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少次了?又打起來了嗎?好大的動靜啊!”
荒海邊緣,風秉文仰天望天,自那一方小洞天世界回來後,他就一直呆在此處,沒有再進入荒海了,他在等待那一株天書安排給自己的先天靈根。
可惜的是,他一直都沒有等到,不過他卻等到了這天地邊界處的風雲變幻,也不知是因爲域外那羣天魔出手試探過於出格,還是因爲祖龍動手,打破了彼此間的默契,總之,位於天地邊界的衝突進一步升級了。
即便是他位於天地之內,站在荒海邊緣,也不時能夠看到大變的天象,那是來自界外所發生的戰鬥餘波傳遞到了界內,這還是經過了天罡層的削弱,可仍舊引發了連綿數十萬裡的天象更易。
這種時候別說是尋常的龍族啊,就算是那些可以稱王的真龍都插手不上了,而他這位湊合上來的人族地仙更就別提了,他掂量掂量着自己的斤兩,可不覺得自己有上去湊熱鬧的資本。
因此,這段時間,風秉文就一直跟着一衆真龍待在荒海邊緣,倒也不曾離去,畢竟這等層次的戰鬥,哪怕沒辦法親眼看見,只是能夠感受到幾許氣息,也是受益不淺。
所以風秉文也就一直停留在此處,不過他也不單單是想着能不能得到一些機緣,還是對那一株先天靈根念念不忘。
“天書啊,天書,你已經耗掉了我如此之多的善功,何日才能夠完成我的心願?”
風秉文在心中不住的唸叨着,終於有一次,在天外,有驚天的變故發生。
一股即便是讓風秉文處於天地之內,也感覺心驚肉跳的波動自天外爆發,恐怖的波動甚至透過了天地薄膜,甚至在一剎那之間便擊穿了厚達億萬裡的天罡。
無盡的流光自天外落下,紛紛揚揚的灑落在荒海之中,其中有少許穿過了天空,砸在荒海邊緣。
荒海之中的風暴都被來自天外的碎片給擊穿,無盡的波濤因此而掀起,難以計數的狂瀾因此而被攪動。
而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一抹不起眼的翠綠流光,落到了風秉文的腳下。
風秉文聽着週週那此起彼伏的龍吟之聲,看着上下翻飛遊走不定的諸多龍影,然後又低頭在頭看了一眼腳下那一株還沒有他一根手指粗的嫩苗,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但是很快便壓了下去。
“大機緣啊!”
青年道人揮手一甩衣袖,便將那一株不起眼的翠綠嫩苗收進了福地之中,隨後他沖天而起,融入到了那天上地下游走不休的龍影之中,他們正在爲天外掉落下來的機緣而沸騰。
從天外掉落之物,擊穿了天地胎膜,乃至於在天罡層中都不被焚燬,但凡有所剩餘,哪怕只是碎片,只要能夠找到,那也是一場機緣,所以那些龍族纔會如此激動。
風秉文雖然知道最大的機緣已經落入到了自己的手中,但是他爲了使自己顯得不是那麼起眼,也是爲了合羣,他也加入到了尋寶的隊伍之中。
直到過了三天三夜之後,風秉文這才帶着一臉喜色回到了自己所開闢的臨時洞府之中,而一進入洞府,風秉文便開啓了自己佈置下的法陣。
臉上尋寶歸來所帶的欣喜迅速消失,揮袖一甩便是一堆破破銅爛鐵落在了腳邊,這便是他在三日間,爲了使自己看起來不顯眼,跟隨着那一衆龍族從荒海之中所尋來的“寶貝”。
這其中的確有不少價值不匪之物,甚至有一些摻雜着來自域外的仙金神鐵所鑄造的神物碎片,但是這些對於此時的風秉文而言,都不大重要了,他也不在乎。
青年道人的神念外放,掃蕩周圍方圓三千里,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這才邁步踏足進自己的福地中,而進入福地後,他也不關心任何事情,目光落到了自己被安置於一處荒山之頂的幼苗之上。
時隔三日,這株幼苗依舊是一副鮮嫩欲滴的模樣,沒有半點枯萎的樣子,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雖然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可是風秉文的神念反覆掃過數十次,也沒有瞧出任何的端倪一場,似乎只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草罷了。
但是風秉文可不會真將其路邊雜草,他可是親眼看着這玩意兒砸到自己腳邊,別的不講,從天外落到他腳下沒有被毀,就足以證明其神異與珍稀之處。
“這就是我所求的先天靈根!”
風秉文繞着這一株幼苗藤蔓左瞧右看,心中激動之餘,也不免帶了幾分探究之心。
“攀天藤!”
天書扉頁翻開,隨後翻到了記錄的那一頁,那最新所浮現出來的那一行驗證了風秉文心中所想,也讓他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同時也讓他知曉了這一株先天靈根的名字。
“好名字啊!”
從天書上知曉這一株先天靈根名字的一瞬間,風秉文大概便明晰了這一株靈根的用途,與他先前所想所需的一致。
“哈哈哈哈,吾道成也!”
風秉文大笑着離開府邸,隨後便去與那些相熟的龍族與龍君一一辭別,他在這裡停留已久,是時候到了該離去的時候。
而那一些與他相熟的龍君,大多數都是客氣性的挽留一二,看到風秉文確實是去意已決之後,也就沒有誰再多嘴了。
畢竟風秉文跑來這裡,終究還是分了一杯羹,也不知道有多少龍族早就盼着風秉文這人族滾蛋了,如今離去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風秉文離開了荒海之後,日夜兼程一刻都不曾停留,便返回到了太上道中,去尋自己的師傅交流論道半日後,風秉文又回到了自己,還能夠繼續執掌的福地中,然後便一門心思的琢磨着該如何培養那一株來自天外的先天靈根。
天外發生了什麼,不是他現在能探究的,風秉文對此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只知道這一株域外天魔中無上人物所持有的靈根落入他的手中,這一點就足夠了,其餘的無需過多探究。
他現在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讓這一株先天靈根繼續成長,恢復到最起碼能夠施展到勾連兩界天地的程度,或許也不需要那麼恐怖,只需要讓他能夠在兩界之中自由穿行就足夠了。
爲此,風秉文也不惜滋擾同門,尋來了不少仙土,甚至就連傳說中的九天息壤也尋來了一捧。
可惜,即便如此,得到了如此之多的土壤所滋養的攀天藤,也只是變得翠綠了幾分,絲毫沒有繼續生長的模樣。
風秉文對此反應自然是大失所望,但是也知曉此事急不來,畢竟但凡是天地,靈根其生長的週期都是以千年做單位,這還算是少的了,一些格外特殊的,甚至是以萬載爲生長週期。
當然,即便是如此,一些特殊的靈物,還是能夠加速這些先天靈根的生長,不過,這的靈物都是格外難尋之物,就如同息壤一樣。
“唔!”
遍尋天地後,風秉文站在自己的福地之中,望着腳下那一滴翠綠的嫩苗,最終做出了一個不算艱難的決定,他並指如刀,輕輕地劃破了手指,然後將手中所滴落的金血灑在攀天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