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室裡洗了又洗,從頭洗到腳,淋浴又帶泡,適度水溫讓我除去了許多的乏累,也讓我腦子好好的思考了很多問題。 一直在浴室裡待了近一個小時,那費嫂來來回回敲了幾次門,好像我擔心在裡面自殺一樣。 “少夫人,您洗好了嗎?” “沒有。” “少夫人,早餐準備好了,可以出來了嗎?” “再等一等。” “少夫人,洗熱水澡要有個度,在裡面待久了不好,弄不好會暈倒的。” “知道了!” 煩不煩人?到後面我都想罵人了。 我把浴巾包好了身體,邊擦着頭髮出了浴室,這費嫂正站在門侍立,一見出來又想給我擦頭髮。 “費嫂,你到外面歇着去,有什麼我再叫你!” 我已經明顯的不耐煩了,費嫂卻仍在笑咪眯的說:“少夫人,我只管侍候您,我來幫您擦頭髮穿衣服。” 要真給她幫我穿衣服,我全身的吻痕還不給她看到了?說不好出去告訴其它傭人當笑話講。 “你出去!” 我把臉一拉長,元仲坤到底給她多少錢,這麼費心費力的,怪不得叫費嫂。 見我真惱了,她也只好退了出去,還叮囑句:“少夫人,您儘快,飯菜都涼了。” 我懶得管她,覺得這人簡直是太囉嗦了,還是小茹好,要她說就說,要她不說,絕對不跟你囉七八嗦,也許這女人到更年期了吧。 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擦乾頭髮我纔去餐廳。桌上擺了豐盛的菜餚,我一個人吃六菜一湯。 這些飯菜是那個瘦女人麻姐做的,感覺味道比陳姐的差些,也許我吃慣了陳姐煮的菜,所以先入爲主了。 費姐站邊上小心的侍候,又是幫我盛飯,又是幫我舀湯,殷勤得不得了。 我問:“坤少每個月給你和麻嫂多少錢?” “五千。” 五千還包吃住,連他們老公都包住,就住在這所棟樓不遠的套房有她們的家,她倆的老公也是給這個園子當管家和修理工,算起來這收入比中等職員的收入還高,怪不得這麼勤快。 我又問:“你和麻嫂來這做了多長時間了?” “說起來長了,我和麻嫂一樣,十七八歲就開始服侍坤少爺了,算起來也有二十五年了。” “哦?” 她這麼一說,我對她有了些敬意。 至少人家跟了元仲坤這麼多年,看得出元仲坤對這兩個女人還比較客氣的,自己卻擺個臭臉不太好。 我臉色緩和了許多,帶着點微笑問:“那這麼說,坤少小時候的事,你都知道?” 費嫂像是在炫耀:“當然了,坤少爺七歲我就開始侍候他了,上下學還是我送的呢。” 我便想着和她搞好關係,想了解元仲坤的從小到大的事情。 “費嫂,以後我吃飯時,你就不用站在侍候了,坤少不在的時候,你和麻嫂就和我一起用餐好了。” 她連忙的直襬手說:“這哪成,元家一直有這個規距,先侍候主人吃,我
們才能去吃飯,當傭人要講規距,可不能主僕不分的。” “什麼主僕啊,我又算是什麼主呢?” 一說到這,我又有些不自在,腦子又控制不住的東想西想。 自己沒名沒份的,掛着個所謂元仲坤的女人,沒準哪天他又看中哪個更喜歡的女人,說不定我就得掃地出門。 花塢那邊要是住上個正夫人,肯定是他父親認可的元家二少奶奶,不管怎麼樣,人家就是行得正,坐得端,走得出去。 而我就只能無聲無息的藏匿在這,恐怕元家上下,除了貼身侍候元仲坤的親信,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吧? 元仲坤稱綠園爲私人空間,正是拿來金屋藏嬌的,我現在升級爲如夫人,暫時把我藏在這,原來我住的那個別墅,會不會又住進別的女人都難說。 哪天要是元仲坤覺得我看不順眼了,我還算個什麼東西? 費嫂見我這麼說,便笑了笑說:“坤少都讓我們叫你少夫人了,那你當然就是我們的主人了!” “是坤少叫你們這樣稱呼我的?” “是啊,他今天早上出門是交代,要我們以後都叫你少夫人。” 少夫人?主人? 元仲坤心裡真認可我是他夫人嗎? 還是覺得我已經是他的人,老叫小姐不合適? 我當然希望能正式成爲他的夫人,而不是臨時的如夫人。 “假如,坤少有了正式的少夫人,那你們該叫我什麼?” “這個,我們聽坤少的,坤少讓我們怎麼稱呼,我們就怎麼稱呼。” 費嫂服侍元仲坤這麼多年,且元家選來的人肯定也是挑過的,所以說話做事都不含糊,讓你挑不出錯。 算了,說這些沒得意思,只能心堵。 我換個話題:“據說元家公館整個佔地三百多畝,那坤少有綠園和花塢就佔了百多畝,其它二百多畝地是誰佔有呢?” “坤少因爲對富麗達貢獻大,這坐綠園是坤少二十八歲時,老爺專門撥出這塊地來給坤少建自己獨立的莊園,坤少的哥哥乾少也分有一塊跟綠園差不多大,叫怡紅園,因爲他搭蓋的是都是紅色的樓房,自己也喜歡怡紅這個名字。” “那剩下的地方就是老爺的宅地了?” “嗯,老爺那宅地劃了一塊幾畝左右給小姐,畢竟女兒要嫁出去,只是方便她回孃家住住。” 女兒和兒子真是沒法比,要不怎麼說潑出去的水呢。 費嫂很喜歡說話,我不問她自己就說個沒完。 “坤少可謂是苦盡甘來,這都是他自己掙來的。他小時候不少受了大太太多少氣,動不動就非打即罵,連乾少都總欺負他,我都替他擋過多少棍子了,你瞧瞧這。” 她捲起衣袖子給我看,只見胳膊上有道淡淡的疤痕,說了這麼件往事。 一次元家養鸚鵡不知怎麼死了,那鸚鵡是花大價錢買來的,十分聰明,會學人說話,大太太當寶貝一樣的。 當大哥的元伯乾硬誣賴弟弟,硬說是元仲坤弄死的,還說親眼看到他用
手去狠捏鸚鵡,這下可惹怒了大太太,拿了一把她自己常練身的花劍,劈頭就就去砍元仲坤。 若不是費嫂在邊上用胳膊一檔,說不定元仲坤被大太太劈死都可能,那時元仲坤才十歲。 這讓我聽得心驚,這大太太簡直是河東獅吼,對這麼點孩子都下得去手。 “那老爺不管嗎?不是說老爺還挺疼坤少的?” “每次大太太教訓坤少時,老爺都不在家,若是打狠了留有傷痕,就編排說他做錯事了,淘氣了之類的,大太太作爲正妻管教孩子,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我們做傭人的,也只有疼有心裡不敢告狀。” 我又問:“坤少的母親真的是死了嗎?” “應該是吧,反正老爺是這麼說的。我們來服侍坤少時,他母親早就過世好幾年了。坤少從小就聰明,會看老爺眼色行事,要不是老爺還喜歡他,也許早被大太太打出門了。” 我想像元健龍的正妻一定是個很剽悍的女人,元仲坤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雖然身爲富家子弟,但可想像也是很壓抑很痛苦的。 他能夠成長成今天這樣不容易了,性格若是沒有一點缺陷是不可能的,因此外表冷酷,爲我獨尊以及做事狠辣等也不奇怪。 從小就只能靠看父親的眼色,討得父親的歡心,才能在元家生存下去,難怪他不得不順從其父親。 我最想知道還是那個事情,就是元仲坤初中女同學,那個死去女友的事情。因此問費嫂,知不知道元仲坤有個女朋友。 費嫂也不隱瞞,她說元仲坤上初中時住校,和一個女同學交往上了,使孤寂的元仲坤得到了心靈上的安慰,因此對這位女同學十分愛戀。 元仲坤在家裡有話只能跟費嫂說,他剛喜歡上這位女同學時,忍不住告訴了費嫂,還把他們在學校一起開運動會時的照片拿來給費嫂看,還問這位女同學好看不好看。 費嫂當時一看就讚賞說:很漂亮很可愛很有氣質。 這一說讓元仲坤十分高興,還說他看中的女孩子當然是好的。 他瞞着父親和家裡人,一直和這位女同學悄悄戀愛到高中畢業,女同學考上了國內一所大學,他卻給父親送去日本留學,他們倆就在網上保持聯繫。 不幸的是,這位女同學就在他去日本留學的第三年因病去世,她得病時一直瞞着元仲坤,直到突然離世,因此她死之前倆人都沒機會見最後一面。 元仲坤在日本跟女孩失去聯繫,一學期結束便急急回國度假,找到那位女同學的家,才知道她早在兩個月前身故了,只能去她墳前送上一束花以示懷念。 多麼讓人傷感的戀愛故事,聽到我都忍不住想流淚。 費嫂又看看我說:“對了,那女同學跟你很像,原來他臥室裡也擺過一張這女孩子的照,至少也擺了個七八年了,可後來不知什麼時候又收起來了。” 她跟小茹告訴我的一樣,至於爲什麼把擺了這麼多年的女友照收起來,還真是個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