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思想教育結束,文奎收編了黑龍山投降過來的所有俘虜。這些俘虜聽說參加黑水寨能過上好生活,毫不猶豫地棄暗投明。
李敢又一次見識了文奎的“統戰”能力。化敵爲友不是說說而已。加入黑水寨序列的人,有統一服裝,還有每月一兩銀子的薪酬。如果參加勞動,待遇還會更高一些。
眼見攻打黑龍山的條件成熟,文奎把胡十九叫到身邊,陪他聊家常,瞭解這些俘虜兵的思想,然後話鋒一轉,說到孤狼,也就是胡三伢子。
胡十九:“胡三伢子我是看着他長大的。以前他沒有如此喪失人性。此人自幼父母雙亡,靠吃百家飯長大。後來他伴上了胡三爺,那個變化真是太大了。心狠心辣,不講情面,而且詭計多端。一般的人真不是他的對手。”
文奎問:“你估計他還在黑龍山嗎?”
胡十九:“在,肯定在!周邊百里,沒有比黑龍山更好藏身的地方。那地方你沒去過,迷宮似的,走着走着,一個不小心又走回原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可是經常遇到的。再說,孤狼手裡還有一百多人,他帶着這一百多人,以後也能慢慢壯大隊伍。”
文奎冷笑一聲:“我還能等到以後。三天以後,我們攻打黑龍山。胡十九,你會畫圖嗎?給我畫一個簡易的黑龍山地圖。”
胡十九爽快地答道:“這個沒問題。我以前做過木匠。”
沒過多久,胡十九憑自己的記憶,畫出了一張黑龍山的簡易地圖,文奎讓他站在自己身旁,一邊問,一邊完善,查漏補缺。短短半天時間,一幅較爲完整的黑龍山地圖就出來了。
胡十九介紹道:“黑龍山的每個隘口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必須派一小股部隊,扮成黑龍山的人在前面探路。一邊探路,一邊開道。這樣可以減少很大傷亡。”
文奎問:“十九,你以前在黑龍山是什麼官?”
“小隊長。”
“管了多少人?”
“不多,才十個人。”
“那行。你就帶十個人去。我給你最精幹的力量,無論是武功,還是射擊,都是最強的人伴你左右,你的任務是喊話,通關口。你意下如何?”
“沒問題。”
蘇北、李敢各從自己的隊伍裡抽了四個人,全都扮成胡十九手下的兵。文奎親自帶着三百人的黑虎隊員,呈扇形尾隨在胡十九後面,雙方相距大約兩百多米。
這天的陽光很好,大山之中的能見度很高。胡十九帶着蘇北、李敢,還有八個士兵,手裡拿的是砍刀,腰間個個插雙槍,每個人還配了八枚手雷。
按照文奎的計劃,小規模的戰鬥由蘇北、李敢他們去解決,他的人是去負責清理戰場,抓捕孤狼的。
胡十九聽說自己身後還有大部隊緊隨着,膽子也大了很多。他帶着他的小隊,裝成一批被打散的人。而且他和孤狼又是同村的,從小就熟,不容易引起孤狼懷疑。
胡十九在密林裡穿梭了一個多時辰,到達一個山隘。
“站住,什麼人?再不站住我們就開弓放箭了。”
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胡十九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胡斯慶,也是一個村的。
“斯慶嗎?我是十九呀。別放箭。”
胡斯慶聽說是胡十九,從隱蔽的地方走出來,緊接着,又走出來兩三個人。他們都是被孤狼安排在山路上的暗哨。
“十九叔,你們不是被黑水寨的人消滅了嗎?怎麼還活着?”
胡十九邊走邊說:“斯慶,連你也巴不得我死呀。我長了兩條腿,不會跑嗎?”
“那是,打不過就跑。幹我們這一行的,沒這個本事,不知要死多少次。”
說着說着,胡十九和胡斯慶就走到一起了。胡十九迎了上去,拔出刀頂在胡斯慶的腰間,輕聲說道:“斯慶啊,叔和你說個事。叔投降了。”
“噗!”
利刃穿透身體的聲音。
“你?!”
胡斯慶像一根煮熟的麪條,緩緩地癱軟下去。蘇北和李敢的人也一擁而上,就像殺雞宰羊似的。這些士兵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一招制敵,不留後患。奪下一個關隘,前後不到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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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地重複着相同的方法,用了半天時間,胡十九帶去的十人小隊竟然摸到了月亮形洞口。文奎的部隊分散在兩百米開外的密林裡,潛伏着一路前行,也在慢慢緊近目標。
孤狼在那半月型洞口設了四個哨兵。那四個人看見胡十九帶着他的小隊回來了。等走近了,他們才發現只有胡十九是熟悉的,其他的全是陌生人。
其中一個喊道:“不好,有鬼!”
蘇北和李敢突然拔出雙槍,一槍一個,四個人全被幹掉。他們的手槍都是安裝了消音器的。噗噗噗噗,聲音還沒有鞭炮響。文奎看見胡十九帶的人已控制洞口,命令他的人發起了衝鋒。
孤狼畢竟只是佔山爲王的土匪,並不懂得打仗。他以爲沿途埋設了大量的明哨和暗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蘇北和李敢兩個人控制住洞口,孤狼就被死死地封鎖在裡面。據胡十九介紹,這個月亮型洞口,並沒有挖暗道逃生。胡三爺想過這件事,但一直沒有實施。
這個山洞一起有十九條暗道。這些暗道,有的相通,有的不通。外人不知道,一進去就容易陷入死衚衕,變得無路可走。如果十九條暗道同時發起進攻。孤狼的人就會變得無路可逃。
有了胡十九的指點,文奎在出發前就將部隊編好十九個戰鬥小組。戰士們進入洞口,在各小組組長帶領下,以胡十九爲現場指揮,很快就各就各位,發起了強攻。
一場慘烈的戰鬥打響了。敵人一百多人,黑水寨三百多人。三比一,以壓倒性的槍彈一路橫掃。孤狼的人不斷向外放箭,文奎的人向裡面開槍。狡猾的孤狼聽到槍聲,命令部下把山洞牆壁上點然的松油燈全部熄滅。戰鬥就顯得異常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