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碎顱醫生制服的陳歌一出現,不光魏五,三個醫學生也被嚇得一機靈。
他們不清楚陳歌那句話是對誰說的,危急關頭誰還顧得上分辨這些細節,求生的本能驅使着他們開始逃命!
楊辰、李雪和魏五擠在一起,同時朝着走廊盡頭的西郊私立學院場景跑去。
“等等我啊!”
被魏五推倒在地的王琰慘叫一聲,雙腿竟然也有了力氣,手腳並用爬了起來。
“你們跟着跑什麼?!”
魏五看着直接衝到了自己前面的楊辰和李雪,又急又氣。
“滾開!別擋路!”
他後腦的血臉發出尖叫,在他印象中這還是血臉第一次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血絲從腦後浮現,沿着魏五的手臂伸向前面的李雪,他感受到了生命危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趕緊和孔祥明匯合。
提着碎顱錘追來的陳歌瞳孔慢慢縮小,陰瞳在漆黑的環境中發揮出了最大的作用,他清楚看到魏五身上出現的變化。
“果然是你們,怪談協會!”
他和魏五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可血絲馬上就要觸碰到李雪。
情急之中,陳歌抓起地上滾動的人頭,在人偶一臉發懵的情況下,對準魏五的後腦砸了過去!
“嘭!”
後腦被實心人頭砸中,突如其來的撞擊讓正在奔跑的魏五失去了平衡,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立了大功的人偶頭顱暈暈乎乎的滾到了一邊,魏五後腦的血臉被砸的一片模糊。
巨大的聲響,把旁邊的三個醫學生給看傻了,拿人頭砸人頭?電影特技演員都不敢這麼玩的吧!
“還想跑?”
讓實心人頭砸了一下,魏五速度變慢,陳歌迅速拉近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後腦被砸,那張血臉還沒發揮出自己的能力,就已經受傷。
見此情景,魏五更加不敢停留:“讓開!”
跑在他前面的李雪躲閃不及,被他粗暴推開。
看到這一幕,站在玻璃門前面的楊辰有些不解。
“不對啊!這傢伙不是鬼屋演員嗎?他怎麼跑得比我們還快?難道是情景劇?”楊辰腦海裡閃電般劃過幾個念頭:“我們是不是被套路了?這段劇情會不會已經排練過很多遍了?”
見李雪被推開,他心裡有點生氣:“如果這是排練好的劇情,那未免也太不尊重遊客了吧?”
魏五滿臉猙獰的衝來,楊辰卻沒有讓開道路,故意擋在門口。
“如果你們是在表演,請適可而止,你剛纔的舉動讓我……”
“滾啊!”
血絲從皮膚下涌現出來,交織在臉頰之上,地下場景裡光線非常昏暗,魏五臉部的變化沒有引起楊辰的注意,但是卻逃不過陳歌的陰瞳。
雙腿發力,陳歌全力衝擊,在魏五攻擊到楊辰之前,掄起手中的碎顱錘砸在魏五左臂之上!
骨骼斷裂發出清脆的聲響,包括魏五本人在內,所有參觀者都好像石化了一樣。
尤其是擋在魏五身前的楊辰,他離的最近,聽得也最清楚。
作爲一個法醫學院的在讀生,他甚至能從聲音裡聽出折斷碎裂的應該是肱骨和與之相連的肩胛骨。
楊辰已經忘了自己剛纔想要說什麼,他眼神有些呆滯。
手臂失去了知覺,魏五牙關咬出了血,用僅剩的一隻手推開玻璃門,跑了進去。
“自尋死路,我看你能跑到什麼地方去?”陳歌放下碎顱錘,扭頭看了楊辰一眼:“你沒事吧。”
“沒、沒事,真沒事。”楊辰打了個寒顫,要不是靠着牆壁,他一定會被嚇得坐在地上。
“沒事就好,平時我也很溫柔的,主要那傢伙不是正常的遊客,和你們不一樣。”陳歌儘可能的想要去解釋,剛纔他着急出手也是害怕魏五傷害到遊客。
“明白,那個哥哥是你們鬼屋安排的演員吧。”楊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演員?”陳歌也不知道楊辰爲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他稍一思索,立刻很“坦誠”的承認了:“竟然被你們看出來了,新來的演員不懂事,剛纔對你們動作很粗暴,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三個醫學生看着陳歌手裡的碎顱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傢伙是怎麼在錘過人以後,還能保持的如此風輕雲淡?
“我們不介意的。”楊辰在心裡狂喊:“比起我們,你應該更擔心一下那個被你錘的演員好吧!”
“不說了,出去以後找售票的那個大叔,登記一下,以後門票我給你們八折優惠。”陳歌拿出手機撥打了顧飛宇的電話:“小顧,別堵門了,先進來把遊客送出去。”
他之前讓顧飛宇堵門是害怕那兩個怪談邪會的人逃跑,現在那兩個人都鑽進了西郊私立學院場景當中,這是一條死路,所以也沒必要繼續堵門了。
“堵門……”
三個醫學生一頭的冷汗,覺得以後的八折門票優惠恐怕是用不上了。
“你們三個在這等着,工作人員已經來接你們了,我先進去幫你們好好出一口氣。”陳歌揮動碎顱錘:“作爲服務行業,遊客在我心中永遠是第一位!”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歌身上的殺氣,楊辰趕緊開口勸道:“別別!我們真沒事,大家都不容易,你不用再幫我們出氣了。”
“是啊,其實那老哥人還挺不錯的。”王琰也走了過來,他看着陳歌不敢靠近,心裡嘀咕着:“最起碼人家看起來比你親切多了好吧……”
“你們不用幫他說話,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
陳歌打開玻璃門進入其中,三個醫生學覺得這事跟自己也有關係,站在場景外面喊道。
“大哥!我們真沒事!”
“懲罰歸懲罰,你都給人錘骨裂了啊!”
“我們已經感受到你誠摯的歉意了,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怪味,陳歌聽着身後的叫喊聲,不由得感嘆起來:“這幾個遊客素質真高,不愧是九江醫學院的學生,居然還幫着欺負過他們的人求情。”
打開了復讀機開關,陳歌手持碎顱錘朝走廊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