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州”——對藩國的一種口語化敬稱。
“仙州”也就是仙台藩的意思。可用“仙州大人”來稱呼仙台藩的藩主。
以此類推:會津藩就是“會州”、緒方的老家廣瀨藩便是“廣州”。
至於“七本槍”便是一個頗有古風的稱號。
在二百年前的戰國時代,開始嶄露頭角的豐臣秀吉曾打過一場十分著名的戰役——賤嶽合戰。
在這場戰役中,有七名猛將的表現異常優異。
戰役結束後,世人們稱這7名猛將爲“賤嶽七本槍”。
“賤嶽七本槍”算是家喻戶曉。
“仙州七本槍”,緒方就聞所未聞了。
在這個自稱爲“仙州七本槍”、“秋月利前”的傢伙在打量着緒方時,緒方也在打量着這個人。
這個人給緒方帶來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大。
在緒方的印象中,上一次需要把頭仰得這麼高跟人講話,還是在離開江戶之前,跟身高有1米86的牧村講話的時候。
而眼前的這傢伙比牧村還要高,他的身高絕對在1米9以上。
不僅高還很壯,即使穿着厚重的鎧甲,緒方仍能感受到這副鎧甲下那如磐石般高聳、緊密的肌肉。
身高爲1米7的緒方,在這個時代裡就已經算是鶴立雞羣了,更別說是身高在1米9以上的人。
這樣高、這樣壯的身子,光是站在那,就足以把一些人給嚇尿。
有着張十分年輕的臉,僅從外表來看,他的年紀大概在26歲左右。
這傢伙穿着戰鎧,緒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傢伙的鎧甲。
因爲這還是緒方自穿越到江戶時代後,第一次看到這種傳統的大鎧。
上一次看到鎧甲,還是在幾個月前的京都,遭遇了一幫身着南蠻胴的敵人。
南蠻胴是一種將西式鎧甲和日式鎧甲的特色相糅合的“混血兒”,防禦力相當地優秀,同時也非常少見。
眼前的這傢伙身上的鎧甲,就是日本的傳統鎧甲——大鎧。
胸甲由小片的甲葉紮成,外表包有一層主要爲鹿皮所制的皮革。
包上由鹿皮製成的皮革後,能令鎧甲的外表變得光滑,防止武士在射箭的時候弓弦被甲片刮斷。
即使對布料一竅不通,緒方也能看出這傢伙披在鎧甲外的那件黑色陣羽織肯定是用着非常高級的布料製成,光是用眼睛來看,都感覺得出這件陣羽織造價不菲。
陣羽織——顧名思義便是一種套在鎧甲外的無袖羽織。
主要作用就是讓穿戴者看上去更加有逼格,捎帶着附有防寒的功能。
但這薄薄的一層無袖羽織也防不了什麼寒,所以陣羽織的主要作用還是讓穿戴者看上去更帥、更有逼格,方便裝逼。
一般來說,只有軍中的將領才能穿戴陣羽織。
這人已報上了自己的家門,緒方也立即道出了自己的名諱:
“寶生劍館食客,真島吾郎。”
“我剛纔已經聽說了,有人來踢館。就是你們吧?”
說罷,緒方偏過頭看了眼坐在道場一角的那十幾名陌生人。
這些陌生人的衣服上,和秋月的陣羽織上都繡有着相同的家紋——竹雀紋。
竹雀紋是統治仙台藩的伊達氏的家紋。
再加上秋月剛纔自稱“仙州七本槍”。
以秋月爲首的這夥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仙台藩的人。
緒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西野二郎剛纔和他所說的“有仙台藩的軍隊停駐在錦野町附近”的消息。
將目前已知的這些消息統合起來後,緒方接着朝身前的這個身着重鎧的男人——也就是秋月利前問道:
“我有聽說有仙台藩的軍隊停駐在錦野町附近。”
“你們是仙台藩的將兵嗎?”
“沒錯!”秋月咧嘴笑着,“我們是仙台藩的將兵。”
“待在軍營裡有些無聊。”
“然後聽說離軍營很近的這座錦野町裡有座劍館。”
“所以我就趁着現在稍微有點時間,到這兒來打發打發時間。”
“至於你剛纔所說的‘踢館’……”秋月聳了聳肩,“別說得這麼難聽呀,就只是普通地來切磋、討教而已。”
“我自認我是那種偏和善的性格。不論今日的討教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將其外傳的。”
說罷,秋月再次打量了身前的緒方几眼。
“你既然能被請來做食客,那你的實力應該很強吧。”
“我看你手掌上的繭都非常地厚。”
“只有那種長年握劍的人,纔有這樣的手掌。”
秋月露出開心的笑容。
“你是想要挑戰我嗎?”緒方用平淡的語氣反問。
“你願意接受我的挑戰?”
“我怎麼說也是寶生劍館的食客,你若想向我挑戰的話,那我倒是奉陪到底。”
寶生劍館的師徒們在最近這段時間,順利幫他刷到了大量的經驗值。
對待寶生劍館的師徒們,緒方是帶有着感激的情緒在內的。
而且他明面上也是寶生劍館的食客。保護劍館是食客應盡的義務。
個人的尊嚴先不談,光論對寶生劍館的師徒們的感情,緒方都沒有絲毫面對“踢館者”的挑戰退縮的道理。
“痛快!”秋月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濃郁了些,“不過得等一會才能挑戰你。”
“在你來之前,已經說好了要向另一個人討教了。”
說罷,秋月偏轉過頭,看向跪坐在道場兩旁的學徒們。
“喂!剛纔是誰說要向我挑戰啊?”
“是我!”
秋月的話音剛落,一名年輕人自道場邊上起身。
“在下‘寶生十劍’宮內一郎!”
報上家門後,宮內扭頭看向緒方,向緒方道了個歉。
“抱歉了,真島大人,請先允許我向‘仙州七本槍’討教。”
誰先上、誰後上這種小事,緒方自然不會在意。點了點頭後,便解下左腰間的大釋天,用右手將其提着,快步朝寶生館長的身側走去。
“穿鎧甲吧。”秋月朝宮內努了努嘴。
秋月的話音剛落,剛纔那十幾名一直靜靜地坐在道場一角、身上穿着繡有仙台藩家紋的衣服的武士動了起來。
他們將一套鎧甲捧到宮內的身前,然後協助着宮內穿戴鎧甲。
在快步走到寶生館長的身側後,緒方迅速屈膝坐定。
緒方在坐定後,寶生館長先是簡單地跟緒方寒暄着,詢問緒方離開錦野町的這2天過得如何了。
在簡單的寒暄過後,緒方便開始詢問秋月這夥人是怎麼回事。
而寶生館長也言簡意賅地說明着事情的經過。
在大概小半個時辰前,這夥人突然拜訪他們劍館。
這幫不速之客直截了當地跟他們說——他們想來討教。
雖說他們烏泱泱的十幾號人,但想上前討教的就只有那個自稱爲“仙州七本槍”的秋月利前而已。
秋月表示穿着鎧甲才更有與人相鬥的感覺,而且穿着鎧甲也不容易被打傷或打傷別人,於是要求雙方都得穿戴鎧甲。
所以除了將自己的鎧甲給帶過來之外,秋月還十分細心地帶來了3副不同尺寸的鎧甲,供不同身材的人穿戴。
在緒方剛剛抵達劍館之前,秋月他已經和劍館的3名學徒切磋過了。
上前迎戰秋月的,都是“寶生十劍”的成員。
戰鬥結果無一例外——都是秋月完勝。
面對秋月的那杆3米長的大槍,上前迎戰的“寶生十劍”的成員們統統毫無還手之力,迅速敗下陣來。
秋月恰好將第3名上前迎戰的“寶生十劍”給打敗、同樣也是“寶生十劍”之一的宮內朗聲表示下一場由他來和秋月打時,緒方便進入道場了。
靜靜地聽寶生館長闡述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後,緒方用只有他和寶生館長才能聽清的音量問道:
“寶生先生,可以幫我介紹下‘仙州七本槍’嗎?這是什麼?”
緒方原以爲自己不知“仙州七本槍”,是因爲自己是外鄉人,對奧羽不熟悉。
可誰知寶生館長竟也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對‘仙州七本槍’也不是很瞭解。”
寶生館長用着同樣只有他和緒方纔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
“我只知道‘仙州七本槍’是仙台藩的現任藩主賜予他們軍中的7名最勇猛的戰將的美稱。”
“除此之外,我對‘仙州七本槍’就再無瞭解了。”
雖說寶生館長對“仙州七本槍”的瞭解也不多,但他剛纔的那句簡單的介紹,也讓緒方腦海中的迷霧稍微消散了些。
目前已知的事情便是——“仙州七本槍”一共有7人,以及他們的身手應該都很不錯,強到能在軍中脫穎而出的地步。
此時,那名剛纔決定上前挑戰秋月的“寶生十劍”之一的宮內終於穿戴好了鎧甲。
在穿戴好鎧甲後,宮內隨意地從刀架上拿下一柄木刀,然後站在秋月的身前,擺出標準的中段架勢。
在宮內架好刀後,秋月將兩腳一分,端着槍,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包着白布團的槍尖直直地對準宮內。
宮內剛纔把這杆槍扛在肩上時,還不覺得這杆槍恐怖。
直到他把這杆槍放下,將槍尖對準人後,才明顯地感受到這杆槍多麼地有壓迫感。
秋月手中的這杆槍一看便知是特製的。
3米的長度、有半個碗口粗的槍桿——沒點力氣的人都耍不動這杆槍。
因爲秋月是使用長槍的緣故,爲了不被秋月誤傷,道場內的所有人都坐在比往常觀看切磋時所坐的位置要更遠的地方。
身高1米9的人操動一杆3米長的長槍——只有與其對陣的人,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壓迫感有多麼地恐怖。
宮內吞嚥了一口唾沫,連做幾次深呼吸,讓緊張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
隨後一邊發出高喊,一邊將力氣灌注雙腳,打算一開始就用出全力,一口氣拉近自己與秋月的間距。
然而——他纔剛踏出幾步,便瞅見包着白色布團的槍頭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視野範圍內放大。
秋月剛纔以比宮內要快得多的速度後退半步,然後調整槍尖,朝宮內刺去。
這就是長武器的噁心之處。
在冷兵器格鬥中,只要不是在什麼特殊的場合內,使用長武器、擁有着更廣的攻擊範圍的人就是佔盡了優勢。
一個只學過一、兩個月長槍的菜鳥,使用長槍將一名修習劍術好幾年的劍術老鳥挑翻——這種事再常見不過了。
長槍的實用性在戰鬥中高到賴皮的程度了,所以才被稱爲“百兵之王”。
面對即將扎中他胸口的槍頭,宮內險之又險地將其避開。
秋月的變招極快。
見自己的這記直刺沒中,迅速將架勢一改。
從“刺擊”變爲了“甩鞭”。
像甩動鞭子般,秋月將手中的長槍朝宮內甩去。
秋月此次的“甩鞭”,速度比剛纔的“刺擊”要快上不知多少。
來不及躲避的宮內,側腹被結結實實地抽中,直接被打倒在地。
秋月前前後後僅出了兩招,便將“寶生十劍”之一的宮內打敗。
坐得離宮內最近的幾名學徒連忙上前,將宮內扶起,查看宮內是否有受傷。
緒方有看出——秋月剛纔是有留手。
秋月的留手,再加上有穿着鎧甲,所以宮內並沒有受什麼傷。
將宮內輕鬆打敗後,秋月將手中的這杆大木槍重新扛在肩上,然後扭頭看向緒方,咧嘴笑着:
“好了,食客。上場吧!”
秋月點名要緒方上場。
而緒方也毫不拖泥帶水。
將左腰間的大自在也解下放置在右側的榻榻米上,然後緩步走到了秋月的身前。
秋月竟然有“仙州七本槍”的美稱,那他肯定是仙台藩軍隊中地位不低的將領。
所以緒方猜測那十幾名跟着秋月一同前來此地的人,極有可能是秋月的親兵。
在緒方上場後,那十幾名有可能是秋月親兵的人便上前替緒方穿戴着鎧甲。
因爲有人幫忙穿甲,所以緒方什麼也不需要做,只需要把雙手向兩邊平舉就可以了。
在等待鎧甲穿戴完畢時,因無事可做的緣故,緒方索性將他的系統界面拉出,檢查他目前的個人狀態。
【目前個人等級:LV35(2580/5400)】
【榊原一刀流等級:12段(5655/9000)】
【無我二刀流等級:11段(3990/12000)】
【不知火流忍術等級:7段(4290/4500)】
殲滅了那股山賊後,讓緒方的各個經驗條都獲得了極大的增長。
不知火流忍術距離升級僅剩數百點經驗值。
在緒方檢查完自己的個人狀態,將個人系統界面關閉時,身上的鎧甲恰好已經穿戴完畢。
緒方轉動了下手腕,體驗着身穿鎧甲的感覺。
直到這時,緒方纔想起這似乎是他自穿越到這個時代後,第一次穿戴鎧甲。
此前只在刺殺鬆平源內時,穿過倉永家老所提供的鎖子甲。
秋月所提供的這些鎧甲,都是十分普通的鎧甲,就是那種小將領才能穿戴的鎧甲。
但即使是那種普通的鎧甲,也頗有重量。
要說穿戴鎧甲有什麼感想的話,那第一個在緒方的腦海中浮出的感想就是重了。
不過這點重量,對於現在有20點力量的緒方來說並不算什麼。
簡單地確認過各個關節都能正常轉動、沒有什麼地方的鎧甲沒有穿好後,緒方將手中的木刀豎起,架好了刀。
見緒方架好刀後,秋月也將扛在肩上的長槍放下,兩腳分開,槍尖斜斜地指向緒方。
——果然是很有壓迫感啊。
緒方忍不住在心中這般暗道着。
剛剛他只是在場下觀戰而已。
現在親自上場、與秋月對陣後,緒方纔真切地感受到身高1米9、操動着一杆3米長的長槍的秋月,其壓迫感有多強。
不過——論壓迫感,秋月和緒方此前在蝶島上遭遇的那個“妖僧”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畢竟“妖僧”的身高在2米以上。
其所用的薙刀的長度,也不比秋月所用的這杆木槍短上多少。
因爲此前對戰過更有壓迫感的人,所以面對秋月,緒方並不會像菜鳥一樣不知所措、連如何近身都不知道。
緒方迅速向右側踏出半步。
他右側踏步的下一剎那,被布團包着的槍尖便刺破空氣,徑直地朝緒方刺來。
緒方剛纔的踏步,實質上只是假動作,引誘秋月出招而已。
在秋月將槍尖送出後,緒方便迅速將踏出的半步收回來,然後像是經過精準測量一般,完美地避開秋月的刺擊,閃避距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緊接着,緒方開始向前踏步,似乎是試圖拉近自己與秋月的間距。
但緒方纔剛前進幾步,就遭遇了和剛纔的宮內一模一樣的事情——秋月迅速後退半步,然後一抖長槍,手中的長槍化爲一條出動的毒蛇,裹挾着驚人的聲勢,咬向緒方。
這一次,緒方沒有閃躲。
而是互動手中的木刀,朝進到自己攻擊範圍內的木槍槍尖劈去。
無我二刀流·刃反!
緒方的刀刃與秋月的槍尖碰在一塊,然後硬生生地令秋月的長槍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刀與槍相撞的衝擊,順着槍桿傳遞到雙掌,讓秋月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驚訝。
隨後,這幾分驚訝化爲更爲濃郁的戰意,令秋月抖擻精神。
再次後退半步,拉開自己與緒方的間距後,秋月改變了戰法。
不再刺擊,而是開始揮砍。
長槍化爲“長鞭”,重重地朝緒方掃來。
在緒方後退2步將其躲過後,秋月不依不饒地送步向前,將因緒方的後退而拉開的間距再次拉近,然後再次將長槍向前一掃,劈向緒方。
嘭!
緒方此次沒有選擇閃避,而是再次使用刃反將秋月的長槍格開。
在手中槍被格開的下一瞬,秋月便迅速調整好了架勢,緊接着繼續朝秋月發動攻擊。
不論是最開始的做假動作也好,還是之後的邁步衝向秋月也罷,緒方都是在試探秋月。
經過簡單的試探,緒方已對秋月的身手有了些簡單的瞭解。
現在見秋月改變戰法,不再用刺擊對付他,而是用劈砍來對付他後,緒方便發現秋月和他此前碰到的那些以長槍爲武器的人都不太一樣。
緒方此前碰到的那些以長槍爲武器的人……用通俗點的話來說,都是走“敏捷”路線,攻擊方式主要以刺擊爲主。
而秋月卻不是這樣。
秋月是走“力量”路線,攻擊方式主要以劈砍爲主。
相比起刺擊,秋月的劈砍明顯要更有力量、更有速度、同時也更有技巧。
勢大力沉、破壞力驚人——用以上的這句話來形容秋月的攻擊,再合適不過。
秋月的這種進攻方式,特別適合用於戰場——就憑秋月的臂力,向前一記橫掃,定能輕鬆掃飛幾個雜兵。
在又一次將秋月掃來的長槍格開後,緒方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
——攻擊距離大的人,果然很賴皮啊……
秋月光是身高,就比緒方要高上20釐米,武器的長度差就更不用說了。
其攻擊範圍比緒方要廣上許多倍。
哪怕是緒方也違背不了“除非是在某些特定場合,攻擊距離長的人,在戰鬥中佔盡便宜”的鐵律。
秋月能遠遠地站在緒方砍不到他的地方上,對緒方展開連綿不斷的攻擊,而緒方連碰都碰不到秋月。
平常,都是手長、腳長的緒方,用長度比一般的打刀都要長上一截的大釋天來欺負身高普遍沒有他高的對手們。
上次遇到像現在這樣自己淪爲“手短、腳短”的一方的情況,緒方都不知道是啥時候的事情了。
換做是身手一般的人,面對這種攻擊距離相差巨大的戰鬥,恐怕都不知該如何出手了。
——秋月這樣的戰法,可真像那個“妖僧”啊……
那個已經斃命於他劍下的魁梧至極的身影,不受控制地在緒方的腦海中浮現。
雖說和“妖僧”的那一戰,讓緒方吃盡了苦頭。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和“妖僧”的戰鬥,讓緒方積累了相當多的應對使用長兵器的對手的經驗。
在與“妖僧”的那場死鬥中,緒方摸索出了一個對付使用長兵器的對手的百試不爽的方法。
緒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
然後將雙眼微微眯起,將精神集中。
前方,秋月再次揮開了手中的長槍,長槍自右下向左上,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
緒方攥緊手中的木刀,切換成上段架勢。
在秋月的長槍進到最佳位置後,緒方將手中的刀猛地一揮。
榊原一刀流·水落。
目標——長槍的槍頭!
若論榊原一刀流的4招劍技裡面,哪一招最能給對手造成極大的殺傷,那毋庸置疑是鳥刺。
鳥刺是刺擊技,而刺擊相較斬擊,更容易給人類的身軀帶來致命傷。
但若論哪一招的力量最足,那毫無疑問是水落。
畢竟水落是自上往下進行劈砍的招數,能輕鬆運用全身的力量。
嘭!
比剛纔的任何一道碰撞聲都要響亮得多聲音炸響。
使出水落的緒方,其木刀刀刃精準地自側面劈中秋月的長槍槍尖。
二者僅相觸了一瞬,秋月的長槍便被彈開了。
而且不是簡單的彈開。
而是那種長槍像是快要從秋月的手中飛出的那種彈開。
秋月也因此空門大開。
緒方從“妖僧”身上摸索出的應對使用長兵器的敵人的百試不爽的方法就是——直接用蠻力架開他們的武器,令他們出現足夠大、足夠讓自己近身的破綻。
在用水落劈開秋月的刀的下一瞬,緒方後足一踏,18點的敏捷值全開,以自己目前所能達到的最高速,朝秋月筆直衝去。
僅眨眼的功夫,緒方便將他與秋月之間的間距給一口氣拉近。
在手中的長槍被彈開時,濃郁的錯愕、震驚之色,便在秋月的臉上浮現。
緒方如離弦之箭般朝秋月衝來後,秋月連忙後退,想拉開自己與緒方的距離。
在拉開間距的同時,試圖調整自己的架勢,對緒方展開反擊。
只可惜——晚了。
緒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讓秋月完全來不及重整架勢。
緒方迅速衝進自己的木刀可以觸及秋月的範圍內,然後手中木刀向上一擡。
刀尖穩穩地抵住秋月的喉嚨。
秋月、秋月帶來的那十幾名部下、甚至是寶生劍館的師徒們,現在都一臉震驚地看着剛纔成功以刀破槍的緒方。
至於身爲當事人的緒方——
——穿着鎧甲,果然還是會拖慢我的動作啊……如果不穿鎧甲的話,我剛纔的速度能更快一些。
他正在心中默默進行着如果讓秋月等人知道其具體內容後,有可能會因震驚過頭而瞪掉雙眼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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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只是開個玩笑啊,作者君怎麼可能是女高中生呢。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不知道本書的讀者中有沒有高三生呢。
嘛,不管有沒有看,都祝所有高三生高考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