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勝還未察覺被人當做肥羊,要從他身上切肉。
他手頭上事情很多,地下盟會的成立,引起不少人注意。
“周達傳話,希望你能給他一個解釋。”萬子平今早收到市政廳助理的通報。
宋長勝的舉動在某些人眼中已經過界了。
宋長勝揉了揉眉心,“把已經做好的【沉重的思念】送過去。至於地下盟會的解釋,就說,我參與這件事實屬無奈。
上一次南城議會遭到不明勢力打擊,如今恰逢四月同輝將至,卡爾失蹤,我不得不償還曾經欠下的人情。”
見萬子平出去,闞謀竊笑,“你撒謊的本領還真是一流,人問你爲什麼成立地下盟會?你說迫不得已,什麼事情往死去的卡爾身上推。
再問你,卡爾去哪了?你又往夏新和葉飛身上推。合着,只有你一個好人。”
“不是我要做好人,而是不得不做好人。”
宋長勝仰望天空,給她留下一張陰鬱的側臉,“我還不能打出光明正大的旗號,統一南城勢力。只能是迫不得已,被逼無奈,那些人才能給我一條活路。”
“你可別再騙人了。”闞謀已經上過一次當,任由宋長勝再如何搞這一套,也不吃了,“承認自己是個僞君子很難麼?不難吧!”
“滾!”宋長勝給氣的,指着她問道,“警署副局長陳江那裡處理好了麼?”
鹿泉市警署也過問了,不過態度並不強硬,需要給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理由我都編膩了,說你被逼無奈,不得不趟渾水,當先最重要任務是保證南城秩序,迎接可能到來的變故。”闞謀翻了翻白眼。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改之前的怠慢,舔了舔舌頭,撒嬌道,“對了,你的【玉髓膏】呢?”
聞言,宋長勝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再用你的【第六感】來爲非作歹,我饒不了你。”
昨天宋長勝修煉完,闞謀憑藉驚人的感知,竟然摸到了【玉髓膏】。
要不是宋長勝發現及時,早就沒有了,但是依然被她給喝下去了將近三分之一。
宋長勝越想越氣,把她給揪起來。
“啊啊啊!”
闞謀手舞足蹈,可惜宋長勝鐵了心教訓一下她。
提溜着從窗戶外給扔了出去。
闞謀在空中運轉原力,找到了平衡,但宋長勝用的力氣不小,任由她皮,還是四腳着地。
噗!
以極爲不雅的姿勢摔了下去。
雖然從三樓摔下,但是以闞謀的修爲,以及她所擅長的風屬性功法,倒不會傷了她,但臉皮丟了不少。
宋長勝看了一眼在地上插着腰,恨的牙癢癢的闞謀,無奈搖了搖頭,“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榨乾她價值的代價,也許就是忍受她的聒噪吧。”
以周達爲首的市政廳,和警署都給宋長勝送來了一份警告。
僅僅是警告,也意味着宋長勝整合南城,只會讓他們不舒服,遠遠不足以觸及他們的底線。
宋長勝在動手之前衡量過其中利弊。
整合南城之後,卡爾手上的七條走私渠道,歸他所有。
三條陸路,四條水路,陸路是和降落傘公司合作,水路是和毒丸公司合作。
夏新的情報系統以及葉飛的武器買賣,宋長勝也能從中受益。
不至於收爲己用,但也能享受低價。
除此之外,還有方方面面的利益,加起來能爲他每月提供200到300萬聯元不等的收益。
準確的來說,這纔是宋長勝地位所能帶來的不包括構裝的收益。
之前受制於方方面面打壓,宋長勝無法將其變現,而現在他走出這一步,也徹底和南城聯繫起來。
“恐怕很多人不將我視作威脅了吧。”宋長勝想着,打上南城的烙印,那是他曾經洗去的東西。
他現在就像是藏好利爪,不斷磨礪的猛獸。
在狩獵之前,要不斷淡化自己的存在,如此,一擊才能致命。
宋長勝得知自己的三條走私渠道被人奪了,是在對方殺死交接的人,進入鹿泉市謀求和降落傘公司的合作之後。
“這就是你的表現麼?”宋長勝是從夏新哪裡得到的消息。當消息還在飛的時候,這位已經拿到了第一手消息。
“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那些人要的不是貨物,而是渠道!他們已經要和降落傘公司的負責人談判了!”
張紅英臉色鐵青的站着,承受着宋長勝的問責。
預想的暴風驟雨並未到來。
咚咚!
宋長勝點了點桌子發出兩聲悶響,猶如沉重的鼓點,驚人的自控能力,讓他不會長時間失態。
他豁然站起,眼中已經是無限殺機,“我要知道是誰,想要搶走我的東西!”
宋長勝一指張紅英,“去查,發動所有渠道!”
“是!”張紅英不敢看他一眼,低聲應道。
這一刻她能清晰感覺到面前男人的怒火,足以摧毀任何人。
“我剛剛建立地下盟會,位子還沒坐熱乎,渠道就被人搶了,這不是打我的臉麼?”宋長勝站在桌前,臉色陰沉的可怕。
那不是卡爾的渠道,也不是張永英的渠道,而是他的渠道!
一個南城的地下王者,卻連自己手中的東西都守護不了。
別說震懾外人了,恐怕就連之前服服帖帖地下議會成員,也會生出其他心思。
只是,此時的宋長勝,已經和之前那個需要拿命去拼的青年不一樣了。
他叫來趙子剛,“去請降落傘公司的負責人!”
摔的七葷八素的闞謀也不耍小脾氣了,她知道輕重。
史苦、劉和元、萬子平也在這裡,不僅是他們,連陳歡也在。
“領頭的是天順貨運公司的負責人高天、王順,他們夥同了其他兩夥貨運公司的人,發動了一場突襲......
高天和王順是八級原力師,其他兩個貨運公司的負責人,也有八級原力師......”張紅英發了狠,沒用兩個小時把這羣人查的底朝天。
宋長勝聽完這羣人的信息,也終於知道他們的底氣在哪裡了,“一共四個八級原力師,六個七級原力師,還有近十名六級、五級原力師。低級原力師二十多名,一共近四十個人。
這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在場衆人聽到這個數字,皆是一震,不過史苦反而躍躍欲試,“老大給我足夠的子彈,我能一個個打死他們。”
“即使我和闞謀一起擋住四名八級原力師,他們六、七級原力師的數量也很驚人,四十個原力師聚集在一起,這股力量太強大了。”老辣如陳歡臉色也不由大變。
他來這裡只是爲了一副構裝,可不是真爲宋長勝拼命。
宋長勝把一切看在眼裡,忽然淡笑道,“任他再強,當他和我作對的時候,就已經註定敗亡的結果!”
陳歡望向他,勸道,“不可意氣用事,還是要細細商議。”
“並非意氣用事,而是劍鋒所指!”
蒼!
宋長勝拔出長劍,只聽一聲劍鳴響起,“聽到了麼,我的寶劍已經飢渴難耐了!!
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不要太弱!!”
另一邊,一處大倉庫內。
倉庫很大,足夠容納千餘人,顯得有些空空蕩蕩,這處倉庫是他們運貨時租下來的。
這一次三大貨運公司聯合起來,要把宋長勝這隻地頭蛇,給剁不剁不燉了。
高天、王順一羣人聚在一起。
人多力量大,混貨運的,手底下都有兩把刷子,三教九流全見識過。
此刻聚在一起說什麼的都有。
“艹!不如把貨分了!我看有不少藥劑,也讓兄弟們發發財!”
“要我說,我們怎麼多人,把他什麼狗屁南城給掀了,也好享福!”
“不可,不可。”有人大搖其頭,“照我說,還是和宋長勝談談,不是說他搞了一個地下盟會麼,也讓我們進去撈一筆。”
“幹!老子牛逼的時候,他還什麼都不是!一個小屁孩懂什麼!”
王順望着這一羣人,衝高天道,“我認爲兄弟們說的不錯,敲定這三條渠道的事宜,我覺得可以和那個宋長勝談判。
將南城一分爲二,省的我們還要東奔西跑。”
跑貨運他們賺的不少,但是很累。
賺錢也留不住,花天酒地逛窯子。
隨着年齡增大,實力慢慢熬上來,多數會在一個熟悉的城市定居。
在此之前,他們往往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落腳。
高天看着自己的手下,經營貨運公司怎麼長時間,他大部分錢都投入了皮卡之上。
風裡來雨裡去,回頭一望,賺的錢還沒有幾趟走私賺得多,一時之間難免有些心動。
看出高天的心動,王順進一步道,“也就這一次因爲搶下走私渠道,我們才能把怎麼多人聚在一起。
我們不爭,等這股氣泄了,人散了,日後萬一對方報復起來,我們可沒有反抗能力。”
“先完成和降落傘公司的談判、”高天心動是心動,但還是想先把利益握在手裡,“那代表怎麼還不來,我們的人不是說快要來了麼,是不是出事了?”
霍然。
倉庫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他不會來了!”
一個人提着一把劍立在倉庫門口。
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陽光照在他身上。
人們看不清他的臉,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形,“不過你們不用擔心,他沒有出事,只是覺得和你們這羣垃圾合作,會髒了手腳。”
“你是誰?”
“哪來的毛頭小子!”
“艹!”
.......
衆人罵罵咧咧,說什麼難聽的話都有,還有人扔酒瓶子,各種雜物。
倉庫實在太大,這羣人又在最裡面喝酒吃飯,距離有點遠,扔什麼都不好使。
“哈哈~”宋長勝望向這羣人,大笑,“你們搶東西,不先查查主人長什麼樣麼?”
“宋長勝!”高天臉色難看,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宋長勝笑聲一收,平靜如水,淡淡道,“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小心!”高天一聲大吼,人往前撲去。
只見他們身後的牆轟然倒塌,然後各色武技一一落下。
轟!轟!轟!
嘭!嘭!嘭!
啊!啊!啊!
武技聲、槍聲、炮火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牆後面是史苦、闞謀、陳歡等一衆原力師團,還有從兄弟會挑選出來的一衆精銳。
宋長勝提前“說服”了降落傘公司的代表,順利得到高天等人的藏身之地。
先由闞謀查探這些人的位置,發現在牆角,纔有了這一幕。
宋長勝在前吸引,手下在後面準備各種武技。
這羣不經訓練,沒有紀律的原力師,什麼都不是!
史苦揉着肩膀放下手中的狙擊槍,他剛剛一連開了八槍,爽是爽了,但是後座力震得肩膀疼。
陳歡問道,“我們不去幫忙麼?”
“不需要。”闞謀搖了搖頭,“我們只要保證那羣人不從我們這邊跑出去就行。”
“怎麼可能,正常的反應是從前面突圍.......”陳歡話說到一半,突然說不出了。
只見宋長勝拔出長劍,踏步上前,把陽光留在背後,然後開始了各種加持。
【一階力量】
【二階成長】
【熊鬥術】
【沉重的思念】
【星火築身功】
揹着光,宋長勝越跑越快。
逼近,接近,相逢。
這是一條砍殺之路。
第一個衝來的是高天,得到史苦重點照顧的他,右臂沒了。
嘿!
宋長勝輕喝一聲,手腕一抖,一連斬出十劍。
一劍快過一劍,什麼原力武技、什麼武器抵擋,統統都是白菜,砍就是了!
噗!
宋長勝與高天交錯而過,一顆頭顱飛起。
“弱!”
斬到第四劍,高天就被破防了。
繼續。
宋長勝提劍向前。
武技攻來,他一劍斬過去。
武技抵擋,他一劍斬過去。
殺了高天,殺了王順,殺了張磊......
那些遭遇集火後惶恐往前逃的人,突然發現寥寥幾秒鐘,身前一空。
往往前面的頭顱還沒落下,後面的頭顱已經飛起。
那個剛剛站在陽光下的狂傲青年,此刻就如同一名追求完美的畫家,一定要讓頭顱飛起後,噴出去的血同樣壯觀。
只是,殺人,不是砍菜。
砍菜能一直砍下去,菜不會痛。
但,人是會崩潰的。
所以,也就出現了讓陳歡咂舌的那一幕。
人潮以那個青年爲界,沒有人敢再向前。
那劍客斬出的劍。
銷魂,斷魂,也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