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在看到院長的瞬間,染血的手指就開始在人皮上揮動,他此時散發出的氣息要比當初在通靈鬼校時恐怖許多倍。
另外陳歌還注意到了一點,畫家曾說過他只能畫人,可現在他毫不猶豫的爲院長作畫,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將凶神的身影勾勒在了人皮之上。
血色淋漓,畫家似乎已經成爲了凶神。
改變戰局的力量出現了!
畫家本身實力不如高醫生、張雅,可他擁有着極爲恐怖的天賦能力。
雖然天賦能力使用次數有限,使用條件極爲苛刻,但醫院凶神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等院長感覺自己對詛咒的控制力在下降的時候,畫家的畫作已經完成了一半。
“又有一位凶神!”一直胸有成竹的院長髮現自身實力正在被人剝奪,他發出一聲嘶吼:“關掉那扇血門!毀了那幅畫!”
吃姓凶神和巨怪凶神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他倆同時對陳歌的血門發起進攻。
而陳歌這邊也極端的瘋狂,全力圍攻着醫院底層的那扇門。
從“門”開始,到“門”結束,戰場焦點圍繞着兩扇血門。
凶神襲來,隧道女鬼的兒子硬着頭皮站在原地,八條步足牢牢撐住身體,一道又一道血影從門內走出。
通靈鬼校的衆多紅衣全部出現,除了他們之外,鬼校老校長還將血城裡的不詳放了進來。
在通靈鬼校意識的加持下,衆多鬼校紅衣護住了畫家。
隨着最後一筆落下,畫家的實力再次突破,他成功剝奪了醫院院長的能力。
對於凶神來說,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院長掐着病號服張雅的手瞬間變得蒼老,他的皮膚上冒出了無數死人斑,那一個個被咒死的名字彷彿毒蟲般開始對他進行反噬。
看到院長變得虛弱,一直處於被動的張雅徹底爆發了。
黑髮如同汪洋,近乎沒有邊界的瘋狂擴散,雙目滿是赤紅,她腳踩着一片血海,帶着絕世兇威,誓要將院長撕碎。
反擊纔剛剛開始,醫院本身就幾乎被打碎。
無人看管的高醫生瘋狂進攻着醫院底層的血門,那扇被無數詛咒覆蓋的門上出現了道道血色。
高醫生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冰冷的目光彷彿穿透了那扇門:“我知道門後藏着什麼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沒有死心。”
聽到他這句話,揹負醫院的巨怪立刻意識到不妙,他想要阻攔可惜已經晚了。
高醫生抓住了對方防守的空隙,從身體裡抽出了一條條被血肉染紅的鎖鏈。
這每一根鎖鏈上都交織着罪惡和苦難,隨着鎖鏈被抽出,高醫生雙眸之中理智逐漸消散,他卸去了封印,全力出手!
沒人能想到高醫生還隱藏了實力,血色潮汐將醫院那扇門上撞出了裂痕。
巨怪凶神和“吃”想要阻攔,可是畫家和陳歌身邊無數的紅衣全部站了出來。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高醫生將醫院最深處的門打開!
“嘭!”
一聲穿透靈魂的巨響,震撼了所有人。
醫院最深處那扇滿是裂痕的門被打開了,一股極致的血腥氣息從中散發而出。
高醫生獨自站在門口,他眼中的理智慢慢恢復,雙瞳緊盯着門內,臉上滿是殺氣:“院長,我就知道你躲在這裡。”
“院長?”高醫生的話引起了陳歌的警覺,醫院底層的那扇門裡似乎還有一位院長。
“高銘,你總是在不該離開的時候離開,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門的另一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醫院最底層的門緩緩消散了,露出了門後隱藏的場景。
屍山血海!
那是一片用殘肢堆砌成的煉獄!
最讓人感到噁心的是,這片煉獄的門上還寫着天堂兩個字。
一個個臉上只有笑容的大人和孩子,穿行在血肉和詛咒當中。
他們就帶着誇張詭異的笑臉,生活在殘肢拼合成的家裡。
黑色的血滴落在地,一具具殘軀滑落,在人骨雕刻的座椅上,坐着一個身穿血衣的男人。
他和門外的醫院院長有八九分相似,只是感覺年輕了很多。
這人的下半身和屍山血海相連接,他身受重傷,彷彿要不斷從“天堂”中汲取力量才能存活。
在醫院最底層的門破碎後,陳歌的眼眸就看向了某個地方,他似乎傻了一樣,大腦在瞬間停止了思考。
他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默默地看着那裡。
在血海中心,陳歌的父母被無數血管刺破了皮膚,他們靜靜的躺在血海之上。
時間失去了意義,陳歌看着那熟悉的臉,腦中所有美好的記憶瘋狂閃過,他控制不住的擡起了自己的手,隔着煉獄,想要觸碰到他們。
“我找到你們了……”
簡簡單單幾個字,對陳歌來說卻代表着無數次生死搏殺,這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能夠明白。
這本就是一條最絕望的路,他硬是在這條路的盡頭看到了希望。
“多說幾句遺言吧,以後你就沒機會開口了。”陳歌從未如此強烈的想要殺死一個人,這種衝動甚至轉變爲了一種極端的冷靜,他大腦從未如此快速的運轉過,剎那間就有無數的想法冒出。
“老闆,他想要吃了你的父母,再利用你的身體和靈魂,一步步影響控制那座血城。”小孫退在陳歌身後:“他的真正目的是那黑霧中的血城,我們必須要儘快幹掉他,否則他知道自己註定會失敗,一定會魚死網破,殺掉你的父母。”
聽到小孫的提醒,陳歌不再猶豫,傾盡所有力量圍攻血衣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