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居點本來只是當遺蹟開啓時,讓前來這裡的冒險者有個落腳的地方纔設置的。
可是在發展了這麼多年之後,聚居點裡的各種設施也越來越多,娛樂場所也就發展了起來。
而賭場,也是陸凡所在的這個聚居點最大的一個娛樂場所。
這種聯邦管轄程度不高的地方,冒險者們的膽子也比平時大了不少,賭注也隨之增高。
對於這些朝不保夕的冒險者們來說,賭注越大,刺激程度也就越高,也能讓他們暫時忘記自己在這裡面臨的危險。
陸凡對這些倒是沒什麼接觸,而且他還有着許多事情要做,也沒時間來這裡消遣。
也就是因爲要來這裡找那個許姓男子的兒子,他纔會來這裡。
所以在陸凡趕到這裡之後,並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告訴了賭場前的守衛自己的來意,然後就跟着一個守衛朝賭場後的一個院子走去。
很快,陸凡就來到了那個院子中,裡面坐着幾位黑衣大漢,正激烈的談論着什麼。
帶陸凡來的那個守衛和那幾個大漢裡看起來像是帶頭的那個說了幾句。
帶頭的那個大漢便轉頭看向了陸凡,眼神卻有些疑惑。
“你有足夠的靈石嗎?”黑衣大漢看着陸凡道。
陸凡從身後拿出一個錦袋,打開讓黑衣男子看了一眼。
雖然他只是簡單看了一下,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麼,對着陸凡揮了揮手之後就朝院子裡的一個屋子走去。
陸凡快速用靈覺感知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然後纔跟了上去。
不過在剛纔那一瞬間裡,陸凡就已經探查到了那幾個大漢的實力。
除了領頭的那個之外,都是七八階武者,最高的一個也只是九階武者,和門口的守衛的實力差不多。
而領頭的那個,也只不過是二三階武師的樣子。
他不知修煉了什麼秘法,把自己的實力做了一些僞裝,雖然還是沒能騙過陸凡的探查,但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陸凡只能探查到他的大致實力,卻無法探查的太過具體。
但那些不多的差距,倒也影響不大。
如果這個賭場的守衛只有這些的話,確實是有些低了。
但作爲一個聚居點中最大的賭場,自然不會只有這些。
可是陸凡也不敢隨意的向四周探查,萬一被賭場的人發現了,要多不少麻煩。
陸凡走進了屋子之後,就看到了一個手腕被鎖在牆邊的青年男子。
雖然被鎖在那裡無法走動,但他看起來還挺有精神,在陸凡走進去之後還打量了陸凡一番。
看到這番情況,陸凡也確認了那個許姓中年人果然是有些背景的,否則在這青年男子被關了這麼久之後,也不會還這麼有精神了。
“怎麼?終於要有人陪我了嗎?”青年男子笑了笑,看向黑衣大漢道。
黑衣大漢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了陸凡道:“先交靈石,然後放人。”
“哦?你是來贖我的?”青年男子挑了挑眉,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意外。
“我能先和他談談嗎?”陸凡也沒有理會那個青年男子,而是看着黑衣大漢詢問道。
黑衣大漢點了點頭,朝旁邊站了站道:“可以,但是我要在旁邊看着。”
隨後,陸凡就朝着青年男子走去,在走到離他不遠的時候才停下來。
“我爹終於肯來救我了?”青年男子撇了撇嘴道。“不過我怎麼沒見過你?”
連着兩次被人忽視,他已經有些不爽,但是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出去了,才勉強忍了下來。
陸凡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他派來的,我是有事來找你,如果你能辦到,我就可以贖你出去。”
聽到陸凡的話,青年男子臉上滿是詫異,“找我有事?”
很快,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滿是警惕的道:“我可做不了我爹的主,就算你把我贖出去,他也不會答應你們的。”
陸凡心中有些驚訝,眼前這青年男子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從他透漏出的信息來看,他們家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難怪自己剛纔去店鋪裡的時候感覺那個許姓中年男子有些不對勁。
不過這些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自己想知道的只有安娜她父親的下落而已。
但如果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陸凡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眼前這個青年男子身上,搖了搖頭道:“和那些都沒關係,我只是想問你父親一些問題而已。”
“一些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陸凡補充道。
“如果真的無關緊要,你怎麼不自己去問他?”青年男子顯然還沒有放鬆警惕。
這倒讓陸凡有些意外,從眼前這個青年男子剛纔的表現來看,怎麼也不像是好賭之徒纔對,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我當然已經問過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不肯說,才找到了你。”陸凡道。
青年男子搖了搖頭。“我可說服不了他,如果他真的不想告訴你們,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難道你不想出去了嗎?”陸凡看了看他手上的鎖鏈。
誰知青年男子居然笑了起來道:“出去幹嘛?呆在這裡還安全些。”
“呼……”
這就難辦了,陸凡在心裡嘆了口氣。
眼前這青年男子顯然是有着一些原因才欠靈石被抓的,甚至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自己本來以爲用靈石贖他出去就能收買他,但現在那個方法已經沒用了。
“你剛纔說,你父親現在遇到了困難。”陸凡試着問道:“能和我說說是什麼困難嗎?”
陸凡靠近了些青年男子道:“說不定我能幫上一些呢。”
“就你?”青年男子臉上滿是輕蔑。
尤其是他在查探到陸凡身上故意散發出的六階武者的實力還有陸凡簡樸的穿着之後,眼中的輕蔑更加明顯。
“如果不試試的話,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呢?”陸凡像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輕蔑,笑着說道。
看到陸凡的表現,青年男子認真的看了陸凡好一會兒。
半晌,青年男子才嘆了口氣道:“算了,就當是講故事給你聽了。”
青年男子苦笑道:“都憋了這麼多年了,反正也快結束了。”
陸凡也認真了起來,沒有出聲,而是等待着他開始講。
雖然不遠處還有那黑衣大漢站着,但是既然他願意說,那就說明是可以讓他知道的。
連他都不擔心,陸凡又有什麼擔心的。
而且說不定他是故意編故事,想要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陸凡腦海中想了許多,但這些青年男子都沒注意到。
他此時閉着眼睛,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又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青年男子才睜開了眼睛,緩緩道:“西河區,許家,你如果是清水市的人的話,應該會有所耳聞吧。”
西河區許家?
陸凡腦海中很快便想到了和這個家族有關的消息。
西河區雖然只是一個和西竹去差不多實力的區,但是裡面卻並不像西竹區一樣由武館勢力和萬事屋的勢力所掌控。
反倒是和東山區的情況有些相似,都是由一個大家族把持着。
而把持着西河區的家族,就是那個許家。
這些都是陸凡在武館總會中知道的,雖然他對這些的興趣不大,但是白良卻喜歡研究這些事情,陸凡也耳濡目染的學到了不少。
只是讓陸凡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青年男子,和之前自己遇到的那個許姓男子,居然很有可能就是許家的人。
陸凡點了點頭道:“倒也有所耳聞。”
青年男子看到陸凡點頭,便繼續道:“許家有一個從先祖時期就流傳下來的規矩,就是家主的位置並非是由血脈的遠近決定。”
“在許家,只要實力和能力夠強,就算是旁支血脈也有可能成爲許家的家主。”
陸凡有些驚訝,這種家規,可真是不多見的。
這種選取家主的方式,怪不得許家能成爲西河區的第一等勢力。
“我家,就是許家的一個旁支血脈。”說到這裡,青年男子似乎是回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臉色有些難看。
“不巧的是,這一代的許家主脈的子嗣,沒有一個天賦高的。”
青年男子自嘲的笑了一聲道:“在當年的測試裡,我竟然成了許家天賦最高的一個。”
“雖然這一代主脈裡的孩子沒有一個天賦高的,但是他們的上一代卻有幾個天賦高的。”
“而且還打通了家族裡的諸多關係,把許家牢牢的掌控在他們手裡。”
“所以你就變成了一個賭鬼?”陸凡猜到了什麼,便問道。
青年男子咬緊了牙齒,擠出了兩個字道:“沒錯。”
他的臉上滿是恨意,可陸凡卻看到了他眼底的不甘。
作爲許家這一代天賦最高的孩子,按照許家的規定,他本來是可以競爭家主地位的,如果他能正常的修煉的話。
可是這一代許家的權勢全都被掌握在主脈那裡,根本不會給他多少資源,還會故意打壓他,甚至抹殺掉他。
畢竟成爲了許家的家主,那就象徵着無數的修煉資源,還有極高的權勢。
把家主的位置交給一個不熟悉的旁支血脈,顯然不如傳給自己的直系血脈更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