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萍萍的眼神躲閃了幾下:“雨彤,你就別多事了,這是他們道上的規矩,有人亂說話一定會給點顏色瞧瞧,以後再下手,就沒人敢吭聲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馬萍萍:“你知道?你們跟他們是一夥的?”
難怪那些人有恃無恐!
我用力推開了馬萍萍,看着季越被一羣人包圍,雖然現在還沒落下風,但是明顯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我知道我就算過去,也幫不上忙,可能還會成爲季越的包袱,我在旁邊掃了一眼,忽然又瞥到馬萍萍那輛奧迪,我抄起一把凳子就衝了過去,用力地砸了起來。
馬萍萍嚇傻了,然後猛地驚叫了起來:“老公,快,快讓他們住手,我的車,我的車!”
馬萍萍的老公也看到了我在砸車,立刻對那些人吼道:“都給老子住手,報警,讓他們賠老子的車!”
看到那些人終於停手,我也扔下了凳子,連忙跑到了季越身邊,看到他沒有受傷,我才放了心。
馬萍萍哭叫着跑到她的車旁邊,心疼地大叫着:“姜雨彤,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啊,你怎麼能把我的車砸成這樣,你那個男人又是個窮光蛋,你拿什麼賠給我!”
季越卻是根本沒理會,徑直走到偷我手機的那個男人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我的手機奪了過來,然後走回來,拉住我的手就走。
“嘿,這小子挺狂啊,給臉不要臉的,弄死他!”那個人嚷了一聲,“不然以後我們還怎麼在道上混!”
我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朝我們追過來,心裡很是緊張,忍不住就想回頭看,但是季越卻按住我的頭:“別回頭。”
我看着他篤定的眼神,雖然看不到後面的情況,心裡忐忑不安,可是還是相信他。
我們很快到了車邊,他打開車門就把我扶了上去,在他坐到前面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就向剛纔的地方看了一眼,居然,看到是兩夥人打在一起。
不過,與其說是扭打,其實,只是剛纔那夥人被動的捱打而已。
只是我沒搞明白,後來的這些人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幫我們?
還有剛纔季越的話,難道說,這些人跟他有關?
季越,果然是有很多秘密啊。
回到酒店的時候,璀璨的水晶燈下,我纔看到季越之前受傷的地方,好像又在往外沁血。
幸好來的時候,我們準備了小型的藥箱,就是爲了不時之需。
消毒之後,灑上止血的藥粉,然後給他纏上紗布,見他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什麼,我輕聲問道:“季越,剛纔那些是什麼人?”
他像是突然回過神,看着我,輕聲說:“要殺我的人。”
我震驚地看着他:“那他們怎麼會……”
既然要殺他,又爲什麼要幫他?
“因爲我只能死在他們手上。”季越臉上掠過一抹苦澀,“你會後悔選我嗎?”
我怎麼會後悔,我只是爲他擔心:“你忘了,我們都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婚禮只是個儀式而已。”
他沒說話,眼神還是有些暗
沉,我也能猜得出,那些人的勢力一定很大,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擔心。
難道說,三年前追殺他的人,就是那些人?
今天折騰了一天,我也有些累了,一躺下,就睡了過去。
可是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季越沒在,我連忙跑了出去,看到他坐在外面的沙發上,似乎一夜沒睡的樣子:“季越,你怎麼不睡啊?”
“我有些工作,處理得有些晚了,所以坐一會兒。”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卻笑不及眼底。
“你餓嗎?”我伸手要打前臺的電話,“吃了東西再睡吧。”
“不用打了,我已經訂好了。”他這麼說着的時候,門鈴正好響了,門口傳來服務員送餐的聲音。
吃完早餐,我強迫他到牀上睡覺,按照我們之前定好的行程,今天要去看祁連草原和門源花海,不過,這些都是無所謂的,我最不希望看到季越有事。
看着季越睡着,我才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面,把昨天換下來的髒衣服,拿給服務員乾洗,準備回房間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我,聲音還有些耳熟。
我回過頭,就看到是馬萍萍快步走了過來,想當年還是身材婀娜的班花,現在卻已經胖得慘不忍睹。
“你修車花了多少錢,我賠給你。”在他開口之前,我就先說道,不管她跟那些小偷有沒有關係,我確實砸壞了她的車。
可是馬萍萍卻連忙搖着頭說:“雨彤,我錯了,我真是有眼無珠,我真的不知道你老公是龍城季家的二少爺,看在我們同學一場,你讓他放過我老公吧,好不好?”
我微微有些發愣,我並不知道昨晚我睡着之後,季越都做了什麼,不過看起來,馬萍萍老公那夥人被收拾慘了。
“我只能把錢賠給你,別的事,我管不了,是他們自作自受。”我淡淡地說完,直接把馬萍萍關到了門外。
季越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卻是賴在牀上不肯動,我拽着他的胳膊說:“花海看不成了,我們總得找個地方吃一下這裡的小吃吧,酒店的東西跟龍城都一樣,沒特色。”
其實,我就想拉他去吃點東西,讓他放鬆一下。
他被我磨得沒辦法,只好換了衣服跟我下樓。
他沒醒的時候,我在手機上查了一下攻略,知道這裡有很多有名的小吃,便拉着他到處轉。
相比我的熱情,他卻顯得淡漠很多,而且我很快發現,他時不時地就在注意着旁邊。
我也向後看去,卻並沒看到什麼,我小心地挽着他的胳膊:“季越,你在看什麼?”
“沒有,我隨便看看。”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我們往前走的時候,我感覺他還是一直心不在焉。
又住了一晚之後,我們便返程回龍城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季良居然來接我們。
看到他站在出口,季越握着我的手更緊了:“大哥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託你的福,董事會在查我的帳,我現在清閒得很。”季良連笑,都帶着一股寒意。
“那正好可以安心準備婚禮。”季越也不看他,徑直往外走。
我從季良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突然拽住了我的手:“我剛剛知道季越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雨彤,你真的要想清楚,他,沒你想的那麼幹淨。”
我知道季良的意思,但是我也相信季越,他雖然從來沒給過我承諾,可是他一直在用行動迴應我,何況,我們現在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擔心。
“他有什麼事,我都可以和他一起面對。”我很堅定地對季良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不着痕跡地鬆開了他的手。
季越看着我,他的眼中有一瞬的錯愕,卻很快消失不見,只是重新將我的手握緊:“謝謝你,雨彤。”
他說,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我也想跟他說,我們之間也沒有謝謝。
把我送回家之後,季越都沒進去,就直接去公司了,他這兩天不在,肯定又積壓了不少工作。
其實原本,季越想帶我一起去的,因爲季良在家,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可是他也不忍心看我那麼累。
我在房間裡往外收拾衣服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什麼聲音,轉過頭,竟然看到季良從陽臺爬了上來,正在敲陽臺上的玻璃。
我皺眉,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雖然不想讓他進來,可是又怕他一直趴在那兒,讓傭人看到,我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我走過去打開了陽臺的門,怒目看着他:“你又想幹什麼?”
“太閒,無聊,找你說話。”他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就坐在了牀上。
對他這種無恥的行徑,我真的是無言以對了,索性也不理他,就只是把行李箱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掛到衣櫥裡。
“雨彤,我想問你件事,”他忽然按住了我的手,一雙鳳眸緊緊盯着我:“爲什麼要跟我離婚?”
聽到他的問題,我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得這麼認真嗎?
“你覺得呢?”我不答反問,抽回手,繼續整理衣服。
“就因爲我打你?”
“這還不夠嗎?”我蹙眉,難道他覺得,一個女人足足忍受三年他的無理取鬧,又打又罵,還不夠嗎?
他聲音沉了下去:“那我現在不打了,我們還能再複合嗎?”
我覺得我就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絕不可能。”
“雨彤,我求你了,”季良忽然單膝跪在了我面前,“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心理變態,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你想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只要你回來。”
我被驚到,忙向後退了一步:“你起來!季良,你別這樣,還有幾天,我們就都要結婚了,我們回不去了!”
他卻固執的不肯站起身,甚至另一條腿也跪了下去:“你不答應,我不會起來的。雨彤你知道嗎,我每次去做鍼灸的時候,真的死的心都有。可是我只要想到,以後能像別的男人那樣,抱着你,揹着你,帶你去任何地方,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可是我準備給你驚喜的時候,你卻說要跟我離婚,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所有努力,到底是爲了什麼,沒有你,這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我寧可自己還是個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