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媽媽啊地一聲,再沒下文,電話似乎是免提的,她成功地聽到爸爸的怒吼。
“什麼!顧夏婉,你給我回來!你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我要見他!還有,一個禮拜後的社交宴席上,你叫我的老臉往哪裡擱?!”顧立城的聲音中氣十足,看不出前幾天還在醫院裡掛點滴,高血壓的的模樣。懶
顧夏婉不想再跟他們吵下去,心中有些惱火,她都快二十七歲了,有男朋友難道很奇怪嗎?
“爸爸媽媽,有機會你們一定會看到他的。反正不是林錦生,你們放心!”最後一句含了賭氣的成分。她說完也呆了呆。
掛掉電話,她怔怔出神。難道自己找了江霍塵也是有一部分爲了跟爸爸媽媽賭氣的成分?
這混亂的世道!她咬咬牙,甩了甩頭,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吸了口氣,換了身衣服出門去了。安遠晨這次的畫展很成功,許多事情還得等着善後,而她也正式成了安遠晨的助手,天天上下班,倒成了有模有樣的白領。
……
容鑫大廈,斯威集團是外資企業,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照例有茶點時間,幾個女職員拿了一本雜誌在唧唧咋咋地說笑。
短短的二十分鐘的時間過去,她們像一羣鳥一樣散了,各自回到座位上。林錦生走到茶水間倒開水,眼神微微一瞥,便看到了那本雜誌。蟲
醒目的標題讓他不由駐足,“神秘女畫家背景大揭秘”,翻了幾頁,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氣。
好!很好!顧夏婉,我還真小看了你!如果不是她主動爆料,那些八卦的狗仔隊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得那麼清楚?!她當他是傻子?!
他狠狠地丟下雜誌,回道辦公室狠狠地甩上門。“碰”地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讓門邊捧了文件要讓他簽名的小劉哭喪着臉對李秘書道:“李姐……我不敢進去。”
李秘書頭痛地扶了額頭,哀嘆一聲:“天要亡我!”
……
夜幕降臨,迷離的燈光將這個城市裝扮得如夢似幻,特別是PUB,酒吧一條街,那邊燈火璀璨,十分大大的霓虹燈招牌各自爭奇鬥豔。
相比之下,“午夜的鋼琴”就安靜幾分。一輛黑色轎車停下,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微眯了眼打量面前的酒吧,他鬆了鬆領帶,冷冷地邁了進去。
早已經有眼色的服務生迎了上去,引他進去裡面。嘈雜的音樂聲撲面而來,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裡面煙味,酒氣撲面而來,穿着妖嬈的美女,煙視媚行從他身邊而過,那一道道慵懶中帶着魅惑的眼神無一不將他鎖定今晚的獵豔對象。
他對這一切恍若未見,靠在吧檯上,點了酒:“一瓶XO”甩上鈔票,殷勤的服務生趕緊過來。
酒水上來,他慢慢地品着,忽然眼角處掃到一抹人影,他端了酒杯上前:“江老闆,很久不見。”
江霍塵轉過身來,微微一怔,隨即熱情地笑:“呀,是林總啊,您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來來,上樓去,下面太吵了。”
林錦生握了他的手,微微用力,旋轉的彩燈下,他的神色似笑非笑,帶着嘲諷:“還沒恭喜江老闆呢。”
江霍塵微微眯了眯眼:“謝謝。林總還是上樓吧,這裡太吵,不符合您的身份。”林錦生看了他一眼,不再推辭。江霍塵隨即吩咐服務員將他點的酒帶上去。
在半開放式的包廂中坐定,他順勢依在沙發上,看着江霍塵殷勤忙碌的架勢,不由出口諷刺:“江老闆屈尊降貴,實在是令我不安啊。”
江霍塵神色並沒有什麼不同,遞上煙,又殷勤打了火,笑着道:“林總大駕光臨,我應該招呼的。”他根本不受激,軟硬不吃,圓滑得讓他捉不到任何把柄,像一條滑不溜丟的魚一樣。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林錦生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舉了酒杯,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道:“江老闆,今晚一起喝幾杯,不醉不歸。”
江霍塵笑了笑,舉起酒杯:“先乾爲敬,林總今天一定要玩得盡興!”說罷招了幾個陪酒的小妹上來,幾位嬌俏的美女一坐下,寬大的沙發便略顯得擁擠,林錦生看了他一眼,並不理睬身邊的美女,薄脣邊蘊了一絲不明的冷笑:“江老闆就想走了?不是說好了不醉不歸麼?一起玩幾把吧。”
他說着拿起骰子在手心把玩,深刻英俊的五官在燈下顯得格外冷魅。江霍塵端着手中的酒,琥珀色的液體,刺鼻的洋酒氣味直衝鼻間,這是剛纔林錦生點的酒,高度的純洋酒,不加冰塊,不加礦泉水。幾杯過後,能清醒的男人除非是“酒精考驗”過的。
他低着頭似在想什麼,突然擡頭微微一笑,少了幾分殷勤熱絡,多了幾分傲然:“林總想要玩什麼?怎麼玩呢?”
……
一個小時候,桌子上的洋酒已經開了兩瓶,兩個男人卻還在對峙。林錦生不耐煩地扯了一把領口,露出白皙的胸膛,略略凌亂的頭髮,斯文俊美的臉龐,旁邊作陪的美女眼中不禁意亂情迷。他眼中微紅,冷冷地看着面前依然十分清醒的江霍塵:“再來。”
他不相信,今天不能給他一個下馬威。酒氣上頭,他的眼神透着獵豹捕食一樣的兇狠。江霍塵熟練地將骰子收起,利落地倒扣在桌上,似笑非笑:“林總,再喝下去,我們兩個人會有一個倒下。到時候會很難看的。”
他慢悠悠地笑,眼神明亮,十分清醒:“其實你我各有輸贏,只是你酒量不如我而已,要不今天就這樣算了?”
林錦生冷哼一聲,眼眸漸漸露出駭人的陰鬱:“就這樣算了?如果你在我面前認輸,從今天起就不要招惹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