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撲人,直挺挺好似一座人形的花崗岩砸在人身上,中了這一招的族人,從來都沒有活下里的,運氣好的,還有一口氣,半天嚥下去。運氣不好的,當時就被砸的魂歸地府。
祭司剛纔驚訝於溪流兒的弓術,一時之間放鬆了警惕。
故而沒有看見這突然撲出來的惡鬼,眼睜睜的就看着惡鬼撞在溪流兒胸口上,當時就已經心死了,開啓怨天尤人模式,怨恨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出手,非得等到水鄉人一族的希望死掉.....
等等.......死掉?
溪流兒打了個滾,沒事人似的站了起來。
王路丟捏緊手裡的弓箭,雖然這東西對惡鬼沒有任何用處,但但是不能丟,他看着面前這個臉色慘白,直挺挺的惡鬼。
頭頂刻着一個奇怪的“王”字圖案,這還不是普通的惡鬼,這是成了精的老虎的倀鬼。
被老虎吃掉而變成老虎的僕役的鬼魂,常常引誘人使其被老虎吃掉,所謂“爲虎作倀”也。
有倀鬼,就說明附近還有一隻不知道行的虎精。
這不應該啊!王路暗自心驚,一座山上有兩隻成了精的妖物,水鄉人居然還能在山下安家。
妖物向來最喜歡人肉人魂,別說這種小聚落。大一些的城市都會沒有足夠的修士守護,都會被妖物奴役當做肉食養起來。
莫非這水鄉族還真有不爲人知的特異之處。
王路心思多,倀鬼可沒有,見一次沒有撞死王路,下一次立馬就撞上來了,王路瞅準時機,絆住它的腳下,撩翻在地,一腳踩住倀鬼的腦袋,避免它直接站起來。
抓住倀鬼的雙手雙腳,翻折過來,把一個人形鬼活生生團成了一個球。
一腳踹下山,王路飛奔上山去。
惡鬼是凡人無法碰到的,不過他修習九轉玄功有成,皮膚已經非凡,可以接觸到惡鬼,但是沒法殺死。
他後面的祭司已經沒有再驚訝了,今晚驚訝的太多,他都有些麻木,這個傢伙到底還有多少底牌,連惡鬼他都可以碰得到,並且支付。
別說年輕一代,老一代恐怕也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現在整個水鄉村,就只有他自己有把握制服這個傢伙了。
飛奔上山的王路暗暗後怕,幸好是九轉玄功入門了,否則這一夜真的是找死,還有那隻不知在何處的控制倀鬼的那隻虎精不知躲在哪裡。
跑得太快,火把差點熄滅,王路不得已停下來,否則火把熄滅了,在在這山裡可就真的是死了,身懷龍氣的他意外死亡,問題可就大了,萬一龍氣直接跑去西方找多寶善屍或者朝歌找錦衣衛惡屍。
他都得涼。
王路不得不放慢速度,只是過了一會,王路並沒有見到有別的倀鬼來找他,就疑惑是不是隻是自己偶然間遇上了一一個,實際上虎精並沒有一直盯着他。
想到這裡,王路的心裡的石頭放下了些。
十多分鐘後,有驚無險的抵達目的地,王路深呼吸一口,這也是頭妖物,雖然爲它準備的那些符咒足夠用來鎮壓了,王路還是有微微地緊張。
緊張是沒法子改了,上萬年都是這個德行。
他嘗試着往裡面走去,穿過重重密林,看見了一隻坐在石凳子上的狐狸,心中一喜,終於找到了,上前兩步,打算取出符咒降妖,整個人卻瞬間僵住了。
那隻狐狸的面前有一個圍棋的棋桌,棋桌的對面是一隻像人一樣坐着的老虎,周圍還有數只倀鬼僕役一樣的侍候在周圍。
這就完全不在掌控之中了,狐狸朝他瞅了一眼,尖尖的嘴巴張開,一個謙謙君子的聲音傳進王路的耳朵。
“看來你是來找我的,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王路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這兩隻妖物好像不一般,對人類有着相當之高的容忍度。
換了別的妖物,此刻已經朝王路的脖子撲過來了,忙着把他生吞活剝。
“我是爲了我姐姐來的!”
聽到這話,老虎精狐狸精還有後面藏起來的祭司都盯住了他。
狐狸把一顆棋子丟回石頭缸子裡:“原來如此,你就是荷葉當初抱着的那個叫做溪流兒的孩子”
“你承認是你乾的”
“沒錯”,狐狸答應的很乾脆,“說來慚愧,那日暴雨傾注,她躲進了.......”
聽着狐狸把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王路總算知道了當年的荷葉爲什麼什麼都不肯說,這對荷葉來說,確實非常稀奇,按照狐狸妖所說,它七八年前得到過一場機緣,得到了一顆大妖的內丹,不過那內丹是一顆蛇妖的,是一種慾望的毒。
非得做那種事才能解毒,狐狸也是無可奈何,服用之後虛弱異常,在這大雨傾注的山裡又如何去找母狐狸。
正好荷葉進來躲雨,他乾脆將錯就錯,化作人形,把蛇毒同樣引給了荷葉。
這對荷葉來說,就是一場根本難以理解的夢。
莫名其妙的暈倒,莫名其妙的懷孕這種事說出去誰又相信呢,加上獵虎不分青紅皁白的責罵,更加激起了荷葉的憤怒,索性就一句都不解釋。
王路這下對荷葉的心理活動有些想法了,想必這麼多年他,荷葉姐的心裡一定非常委屈。
聽外狐狸的闡述,王路把荷葉近況告訴它,然後靜靜地等待,他覺得這隻彬彬有禮的狐狸大概會出手,王路對狐狸的身份隱隱約約有些猜測。
果不其然,狐狸嘆氣之後答道:“既然是我種下的因,自然該有我來了解這個果!”
王路一喜:“你打算怎麼做?”
“數百前,水鄉人自北俱蘆洲漂洋過海來到此地定居,他族祭司原本要供奉此地的前任老山神,不過老山神見他族人悽苦,沒有同意,如今水鄉人也算是興旺穩定,想必我提的這一個小小的意見,水鄉人祭司總不會反對!”
“多謝山神了!”,王路鬆了一口氣,他猜對了,這兩隻妖物恐怕都是被天庭招安,當地的山神,有神位在身,對普通人類的血肉自然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