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令狐敬想清楚這個問題,一杆長槍,抽冷子刺向了他的腋下。
令狐敬心中一驚,汗毛倒數,險而險之的避開了這次進攻。
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眼前被他打得節節敗退的幾十個士兵,不知何時,已經組成了進退有序的幾個方陣,正在不斷的壓縮着他的活動空間。
“發生了什麼?”
他忽然發現,原本散落在各地的凡人士兵,突然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
他們共同進退,形成了一個整體。
原本輕鬆就能擊退的士兵,突然變得堅不可摧,他們站立的方位看似隨意,但結合起來,卻讓人看上去有一種牢不可破的感覺。
令狐敬嘗試了好幾次,但無論他使出威力如何巨大的劍訣,卻始終無法突破這些凡人士兵用血肉之軀組成的防線。
甚至,他連轉移都已經做不到了。
東……
南……
西……
北……
都密佈着這些凡人士兵,當他嘗試想要御劍升空時,十幾杆長槍突然從這些士兵手中脫手而出,刺向了天穹,險些將他直接貫穿!
令狐敬驚愕的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身陷重圍!
“你,被俘虜了!”
一聲雄渾有力的喊聲,如同一柄重錘,敲擊在了他的心口上。
令狐敬臉色蒼白,腳步變得虛浮,他體內的靈氣已經不多了,想要突圍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離我遠點!”
他朝着對面那個身高體壯,猶如一座鐵塔一般的凡人吼道。
那人是項羽。
“抓起來。”
項羽揮了揮手,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說道:“這就是修行者?不過如此啊。”
令狐敬只來得及將袍袖中的傳音符捏碎,十幾杆長槍又刺了過來,即時他盡力閃避,但仍然有幾柄長槍刺穿了他的身體。
雖然並沒有傷及到他的要害。
但也足夠限制他的行動能力了。
至於他苦修了十幾年的本命飛劍,此時已經徹底被打爛,成了一塊無法被他所感應的廢銅爛鐵了。
舉目望去,跟在他身後衝殺而來的外門弟子,全軍覆沒!
……
“恭喜項將軍凱旋而歸!”
萬劍宗山門處,韓信笑着拱了拱手,對項羽說道。
“爲什麼下令撤軍?還有很多地方沒打下來呢,這些地方我們也沒有佔領。”
項羽望向韓信,有些不滿。
如果不是島主早就三令五申的強調過,軍令大於一切的話,他恐怕會直接在這裡跟韓信翻臉。
要知道他剛纔可是直接生擒了對方的領頭人,控制了幾乎在場所有還有戰鬥能力的修行者,如此好機會,正應該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撤軍的號角聲傳來,如何不讓他感覺鬱悶。
“沒那麼簡單的,項將軍,你不要低估了這些修行者。”
韓信解釋道:“我們所攻破的,只是這個萬劍宗的外門而已,他們的內門中,根據軍師部的分析,還有無數實力更強,修爲更高的強者,如果戀戰的話,非但無法擴大戰果,甚至有可能連此時的優勢都喪失了。”
“一羣鼠輩而已,我項羽又何懼之?”
項羽覺得韓信太過謹慎了,不屑一顧說道。
但撤軍命令已經下了,他也無可奈何。
此時,經過專業訓練的士兵們的專業素養就在這裡體現了出來。
無論戰局如何,無論情況怎樣,接到撤軍號角聲的那一刻,所有士兵不再戀戰,保持着陣型嚴謹,迅速撤出了萬劍宗外門處,來到了山門外。
“班師!回營!我們勝利了!”
韓信大吼了一聲後,順着山壁爬行而下。
身後是無數士兵相隨。
至於那些外門中閃避不及,被抓住的弟子,早已經在撤退過程中被直接打暈,用浸過水的牛皮繩子綁住了四肢,像糉子一樣,被幾個士兵各自抗在了肩膀上。
短短時間內,仙軍全體衝鋒隊完成了撤退。
這是一場閃電戰。
來無影,去如風!
只留下了萬劍宗破敗的山門牌樓,毀壞的房屋,滿地的鮮血,痛苦的聲音,昭示着這一切不僅僅是一場夢……
“長老,長老,出大事了!”
一聲帶着哭腔的聲音,打破了劍堂內的寧靜。
正盤腿坐在劍堂蒲團上的老者睜開了眼睛,眼神銳利如劍。
只見他微微皺了皺眉,手指微動,那名準備大喊的弟子,就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的胸口,彷彿被一股無形的重力壓住,讓他臉色發紅,呼吸困難,跪倒在了地上,向前方伸出了手,眼神乞求的望向了對面的老者,乞求寬恕。
老者名爲左不凡,正是萬劍宗內門長老之一。
萬劍宗內門共有七堂,每堂各有長老一名。
除了七名長老之外,還有宗主和副宗主各坐一山。
片刻後,左不凡擡起手,淡淡道:“知道錯了嗎?”
“弟子知錯了!”
那年輕弟子感覺自己又可以呼吸了,深吸了一口氣後,叩頭不止,連忙道歉。
“說吧,何事擾我清修?”
“外門……外門出事了!”
弟子儘量壓低了聲音,不敢讓長老再次震怒,牽連到自己。
“外門?外門又出事了?這次是怎麼回事?”
左不凡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喜之色。
外門峰主令狐敬,原本是他頗爲看好的一名少年天才,有意提拔到他所主持的劍堂名下,以期明年的青雲大比中,他能爲劍堂在比鬥中獲得幾場勝利。
但接二連三的事件在外門內發生,讓左不凡突然有些心生厭惡了。
他開始覺得,或許這次是他看走眼了。
“這次是大事啊,長老,外門毀了,山門也毀了,外門弟子失散無數,外門峰主令狐敬下落不明,據弟子找到的人說,他們是被一羣凡人攻上了山門,然後給抓走了!”
“什麼!”
左不凡霍然起身,聲震劍堂。
一時間,劍堂之內幾十把佩劍在劍鞘中爭鳴不已,迴應着左不凡的怒意。
那弟子更加不敢動彈了,趴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渾身衣衫,盡皆被汗水打溼。
“一羣凡人?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