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醫生

大部分小孩子都會討厭或者害怕醫生,但云夏不是,她對醫生一直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如果說要追溯這好感的來源,就得追到幼兒園,她人生第一次打流感疫苗的時候。

那天睡完午覺起來,一羣奶孩子被生活老師領着去排隊。起初大家都不知道是去打針,一起手拉手,嘰嘰喳喳地走了一路。

當醫生的針扎進第一個小朋友的血管裡,爆發出第一聲啼哭,大家方知大事不好。

小朋友們大哭大腦的,逃跑的,賴皮滾地的,各有千秋,一片混亂,幼兒園老師全體出動維持秩序,纔不至於進行不下去。一個老師抱着一個小朋友,打針前還用巧克力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但還是不能完全止住孩子們的眼淚。

雲夏用小手緊緊地拽住排在她前面的仲天宇的衣角,偷偷在他耳邊問:“仲天宇,你害怕嗎?”

仲天宇無所謂地說:“打針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打怪獸。”

“可是連李小明都哭了。”雲夏心裡還是很害怕的。

仲天宇鄙夷地說:“一羣膽小鬼。”

雲夏爲了不成爲仲天宇口中的膽小鬼,挺直了胸膛附和仲天宇:“對,一羣膽小鬼!”

很快,就輪到仲天宇打預防針了,仲天宇毫不猶豫地伸出自己的胳膊,對醫生說:“叔叔,你打吧,我不怕。”

於是醫生笑着把針頭扎進了仲天宇的肉裡,仲天宇立即嚎了一嗓子。

他身後的雲夏都嚇壞了,心瞬間掉進了冰窖,這該是有多疼啊,連仲天宇都忍不住叫了出來。

輪到雲夏的時候,醫生在給雲夏胳膊塗酒精,冰冰涼涼的酒精,讓她的汗毛直立,心臟撲通撲通,緊張到了極點。

“雲夏。”

仲天宇叫了一聲他,雲夏擡頭看着面前的仲天宇,仲天宇突然向他靠近,飛快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雲夏呆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針就打完了,醫生用棉籤按住她的鍼口,還給了她一顆巧克力,誇她是今天最乖的小孩。

沒有蜜月,仲天宇在家休了三天婚假之後,就去公司上班了。

家裡只剩雲夏和寧安,寧安成日守着癱瘓在牀的仲關遲,雲夏基本上整天都是一個人呆着。

只有俞醫生來的時候是例外。雲夏會作爲仲家的主人,接待俞柘。其實俞柘也不需要特別接待,他是來給仲關遲看病的,又不是來做客的,雲夏頂多讓人給他倒個水,也不麻煩。

俞柘一天會來徐家兩次,早上一次,傍晚一次。雲夏無聊的時候觀察過,傍晚的俞柘會比早上看起來輕鬆,傍晚時候俞柘襯衫的扣子會解開一兩顆,而早上從來不會,早上都是系得規規整整的。

雲夏沒有上過班,她不是很懂對於像俞醫生這樣朝九晚五的人來說,下班意味着什麼。

有一次下雨,俞柘比往常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還沒來。雲夏坐在庭院裡的一個小涼亭,泡了一壺桂花茶,捧着一本小說看,但眼神時不時瞟一下遠處,望望有沒有車駛入鐵門,聽聽有沒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雨越下越大,打到水池裡開着的睡蓮葉子上,啪嘰啪嘰。就在雲夏以爲俞柘不會來的時候,俞柘的身影出現了她的視線中。

“車開到一半熄火了,不好意思,來晚了。”俞柘把傘收了起來,對雲夏說。

雨勢太大,雲夏注意到俞柘襯衫肩膀處一大塊都溼透了,布料變得透明,貼在身體上,露出好看的肌肉線條。

雲夏倒了一杯桂花茶給俞柘,“沒事,先喝杯熱茶驅驅寒”

“謝謝。”俞柘看着雲夏,眼神很真摯。

一骨碌地喝完水,俞柘放下茶杯說:“我去看仲先生了。”

“等下。”

俞柘起身要走,雲夏叫住他說:“你衣服溼了,這種天氣很容易感冒的,我帶你去換一件衣服吧。”

俞柘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溼透的襯衫,點了點頭說:“好,謝謝了。”

雲夏在衣櫃裡找了一件仲天宇的純白T恤拿給俞柘,讓他去衛生間把溼衣服換了下來。

俞柘本來長得就挺嫩的,穿上仲天宇的白T,看上去跟一個高中生似的,很乾淨,給人一種未經世事的感覺。

“挺好看的。”雲夏評價道。

俞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都快三十了。”

雲夏難以置信地看着俞柘,怎麼都不相信俞柘是個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俞柘見她不信,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給他看,雲夏這才相信。

“俞醫生,你也太有少年感了吧!”雲夏由衷讚歎道,“請問你保持年輕的秘訣是什麼呀?我想取經。”

俞柘想了一想,然後說:“大概是不談戀愛,不結婚,認真工作?”

雲夏心想,有道理。

俞柘和雲夏一起去了仲關遲房間,寧安拿着一本泰戈爾詩集,正在給躺在牀上的仲關遲讀詩。

見俞柘來了,合上精裝書本,起身讓開位置,“俞醫生,你來了。”

“仲夫人,仲先生他下午情況還好嗎?”俞柘例行詢問。

寧安憔悴得不成樣子,柔聲柔氣說:“還好,我給他讀詩,他嘴角一抽一抽,雖然還是說不出話,但總歸是有反應。”

“病人恢復期漫長,仲夫人自己也要多注意身體,慢慢一步一步來,不要着急。”

“嗯,我知道。”

俞柘給徐關遲量血壓,測血糖,心率,折騰一大通之後,坐在房間的書桌前把處方寫給寧安,這一天的工作纔算結束。

雲夏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觀察仲關遲,他被寧安照顧得不錯,雖然嘴斜眼歪,但也算收拾得乾乾淨淨,臉上連鬍渣都沒有。

仲關遲看見雲夏很是高興,嗯嗯呢呢地也不知道想說什麼,雲夏走到牀旁,輕聲叫他:“伯父。”

雲夏想起小時候,仲關遲週末總是喜歡和她爸去釣魚,有時候放長假,還會帶着她、仲天宇、還有仲清出海海釣。

仲天宇和仲清總是不對付,吵得仲關遲心煩,只有雲夏安安靜靜地跟在大人身後,看他們釣大魚,仲關遲還老跟雲宏愛開玩笑,要把雲夏釣回仲家當女兒養,好過自家那兩個不省心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雲夏還真的走進仲家當了半個女兒,但仲關遲卻不會再像當年那般對他笑了,甚至連說一句話,都很困難。

雲夏想到這裡,心裡很難受,仲天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雲夏。”

雲夏回頭,仲天宇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回來了。”雲夏收起難過,對仲天宇說。

“俞醫生還沒走嗎?”

仲天宇目光中有期待,雲夏卻沒有發現,她不知道仲天宇爲什麼突然問俞柘,更沒有多想,照實回答:“俞醫生的車半路壞了,今天來得晚,現在還在裡面給仲叔開藥。”

“我知道了。”仲天宇轉身朝隔間走去。

雲夏在原地呆呆地站着。幾分鐘之後,寧安,俞柘,仲天宇,三個人一起從隔間走了出來。

望着三人,雲夏偶然間才發現,穿着白T的俞醫生竟然和穿着西裝的仲天宇差不多高,俞柘看起來比仲天宇瘦一點,但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像精英雜誌的封面模特。

“俞醫生,我送你吧?”仲天宇說。

俞柘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頭:“謝謝小徐先生。”

“叫我仲天宇就好。”

“嗯......”

俞柘兩人朝着房間門口走去,寧安則來到了仲關遲的牀邊。

被忽視的雲夏,一個人默默地下了樓。大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的,雲夏回到小涼亭,她下午泡的桂花茶已經涼透了,不能喝了,她也不想喝了,她順手拿起茶壺倒進了旁邊的綠植中。

仲天宇的邁巴赫停在了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不少路邊經過的行人,回過頭來看個一眼兩眼。

“謝謝你送我回家。”俞柘解開安全帶,準備開車門。

“俞醫生不請我上去喝杯茶?”仲天宇的手輕輕敲方向盤。

俞柘禮貌地說:“抱歉,家中沒有準備茶葉。”

仲天宇隨意地接了一句:“沒茶,白水也行。”

“貴夫人很會泡茶。”俞柘輕輕一笑。

俞柘的言外之意,仲天宇聽明白了,無非就是拒絕二字。

仲天宇連忙解釋:“俞柘,我如果冒犯到你了,我跟你道歉。我承認我是對你有好感,但也僅僅停留於此,我沒想要和你發生什麼,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有好感的朋友,朋友之間,喝個水,我想並沒有什麼不妥吧?”

俞柘之前就被gay搭訕過,gay達十分靈敏,但面對仲天宇,他還是有些遲疑,他看得出來仲天宇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但畢竟他有那麼美麗又閨秀的妻子,雙方又是知根知底的大戶人家,總不能是個找同妻的gay吧?

正當俞柘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聽見仲天宇說:“還有,我和雲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婚姻關係。”

什麼情況,你跟我特意說明自己的婚姻情況幹什麼,我又不想插足你們的關係。

仲天宇微笑着注視他,俞柘心裡慎得慌,連忙打開車門下了車。

俞醫生女孩子俞醫生凋零之花俞醫生凋零之花女孩子凋零之花俞醫生甜美之夢俞醫生甜美之夢俞醫生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俞醫生女孩子俞醫生凋零之花女孩子女孩子凋零之花甜美之夢女孩子俞醫生甜美之夢甜美之夢女孩子凋零之花凋零之花俞醫生俞醫生凋零之花凋零之花女孩子俞醫生凋零之花俞醫生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甜美之夢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女孩子甜美之夢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甜美之夢女孩子甜美之夢女孩子俞醫生俞醫生女孩子甜美之夢女孩子凋零之花俞醫生俞醫生女孩子俞醫生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俞醫生甜美之夢凋零之花凋零之花俞醫生俞醫生甜美之夢甜美之夢凋零之花俞醫生凋零之花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
俞醫生女孩子俞醫生凋零之花俞醫生凋零之花女孩子凋零之花俞醫生甜美之夢俞醫生甜美之夢俞醫生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俞醫生女孩子俞醫生凋零之花女孩子女孩子凋零之花甜美之夢女孩子俞醫生甜美之夢甜美之夢女孩子凋零之花凋零之花俞醫生俞醫生凋零之花凋零之花女孩子俞醫生凋零之花俞醫生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甜美之夢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女孩子甜美之夢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甜美之夢女孩子甜美之夢女孩子俞醫生俞醫生女孩子甜美之夢女孩子凋零之花俞醫生俞醫生女孩子俞醫生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俞醫生甜美之夢凋零之花凋零之花俞醫生俞醫生甜美之夢甜美之夢凋零之花俞醫生凋零之花女孩子女孩子甜美之夢凋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