就要你自己去說了。”
秦悅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三哥都同意了,師父哪兒有不同意的道理?”
秦翌端起茶,品了一口,微微搖頭道:“那可不一定,畢竟,師徒關係,可一點也不比兄妹關係差的,尤其是對你的教導,你師父纔是第一人,我就算同意了,她不同意,我也不能怎麼着她啊。”
秦悅聽後,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道:“是啊,我師父那人,還真的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特別有主見。”
這次遊歷,就是三哥開的頭,結果她想要完成海軍的巡察之後,再加一項,體驗戰爭……
這麼危險的事,師父肯定不同意啊。
秦悅雙手脫着下巴,一臉可憐無助相的看向秦翌。
秦翌喝茶的動作爲之一滯,然後連連搖頭道:“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決吧,好了,這次通訊結束。”
說完,迫不及待隨手一揮,秦悅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就驚醒了過來,看着雙手緊握的巡察令,氣呼呼的扔在牀上,用雙拳重重的捶了兩下。
“三哥,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你好人做到底,直接去秦府和師父說一聲,怎麼了,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想唬她?
哼,她現在長大了,可唬不住她。
說什麼師父纔是教導她的第一人。
這話,騙小孩子呢。
“我就不信,你一個堂堂聖皇發話了,師父還能反駁你。”
三哥就是故意爲難她的。
“唉,也怪我太年輕,交談時什麼都寫在臉上,歡呼的太早了,讓三哥看不慣了,這才故意爲難我。”
還聖皇呢,真是小心眼兒。
“唉,剛經歷刺殺,還要面對三哥的刁難,師父的責難,我真是命苦的女人啊。”
秦悅戲精上頭了,都開始演上了,看得旁邊的小魚很是焦急,不知所措的上前問道:“小悅,你怎麼了?”
秦悅這才從“入戲”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這屋裡竟然不只她一人。
還有她新交的好朋友小魚。
好尷尬。
社死了。
秦悅趕緊乾咳兩聲,變回了平時的模樣,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我沒事,剛纔我臆着了,不要放在心上。”
秦悅恢復正常,讓小魚鬆了一口氣。
秦悅想了片刻,拿出一份空白奏摺,打算用奏摺的方式,向師父請命。
結果,感覺,這份奏摺,比平時寫的奏摺,更難寫了。
“啊~”
秦悅咬着筆,雙手抓着頭髮,抓狂的低吼了一聲。
“這奏摺,怎麼寫啊。”
“小悅,你又怎麼了?”聽到小魚擔憂的聲音,秦悅本來想要下意思的回一句沒事的,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雙眼,吐出嘴裡的筆,問道:“小魚,你會寫字嗎?”
小魚低下頭,羞怯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會。”
秦悅這時才反應過來。
她一個從小失怙的普通漁家女孩兒,怎麼可能會寫字呢?
自己可真是病急亂投醫啊。
還勾起了小魚的傷心事。
秦悅立刻上前一步,緊緊的握着小魚的手道:“沒事,那是以前沒人教你,以你的聰慧,只要有人教你,你肯定很快就會學會的。”
對啊。
假若教會了小魚,以後,寫奏摺這事兒,不就可以交給小魚了嗎?
那她不就輕鬆了嗎?
這事,有搞頭。
秦悅拉着小魚道:“這樣,以後,我來教你寫字,好不好?”
小魚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好。”
秦悅好像騙小紅帽的狼外婆似的接着說道:“等小魚以後學會了寫字,幫我寫奏摺,好不好?”
小魚聽到自己可以幫到秦悅,露出燦爛的笑容,很是高興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終於可以幫到小悅了,真是太好了,我們快點學寫字吧。”
看着小魚迫不及待想要學習寫字,想要幫助她的模樣,秦悅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愧疚感,輕輕的擁着小魚,道歉道:“是我不對,我怎麼能想着教你寫字,是爲了自己偷懶呢?我真是太壞了。”
然後,秦悅雙手重重的拍在小魚的肩膀上,認真的說道:“放心吧,我會認真的教你識字的,只有識字了,你才能讀書,才能明智,纔是一個心智完整的人。”
一聽,不讓自己幫忙寫奏摺了。
小魚焦急的道:“小悅,你不要小魚的幫助了?”
秦悅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不要小魚的幫助,只是,這件事,不該是你的事,它本來是我的麻煩事,你不應該承擔我的……”
小魚打斷秦悅,認真的說道:“小悅的事,就是小魚的事。”
秦悅的眼睛,立刻紅了,一把抱住小魚,感動的嗚咽着說道。
“嗚嗚,小魚,你真是太好了。”
這次的奏摺,小魚自然是幫不上忙了,秦悅寫刻了十幾份後,終於還是像前幾次一樣,做了鹹魚,不再管奏摺的格式,擺爛的將奏摺當成家書來寫了。
“呼,搞定!”
秦悅取出通訊玉符,將奏摺複製進去,發送,完成。
“嘿嘿,等明天將這份奏摺原件交給驛站送往洛京,然後就等着師父的回信了。”
想到自己在奏摺特意寫的那段話,秦悅覺得,這事兒,穩了。
秦悅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看了一眼爬在桌子上已經睡着的小魚,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自語道。
“都說了,讓你回牀上睡,就是不聽。”
秦悅小心翼翼的將小魚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牀上,蓋上毯子,然後打着呵欠,收拾好筆墨紙研,吹滅了燈,自己也躺在了牀上,聽着牀外蟲鳴聲,心懷着對明天的期待,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
洛京,秦府。
“還沒睡?”
秦昕看到書房的燈還亮着,關切的推門走了進來。
秦曦搖了搖頭道:“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完,等處理完了,再睡也不遲。”
正在這時,通訊玉符開始閃爍起來,秦曦立刻一個閃身上前,拿起玉符,放在眉心,讀了起來,臉上不由的露出笑容。
秦昕搖了搖頭道:“果然是在等小悅的‘書信’吧?”
秦曦看完之後,冷哼一聲,將通訊玉符搖給秦昕,氣呼呼的對秦昕道:“這小妮子,現在是真來越厲害了,竟然用聖皇的話點我,讓我同意巡察完東疆之戰纔回來,哼,真是豈有此理。”
秦昕接過通訊玉符,笑着搖了搖頭,對秦曦道:“這還真像是小悅的作風。”
秦悅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很會利用自己的身份,方便自己行事,好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洛京時如此,離了洛京,依然如此。
江山易難,本性難移。
秦曦怒其不爭的道:“憑藉別人的身份,完成自己的目的,這算什麼本事?她要是分析利弊,據理力爭,說的有道理,我還能不同意嗎?結果,她就用聖皇的一句話就將我給打發了,哼,這麼投機取巧下去,她這麼好的聰慧和天賦,都要被她給糟蹋了。”
秦昕笑着搖了搖頭道:“小孩子嘛,慢慢教,我看她成長的速度挺快的,有些地方,已經不遜於我了。”
秦曦沒好氣的瞪了秦昕一眼:“你啊,就向着她吧,那是在害她,你知道嗎?”
秦昕一聽這話,頓時就不依了,當場懟道:“喂,曦兒,說這話前,你可得講良心啊,我們兩個,在小悅面前,誰唱的是紅臉,誰唱的白臉,你心裡沒數嗎?哪次不是我做那個惡人,哦,當着小悅的面兒,好人都讓你當了,結果就算是揹着小悅,我也什麼也好兒也落不着,是吧?連你這裡,我都落了一堆的埋怨,得,你以後自己來吧,我不幹了。”
秦曦一看秦昕生氣了,趕緊上前幾步,輕輕的攔着秦昕的腰,賠笑着說道:“唉,你看我,這不是氣湖塗了嗎?好了,好了,等小悅回來了,看我怎麼收拾她。”
秦曦趕緊轉移話題道:“好了,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東疆的戰事吧。剛纔小說在家書裡說,她在周厚的大營裡,遇到了夷人死間的刺殺,看來,東疆之戰,已經迫在眉捷了。”
“什麼,小悅在周厚的大營裡被夷人刺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
秦昕一聽,頓時急了,哪裡還顧得上東疆之戰。
“呃~”秦曦尷尬的道:“這,小悅這不是沒事嘛。”
秦昕氣呼呼的道:“小悅沒事是沒事,但是此事,絕對不能輕易的放過周博遠,真是太過分了,我們那麼放心的將孩子送到他那裡,結果,他就這麼做的?”
秦曦不想將此事鬧大,趕緊替周博遠分辯了一句。
“這又不是周博遠親自坐陣,周厚也是第一次管這麼大一攤子的事,有所紕漏,也在所難免。”
秦昕怒瞪了秦曦一眼道:“那是你的徒弟,你就不生氣。”
秦曦笑着搖了搖頭道:“生氣?看奏摺時,的確有些生氣,不過,轉念一想,這可是中原啊,小悅怎麼可能會出事?也就不氣了。”
有影衛在,還有聖皇盯着,怎麼可能會出事。
秦曦繼續冷靜的分析道:“這倒覺得,提前經歷這些,對秦悅來說,倒是利大於弊,不然,小悅一輩子也長不大,一輩子也不知道真實的戰爭,是什麼樣子的。”
秦昕皺着的眉頭,緩緩舒展,不過,還是餘怒未消的道:“你的心可真夠大的,小悅的請求,你打算準了?”
秦曦笑着甩了一下袖子,說道:“小悅都拿出聖皇了,我還能怎麼辦呢?只能含淚批准了。”
秦昕搖了搖頭道:“你啊,真是越來越古靈精怪了。”
以前,秦曦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秦曦想說,那是在你面前,你是沒見過,她剛見秦翌時的模樣。
“記得再派一隊影衛過去,雖然有聖皇盯着,但是,該有的保護,還是要有的。”
秦昕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秦曦翻了一個白眼:“那是我唯一的徒弟,我還能在這上面缺了她?”
秦昕輕輕的撫摸着手中的通訊玉符,斜視了秦曦一眼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秦曦打了一個呵欠道:“將小悅的奏摺抄一份,送到周相那裡,問題出在周相那裡,周相總要做出補償纔是。”
秦昕這時才恍然想明白了什麼。
“你最近一直研究周博遠這個人,是爲了替小悅賺人情?”
秦曦白了秦昕一眼:“你以爲呢?”
秦曦伸了一個懶腰,走出了書房道:“既然你睡不着,那剩下的工作,你就替我完成了吧。”
說完,人就已經沒了身影。
秦昕啞然失笑道:“我還以爲……”
爲此,這些天,她可是沒給周博遠一點兒好臉色看,還還處處打茬兒,真是……枉作小人啊。
……
不用秦昕這邊抄好秦悅的奏摺遞過去。
周博遠已經通過通訊玉符,從周厚那裡得知了此事的始末。
“打亂重組,互相監督,呵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聰明,除了你,別人都想不到啊。”
面對周博遠的訓斥,周厚低頭認錯道:“先生,學生知錯了,已經重新改了回去,按原來的保甲制重新完成了分組,也言明瞭,察覺到身邊人有異,立刻報信,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周博遠怒其不爭的冷哼一聲道:“你啊,就是太想證明自己了,總想弄點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這次處理海軍的事,也是如此,假若這次不是出了一個姬勝,幫你漏上了漏洞,你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周厚將頭低的更深了。
“我已經知道錯了,從許總教官那裡知道了姬勝的謀劃後,我就在全力配合,此戰過後,我會改變對海軍的態度,那些世家子弟,我會重用的。”
周博遠嘆了口氣道:“此事,也怪我,還沒來得及教導你戰事,卻讓你負責海軍之事和東疆之戰,的確有些難爲你了,你擅政,我應該讓你主政一方的。”
周厚卻這時,堅絕的搖了搖頭道:“先生,以後的時代,可不是以前的時代了,時代的浪潮,滾滾向前,趕不上,就要掉隊,淹沒在時代的洪流之中,聖皇已經指明瞭我們的方向是東夷,儀仗是海軍,若是我們不重視,以後,只怕我們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周博遠纔將海軍和這次的東疆之戰,交給了周厚。
想讓他歷練出來,可以獨當一面。
可惜,周博遠和周厚兩人,還是將戰爭想簡單了。
這纔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紕漏。
周博遠沉吟片刻道:“殿下既然無事,那此事就不嚴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我會替你擺平……但是,東疆之戰,絕對不容有失,聽明白了嗎?要不然,連我都保住你。”
周厚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學生明白。”
斷了連接,周厚走出大帳,看了一眼秦悅大帳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海軍軍營的方向,最後看向東海的方向。
“果然,專業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啊。”
凡事,不可親歷親爲,否則,必遭反噬。
“我只需做好擅長的事,即可。”
居中調度,查漏補缺。
“此時察覺,猶未晚矣。”
此戰,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