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巖倒在地上,滿臉的血。
“這怎麼辦?”丁尤帶來的人都很忐忑,基地裡的規矩,不能殺人。
想到要被遲衿然趕出基地,有幾個都抖了——他們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丁尤也慌,他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伸出手指探到蘇巖的鼻子下,隨即高興地跳起來:“他還沒死!”
他們把蘇巖帶回了基地。
未免人流血流死了,丁尤第一時間去彙報。也不敢隱瞞,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了。
在場的除了遲衿然和盛時遺,還有很多基地的人。聽到蘇巖和蘇可要毒死他們所有人,紛紛氣得破口大罵。
閻子晉更是直接上手,要把蘇巖丟出去:“這種人渣還帶進來幹什麼,丟外邊等死就好。”
不少人點頭附和。
他們按規矩不能殺人,但是也有沒有規矩規定見到人一定要救。
“等一下。”遲衿然出聲阻止。
盛時遺丟了把剛做的飛刀出去,閻子晉下意識放了手,差點被飛刀削去一層皮。他氣得哇哇大叫:“盛時遺,你是不是又故意的!”
“是又如何?”盛時遺眉梢一挑,眼神中透着一絲嘲諷。
閻子晉氣急敗壞,當即撲了過去,不到一分鐘再次被打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爬不起來。
對於這樣的畫面,基地的人都習慣了。
遲衿然也沒理會,問丁尤:“他們給的黑朽木粉末在哪?”
這種危險的東西,知道的人太少,未免以後還會中招,當然要了解一下,最好讓基地的人都學會辨認。
丁尤趕緊從口袋掏出來一個布袋子,雙手恭敬地遞了過去。
布袋子打開,裡面確實是黑色的粉末。
不過——
“這是泄番土層粉末。”遲衿然聞了聞,語氣肯定。
泄番土層粉末並不會對人體產生傷害,只會讓人拉一天肚子。
丁尤大驚失色,忙湊過去查看,隨即皺起眉頭:“這不可能啊!當時蘇可給我這個的時候,我看過確定就是黑朽木粉末……”
“是不是讓人換了?”遲衿然沉吟。
被她這麼一提醒,丁尤倒是真想了起來。回到基地之後,他就把這布袋貼身收着了,生怕被人拿去不認識害了人。
但是在回基地之前,要是說有誰能夠掉包……
當時蘇可給他這個,他看過確認了是什麼之後,不動聲色假裝隨意地放在口袋裡。當時,在他離開之前,蘇巖和他說了幾句話,中途是看似不小心碰過他,而他碰撞的位置就是他放着藥粉的口袋!
“是蘇巖換了!”
細細回想一遍之後,丁尤的語氣很肯定。
遲衿然看了眼地上的蘇巖,沉吟了一片,吩咐:“把人帶下去,讓楊大夫把幫止血。等他醒了,問問他的意願,再審覈一下,沒問題就留下來。”
說完這話,她就跟盛時遺走了。
聽到她的話,丁尤和之前那一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對蘇可嗤之以鼻。
蘇可還說他們遲姐針對他們,果不其然就是騙他們的!
幸好他們聰明,沒有被騙!
第二天蘇巖醒來之後,聽丁尤說了來龍去脈。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去遲衿然住處外邊的地坪上跪了兩個小時,最後去了審覈處審覈留在了基地。
遲衿然和盛時遺都沒怎麼在意這件事。
遲衿然是忙着發展規劃基地,不過由於這一世的盛時遺很厲害,所以她的工作量並不大。但是盛時遺今天的心思明顯不怎麼在工作上,反倒是一直半眯着眼睛,眼角目光斜斜地落在遲衿然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還要看多久?”遲衿然實在是受不了了,一開始還好,後邊盛時遺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要被火焰焚身。
大白天的,這傢伙到底在發什麼情!
盛時遺撐着下巴,嘴角勾起,拖長了聲音:“寶貝,再過幾天你就十八了。”
遲衿然:“……”
“成年了哦!”盛時遺看她不說話,又靠過來了些,輕輕眨了眨右眼。
這一年多來,他長高了很多,五官也長開了。本就生得精緻俊美,現如今更添了幾分男人的硬朗,挑起嘴角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壞壞的,故意壓低了的嗓音聽的人耳朵發癢,滿滿的荷爾蒙。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勾引自己,但是遲衿然還是臉上發燙,還有些腿軟。她重重咳了聲,在對方得寸進尺之前,操起桌上的規劃本拍在那張俊臉上:“你都說了要再過幾天了,現在想什麼想,好好工作!”
盛時遺把本子拿下來,眼底都是笑意:“現在不能想,那再過幾天就能想了?”
遲衿然:“……”
要比嘴皮子,她還真是比不過!
很快,遲衿然的十八歲生日就到了。她自己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這是這具身體的生日,而且就算是她自己的,她以前也沒怎麼過過,有時候乾脆都沒記起來。
不過,在進入世界做任務認識了盛時遺之後,她倒是沒有一次生日被忘記過。
早上起來開始,盛時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遲衿然從一開始的無語,到後邊都淡定了。不過奇怪的是,直到天色擦黑,盛時遺都沒有做出什麼。
她還以爲起碼有一碗長壽麪。
洗了熱水澡,遲衿然穿着睡衣從浴室走出來。身後熱氣蒸騰,她已經變得白皙的皮膚被薰出了緋色,身上帶着溼漉漉的水汽,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煙味上挑,眼尾有些泛紅。
盛時遺走過去,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遲衿然這才發現,盛時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了澡,身上竟然還穿着白色的修身西裝。他本就身高腿長,穿着這麼一身之後,簡直能帥得人腿軟。
“穿這樣做什麼?”遲衿然自顧自擦乾了頭髮,聲音有些慵懶。
盛時遺的手慢吞吞移到她的睡衣口子上,指尖一碰一碰,似乎是隨時都能暴起把釦子扯開:“我等着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遲衿然抿了抿脣,卻是推開了他的手:“你就記得這個?”
“不高興?”盛時遺似乎是現在纔看出她的情緒,眼底帶了幾分笑意,一點不介意她的排斥,照樣相當厚臉皮地粘了上去。
遲衿然:“呵呵。”
她一點都不想說話。