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只是宋長勝和唐-布萊克之間的恩怨。
到現在,宋長勝越發肯定,有一隻無形的手,操控着一切,將他逼到絕路。
背後的人,猶如老辣的獵手一樣,在他身邊佈置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如果不是他對危險的直覺驚人,並且有魔幻分析機能夠變向驗證。
再過兩天,讓那個人將網織完,到時候,他連家人都送不出去。
而2天后,就是構裝資格考覈的時間。
宋長勝不知道這之間有沒有聯繫,但那個針對他的人,手段老辣、讓人捉摸不透。
此時。
宋長勝心中甚至有一點後悔,也許直接逃走纔是正確的選擇。
這種消極情緒很少出現在宋長勝的身上,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無論背後的人是誰,至少現在和他對壘的只有唐-布萊克。
宋長勝索性就當沒有隱於幕後的敵人。
唐-布萊克聽出宋長勝話語中威脅的意思,他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麼?
如同宋長勝在乎家人一樣,他也有軟肋,不過,宋長勝哪來的報復機會,“你以爲我會給你機會麼?”
唐-布萊克讓人進入莊園搜尋。
宋長勝沒有阻止他,直接命令兄弟會的人就地解散。
兄弟會中,最信任的人跟去了安全屋,那批人最少,都是經過重重篩選。
宋長勝甚至親自用魔幻分析機排查。
其次是跟着萬子平走的人。
如今剩下的,雖是精銳,但裡面究竟有多少他的人,又被摻進多少沙子。
宋長勝自己都不敢肯定。
這一次所面對的敵人,以及將要到來的境地,他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
“人呢?!!”
唐-布萊克到達主樓,發現裡面已經人走樓空,只剩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僕。
以及處置朱仁義一家之後殘留的血腥。
唐-布萊克臉色難看,怒視宋長勝。
見到這一幕,連那位跟隨而來的守夜人,也有些驚訝。
宋長勝望向一旁坐立不安的約翰-斯密,“你也走吧,並且遣散這些僕人。”
“他不能走!”唐-布萊克吼道。
宋長勝平靜道,“他能走的。”
“人呢,一直跟在你身邊的三個人呢,你的家人呢?”唐-布萊克喝問道。
宋長勝搖搖頭,“冷靜一點,你能買通我的手下,難道我還不能買通你的人麼,這場遊戲纔剛剛開始。”
唐-布萊克沒有攔住任何人,只帶走了宋長勝。
如果不能把他的手下連根拔起,一切都沒有意義。
正如宋長勝所說,這一切纔剛剛開始。
去往南城警署的路上,宋長勝望向那名守夜人,“唐-布萊克什麼都不懂,難道連你也不懂麼?
這一次你們踩過界了,南城地下議會不再清理怪異,那些東西會蔓延,你想過後果麼?”
“你知道的不少。”守夜人驚訝的看了宋長勝一眼,隨即又閉上眼睛,“我只接受命令,然後執行命令,不參與任何背後的鬥爭。”
南城警署是一棟有些古老的建築,線條粗獷而又大氣,在細節處卻不失精緻。
一座大鐘懸掛鐘樓頂部,時針如匕首,分針如大劍,如今剛剛是下午六點。
宋長勝被帶到陰冷潮溼的地下,戴上手銬腳銬。
瞬間。
他發現與原府的聯繫變得模糊,甚至連血脈力量都被壓制。
雖然不像之前戴過的禁錮手環,斷開所有聯繫,但現在即使想要動用,也會比平時弱上七八成。
啦啦啦!
宋長勝拉扯一下笨重的鎖鏈,“你這不符合規定吧,連登記都不做,直接把我關押。”
唐-布萊克收走他身上的槍械,以及【斷水】,猛地給宋長勝的小腹一拳。
惡狠狠道,“這裡是我的地盤,如果你想活着,就閉上臭嘴!”
“呸!”
宋長勝吐出帶着血沫子的口水,咧嘴笑了笑,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
史苦換了一身衣服,打扮成一副學生氣模樣,直接去了鹿泉大學。
根據宋長勝提供的信息,史苦找到菲爾德的暫居地,也是他臨時工作室。
史苦到了之後,發現那裡守備森嚴,“我有一封信要交給菲爾德大構裝師。”
“菲爾德大構裝師正在閉關,暫時無法見客。留下你的信件和姓名,我們之後可以幫忙轉交。”那個守衛見他一副學生打扮,倒沒有多想。
史苦皺了皺眉頭,“我需要親自交給菲爾德大構裝師。”
“我們都見不到,菲爾德大構裝師兩天前就已經閉關了,誰都不見。你可以過幾天再來。”守衛耐心解釋道。
史苦將消息反饋給宋長勝。
宋長勝被分配到一間臭烘烘的牢房。
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人,不過各自佔據一個角落,沒有人說話。
宋長勝得到史苦的消息,心一點點往下沉。
菲爾德大構裝師是他最先想到的幫手,但現在卻無法見到。
“最好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麼動手的人,只有那麼幾個。是朱清,還是楊天舒?或者是周達知道菲爾德有收我爲徒的想法?”
能將菲爾德納入計劃之中,就需要知道他非常看重宋長勝。
那樣的話,只有那幾個人,無論是誰,都不是現在他所能對抗的。
“可以試試求救王蘭,以及蔣瓊玉。另外,讓卡爾對鹿泉警署施壓,這不僅僅事關我,更關乎整個南城地下議會。”
宋長勝告訴史苦,“和萬子平商量着來,謹慎爲先,這次出手的人,勢力滔天。”
王蘭背後有大地之母教會,對他有所想法。
但不會要他的命。
蔣瓊玉則是死馬當活馬醫,她出手可能性不大。
最後就是南城地下議會,背後有神秘勢力支持。
這是宋長勝所能想到的幫手。
萬子平在東城一處廢棄的廠房,安置好季浩,就趕去指定地點找史苦。
史苦將從宋長勝那裡得到的消息複述一遍。
萬子平立刻制定了計劃,“你去北鹿牧場找蔣瓊玉,我去通知卡爾,然後去見王蘭。”
兩人兵分兩路。
史苦去找蔣瓊玉。
北鹿牧場不近,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史苦沒先找蔣瓊玉,而是去找彭生,讓他代爲引見。
彭生上午從宋長勝那裡拿貨,還不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沒敢怠慢,帶着他去找了蔣瓊玉。
北鹿牧場有專門的辦公區域,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
彭生道,“你要是再來晚點,就要沒人了,不過,能不能見到我不確定,需要通報一下。”
“只見他。”
很快,一個女子走了過來,指着史苦道。
史苦跟着女孩,坐原力電梯上五樓,到了蔣瓊玉辦公室。
她頭也不擡,手上寫着不停,“說事。”
遠在陰溼牢房的宋長勝,與史苦意識相連,沒講求救,而是講,有人查封了基液作坊,影響了雙方的合作。
“宋長勝出事了?”蔣瓊玉何許人,一針見血。
她第一次擡頭望向史苦,“他現在在哪裡?”
眼見瞞不住這個聰明的女人,只能實話實說,“在南城牢房。”
“哈哈。”蔣瓊玉幸災樂禍一笑,轉而道,“在南城被抓,那可是他的地盤,現在,他讓你來求我,看來背後人不簡單,只是我爲什麼要幫助他?”
“一名未來構裝師的友誼。”史苦道。
蔣瓊玉眯起了眼睛,“這種話都能隨便說的麼,假話連篇,給我滾吧!”
史苦還想說什麼,直接被逐了出去。
史苦走後,蔣瓊玉才淡淡放下筆,桌子上赫然有一封落款楊天舒的信。
她捏起信封,喃喃道,“小子,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人,有時候就要認命。”
另一邊。
萬子平去了南城地下議會平時開會所在。
卻發現那裡似乎經歷過大戰,成了一片廢墟。
他喬裝打扮,去貓與狐狸酒吧。
得到一個五雷轟頂的消息。
南城地下議會的三巨頭不知所蹤,大量成員或死或失蹤。
錢大海身死確認,張紅英失蹤。
短短時間之內,南城亂成一團,人人自危。
地下議會在的時候,至少還有秩序,現在完全陷入混亂。
萬子平再去找王蘭,焦土公司也人去樓空,員工宿舍裡不見蹤影。
不知名勢力的入侵,直接導致了焦土公司與沙海幫在南城的爭鬥停止。
像是兩隻鬣狗正在廝殺,一隻獅子過境,自然是先跑爲妙。
等到萬子平和史苦相聚的時候,所有信息一彙總,宋長勝心涼了一半!
針對他的人,真的夠狠,一點餘地都不留,可謂是趕盡殺絕!
叫天不應,叫地無門!
夜深。
宋長勝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一直窩在角落裡的人,一點點摸到他背後,手腳不發一點聲音。
如果不是他保持警惕,以及驚人的直覺,只怕就要被悄無聲息的殺死了。
那人,切斷了他所有關係網,現在要做的不就是收網麼!
刀片,在襲擊人指尖一閃而過,滑過宋長勝的脖頸。
突然。
宋長勝身子一矮,手中的鎖鏈往背後一拋。
順勢一拉,正好勒住了襲擊者的脖子。
宋長勝艱難調動原力,【熊鬥術】讓他身體微微有所膨脹。
血脈能力【力量】隨之而動,直接熊抱擒住了對方。
嘩啦!
宋長勝用鐵鏈勒住了對方脖子,把他摁在地上。
這才發現襲擊者手銬、腳銬已經脫下,沒受限制。
體會他體內的原力波動,應該是中級原力師。
但是【熊鬥術】作爲下品極位武技,融合了【格鬥專精】的精華。
如此近的距離,有心算無心,根本沒有翻牌的可能。
咔嚓!
脖頸斷裂!
在寂靜的牢房裡尤其清晰。
宋長勝等到襲擊者徹底沒了呼吸才緩緩收回手。
他掃了一眼角落裡的另一個人。
耐心很好,全程毫無反應。
另一邊,沮喪的史苦,沒得到宋長勝迴應,並沒有放棄。
而是帶着萬子平,去往了泉水大道。
宋長勝下意識忽視了王海燕,史苦可不會。
等他們兩人到的時候,王海燕家裡已經沒了燈光。
史苦得不到宋長勝迴應,但能知道他的大致狀態,非常緊張的防備着。
一刻都不敢放鬆,說明他的處境非常不妙。
王海燕家有守衛,連靠近都無法靠近。
史苦直接開槍,一槍打中了王海燕的家門。
嘭!
門前的一盞原力燈爆了、
【必中】天賦之下,指哪打哪。
這一槍鬧得動靜可不小。
泉水大道是鹿泉市權貴的集中之地,這一槍捅了馬蜂窩。
強大的原力波動接二連三出現。
史苦也顧不上那麼多,大喊道,“海燕,我來找你玩了!”
一旁的萬子平心驚膽戰,無語望着一臉興奮的史苦。
不由想到宋長勝給他講史苦亂開槍,導致與刀疤大k一夥血拼的故事。
此刻回首,彷彿依舊。
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