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顯跳上演武臺沒多久,對方的武館就派出了一位體瘦如猴的矮小少年上臺。
據陸凡之前所觀察到的信息,這也是那個武館裡的幾位九階武徒之一,而且他最擅長的是身法武技,速度奇快無比。
那個武館之所以派他上來,恐怕就是想要先消耗一下陶顯的靈力,最好再試探出陶顯的具體實力。
如果能逼出陶顯的玄級武技,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陸凡對比着雙方的優勢,心中暗歎一聲。
這下陶顯恐怕要吃一些虧了。
據陸凡之前對他的瞭解,陶顯雖然實力已經是武者,可身法武技卻幾乎沒怎麼修煉過。
他在陶家本家的時候作爲最小的一個嫡系子孫,從小就是含着金鑰匙長大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幾乎沒怎麼和別人動過武。
再加上他有着無數的資源幫助他修煉,實力提升的也是極快。
同齡人裡大多實力都是比他弱的,他直接可以用蠻力去擊敗他們,所以威力越大的武技,他就越喜歡。
他所修煉的那個八方震掌,就是他們家族裡破壞力最強的玄級武技,他花了數年時間和無數資源才把它修煉到了小成。
而修煉身法武技又是一門極其耗費時間的事情。
不但需要非常大的精力去修煉,還沒有什麼威力,自然不被陶顯喜歡。
臺上的陶顯卻沒有想這麼多,在裁判剛喊了開始之後他就朝着那個少年衝了過去。
可那如瘦猴般的少年卻瞬間開溜了,繞着演武臺的邊緣飛快的移動着。
瘦猴少年腿上的靈力帶着一股特殊的韻道,極大的增加了瘦猴少年的速度。
據陸凡猜測,這應該是一本不亞於遊雲步的黃級高階身法武技,而且這個瘦猴少年還把它修煉到了精通。
如果此時換作陸凡施展遊雲步的話,自然能很輕鬆就追上他。
可陸凡看着陶顯聚集在腿上的那雜亂無章的龐大靈力,不但浪費極其嚴重,對速度的加成也微乎其微。
雖然陶顯是一個武者,實力要遠超武徒,憑着強大的實力速度也不會太慢。
可即使這樣,最多也只是把陶顯的速度提升到了和瘦猴少年差不多的程度。
緊緊追着可還行,想要追上他卻比較困難。
雖說武者的靈力也要遠超武徒,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能慢慢耗幹那個瘦猴少年。
可這樣會讓陶顯耗費大量的靈力,正好符合了那個瘦猴少年的意圖。
隨着時間推移,陶顯的面色逐漸變得急躁起來,氣息也波動的厲害。
“這個人可真無恥,好好比試不可以嗎,就算輸了,那也能知恥而後勇,以後更加刻苦的修煉不就行了。”
一個面容稚嫩的女學徒義憤填膺的說道。
“你懂個屁,這叫戰術懂嗎?”旁邊的一個大一點的學徒斥責道。
“而且會身法武技也是一種實力,真正比斗的時候,誰給你第二次機會,還知恥而後勇,人家直接就把你打死了,哪來的後勇的機會?”另一個學徒也附和道。
連一直看着比賽的陶婉然都嘆了口氣。
在家族裡的時候,哪個人和他比試的時候敢這樣逃跑,這樣不僅會讓逃跑的那個人沒面子,更會讓陶顯沒面子。
而基本沒怎麼出過家族的陶顯也並不知道這些彎彎道道,所以也從來沒有重視過身法武技的修煉。
這次陶家本家之所以派他出來,更多的意思也是爲了讓他能夠歷練歷練,好磨練一下他的心性。
可這是比賽,參賽者自然不會爲了所謂的面子隨便就置自家武館於險境,自然都是竭盡全力去爭取所有機會。
臺上的陶顯變得越來越急躁。
終於,在繞了數分鐘後,陶顯停在了演武臺的中央。
想到自己才向流雲武館裡的那些學徒許諾過自己要一打十,可第一場就表現的這麼狼狽。
陶顯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他可不管什麼戰術不戰術的,既然這個人讓自己不高興,他就要讓他付出代價。
陶顯擡起了手臂,手臂上涌出大股的靈力,演武臺周圍的靈力也隨之飛快的流向了他舉起的手臂。
一直在逃跑着的瘦猴少年終於停了下來,此時正微微喘息着看着陶顯手臂上聚集的龐大靈力,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不說他原本就不可能接下這一擊,此時他體內的靈力又已經快耗幹了,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真的讓陶顯發出這一擊,恐怕他在一瞬間就能變成碎片。
之前在計劃戰術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能逼出陶顯的玄級武技。
可當陶顯真正要釋放玄級武技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玄級武技面前是多麼的脆弱。
“我認輸!”
瘦猴少年果斷的喊道,然後看向了裁判。
可已經憤怒到極點的陶顯怎麼會願意就這樣停下,他不但絲毫沒有減弱手上的靈力,反而加快了幾分,此時已經快要完成了。
“這,他這是要幹什麼?”
“別人都認輸了,他還想真的殺了別人不成。”
“我果然沒有看錯,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以後招惹誰都不要招惹到他。”
觀衆席上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
陶顯本就不好的名聲這下直接跌落到了谷底,觀看着這邊的學徒也逐漸多了起來。
看到了這一幕,衆學徒不禁都打了個冷戰,再次堅定了不招惹陶顯的想法。
“陶顯,快停下!”陶婉然焦急的向臺上喊着,可還沒傳出多遠就被周圍其他學徒的議論聲掩蓋了下來。
陶婉然焦急的跺了跺腳,想要衝上去讓他停下,可卻看到陸凡已經衝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連陸凡都極爲意外,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麼激進的舉動,快速朝着演武臺跑去,想讓他停下。
而在演武臺上的陶顯,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反應,也根本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只是眼睛通紅的盯着那個瘦猴少年。
瘦猴少年的雙腿顫抖起來,無助的看向了裁判。
雖然他此時可以跑,但是能不能跑出陶顯武技的範圍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不敢賭。
直到這時,看到始終沒有停手意圖的陶顯,裁判才嘆息了一聲。
隨後,裁判用了一個看起來極爲平常的跨步就跨越了極遠的距離來到了陶顯身邊。
裁判直接擡手向着陶顯的手臂抓去。
這時陶顯才反應過來,極力想要避開,可是根本躲不開那看起來速度很慢的手。
裁判的手就這樣毫無意外的抓住了陶顯的手臂。
陶顯剛聚集起來的大量靈力居然飛快的散開了,連他手臂上的靈力都變得平靜下來,不再像剛纔那樣沸騰。
“看在你是初犯而且沒有造成什麼損失的情況下,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下次再犯,那就永久取消你的參賽資格。”裁判看着陶顯嚴厲的說道。
不過這樣的判罰,其實是比較輕的。
正常這種違背比賽規則的行爲,情況嚴重的話一次就能夠判他永遠不得參賽。
可在裁判的插手之下,陶顯並沒有造成什麼比較大的損失。
但之所以裁判做出這樣的判罰,最重要的是因爲陶顯是代表流雲武館參賽的。
裁判隨意的看了一眼陶顯身上印着流雲武館字樣的練功服,眼中有些懷念,可卻很快的移開了眼神。
而此時,陶顯心中無盡的憤怒彷彿也隨着靈力一起變得平靜了許多。
聽到裁判的話後,陶顯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做出其他舉動來,面色也安靜了許多。
而遠處的陸凡,在看到裁判出手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裁判身上顯現出的那兩道黃色的紋脈,充分證明了他是一個二階武師。
在一個武師面前,陶顯自然不可能再傷害到那個瘦猴般的少年。
只是陸凡沒有想到,武館分會竟有如此大的魄力,居然讓堂堂武師實力的人來做裁判。
雖然應該都只是一些一二階的新晉武師,但也可見武館分會的實力了。
一個武師,完全有能力擔任一個小武館的館長了。
而在這裡,卻只是一個裁判而已。
可有着如此強大實力的武館分會,怎麼會被萬事屋滲透成這樣呢?
陸凡想不明白原因,慢慢走回了流雲武館的位置。
臺上的比試在裁判宣佈了陶顯勝之後,終於結束了這場比鬥。
陶顯沒怎麼休息,就迎來了他的下一個對手,是那個武館裡唯一的一個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