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陳歌就不再想這件事,帶領紅衣繼續朝鬼校北邊狂奔。
血色城市裡非常危險,但是危險和機遇並存,那座城市裡有很多對紅衣和厲鬼非常有幫助的東西,就比如說剛纔那個怪物。
不過像剛纔遇到的那種怪物,也不是特別常見。
教學樓外面畫家和血霧中的男人還在廝殺,陳歌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橫穿鬼校,來到學院北邊。
張炬他們和那些怪物交手鬧出了很大動靜,所以想要找到他們非常容易。
“張炬!朱龍!”
血絲在長廊中蔓延,刺鼻的腥味涌入鼻腔,伴隨着血液流淌的滴答聲,陳歌在數位紅衣的陪同下來到了某間自習室門後。
“白老師?!”
看到此時的陳歌,張炬和朱龍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所謂患難見真情應該就是這樣。
“不要怕,我來救你們了!”陳歌並沒有刻意去說什麼,他只是將事實複述了一遍:“這裡不安全,帶上裡面的所有孩子,我們一起離開!”
“好!”
張炬、朱龍和周圖都是紅衣,王一城是半身紅衣,可惜的是周圖和王一城失去了戰鬥能力,整個北邊都靠張炬和朱龍在支撐。
雙方成功匯合,陳歌身邊的紅衣數量再次增加,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
“你們從圖書館出來後爲什麼不等我?怎麼跑到了鬼校北邊?”陳歌一直在好奇這個問題,他不覺得張炬他們會拋棄自己。
“我們被攻擊了,剛一離開東西校區就被人埋伏,好像是畫家安排的人,對方也是紅衣。”張炬小聲說道:“我一個人應付不來,幸好朱龍又從鏡子裡走了出來。襲擊我們的那個傢伙他也沒有想到我們會有兩位紅衣,愣了一下後,開始逃竄。然後我們開始在後面追,一直跑到了鬼校北邊。”
“然後呢?他現在去哪了?”鬼校裡還有隱藏的紅衣,這引起了陳歌的注意,如果不是張炬和朱龍先從鏡子裡出來,而是自己先從鏡子裡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對方提前準備好了,很可能在自己喚出許音之前,將自己一擊斃命。
想想陳歌都覺得後怕。
“你不用擔心,那個傢伙他現在……”張炬和朱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在這裡。”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常雯雨爲我安排的出路上,埋伏着另外的紅衣,這說明有人泄露了秘密。”陳歌擺了下手,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畫家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很幸運,現在要面對他的不是我們。”
陳歌朝窗外看了一眼,他最不想面對的敵人名單中又增加了一個,除了高醫生外,還要添上畫家的名字。
“這樣的人適合做朋友,不過想要和他們成爲朋友,難度不小。”
高醫生想要復活死人,畫家想要在門後修建天堂,他倆的追求一個比一個奇怪。
成功救下被困的學生們,當陳歌帶着張炬和朱龍回到鬼校中心的時候,雷主任終於閉上了嘴巴。
“我不會強求你們做什麼選擇,但會盡力去幫助你們。不過我能力有限,做不了太多,只能救親近的人。”陳歌救了學校北邊的學生,這讓他獲得了許多學生的認可,還有很多人想要跟隨他。
和陳歌身邊的紅衣比起來,鬼校老師們明顯處在弱勢。
在陳歌準備離開,前往鬼校西邊時,有許多學生表示願意和陳歌一起走。
陳歌還沒答應下來,那些老師先急眼了,他們也很清楚,鬼校意志說到底是由每一位鬼校學生構成的,身邊的鬼校學生越多就越有安全感,實力也就越強。
“你們冷靜一下,看看外面是誰攔下了最恐怖的怪物。你們現在還沒有被那座城市吞掉,最應該感激的不是這個叫做陳歌的傢伙,而是畫家。”雷主任心裡有些煩悶:“只有頂級紅衣可以依靠,其他的人就算做的再好,也不過是徒勞的掙扎。”
雷主任說的是實情,這也是陳歌沒有辦法反駁的。
他招呼老師看好各自班級的學生,不讓學生們出來,可就在這時候,陳歌卻停下了腳步。
“你怎麼知道我身邊就沒有頂級紅衣?”
說完這句話後,四周好像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
“你身邊有頂級紅衣?”雷主任的視線掃過陳歌身邊的每一個厲鬼,他有些不信。
“不然你以爲大家爲什麼會聚集在我的身邊?”陳歌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你是說常雯雨嗎?”雷主任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頭。
“不是她,嚴格來說,我身邊的這位頂級紅衣纔是鬼校真正的主人,我來這裡,就是幫她取回她自己的東西。”陳歌沒有撒謊,他的表情非常冷靜。
被陳歌冰冷的目光注視,雷主任忽然打了個寒顫,他看到了陳歌一直緊緊抱在懷裡的禮物盒,他記得那盒子是陳歌從女生宿舍某個房間裡拿出來的。
腦中閃過一個極爲可怕的念頭,雷主任吸了一口涼氣,看陳歌的眼神都變得不同了。
“是她?!”
陳歌沒有再繼續廢話,只是笑了一下,抱着禮物盒朝鬼校西邊走去。
很多學生想要跟隨陳歌一起離開,雷主任這次沒有再阻攔。
“主任?咱們怎麼辦?”教室裡的學生越來越少,周圍幾個老師都有些着急:“我們答應過畫家的,不管發生什麼樣的災難,一定不能讓學生意志動搖。”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回來了,她會藏在哪裡?”雷主任好像沒有聽到其他老師的聲音,望着陳歌背影。
“雷主任?”
“別說話!要出大事了!”
越來越多的學生離開中心校區,鬼校教學樓外面的畫家心有所感,他漆黑的眼眸第一次從血霧男人身上移開,看向鬼校的某個地方。
正朝着鬼校西邊狂奔的陳歌忽然感到頭皮發麻,後心口止不住的冒汗,他扭頭朝窗外看去,正好和鬼校外面的畫家對視。
畫家漆黑的眼眸彷彿沒有任何生機的深淵,而陳歌的雙瞳之中卻映照一個血紅色的世界,畫家在陳歌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