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摸,疼的不行,放任不管,又紅又腫。
上一次起痘還是青春期的時候來着。
“穆青禾,等你回來看我理不理你!”
對着鏡子裡同樣氣憤的人,江蘺立下豪言壯志,轉身開車趕往醫院,乾兒子自從出生她還沒看過一眼呢。
早晨的醫院還算靜謐,江蘺輕車熟路的往徐若言病房方向走,一路哼着歡快的歌兒。
突然旁邊診室裡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江蘺定睛看去,安瑤光?她來這裡幹什麼?
罷了罷了,不關她的事,這人可是覬覦她的男人已久,她最好還是不要跟她有牽扯。
轉身快步離去,江蘺敲了敲徐若言的門,在得到迴應後輕輕打開,探了一個腦袋進去,古靈精怪的看着躺在牀上哄孩子睡覺的徐若言,也不說話。
生完孩子的徐若言彷彿因爲多了一層母性光輝,整個人氣質也變了,比以前更加優雅、柔和,擡頭看到門口的江蘺,立馬綻開一個微笑,“你再不來,你這乾兒子可就不認你咯。”
江蘺驚喜的雙眼放光,“真的是個小帥哥啊?”
把孩子遞到江蘺伸過來的手中,徐若言嬌嗔的看她一眼,在她手落在小孩子臉上前開口,“騙你的,是個女兒。”
江蘺表情立馬垮下來,一副很爲難的樣子,“哎呀兒子多好啊,女兒我不會扎頭髮啊。”
小孩子在睡夢中不斷吐着泡泡,彷彿感覺到了江蘺的哀怨,伸出小拳頭往上伸了伸剛好打在江蘺臉上,惹得兩人都笑了,“你啊,真不知道你小時候怎麼過的。”
江蘺撇撇嘴,把懷中小小的手臂按回去,“小時候我都是短髮啊,後來哥哥給我扎,哥哥上高中忙了以後我又留回短髮了,再後來就是江彥、穆青禾,我也是在國外一個人才學會做很多事的。”
徐若言看着從小就是公主的江蘺不語,這個人從小到大做任何事都有人在後面撐腰,不會讓她受到委屈。唯獨遇見了穆青禾,與她所認識的人完全相反,沒有語言沒有表情,越神秘越想讓人扒開他的外衣,而江蘺顯然做到了,也爲此受了情傷,一個人在國外,不僅什麼都會了,也什麼都懂了。
輕笑着扯開另一個話題,徐若言依着得到的消息調侃江蘺,“不想要女孩,就和穆青禾一起生個男孩啊,到時候一定很酷,很招女孩喜歡。”
江蘺小臉果然漸漸紅起來,抱着懷裡的孩子有些不知道幹什麼。
難得揶揄到她,徐若言憋着笑繼續說,“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呢。哎哎哎,你可別把我孩子扔了啊。”看着神情已經恍惚的江蘺,徐若言內心已經快笑翻天了。
旁邊嗤嗤的聲音江蘺不是沒有聽到,臉紅了好半天才平復下自己內心的粉紅泡泡,左右看了一眼病房,“裴俊呢?”
“在另一個房間睡覺呢,昨晚孩子折騰了他一夜,可把他給累壞了。說起這個孩子來啊,也不知道性格像誰,晚上不睡覺,白天睡得像只小乳豬,怎麼弄都弄不醒。”徐若言擦了擦小孩子嘴角的口水,一臉幸福。
看着好朋友一臉滿足的樣子,江蘺也心情美好起來,“估計是因爲晚上出生的原因吧,和正常人作息不一樣。”
徐若言被逗得哈哈大笑,突然又表情凝重,“說起這個,我聽說孩子出生那天是穆青禾獻的血,醫生抽完沒多久他就暈倒了,怎麼回事?嚴重嗎?”
江蘺搖搖頭,“最近幾天又一副精力十分充足的樣子,不過他那個時候也確實嚇到我了。他背上有塊新疤,肉粉色的,估計是纔沒多久,醫生說他前一段時間已經失血過多還沒養過來就又抽血,所以一時緩不過來,我猜他就是因爲背上那塊疤失血過多的。”
江蘺沒有看過疤痕原來的樣子,所以想象不出來穆青禾曾經多麼絕望過,但那天晚上他突然暈倒,到現在還讓她心有餘悸。
徐若言突然放輕了聲音,“我聽裴俊說過,穆青禾之前是個極冷極悶的人,沒有任何感情生活,認識了你後,整個人才慢慢向正常人靠近,只是你們好景不長,終究還是分了手。在此之前,穆青禾曾買過一套別墅,親自設計裝修佈置,你走之後他一氣之下把別墅鑰匙丟到了香山隨便一個地方,後來不知又想通了什麼,一個人去尋找了幾天幾夜。”
屋內溫度並不灼人,江蘺額頭卻冒滿了細汗,猶疑了一會兒問道,“你說的別墅,可是在麗水市?”
“是啊。”徐若言點了點頭,輕輕拿起桌上的橘子剝了起來,“他把房子買在麗水市的時候,裴俊還罵他來着,但他一意孤行,說什麼雖然做不到與世隔絕,但也算是一個清靜的地方,我的天,一個旅遊城市每天那麼多人,哪裡清靜了?”
江蘺有些悵然,原來有些人的愛,都是不說,然後默默爲你做好一切。
徐若言看她半晌不吭聲,還以爲自己說錯話了,剝好的橘子也不敢吃了,“小蘺兒,你不知道別墅的事?”
那套別墅,處處都讓她看着舒服,每一個細節每一處構思都讓人驚豔,屋內的各種藏品也是,比如那臺遊戲機,不是她很喜歡的,就是她曾經留有遺憾的。
江蘺突然想起她跟穆青禾一起進那套別墅裡時,穆青禾好像有什麼話沒說完,但可惡的是,她現在不記得她打斷他時,他說的是什麼,說到哪兒了。
徐若言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接過她懷中的孩子放到一邊,執起她的手握了握,“我就猜你也不知道,你若是單知道別墅的事情,也不會不信任他,一走了之。”
江蘺失落的低下頭,“他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三年前我離開的時候,還以爲他對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他骨子裡還是冷漠的渣男,但現在,你們一次次打破我對他最後的印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