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平懶得和這樣的小角色廢話,嗯了一聲推開他就往裡走,那人雖然塊頭大,但是顧清平這麼多年磨練,身上自帶一種非常強大的氣場,他對這個保鏢雖然不禮貌,但是這保鏢竟然也沒敢說出什麼不滿。
他直接奔着大廳走去,推門進去的時候周盛陽正好在正廳喝茶。儼然就是接走了何唸的那個年輕男人。他的對面還放着一個茶杯,看見顧清平進來了,周盛陽端起茶壺給另一個杯子裡斟了一杯茶,笑着說,“姐夫你來了?來,坐下喝茶。”
顧清平讓自己冷靜下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周盛陽這個人完全繼承了他父親的腹黑,雖然表面看起來像是一個正人君子。但是做事非常的果斷,雖然稱不上是毒辣,但是卻睚眥必報。顧清平和自己的這個小叔子交道不深,但也算是瞭解,他的目的不過是在於自己,何念和小思念作爲人質,暫時周盛陽還不會對她們造成傷害。
顧清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挑了挑眉毛,“是今年的新茶,味道很好。盛陽從小和岳父一樣更喜歡飲茶,這府上的茶自然也不會差。”
周盛陽沒想到顧清平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追問自己妻女的下落,儘管周盛陽狠毒。但是社會經驗淺,沒有顧清平那般的老謀深算,吃驚的表情還是沒有隱藏的很好,全被顧清平收在眼底。
“早就聽聞盛陽回到國內,在上海開了公司,但是姐夫業務繁忙,沒有時間過來拜訪,這纔好不容易騰出時間來,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嗎?”
周盛陽從小就城府很深,爲了在周家站穩腳跟不被嫌棄,他可以忘記自己的親生母親,叫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媽媽,他和周裔楠都極其完美的繼承了周家善於脅迫的陰狠招數。他當然知道顧清平的言下之意:你來這裡的事情我我第一時間就調查到了,你並不是策劃的萬無一失。
周盛陽懶得和顧清平兜圈子,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沒有必要這樣來回的試探。即然在知道自己妻女失蹤的第一時間就能找到這裡,證明顧清平已經是確定了的。
“顧清平,你還有什麼資格對我稱作姐夫?你如此辜負了我的姐姐,當初你在病牀前答應了她此生絕不再娶。如今你妻女雙全,甚至不顧姐姐的在天之靈,在昨日秘密的舉辦了婚禮,只是你舉辦的非常低調。我今天才得到消息,否則我不會讓你順利舉辦!”
在周家的時候,周裔楠對這個異母的弟弟還算是關心,當時周盛陽年紀不算大,很快就對周裔楠有了好感,姐弟兩的關係一直都不錯,所以他也是在心裡恨極了顧清平。
顧清平轉動着手裡的杯子,不急不躁地說。“我和你姐姐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不過是一個死前的安慰罷了,難道這世上還真有報應這麼一說?就算是有,我也一定要讓我心愛的女人得到她該有的一切,報應儘管衝着我來就是了。周盛陽,我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並沒有在上海爲難過你,現在你將我的妻女放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是你若是還和我玩兒心思,我顧清平有的是辦法讓你完蛋,即使是你父親,也很難保得住你。”
周盛陽愣了一下,他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將人帶走,就是因爲背後有自己的父親撐腰,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包括他的父親,但是他認爲自己做的是對的,父親非常的疼愛姐姐,一定會支持他這樣做。而顧清平依仗父親的地方曾有那麼多,他一定會有所畏懼。卻沒想到顧清平這麼不鹹不淡的說,讓他放人。
周盛陽知道顧清平從來在任何威脅面前都不會露怯,即便是很難應對他還是擺出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這很有可能是他在耍詐。所以周盛陽不在意的說,“不過就是女人小孩兩條人命罷了,你能將我怎樣?我父親隨便就可以擺平,你這樣背信棄義,就不怕被社會嘲笑嗎?我父親不方便親自對付你,但是我不會放過你。現在你的妻女在我手上,你還敢這樣威脅我,顧清平,你早就不是原來的你了,你以爲你還有那麼大的勢力嗎!據我所知,你地下組織,早就解散了吧?”
到底是乾乾淨淨的商人,涉世未深,顧清平冷笑一聲,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和他廢話,顧清平忽然一躍而起。踩着桌子撲了過來,伸手就要抓住周盛陽,早就料到顧清平會有這麼一手的周盛陽猛的推開桌子向後一撤,一聲命令。五六個的打手從門外涌進來,將顧清平團團圍住。
幾個人在顧清平的身邊來回的打轉。顧清平手伸在兜裡握住自己的槍,心裡不斷的期盼着吳凡快點過來,他不能輕易的動槍。那會讓他非常被動。幾個打手一擁而上,力量都不小,但是好在顧清平還是可以勉強應付的來,這些打手應該都是在部隊上訓練過的。力量過人不是一般的打手。
顧清平雙拳難敵四手,很快有些疲累,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掏出一把槍直接對準了顧清平。子彈射出的一瞬間顧清平一躲,子彈擦着他的手臂過去,還是劃傷了手臂。
正巧在這個時候,吳凡帶着警察一擁而入。恰巧看見了周盛陽手裡握着的槍。還有顧清平受傷的一幕。周盛陽沒想到從不和白道牽扯關係的顧清平會叫警察過來,他剛從國外回來不久,顧清平的事情還沒有打聽清楚,只是非常氣憤他背叛自己的姐姐。纔會這樣做。
但周盛陽也並沒有驚慌,而是對這些警察的頭領說,“你知道我是誰嗎?軍區總司令周勳然的兒子。這個男人是顧清平,華東最大的黑幫頭目。我們在幫你們剿匪,你們現在用槍指着我們?”
警察只接到報警報警說有人綁架,並沒有說是帝都軍區總司令的兒子,於是頗有些爲難的看向吳凡。吳凡看了看周盛陽,不滿的說,“顧清平早已經服刑,如今無罪釋放,再也不是你說的黑幫頭目。據我所知他的妻女如今就在周少爺的府上。如果您問心無愧,就讓警察搜查一下。”
“搜查?搜查令呢?無故搜查民宅,應該是犯法的吧!”
周盛陽話音剛落,就聽見後院發出一聲慘叫,然後一個手下人捂着下巴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身後還追着小思念,“叔叔你別跑啊,我幫你拔鬍子呀!”
那手下跑出來之後一見着架勢,愣了一下,轉身就要抱着小思念回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小思念正好看見了顧清平,驚訝的叫了一聲,“爸爸,你怎麼在這兒?”
然後笑嘻嘻的跑過去說,“這個叔叔長得小鬍子好醜,我幫他拔掉,他就跑了。”
顧清平單手將小思念抱在懷裡,對着警察說,“事實證明我的女兒確實是在這裡,從情況上來看,我們應該並不是來做客的吧?”
小思念眼尖看見顧清平手上的傷口,驚慌的叫着,“爸爸,你怎麼流血了啊!”
顧清平搖頭說沒事,然後溫柔的問道,“小思念,媽媽在哪兒?”
小思念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叔叔帶我回來,說爸爸媽媽一會兒就來接我回去,我等了你們好久,沒有看見媽媽!而且他們還不給我吃糖,一定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