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認真的看着場中交戰的兩人,再次確認。
自己沒錯!
兩人的實力相差的實在太過懸殊了。
上次秦翌的短暫逆轉,是臨陣突破,打了秦威一個搓手不及。
這次,早有準備的秦威,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敵了。
而且這麼長時間了,秦威對秦翌也有了深入的瞭解。
知已知彼之下,秦威怎麼可能會輸?
怎麼想,秦翌都沒有勝的可能。
這次,公子肯定錯了。
一劍被擋下,秦威立刻用自己的速度優勢轉移陣地,從另一個角度攻擊,秦翌卻總能用刁鑽的招式以攻代守擋他的攻擊。
秦威隨之再次移動位置,再次變招攻擊,秦翌再擋。
格擋的招式很少,但是可以以攻代守後,防守的招式頓時沒了限制,來來回回就二十三招的《基礎劍法》,被秦翌玩出花兒來了,無論秦威從哪個角度進攻,都無法突破秦翌的防禦。
此時的場面就變成了秦翌站立不動,而秦威圍着秦翌不斷的旋轉,雙人中間雙劍長鳴的場景了。
“時間到,平局。”
正在秦威絞盡腦汁思考着破敵之法,正在秦翌同樣絞盡腦汁思考着反擊之法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秦旭的聲音。
兩人俱是一愣。
對了,這次的戰鬥可是有時間限制的。
一刻鐘,這麼快就過去了嗎?
最後,竟然以平局收場?
只是對於這個結局,顯然,兩人都非常的不滿意。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冷哼一聲,轉過頭,收劍入鞘,後退一步,走到了秦旭的跟前站好。
直到這時,完全放鬆下來,他們才感覺到身體的疲憊。
黃老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公子說的是平局!
可是之前他明明問的是誰贏啊?
公子真的是太狡猾了。
竟然玩話術誑騙他一個老人家。
不過,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秦翌的《基礎劍法》竟然已經練到了這個地步。
有這樣的劍法,除非秦威取得大的突破,否則,秦翌完全立於不敗之地啊。
秦旭開始指點兩人。
“大頭,你只有《基礎劍法》,實在太過單薄了,防禦有餘,進攻不足,以後再練劍時,不要把《百戰劍法》落下了。”
秦翌瞭然的點了點頭,決定以後在入定狀態下,把《百戰劍法》也練起來,爭取練到和《基礎劍法》相同的水平。
通過這次的切磋,他的確發現自己的手段太少了。
他可沒有忘記,公子可是說過的,等他可以做到一息之內打完一套《百戰劍法》,會再傳一套劍法的。
等以後他會的劍法越來越多了……
“小威,你的《清風劍法》還是老問題,靈活有餘,進攻不足,以後繼續朝這方面努力吧。”
聽了秦旭的話後,秦威用力的點了點頭。
之前秦旭就教導過他,說他的《清風劍法》的缺點是無法做到“無孔不入”和“變幻莫測”這兩點,失了劍法的精髓。
當時他還理解的不是很真切,這次的切磋,算是真真切切的讓他明白了,沒有做到這兩點,《清風劍法》是多麼的華而不實。
秦旭指點兩人完之後,又對二人說道:“大頭,小威,你們準備一下,明天,我們搬家,去縣城。”
秦威倒是對此無所謂,他剛來不久,對此地並沒有感情,只要跟着秦旭,對他來說在哪裡都一樣。
於是,一邊思考着如何讓劍法更進一步,一邊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繼續練劍去了。
而秦翌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直接呆住了。
雖然秦翌早就做好了離開秦家村的準備。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早。
“公子,一定要去縣城嗎?能不去嗎?”秦翌明知道不應該問出這句話,但,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秦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回答道:“大頭,練武的練,不只苦練的,還有歷練的練。這是爲了讓你有着更好的成長環境,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果然不可以。
秦旭的回答,秦翌如何不明白呢?
理解歸理解,但是,只要一想到離開秦家村,離開家人和朋友,他的心裡就非常的難受,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公子,我,我今天想請假,和家人和朋友,道了個別。”秦翌神情恍惚的請求道。
秦翌還這麼小,就要離開家人,這對他來說,的確有點兒殘忍,秦旭再次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去吧。”
原計劃,他也不想這麼快讓秦翌離開秦家村,最好窩在秦家村一直苦練,直到他去世……才入世。
可是,爲了秦翌更好的成長,他不能太自私了。
那樣做只會耽誤了秦翌的成長。
以秦翌的資質和天賦,完全有能力成長爲人族的擎天巨柱,他不能因爲自己的一己之私,成爲人族的罪人。
秦翌這個時候,哪裡還記得修煉常定啊,整個人渾渾噩噩跌跌撞撞的走出去了村西大院,恍恍惚惚間不知怎麼的就回了家,看到正在院子裡餵雞的珍娘,秦翌纔回過神來,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撲過去,一把抱住珍娘,眼淚不要錢的淌了下來,哽咽着道:“阿孃,公子說,我們要搬家了,去縣城,嗚嗚……”
珍娘本來還奇怪大頭怎麼這個時辰突然回了家,而且,還表現的這麼奇怪,正想問,等撲到她懷裡的秦翌哭着說出來後,珍娘一下子也愣住了,眼睛不由的也紅了。
“怎麼,這麼突然?”
秦翌只是一邊哭一邊搖頭,並沒有回答。
珍娘是真的沒想到,他剛剛送走了一個兒子,緊接着就要送走另一個兒子。
這是秦氏子弟宿命,她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大頭會離開的這麼早,她還以爲,大頭還能在家呆幾年呢。
可是,公子的決定,誰能違背?
珍娘回過神來,輕輕的嘆了口氣,右手的輕輕的撫着秦翌的後背道:“好了,大頭,不哭了,只是去縣城而已,離家很近的,大頭已經是大人了,不哭了。告訴阿孃,你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就走。”秦翌將頭深深的埋在珍孃的懷裡,哽咽着打了一個嗝,抽着鼻子,回答道。
“這麼趕?大頭,你先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去把你爹和二哥叫來……”
怎麼也要和家人好好的道個別。
“嗯。”秦翌點了點頭,情緒低落的回了自己的小屋。
珍娘出門之後,又想到了大頭最好的玩伴王根生,反正順路,就順便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