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清水忙看向池木木。
池木木對清水輕輕頷首,道:“清水,你先回去,無妨,四哥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清水點點頭,只好一臉不甘願的離開。
看着清水離開的背影,池木木才嘆息一聲,道:“四哥要帶我去哪裡?”
南宮辰逸頭也不回,道:“跟我來,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自稱“我”不是“孤”,池木木心中一陣奇怪,同時心裡歡喜,難道他想起什麼了?
當下不再多疑,滿含希望,忙隨着南宮辰逸疾步往前走去。
他腳步匆匆,走的很快,池木木被他強拉着往前走了幾步,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被他扯斷了,他走的那麼快,就像帶着極大的仇恨一般,池木木漸漸覺得不對勁,呼吸也困難起來,小腹一陣難受的墜痛,她心中暗道不好,想要狠狠甩開南宮辰逸的手,他卻拉的那麼緊,她努力了幾次,也沒辦法甩開南宮辰逸的手。
又疾步走了幾次,池木木猛的停了下來,狠狠甩開南宮辰逸的手,一臉不悅的說道:“四哥要帶我去哪裡?要去做什麼?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她如此大的脾氣,南宮辰逸這才漸漸的回過頭來,對池木木笑着說道:“怎麼?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現在有機會了,卻反過來問我,這是何意?”
池木木愈發奇怪,沉着臉道:“四哥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四哥沒什麼事的話,這麼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南宮辰逸臉色稍稍一變,猛的上前一步,拉住池木木的手,冷冷的說道:“怎麼?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想要跟我單獨相處嗎?”
池木木皺着眉頭,滿臉詫異的看着南宮辰逸,半晌,才滿臉不解的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四哥有此誤會?還有,四哥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南宮辰逸拉住池木木的手變成了捏,緊緊的,他冷涼的聲音一字一頓,滿是不解的問池木木,道:“你不是在欲擒故縱,不是在引起我的注意,不是爲了讓我對你感興趣嗎?”
他的神色那麼認真,那麼的生氣,同時又是那麼鄙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滿臉詫異的看着他,眉頭都緊鎖了起來,滿臉不解,看着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四哥如此想我?你覺得我在……在勾引你麼?”池木木無比艱澀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周圍的夜色撩人,或許因爲這樣的大典,所有的人都在琉璃殿裡伺候,所以這裡安靜的嚇人。
池木木卻被南宮辰逸的話語嚇到了,她轉過頭,深深的凝望着南宮辰逸,許久,纔不解的問道:“四哥,真的對不起。”
面對她忽然的道歉,南宮辰逸反而不解了,疑惑的看着她。
池木木臉頰的淚水滔滔滾落下來,看着南宮辰逸說道:“我不該拋棄你,讓你變成這個樣子,讓你忘記我,只是請你記住,我對你沒有別的心思,我只是單純的想要你記起我而已。”
南宮辰逸一雙酒瞳深深凝視着池木木,忽然,他緊捏池木木的手猛然放鬆,手指輕挑起池木木的下巴,看着她,半晌才眯起眼睛,滿臉不屑的問道:“你喜歡我麼?”
池木木怔在那裡,幹吞一口唾沫,半晌才難受的說道:“四哥,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可是我說的喜歡,跟你想的那種不一樣。”
池木木一聲長嘆,道:“我不知道四哥爲何對這個世界多了那麼多的懷疑,只是,有句話,我想跟四哥說。”
“什麼話?”
“池映月,她不是好人!”池木木神色冷了下來,道:“我不管四哥是真心喜歡她,還是把她當成陪你成長的木丫頭纔會格外的縱容,總之……這個女人心術不正,總有一天,她會讓你受到傷害,而我很不想看到這一幕出現,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剛纔說那一番話,十一點私心都沒有的,你若不信……我亦無話可說,可是不管怎麼樣,四哥,我一定會讓你恢復記憶的!”
“恢復記憶?”南宮辰逸眉頭深深的挑了起來,道:“爲什麼要恢復記憶?難道變成池映寒那樣的白癡很好麼?”
“他不是白癡!”
池木木冷冷打斷南宮辰逸的話,道:“四哥他不是白癡,從來都不是,只是……他比一般的人要善良一些而已,他只是練功腐蝕了頭腦,心智不全而已。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比這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美好。”
“那也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南宮辰逸噴之以鼻,很不屑的說道:“他沒有雄心壯志,這樣的男人有什麼用?”
他扭頭,酒瞳裡出現了冷漠,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麼,總之這件事情,你不要做了,我不會配合的,另外……如果你送我的禮物是這些沒意義的東西,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池木木搖搖頭,眼淚流的愈發的洶涌,道:“不,只是有些話,我想對四哥說。”
“什麼話?”南宮晨會道。
“你對秦夫人是不是很感激?”池木木道。
南宮辰逸點點頭:“她是我的母親。”
池木木臉色一沉,道:“她是我殺的!”
“什麼?”南宮辰逸臉色倏地變冷,冷漠的看着池木木,酒瞳充滿殺氣!
池木木臉上沒有絲毫害怕,對着南宮辰逸輕輕點頭,淡定無比的說道:“她確實是我殺的,四哥可想取我性命?”
她倔強的看着南宮辰逸,咬着脣,固執的看着她,彷彿只要南宮辰逸動手,她就絕對不會還手。
她能夠感覺到,此刻南宮辰逸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
可是,她卻沒有還手的意思。
南宮辰逸酒瞳冰冷睨着她的神色,思索片刻,手倏地伸到她的脖頸。
冰涼的五指,攀上她的脖頸,就像一條毒蛇盤踞而上,讓她感覺一陣陣的寒意襲來,直襲她的脖頸,讓她呼吸不過來。
他的手指捏的越來越近,酒瞳帶着極大的仇恨,就算是這樣冰涼的月色下,池木木也能夠清楚看到他眼中的仇恨和冷意!
南宮辰逸一定恨極了。
或許應該說,當他恢復記憶之後,還沒有人敢對他這麼的囂張,囂張的讓他詫異。
眼前這個女人,精緻的容顏,薄弱的身軀,額頭的青筋都因爲他手上的蠻力而爆了起來。
一條條的青筋慢慢跳了起來,她卻淡然的閉着眼睛,不管不顧,毫無反應。
南宮辰逸忽然不解,亦變得更加的憤怒了。
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在故意激怒他。
用他的生命,在故意激怒他,讓他發火,讓他動怒,激他出手!
她似乎快呼吸不過來了。
不行,不能讓她得逞,絕對不能夠讓她就這麼死了。
南宮辰逸猛地鬆開手,眼瞳裡滿是不解,看着池木木緩緩的睜開眼睛。
“你不怕死麼?”南宮辰逸一臉氣惱,眸光無比冷厲的看着池木木,彷彿隨時都要將她撕裂一般。
新鮮的空氣忽然涌進來,她感覺肺葉裡面一片混亂,本能的大口呼了兩口氣,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的那麼厲害,就好像要將肺葉咳出來,就像要將心中的委屈全部都咳出來,咳的眼淚直流,然後死死的抱住南宮辰逸,一邊哭一邊喊道:“四哥,爲什麼要忘記我,爲什麼不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了?嗚嗚……”
她哭的那麼厲害,傷心欲絕,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手死死的箍住南宮辰逸,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傾訴,好讓他知道。
南宮辰逸一時間僵在那裡,手不適的搭在她的腰間,不知道是要鬆手,還是任由她的擁抱。
池木木一邊哭一邊將眼淚鼻涕全都擦在他的臉上,控訴道:“我們以前明明那麼好,爲什麼你認識池映月那個女人,卻不認識我,你知道我多難受嗎?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痛嗎?”
她哭的亂七八糟,語無倫次,只覺得無比傷心的酸澀涌上心頭,一通亂罵,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只覺得腦子在嗡嗡的響,無數的委屈,無比的恐懼,南宮辰逸被她抱的極不自在,或者說,他的心裡其實也很不自在,努力想要鬆開池木木箍進他的手,池木木卻無比的用力,彷彿唯有這樣,才能夠詮釋自己的痛苦,讓南宮辰逸記起她,彷彿只要一鬆手,就會徹底的失去這個人。
莫名的,南宮辰逸那顆冰冷的心,如磐石一般的心,忽然碎了,軟了,任由她抱着。
“四哥,爲什麼要說我是在欲擒故縱,爲什麼以爲我這麼做,是爲了引起你的興趣?爲什麼?我明明不是這樣的人,你爲什麼現在都不知道,不記得了?爲什麼?爲什麼?嗚嗚……”
“對不起。”
許久,南宮辰逸才沙啞着聲音,淡淡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池木木的身子忽然一僵,然後擡起頭,滿臉詫異而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木木,沉吟着,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
池木木剛一鬆開南宮辰逸的懷抱,他又啞聲說了一句,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說,可是,看到你哭,我真的好難受,就像心裡有什麼東西哽在喉頭,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看到你哭,我明明那麼討厭,可是心裡,卻像針扎一般。”
“真的嗎?”池木木忘記了哭泣,眼淚無聲的流下,漆黑的眼瞳裡,帶着一抹驚喜。
南宮辰逸輕輕頷首,道:“真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是我真的好難過。”
“你心裡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只是不記得我了,對嗎?”池木木眼裡滑過一抹驚喜,忙看着南宮辰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