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什麼時候出現了能夠奴龍的代理人?”
“我看到他的臉了,是個生面孔。”
“這次聚會上的生面孔,有些多啊……”
巴黎聖母院的中央大殿中,一個個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竊竊私語起來。
林七夜揮手散去炎脈地龍,走到古老拱門之前,一個同樣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如同暗夜中漂浮的幽靈,靜靜的站在門邊。
在他的斗篷兜帽上,用紅色的筆觸,勾勒出兩個數字:
——01
“表明你的身份。”黑色的幽靈沙啞開口。
他說的是英文,不過對於擁有語言精通魔法的林七夜來說,絲毫沒有溝通障礙,同樣用流利的英文迴應:
“布朗·麥爾斯。”林七夜輕輕推了下單片眼鏡,鏡片反射蒼白的光芒,
“預言與魔法之神梅林代理人,這位是我的隨從。”
“梅林?”
黑色幽靈詫異的看了林七夜一眼。
“我需要驗證一下你的神墟。”
“沒問題。”
林七夜伸出手,在虛無中一按,一道絢麗的魔法光輝綻放,一顆石子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
黑色幽靈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感知林七夜身上的神墟波動,片刻後,他手掌一揮,兩件黑色的斗篷自動飄到林七夜和何林手中。
“確實是魔法法則的氣息……進去吧。”
林七夜看了眼斗篷,只見在兜帽帽檐處,同樣寫着兩個紅色數字:
——33
何林手中的斗篷,雖然也有這串數字,但字體是白色,應該是爲了區分代理人與隨從的身份。
林七夜披上斗篷,戴好兜帽,穿過高大的拱門,何林緊隨其後。
兩人的腳步聲,在長廊間迴盪,朦朧月光透過琉璃般的窗戶,映照在淡淡的薄霧之上,給古老而浮華的牆壁,增添了一絲神秘色彩。
穿過長廊之後,便來到一座空曠的中央大廳。
此刻的中央大廳之內,已經分散坐下了數十位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每個人的帽檐都寫有一串數字,當林七夜和何林走入之時,衆人的目光紛紛望了過來。
剛纔林七夜騎龍降臨的一幕,實在是太過惹眼,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位神秘的新代理人,究竟是什麼身份,身後代表的,又是哪位神明。
林七夜挺着背脊,渾然不在意衆人的目光,不緊不慢的找到一處角落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當然,閉目只是假象。
林七夜將精神力感知蔓延開,暗中觀察其他代理人的情況。
但精神力感知才延伸了不過三四十米,人羣中,立刻有數道氣息察覺到他的存在,幾種截然不同的精神力迅速對撞在一起!
林七夜的眉頭一皺,睜開眼眸。
與此同時,人羣中也有數人,轉頭看向角落的林七夜。
“竟然有人能發現我的精神力感知……”林七夜喃喃自語。
他猶豫片刻之後,不再貿然釋放精神力,而是原地靜坐,在等待聚會開始的同時,將意識沉入諸神精神病院中。
……
剛踏入病院,就聽到嘈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林七夜走出院長室,只見院落中,披着灰袍的吉爾伽美什,正單手捏着小浣熊的脖頸,將其舉在空中,身旁是被打翻在地的病號餐盤與滿地的湯水。
“誰派你來的……是誰派你來的?!”吉爾伽美什渾濁的眼眸中,充斥着怒火,低吼道,“竟然敢在本王的晚餐中下毒?你好大的膽子?!”
小浣熊被拎在空中,雙腳不停的蹬着空氣,表情痛苦不已。
其餘護工圍在兩人周圍,似乎是被吉爾伽美什嚇到,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瘋了?!”
李毅飛一步踏出,抓住吉爾伽美什的手腕,皺眉喊道,“我們怎麼可能會給你下毒?!這菜我在廚房就嘗過了,哪有什麼問題!你放開它!有什麼事衝我來!”
“是你……烏提爾,在這王宮中,本王最信任的就是你……你竟然想害本王?”
吉爾伽美什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放開手中的小浣熊,後者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眼裡泛起淚花。
下一刻,吉爾伽美什的手,如同閃電般扼住李毅飛的喉嚨。
“總管!”小浣熊大驚。
其他護工同時一驚,阿朱,紅顏,旺財,黑瞳等人下意識的想要出手,卻被李毅飛喝在原地:
“都別動!現在這傢伙病得不輕,要真惹惱了他,我們都得死!”
護工們的身形被迫停下。
與此同時,一道披着白大褂的身影,如電般從樓中飛掠而出!
“有刺客?”吉爾伽美什眉頭一皺,另一隻手擡起,一柄長劍從虛空中凝練出,被他握在掌間。
“七夜?”李毅飛眼前一亮。
呼吸之間,林七夜便閃至吉爾伽美什與李毅飛之間。
洶涌而霸道的神力,以吉爾伽美什爲中心狂卷而出,鋒銳的劍芒斬向林七夜的脖頸,就連周圍的空間都微微扭曲起來!
林七夜雙眸微眯,右腳重重踏在地面。
咚——!
沉悶的巨響從院中傳出,剎那間,吉爾伽美什的威壓消失,洶涌的紫意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滅,泯滅無蹤。
他右手閃電般的反握住吉爾伽美什的手腕,隨後一腳踢在他的胸膛,將其整個人踢的倒飛出去。
在這座病院裡,沒有神明能夠戰勝林七夜。
吉爾伽美什的身體呼嘯着砸破一面牆壁,撞入倉庫之中,滾滾煙塵飛揚而起。
李毅飛的身形踉蹌跌倒在地。
林七夜扶住他,正欲說些什麼,那道灰色殘影再度從倉庫中飛出,斬向二人。
就在這時,似乎是被巨大的動靜驚醒,狂暴的金色神力從二樓的病房內爆發,披着殘破袈裟的孫悟空剎那劃破天空,迎着吉爾伽美什撞過去。
轟鳴的爆炸聲,在院落邊緣接連響起。
見到這一幕,林七夜微微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李毅飛:
“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褲子有點溼。”李毅飛後怕的拍了拍胸脯,面色蒼白,
“奶奶的,還以爲這次就交代在這了,照看精神病人,果然是一項高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