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三千步內,視同來犯之敵!
想當初斬殺城尉王淵之時,遭左城衛軍大統領袁通野的追殺。
對方一氣越千步,威勢無匹!
林焰疲於奔命,在陸公的安排下,得以逃出高柳城外!
時至今日,也未過多久!
然而林焰已是於五千步之外,兩箭驚退袁通野!
眼看袁通野,已領着騎兵,避開了臨江坊,林焰的目光才收了回來。
他心中知曉,高柳城當中,想要親自到此感悟煉神之勢的,不止袁通野一個。
只是袁通野,來得早了些,但後面尚未現身的,纔是藏得最深的。
林焰站在牆頭上,取過一支箭矢。
涉及陸公煉神之事,內城這些傢伙不可信!
尤其是煉氣境的人物,一旦放出真氣,去感知煉神之勢,難免就會影響到陸公本身。
這般想着,他張弓搭箭,朝着上空射出。
咻地一聲!
便見千步之外,有一頭飛禽,從空中墜落。
這只是一頭小妖,但卻已經潛入了高柳城的範圍之內。
由此可見,已有部分城防失守了。
——
內城,觀天樓。
“左城衛軍大統領袁通野,未曾領命,擅自前往外城,於臨江坊外,被無常兩箭驚退。”
一名主事低聲說道:“此事記下,無論是袁通野還是無常,都算有個把柄握在手中了!”
“一個是在這個緊要時刻,擅自領兵去外城,居心叵測。”
“一個是朝着左城衛軍大統領射箭,等同於是向袍澤拔刀,亦當嚴懲,至少可以阻他明年晉升鎮守使的考覈。”
隨着這名主事開口。
便見坐在觀天樓當中的靈禾姑娘,喝了一口水,問道:“你要抓他們的把柄,有什麼用?”
“啊?”那主事錯愕了下,低聲道:“平常七爺都這麼幹……”
“今夜之戰,涉及重大,別說他只是朝着袁通野的方向射出兩箭,就算他砍下了袁通野的首級,也不是什麼大事。”
靈禾姑娘放下了杯子,說道:“觀天樓,是爲了守護高柳城而建,不是用來拿捏別人的把柄,爲自己謀私的!”
她站起身來,朝着南邊樓外走去,看着觀天神鏡,說道:“今夜,高柳城哪一處失守,全部記個清楚!”
“不單是負責這個城防位置的守軍統領!”
“沿着這個位置,往城外看,是哪一支蕩妖誅邪的小隊,守護不利,才被妖邪闖入,都要記下來!”
隨後才見這位靈禾姑娘,輕哼一聲:“這種沒射死人的箭,記它作甚麼?”
她這樣說來,又收回目光,沿着觀天樓,掃視各方,平靜說道:“此刻城防失守,想必這時候,就該有人,打着爲了支援外城的防守軍務,動身出發了。”
——
外西南區域。
城防大統領低聲道:“林爺,咱們身後,坊間多了一批騎兵。”
“問清楚了沒有?”
小白猿坐鎮牆頭,手握長戟,語氣平淡。
這位城防的一把手,微微躬身,說道:“問清楚了,內城的左城衛軍,都是軍中精銳,爲首的是他們大統領袁通野。”
“來幹什麼的?”
“支援城防軍務。”
“那他們還在坊間窩着幹什麼?”
“說是袁大統領有令,他們負責增援最危急的區域,咱們這裡,情況還好,暫時不必他們左城衛軍前來支援。”
“那就讓他們滾!”
小白猿語氣冰冷,森然說道:“他孃的,過往時候,妖邪攻城,城防守軍傷亡慘重,他們在內城享福,也不見來援!”
“如今用不着他們出來,倒是一個兩個,堆在咱們身後看戲?”
“告訴袁通野,老子奉了無常巡察使的命令,前來守城。”
“他們若是守城的兵力,立時登上城牆協助。”
“若不守城,居心叵測,視同潛藏之敵,殺!”
小白猿此刻扮作林焰模樣,面貌清秀,甚至頗爲稚嫩。
然而語氣之間,卻滿是森冷之意。
“這……”
那城防大統領露出遲疑之色,有些苦惱。
他不過內壯修爲,無論從身份還是地位,修爲還是軍職,都遠不如煉氣境的城衛軍首領,怎敢傳去這一番話?
“好啊……”
就在這時,城頭上,走來一人。
此人身披甲冑,語氣平淡,說道:“監天司真是無法無天,擅自越權,接管城防不說,區區一個小旗,還敢威脅左城衛軍的大統領!就算你家五爺,怕是都不夠格!”
“不夠格?”
小白猿看了過去。
它的本性,依然在身。
但是老爺憑着點蒼附靈之術,給它傳了不少東西。
至少在做事方面,它還是受到了“無常”的影響!
於是,它擡起了長戟,淡淡道:“精鋼所制盔甲,刀槍不入,穿在一個洗髓的武夫身上,可與內壯爭鋒!既然不是來援,你這一身盔甲,浪費了!”
“怎麼?區區小旗,還想將我這身盔甲,給拔下來麼?”那將士冷笑一聲。
“當然!”
長戟驟然劃過!
寒光一閃,旋即隱於黑夜。
場中氣氛沉寂。
便見那將士,首級驟然落下。
頃刻之間,身首分離!
“扒了他的盔甲,賜給伱手底下的校尉,後果……我監天司擔了!”
小白猿往後看了一眼,淡淡道:“告訴袁通野,若是不走,先來戰一場!”
——
“欺人太甚!”
袁通野就在坊間,親眼看見了那一戟揮過,自己的副將,就被斬落了頭顱。
當即心中殺機暴漲,眼神變得猩紅。
他伸手握住刀鋒,喝道:“區區小旗,怎敢斬我副將?立時……”
他聲音未落,眼神忽然沉了下來。
區區小旗,哪來的本事,可以斬殺他的副將?
他這位副將,也是駐足內壯巔峰多年的高手,放在監天司裡,就算當不上總旗使,也得是個資深掌旗使!
這名小旗,有問題!
正當袁通野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
卻聽得不遠處一名精銳,駕馬疾馳而來。
“報!外城正西區域,被妖邪攻破了城牆!”
“什麼?”袁通野不由露出訝色:“這麼快被攻破了?莫非有至兇至邪之輩?”
“聽說是兇厲的詭物,副統領指揮失利,士氣低迷,沒擋住!”這名精兵如是應道。
“大統領……”袁通野身側的青年小將,低聲說道:“西城的城防大統領,前些天因爲貪墨擴城材料,被無常親自砍掉腦袋,新任城防大統領還沒到!”
“過度清查城中,倒了太多人,導致守城失利,都足以參他監天司了。”
袁通野笑了一聲,旋即掃了城頭上一眼,平靜說道:“等打掉了這批妖邪,再拿這個小旗的人頭!”
那名青年小將,頓時明朗,低聲道:“大統領的意思是迎戰妖邪?”
“作爲城衛軍,守城是第一要事。”
袁通野沉聲說道:“上馬,迎敵!”
——
陸公小院所在。
孟爐受命,親自送來了一大捆的箭矢。
“臨江司的庫藏裡,就這麼多箭了。”
“夠用了。”
林焰站在城頭上,說道:“帶着咱們的人,沿着臨江坊的邊緣,進行巡視,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再臨近,包括你!”
“明白。”
孟爐退了一步,又道:“我剛得到消息,西和東邊,都已經失守了!”
“正南有韓總旗使,西南有林小旗,東南有呂堂,基本守得住。”
林焰平靜說道:“所以,也就只能讓正東和正西,同時失守了,這一點,還在我意料之中!”
孟爐停頓了下,說道:“外南司的許青主事,說是觀天樓那邊,察覺到了正南以外,百里範圍的邊緣,有一尊極爲強大的存在,但離得太遠,若隱若現,恐怕是在試探!”
他說到這裡,低聲道:“若此刻是在試探,那麼試探完了,想必就要從正南方向,徑直攻城了……許青覺得,韓總旗使怕是擋不住!”
“他擋不住就撤,我來頂上!”
林焰這樣說來,張弓搭箭,射殺了空中一頭飛禽。
旋即又沉吟着道:“東西兩側失守,這些妖邪不是爲了吃掉尋常‘百姓’而來的,他們衝着我臨江坊來,想必會經過‘西南’與‘東南’的坊間!”
孟爐又道:“外西南司的總旗使被您砍了,還沒有新的任命,但聽聞左城衛軍前去迎戰了。”
“外東南司的新任總旗使,已經受命,出手攔截入城的妖邪。”
“不過,入城的兇邪,他這位總旗使定然是擋不住。”
“呂爺那邊,面對妖邪強攻,盯着前方,恐怕沒辦法顧及身後‘經過’的妖邪!”
停頓了下,孟爐說道:“咱們的人手還是不夠!”
林焰張弓搭箭,射向了東南方向。
一越五千步!
轟!!!
只見一頭闖入的牛妖,正仰頭長嘯之時,被箭矢當頭穿過!
整個腦袋,頃刻間化作血霧!
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時至今日,林焰修爲極高,他運使真氣,射出去的箭矢,論威勢之重,威能之強,遠比城頭上那一架大型弩牀更爲強大。
“人手不夠,分批散開,示警爲主,不用拼死抵擋!”
林焰看了院中一眼,說道:“儘量在三千步外,給我示警!不要讓妖邪過於逼近臨江坊,影響了陸公的氣機!”
他再次張弓搭箭,說道:“你們記住,若是擋不住,保命爲重,就不擋了!”
“明白。”
孟爐躬身施了一禮,便要退下。
卻聽得林焰開口,說道:“先把東南那邊的妖邪放進來,只要能將祂們射殺於千步之外,就不會影響到陸公!”
“從我此刻立身之處,方圓三千步內,無論是人還是妖邪,但凡闖入者,視同來犯之敵!”
“若近千步以內,無論是誰,我都要剁了他的腦袋!”
“立即把話放出去,尤其是傳給左城衛軍那一批騎兵,讓袁通野把心思給老子收回去!”
“不然今夜他就是第一個被本座拿來祭旗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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