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我日日夜夜陪在元仲坤身邊,握着他手不停的說話,講兒女們的事情,不時的撫摸親吻他,伸展他的手和腳幫他做健身操,雖然每天因照顧他十分疲憊,但我無怨無悔。
日久天長,我心開始絕望。可我想就算他一直這樣睡下去,我也不能放棄治療,只要他活着,我就要這麼一直守護下去!
怕別人侍候不好,我不讓別人動手,親自精心的照顧他,嘗試着餵飯喂水,可他像一塊木頭一樣,一點點的反應也沒有。喂水時從脣邊流出,餵飯嘴也動都不動一下,弄得我又心酸得直掉淚。
我又找徐醫生商量對策,徐醫生安慰我說:植物人恢復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急不來,只要堅持下去,應該會有一定效果。儘管他的話不確定,但又讓我增加了信心。
徐醫生又問我他有什麼愛好?
我說他曾喜歡過吹口哨,喜歡音樂,喜歡文學等等。
徐醫生讓試試給他聽音樂,讀文學作品,講各種有趣的故事,若是能在面前吹口哨更好,反正他喜歡的你都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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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與他重新制作了一套幫助元仲坤甦醒過來的課程表,我天天就像學生上課一樣,什麼時間怎麼做都按課程表來做。
我不會吹口哨就專門讓人來教我,雖然感覺很難學,但我堅持每天學一個小時,讓教我的人也在元仲坤面前吹,慢慢的居然也學會了吹口哨。
記得班好婕曾說過,他曾愛吹《我等到花兒都謝了》,我便學吹這首歌曲,每天早中晚都在元仲坤面前吹上一小時。
這首歌曲真是代表了我的心聲,我吹時經常是淚涕加交:元哥,你醒來了吧!我等得花得謝了!
一年過去了,花又謝了一年,我又老了一歲!
寶寶們已經開始學走路了,會說話了,你還在睡啊睡的,你這個大懶蟲,怎麼總睡不夠?
元哥,請不要在沉睡,人生短暫,不要浪費了這麼美好的時光!
也許是蒼天不負有心人,老天也感爲我的真情感動吧。
有這麼一天,當我對着他吹着《我等到花兒都謝了》時,發現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我狂喜起來,搖着他的身子呼喚他:“元哥,我是你的童小豬!我是你的小白豬!你醒醒啊!”
可再細一看,他仍靜靜的躺着,似乎並沒有動,是不是我的幻覺?
我緊緊握着他的手說:“元哥,剛纔你動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說了話了是不是?你快醒醒啊!”
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我抱着他搖晃,希望剛纔看到的不是眼花,我又掰着他手指說:“元哥,哪怕你動動手指也好啊,求你了,動一動吧,好嗎?”
我握在手中的手微微顫了顫,指頭輕輕動了下:啊?他真的動了?
“元哥,元哥,我在啊,我是童彤,我是你的童小豬啊!”
在他面前不知我哭了多少次,呼喚了多少次了,那都是悲傷眼淚,可今天他真的醒過來了,我喜極而泣!
他的眼皮又
顫動了幾下,微微的睜開一點點,我抱着他淚如泉涌,這是好兆頭啊,說明他已經甦醒過來了!
由此開始,元仲坤慢慢的有所恢復了,雖然不能說話,但他能睜開眼睛跟我用眼神交流,手也可以動一動了,見到寶寶們臉上會露出微笑。
喂他能喝水了,喂流質食物也能配合着吞嚥了,慢慢的雙手活動能力越來越大了。
我的心情一天好似一天,只要他能活過來,他能對我微笑,我已經很高興了!
由此徐醫生又給他增加了課程,安排了康復醫生專門爲他做訓練,包括防治肌肉萎縮、吞嚥、語言認知、電動起立牀等多種治療康復手段都用上。
一天天的,元仲坤一點點在恢復,每天都給我帶來不少驚喜,往後的日子他恢復的速度加快,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語言,比如說:“水”表示他要喝水,“飯”表示他餓了想吃飯,“寶寶”表示他想看看孩子們,“抱抱”表示他想要我擁抱一下。
後來,他還可以扶着坐起來,他可以顫抖着自己喝水吃飯了,還可以說更多詞了。
再後來,他還讓我扶着下地走路,剛開始他歪歪斜斜站不穩,他身體重我扶不好,只能讓熊奎或其他有力氣的人來扶他,慢慢的他也走得順了不少。
我有時故意損他說:“看你還欺負我?老天就懲罰你,讓你現在乖乖聽我的。”
他又露出那痞痞的笑態,用手輕輕捏捏我的鼻子說:“小豬。”
我投入他的懷抱裡哭起來,多漫長的等待啊,他終於清醒的又回到我的身邊,這是幸福的眼淚,若是他能這樣懂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抱着我吻着我淚眼,臉上掛着沉靜的笑,深幽的眼睛裡滿是柔情蜜意,和我們剛相戀時一樣令我着迷。
我們又像重新戀愛一次,他一時半刻的都離不開我,像個孩子一樣,只要轉身不見我,他就一個勁的喊:“小豬!小豬!”
我嗔道:“不許喊小豬,我叫童彤,喊我小彤!”
他痞痞一笑:“彤豬!”然後指指自己:“坤豬!”
我一擰他耳朵:“你前世是豬變的?怎麼老喜歡豬?”
他點點頭:“一對豬!”
孩子們圍着他叫爸爸,他還認出自己的兒子叫冠中,女兒叫冠佳,一手攬過一個孩子,親親這個,又親親那個,這溫馨的場面又讓我想哭。
徐醫生告訴我,看元仲坤的情況,堅持康復訓練,恢復到受傷以前的狀態是可以的,但至少要一年的恢復期。
其實,我覺能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恢復成這樣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事了。
我開玩笑和元仲坤說:“你跟孩子們比一比,看誰先學會走路學會說話。”
就這麼我一直守着元仲坤,天天與專業醫生一道幫助他做康復訓練,孩子們一天比一天大,會走路會說話,甚至會爭着逗爸爸開心了。
有時他由我扶着,兒女們由保育阿姨們帶着,一起比賽看誰先走到終點,總是逗得我哈哈大笑,因爲兩寶貝見有爸爸
陪着走,特別的賣力,往往走得比他們的爸爸還快,尤其冠中總是走得最快,走到頭之後,他總是拍手大笑。
我又開玩笑說:“元哥老了,不如孩子們跑得快。”
冠中學嘴說:“元哥老了!”
冠佳也學嘴:“元哥老了!”
可這倆寶貝到底懂不懂什麼叫老,我也不知道,反正學嘴能力很強,我說什麼兩寶貝就跟着學。
他輕笑道:“寶貝說:媽媽老了!”
“媽媽老了!”“媽媽老了!”
這兩小鸚鵡學得挺快,我糾正:“媽媽不老!爸爸老!”
女人哪能說老呢?不能讓孩子叫!
“媽媽老,爸爸老!”冠中帶頭冠佳也一起跟着說。
往後的日子,元仲坤逐步能自己走路,說話也較爲順溜,基本看上去恢復如常,雷智修便每天來把公司的經營情況向他彙報,元仲坤都很滿意,有時用斷斷續續的語言提提建議,倆兄弟在一起親密無間,時常還開開玩笑。
元仲坤有次握住雷智修的手說:“謝謝,好兄弟,先先替我打理吧,你辦事我放心!我還想和妻子孩子們一起去環球旅行,好好的享受一段快樂的時光。”
我告訴過他賈季華對雷智修有意,他聽了也十分高興,藉此也對雷智修說:“兄弟,你也快點成婚了吧,不然大哥我也替你操心,媽在天上一定怪我不關心你!”
雷智修撓撓頭說:“不急吧?我感覺時間太緊,沒時間談這事。”
元仲坤拍拍雷智修道:“兄弟,怎麼會沒時間,賈秘書不是天天在你身邊的嗎?”
雷智修有些不好意思:“大哥,她可是你秘書。”
“對啊,她是我專門挑來的秘書,感覺就像是給你預備的一樣。她各方面都很優秀,品貌端莊又是書香門弟,你就別再挑花眼錯過了。”
雷志修笑笑說:“謝謝大哥,我試試吧。”
元仲坤脣角往上一勾,似笑非笑:“那就快試試,最好今晚就試!別假正經的,人家姑娘都等急了,你還磨蹭,像個男人嗎?”
這次受傷以後,我感覺元仲坤變得豁達,也沒這麼大男子主義,原來那些在我眼中的缺點像是改掉了,他變得更完美了,更可愛了。
我對他說:“你不吃你兄弟醋了?不怕利益被人搶了?不擺架子了?”
他說:“什麼都不重要,親情最重要,感謝上天給了我一個好兄弟,尤其我感受到最可貴的,就是擁有你這位好妻子!”
就這麼過了一年,這一年我雖然是在康復醫院裡陪着他一起生活,但覺得比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覺得安寧幸福。
這期間,關靖明和葉子吟舉辦了婚禮,特邀我倆出席。
我故意對元仲坤說:“怎麼樣?人家是一對,現在你不會再吃關靖明的醋了吧?”
他的痞勁又上來了:“那可沒準,這輩子只許你對我好!”
元仲坤跟我說,他要給他倆封了666萬元紅封包,祝福他們一生順利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